汽車在耳邊拉上鳴笛,一途中山水相連,每灣山丘在眼簾里若隱若現,揉成夕陽下一抹淡淡余暉。
路程八小時后,終于踏上了寫生根據地—安徽宏村。記得小時候寫作文,就喜歡引用了很多詩情畫意的幅章,那觸動我心弦的幻想卻怎么也寫不出真實的味道。如不是親自走過那幽靜古樸的青石板路的小巷;聽見叮叮咚咚地流淌的泉水;看見濃濃煙霧下綿延起伏的群山,我是沒有勇氣記錄下這美麗的旅程。
小橋,流水,人家,煙雨,油紙傘下楚楚動人的女子。風塵里落拓的腳步,婉著清高媚態(tài),讓路過的客人不由的緩慢匆匆的步伐,也扯動我興奮的那根細線。這一刻,相機只能鎖定瞬間的畫面,但我很心滿意足。河邊有幾個婦女在坐在河邊洗滌衣服,還有一些老婦人在淘米洗菜。這座塵世未染的桃花源啊,怎一個美字了得?
芊芊浮萍,碧幽溟瀠,一眼忘川的錦年秋水。點綴上搖搖晃晃的烏篷船,相間在黝黛的古老屋瓦,裊裊炊煙薄在無窮盡的雨中,相映成趣。聽,古家小院里豪放傳情的明朗歌兒,聽,人生如戲的樓臺上演繹的生旦凈末丑,即使歲月變遷了悠悠歷史,而這里,朝暮如歌,天不荒,地不老。
置身在每一存塵土,每一座庭落,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感受著這如同水墨畫里幽靜深遠的意境。沿著青石板走過石橋,湖兩邊的垂柳又引起我的詩情,不禁贊嘆:含風鴨綠粼粼起,弄日鵝黃裊裊垂。穿過石橋,又到了另一個巷口。巷子里的每家每戶門前都有一條小溪,溪水是由山上的泉水引下來的,所以水很清澈。出了巷口是古老的染房,藍天下,足以幾十米的花布高高的垂直在竹竿上,像一湍銀河爍爍迷離。我輕輕地撫摸著這些染布,思緒悠悠。貼近染布,我嗅到了一種古樸清淡的氣味,這種氣味充斥著我的神經,使我平靜。
......
宏村除了小橋,流水,人家之外,不得不說這里飄逸著一股濃郁的歷史文化氣息。歷史倒懸著惆悵,悠悠千年。宏村建于北宋年間,距今已有近千年歷史,村里保存完好的明清民居有140余幢。南湖書院與湖光山色交相輝映,呈現一種濃郁的徽派建筑氣息。村中潺潺流水,參天老樹,綿綿群山,真可謂是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置身在宏村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一種恍惚回到了明清年代的感覺。
獨自賞風閱景,有店主揮手請我進屋稍許休息,我揮手道謝。有過客致我微笑,我淺淺回贈。只是我不停的在走,不停的在路上,不停的遇見一些景,一些人,然后最終他們在我的時光機里銘刻下年輪的墨影。當我路過一座農家小院的時候,我看見幾位古稀之年的老人濃抹紅脂,依舊高亢忘我的甩著水袖譜唱著自己的人生。那刻我被一股強烈的情感渲染著,觸動于此。我忽然發(fā)現,宏村不僅僅是一座有著“水墨山水畫”之稱的鄉(xiāng)村,它代表著一種文化,一種精神。歲月的變遷并沒有退化宏村里的那些傳統(tǒng)文化與精神,我為此折服。
宏村,并沒有北京的活力四射,沒有上海的光艷奪目,它只是寧靜無聲的坐落在它該坐落的地方。帶著二分安詳,三分寧靜,五分古樸,默默的存在著。
(作者介紹:張潔,西南林業(yè)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