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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之上的詩意姿勢

2015-05-30 10:48朱斌峰
安徽文學 2015年1期
關(guān)鍵詞:詩意詩人詩歌

朱斌峰

也許在甚囂塵上的時代,一個人耽迷于文學的氣息,就是一種詩意的行為。當下,上帝說“光”,于是世界就有了光——這一精神命名的年代早已淪落,詩人已榮耀不再,即便擁有浪漫的心性,但在現(xiàn)實面前難免顯得失落、迷茫、尷尬甚至悲壯,那么詩人還能走向何處?劉炯的小說《詩意的發(fā)現(xiàn)》寫的就是一個詩人尋找精神出口的旅程,這種試圖穿過生活向靈魂的棲息處張望的精神質(zhì)素,使得小說具有了峭拔豐盈的品質(zhì)。對文字之外的劉炯我知之不多,但他的這篇小說卻讓我有種對他和小說中的詩人互文解讀的閱讀期待。在這篇佳構(gòu)中,我看見一個詩人在生活之網(wǎng)中,左沖右突或旁逸斜出,茫然尋找或執(zhí)意突圍,尋覓著通往精神家園的路徑。這位詩人抑或劉炯在詩意的發(fā)現(xiàn)之旅中,為我們呈現(xiàn)出了詩意的三種姿勢,這是精神在生活之上的搖曳多姿。

精神的追尋

好的小說應該進行人類精神的自我追問,尤其在理想漸行漸遠、物欲紛至沓來的時代更應如此。這種“追問”是精神的命題,是在生活的重軛、道德的失守、欲望的鼓噪等時代癥候中,以出逃或堅守、抵抗或探尋的方式完成精神向上的飛翔。劉炯就是這樣的用心靈寫作的作家,他的小說關(guān)注的不僅僅是生活的圖景,更是切入精神的本質(zhì)質(zhì)詢存在的意義。

在《詩意的發(fā)現(xiàn)》中,詩人艾若出場了。這是個詩人失語的時代,艾若的出場多少有些不合時宜,有些笨拙軟弱,“微胖的身軀穿著羽絨服,小跑起來搖搖擺擺,竟有點像廣場舞大媽”。這種出場就像那只傳說中的信天翁,“云霄里的王者,詩人也跟你相同/你出沒于暴風雨中,嘲開弓手/一被放逐到地上,陷入嘲罵聲中/巨人似的翅膀反倒妨礙行走”(波德萊爾《信天翁》)。艾若是應邀來虞城大學做客座教授的。在他久居的省城家中,當他的妻子幽怨地發(fā)出詰問“現(xiàn)在還有多少人讀詩?……本來說好今冬買車接送她。你要讓她失望?”時,詩歌的現(xiàn)實窘境、生活的物質(zhì)重負,已成了讓他日漸枯竭的困境,于是他選擇了向陌生之地虞城出逃。

這種“出逃”也是“尋找”,其動因往往來自生命意義的渴望與追尋,這在艾若那兒具化為“尋找詩歌”。虞城讓艾若遠離了生活的煩擾,進入了“尋詩”之境,他在大片的光陰中沉入冥想,選擇“逆行”的方式享受美好,像一條魚輕盈地游弋于波光粼粼的陽光中——此后,他對“詩歌”有了三次尋找:一是在青春中尋找:艾若在穿過油煙滑膩的生活尋找詩歌時,一個學生出現(xiàn)了,拿出一首為了追求女生的詩向他請教。他對那種“俏麗辭藻的分行”頗為不屑,卻發(fā)現(xiàn)那個學生怪異的姿勢頗像貓頭鷹。他想起了愛倫坡的名篇《烏鴉》,于是想從“貓頭鷹”學生身上尋取靈感??赡莻€學生失戀了,醉醺醺地打著酒嗝說:“詩?那玩意還不如一支唇膏,屁用?!边@讓艾若產(chǎn)生了強烈的毀滅感。二是在自然中尋找:艾若踏上了皖南鄉(xiāng)村觀光行,期望在大自然里尋得詩歌的靈感。此行他偶遇了愛詩的女老師肖老師。當兩人聊起詩來,肖老師邊抹唇膏邊談詩,淡淡的唇膏香味讓他的內(nèi)心有一陣慌亂、曖昧的情緒搖曳。可女兒的來電把他驚醒了,他膽怯而懊惱,身體里剛剛開始游動的曖昧情緒一下就煙消云散了。三是在歷史中尋找:艾若去正在拆遷的老城區(qū)尋詩,他感覺自己仿佛電影中的旅行者,正經(jīng)歷一段未知、異樣卻溫暖的旅程??伤哌M巷弄時,卻被一個濃妝艷抹的洗頭房女人襲擊了。他在自我安慰中放縱起自己內(nèi)心的情欲,可那洗頭房女人就像惡俗的詩歌,讓他瞬間涌起的欲望敗了胃口,趕緊逃離了?;氐剿奚岷?,他卻在黎明的夢里,與那女人一晌貪歡起來……無疑,這三次“尋詩”都是以失敗告終的。

