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沂（星海音樂學院 舞蹈系，廣東 廣州 510500）

芭蕾舞劇《奧涅金》的中國情緣

王子沂
（星海音樂學院 舞蹈系，廣東 廣州 510500）

德國斯圖加特芭蕾舞團于1980年將芭蕾舞劇《奧涅金》搬上了中國的舞臺，影響了整整一代中國芭蕾舞人。時隔三十年后，中國國家芭蕾舞團再次將這部芭蕾史上的里程碑之作呈現(xiàn)在國家大劇院的舞臺之上，續(xù)寫了《奧涅金》的中國情緣。

芭蕾舞??；《奧涅金》；中國情緣

1980年春天，德國斯圖加特芭蕾舞團的藝術家們懷著對中國人民的深厚友誼將他們的鎮(zhèn)團之作《奧涅金》搬上了剛剛改革開放不久的中國舞臺。編導家才華橫溢的創(chuàng)作與演員們精湛動情的演出震撼了無數(shù)在場觀眾。同時，也為中國舞蹈界帶來了一股強勁的“旋風”，影響了整整一代中國芭蕾舞人。時隔三十年后，“我們的”中國國家芭蕾舞團踏著同樣的旋律與舞步，將這部芭蕾史上的里程碑之作呈現(xiàn)在國家大劇院的舞臺之上，續(xù)寫出《奧涅金》的中國情緣。

一、一切從“人物”說起

這部由著名編舞大師約翰·克蘭科創(chuàng)作的芭蕾舞劇改編自普希金的同名詩體小說。面對原著中復雜的人物關系與曲折的故事情節(jié)，這位睿智的藝術家刪繁就簡，只從中選取了四位主要人物和一條以時間為軸、用事件推動的邏輯線索，就將一部俄國現(xiàn)實主義文學的奠基巨作整合成三幕六場的芭蕾舞，并把故事的來龍去脈、主題思想向觀眾交代得一清二楚。全劇從刻畫奧涅金這個不完美的人物形象入手，圍繞他的情感與命運展開敘述。奧涅金看似擁有美好的一切：年輕、富有、身份、教養(yǎng)……他，超凡脫俗、追求自由與人性，但又始終無法擺脫令自己厭惡的貴族階級空虛無聊的生活狀態(tài)。他，思想與行為相分離、用理想折磨著自己又在現(xiàn)實中傷害了別人，最終成為一個多角度、矛盾的存在體，掙扎于世。這一切便是奧涅金悲劇的來源。達吉亞娜本是上帝派來拯救這孤苦靈魂的天使。怎奈這位游戲人生的公子哥只習慣于虛情假意，錯把真愛當情迷。多年后再回首，早已物是人非。舞劇中的另一對主要人物──真誠、衷情的詩人連斯基和美麗、單純但有些虛榮的未婚妻奧爾加則與男女主人公形成鮮明對比，人性的善惡、品質(zhì)的好壞從中得以突顯。

二、一切從“細節(jié)”領會

芭蕾舞劇《奧涅金》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歸因于編導對“細節(jié)”的處理與把握。達吉亞娜初遇奧涅金時如受驚小鹿般慌張、局促的肢體語言與奧涅金臉上持續(xù)不到三秒又迅速收回的假意微笑形成比較，二人共舞時奧涅金毫無激情的動作質(zhì)感、麻木冷酷的面部表情與達吉亞娜從呼吸與眼神中時刻流露的眷戀之情相隔相合。這些細膩的刻畫勝過了無數(shù)文字，早已將達吉亞娜的一往情深與奧涅金的漫不經(jīng)心表達得淋漓盡致。而女主角在夜里不斷重復的“擦鏡”動機則揭示了她內(nèi)心對愛的渴望。從鏡中走出的奧涅金溫情、浪漫，但這僅是一個少女心中愛情的幻影。舞劇中前后兩個“撕情書”的舞段也頗為有“戲”。從第二幕中奧涅金拒絕達吉亞娜，將撕碎的求愛信從背后遞給哭泣著的達吉亞娜所表現(xiàn)的傲慢無情，到最后奧涅金向已為人婦的達吉亞娜傾訴衷腸時的迫切與卑微，這一徹底的轉(zhuǎn)變極具戲劇性，使觀眾對主人公又恨又憐，產(chǎn)生了一種矛盾的源自于內(nèi)心的感觸。

三、一切從“動作”出發(fā)

克蘭科在為該劇編排舞蹈時真正做到了“為情設舞”與“情舞交融”的境界，其動作兼具了表意與裝飾的雙重功能，堪稱“戲劇芭蕾”的典范。在這里，每一個人物的每一次舞動都與角色的形象、個性相輔相成。幾段雙人舞貫穿全劇，亮點迭出，暢快淋漓地演繹著人物的心理活動。在決斗場景中，姐妹二人勸阻詩人連斯基的三人舞段縈繞人心。一切無需語言，都在左右撕扯與輪流下壓的動勢中得以詮釋。除此之外，群舞的編排也很精彩。姑娘小伙們跳起的民間舞激情明快、社交舞氣勢恢弘，為我們描繪出一幅19世紀初俄羅斯鄉(xiāng)村生活的幸福畫卷。兩組斜線大跳更是將全場的氣氛推向高潮。女子群舞則在曼妙優(yōu)雅的舞姿造型與錯落流轉(zhuǎn)的隊型變化中著實把舞蹈形式美發(fā)揮到極致。

四、一切從“表演”升華

用高度程式化的芭蕾語言來刻畫如此矛盾、立體的人物性格，對于每一位舞者來說都是個不小的挑戰(zhàn)。中國國家芭蕾舞團的演員們深入研讀原著，力求還原人物的本真狀態(tài)，將情感表達與動作、技巧相融合。為觀眾呈現(xiàn)出一幕幕好舞、好戲；使得普希金小說中深邃的主題思想在舞蹈中升華。王啟敏飾演的達吉亞娜純真浪漫、情感細膩，奧涅金的扮演者也將其陰郁孤傲、自私消極的本性刻畫得絲絲入扣。公爵先生嚴肅深沉、雍容大度。奧爾加和詩人連斯基表演的雙人舞與德國原版的演員相比幅度略大，但更顯深情。遭到奧涅金挑逗時奧爾加所表現(xiàn)出的輕佻感極具喜劇性效果。詩人連斯基被朋友與未婚妻的“越軌行為”激怒后失控的舉止也被演繹得頗為真實、生動，如果能夠加大力度表現(xiàn)在決斗中，面對生與死、情感與尊嚴、友誼與愛情之抉擇時詩人內(nèi)心的矛盾與掙扎將會更加精彩。

大幕剛落，余音未絕，經(jīng)典依舊百看不厭。時隔三十年，芭蕾舞劇《奧涅金》再度走向中國人的心中。感謝約翰·克蘭科帶給我們曾經(jīng)的震撼與此刻的美好。

J7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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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0125(2015)05-0054-01

王子沂（1986-），女，漢族，籍貫：遼寧沈陽，碩士研究生，助教，研究方向：舞蹈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