小說就是以“尋找”為緯,以“生活”為經(jīng),內(nèi)蘊張力。雖然艾若的“尋詩”之旅并沒有從塵土飛揚的世俗塵埃中逃離出來,但精神裂變躍然紙上,它展現(xiàn)出現(xiàn)實與詩意的沖突,也呈現(xiàn)出詩意存在的可能。

心靈的自贖

米蘭·昆德拉說:“小說家發(fā)現(xiàn)人們的這種或那種可能,畫出‘存在的圖?!蹦敲础皩ふ艺摺睍l(fā)現(xiàn)什么樣的可能呢?《詩意的發(fā)現(xiàn)》中,陷入兩難處境的詩人艾若,是否能從生活與精神的矛盾中掙扎而出,獲得詩意的棲息?

艾若尋找的起點是審美的自贖,他的虞城之行就是在尋找詩歌的烏托邦。這個虞城,地名“詞語的語音和音節(jié)在口中散發(fā)著清冽的氣息。艾若昏沉的大腦一下變得輕松,他甚至想到童年,在一片雨聲中沉睡?!痹谟莩?,艾若看見皖南早春天氣有一種不同于省城的詩意,那讓他感覺到有一種飄渺的東西在身體里聚集,感覺到某種隱秘的歡愉。他以詩人的徒步方式感受著這個陌生的地域,從散步的記憶之上摸索詩歌的蹤跡,興奮不安地等待“靈感”的臨近??勺罱K,他只能在這個“桃花源”般的皖南山城落荒而逃,烏托邦的尋找注定是失敗的。哲學家蒂利希認為,“人是具有可能性的存在物”,這種可能性指人的精神對現(xiàn)實給定事物超越的可能。因而,徘徊在現(xiàn)實與理想之間的烏托邦承擔者,在有限性帶來的焦慮和超越有限性的期待中,毅然選擇走向烏托邦之途,但烏托邦必定有著虛幻的色彩。雖然艾若的詩歌烏托邦幻滅了,不僅沒有找到想象中的詩歌,而且一切愈加乏善可陳,但那多多少少給了他精神的觀照和心靈的撫慰。

艾若尋找的終點是荒誕的自贖。他最后告別虞城前,茫然地順著指向機場的標志牌走到了一個殯儀館。一個健康爽朗、目光明亮的焚尸人在他心中激起了惠特曼詩歌的原始力和感染力,那是一種不乏毀滅的力量。艾若先是莫名興奮地去看焚尸,對焚尸人產(chǎn)生了奇怪的敬意,甚至認為焚尸人的工作比寫詩更有意義。接著,他生出一個怪異的想法,要焚尸人把他放到焚化爐里去。焚尸人應允了他,“此刻,艾若在一旁看著,他能感覺其中儀式一樣的莊嚴。同時,他的目光因為自己豐盈的想象力而熠熠生輝。焚尸人打開爐門,拉出停尸鋼板,努了努嘴,示意艾若上去。他爬了上去。他發(fā)現(xiàn)這個動作十分熟悉。他想起那洗頭房,夢中是這樣爬上按摩床的,他心里一陣厭惡。不過他又想到此刻更像是一個鳳凰涅槃的隱喻,心情立刻又明快起來。他正了正身子,雙手緊緊貼著身體。嘴角擠出一絲微笑,游戲開始”。之后,艾若在焚化爐中有了真切而不乏怪異的感覺,產(chǎn)生了瀕臨死亡的焦灼與恐怖,“他絕望地想到那個學生騎著電瓶車,像一只貓頭鷹在校園的每個角落飄蕩,傳遞著他死亡的消息。”當然,艾若沒有死,當他從殯儀館出來后,在虛弱和蒼老的感覺中,終于找到了詩:“死亡的肋骨/一節(jié)節(jié)體內(nèi)生長”——他對詩歌或人生意義的尋找最終歸結(jié)于:死亡。這個荒誕從游戲始,以極端經(jīng)驗導向超現(xiàn)實圖景,寫出了荒誕背后真實的心理軌跡,在向精神的命題逼近時,使詩人的尋找彌散著人類精神的放逐感。而這兩種“心靈的救贖”也使小說從日常生活書寫中,超拔出新的審美取向。

詩意的言說

《詩意的發(fā)現(xiàn)》與其說是一個詩人對另一個詩人的書寫,不如說是詩人的自我書寫——這個文本讓我毫不懷疑劉炯就是個詩人。小說雖然以日常生活的敘述為主,以細致入微的筆法表現(xiàn)出人物內(nèi)心輕微的顫束、細小的縫隙、起伏的韻致,不乏生活質(zhì)感,但更有詩意的眷想,以詩性的筆調(diào),在粗礪的生活中維護著詩人優(yōu)雅的氣度。

這種詩意來自小說在意象和隱喻層面上的表達。意象作為一個獨特的審美復合體,是主客觀相統(tǒng)一的藝術(shù)形象,融合著作家的才思和意趣,更攜帶著文化密碼。這篇小說非常自覺地將意象介入到敘事中,比如那個寫詩的學生“貓頭鷹”意象,那是一只驚擾著艾若夢幻的貓頭鷹,“那位學生夸張的姿勢與夢魘一樣的氣質(zhì)一直在艾若腦海里盤旋。風搖晃著路邊行道樹的樹葉,他抬頭看看橫生的枝杈,這家伙要是晚上待在樹枝上,會不會比真貓頭鷹更為驚悚”;再比如小說中反復出現(xiàn)的唇膏與詩歌的背離式互喻……從中我們不難看出,劉炯一直在用詩人的眼光打量和表達著自然、人物、社會,這使他的小說有著詩的意境和韻味。

這種詩意來自小說中詩人式的抒寫。小說以詩人獨有的感知方式,捕捉著情感的細微漣漪,觸摸著人物的微妙波動,并通過細密的觀察和妥帖的揣摩,傳達出詩人真切的冥想和體驗。如主人公艾若從臭鱖魚升騰的裊裊熱氣,聯(lián)想到死亡的氣息,從中可見詩人式的想象高蹈;如“作為詩人,這種幽怨令艾若敏感的內(nèi)心瞬間充滿枯萎氣息。一種擺脫不掉的宿命。他忘記什么時候開始有這樣感覺的。7年還是11年?好像很遙遠了。而在遙遠以前,依稀記得那是明亮清澈的”,從中可見詩人式的恍惚心態(tài);如主人公懷疑樹葉上閃動鐵質(zhì)的光與他鐵青的下巴可能有著某些神秘的聯(lián)系,從中可見詩人式的神秘感悟……

這種詩意也來自小說的詩化語言,一些精致的句子俯拾即是:“走到橋上的時候,暮色更濃了,艾若卻看見某一片天空琉璃一樣的明亮,被紅和漸變的青灰輕輕拖拽著,并在遠端落入明凈的河流里。艾若突然想到一個詞:玻璃。如此透明,和自己生活的常有霧霾的城市截然不同。詩意跳動了一下。他的行走更輕捷了,過了橋,可以看見越來越多學生模樣的年輕人,目的地要到了”、“學生聽到贊許,情緒一下激動起來,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起自己創(chuàng)作的沖動。他的言辭跳躍,嗓音像玻璃碴一樣細碎。艾若的思維就如同一把鑷子,挑出一些有意義的詞匯”、“在一個比較高大的老宅前他停下,手電光依次劃過褪色的對聯(lián),光圈在每個字上做一次輕柔地小憩”……

這篇小說總體敘述以接近日常性、接近生活本來面目的敘事姿態(tài),在松弛的故事中對詩性感覺進行追蹤,使小說與現(xiàn)實形成了游離和朦朧的關(guān)系,給文本留下了彈性的空間,也預示著生活可能性的指向——小說的詩意言說即由此衍生。它緊貼現(xiàn)實,但不屈從現(xiàn)實,在敘述的同時融入詩性的表達,以詩意的言說引領(lǐng)小說實現(xiàn)了審美的高度。

劉炯的另一篇意蘊清新的小說《青柚》也表現(xiàn)了詩意理想與現(xiàn)實生活的緊張感。小說中,“我”和曾經(jīng)的玩伴小彭,邊剝吃柚子邊閑聊,在煩悶的生活中回憶美好,并不時被雜亂無章的生活瑣事打擾著。小彭雖然已由曾經(jīng)的清秀白皙變得臃腫了,可心中仍念念不忘初戀的芒樾,擁有著美好愿望……現(xiàn)實瑣碎庸常,可回憶詩意夢幻。文中青柚就是“曾經(jīng)的美好”意象,剝開它就有一股清新的柚香飄來。其實,回憶何曾不是一種尋找,一種向后的尋找。

生活仍在繼續(xù),愿詩意與我們相伴前行。

責任編輯 何冰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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