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晨英
[摘 要] 中央蘇區(qū)時期,毛澤東曾率領紅軍10余次或駐扎,或往返,或轉戰(zhàn)于寧都進行革命斗爭,并于此指揮紅軍取得了第一、第二、第三次反“圍剿”的勝利,創(chuàng)建了紅軍第一部無線電偵察臺和第一支無線電通信隊,簽發(fā)了大量的命令、訓令、通令、通告,寫下了一篇篇光輝著作,這些革命實踐和光輝文獻,無不閃爍著毛澤東的思想光輝。
[關鍵詞] 毛澤東 寧都 革命實踐 思想光輝
寧都位于贛州北部,是中央蘇區(qū)前期的政治、軍事中心。從1929年1月,毛澤東率領紅四軍下井岡山向贛南、閩西進軍開辟新的革命根據地,一直到1934年10月中央紅軍撤離蘇區(qū)開始戰(zhàn)略轉移,毛澤東在中央蘇區(qū)革命活動的時間長達五年多。在這一時期,毛澤東曾率領紅軍10余次或駐扎,或往返,或轉戰(zhàn)于寧都進行革命斗爭,其中持續(xù)時間最長的一次是為打破敵人的第一次“圍剿”,從1930年11月28日開始,紅一方面軍約4萬余人全部向寧都的黃陂、小布退卻集結,直至1931年4月20日離開寧都,在此穩(wěn)定地駐扎了4個月又23天,成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成立之前駐扎時間最長的地域。毛澤東于此領導蘇區(qū)軍民完成了反“圍剿”戰(zhàn)前的各項準備,指揮紅軍取得了第一次反“圍剿”勝利,創(chuàng)建了紅軍第一部無線電偵察臺和第一支無線電通信隊,確定了第二次反“圍剿”的戰(zhàn)略方針,取得了第三次反“圍剿”黃陂戰(zhàn)斗勝利,簽發(fā)了大量的命令、訓令、通令、通告,寫下了一篇篇光輝著作,這些革命實踐和文獻,無不閃爍著毛澤東的思想光輝。
一、毛澤東在寧都的軍事實踐,是紅軍作戰(zhàn)原則形成的堅實基礎
1936年12月,毛澤東在《中國革命戰(zhàn)爭的戰(zhàn)略問題》一文中寫道:“從一九二八年五月開始,適應當時情況的帶著樸素性質的游擊戰(zhàn)爭基本原則,已經產生出來了,那就是所謂‘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十六字訣?!髞砦覀兊淖鲬?zhàn)原則有了進一步的發(fā)展。到了江西根據地第一次反‘圍剿時,‘誘敵深入的方針提出來了,而且應用成功了。等到戰(zhàn)勝敵人的第三次‘圍剿,于是全部紅軍作戰(zhàn)的原則就形成了。這時是軍事原則的新發(fā)展階段,內容大大豐富起來,形式也有了許多改變”[1]P204對于毛澤東所說的全部紅軍作戰(zhàn)原則,它的具體內容指的是“誘敵深入”的積極防御戰(zhàn)略方針,“集中優(yōu)勢兵力、各個擊破敵人”的作戰(zhàn)方針和“運動戰(zhàn)、速決戰(zhàn)、殲滅戰(zhàn)”的作戰(zhàn)形式。而這些都能在毛澤東領導紅一方面軍整個三次反“圍剿”期間或駐扎,或轉戰(zhàn)于寧都黃陂、小布、東韶、青塘等地區(qū)所進行的革命實踐中,找到具體的史實和生動的戰(zhàn)例。
1930年11月底,毛澤東、朱德率紅一方面軍機關及紅軍約4萬人全部集結于寧都黃陂、小布,做第一次反“圍剿”戰(zhàn)略反攻的各項準備工作。為進一步在紅軍中統(tǒng)一“羅坊會議”提出的“誘敵深入”戰(zhàn)略方針,當月上旬,毛澤東在黃陂中排村主持召開紅一方面軍總前委擴大會議(史稱“黃陂會議”),討論反“圍剿”戰(zhàn)略反攻問題。會上,毛澤東就為什么要“誘敵深入”到赤色區(qū)域作了具體形象的分析,形象生動地比喻“誘敵深入到赤色區(qū)域”,“就好像蝦子落灘頭,這一著就是敵敗我勝”。說到“我們兵力是集中的,敵人的兵力是分散的”時,把“一、三兩個軍團大匯合,集中在一塊”,“叫做集中兵力,各個擊破,斷無不勝之理”。說到“我們得地利,敵人不得地利”時,分析“寧都永豐興國一帶,既是赤色區(qū)域,又是山多嶺峻,路又窄,地又險,敵人大的步伐擺不開,大炮啦,機關槍啦,也失去作用。……要教那陷在那里的白軍走投無路,打個片甲不留?!睍?,總前委根據毛澤東的講話精神在黃陂印發(fā)了著名的“八個大勝利條件”,進一步統(tǒng)一紅軍指戰(zhàn)員的認識,為反“圍剿”勝利奠定了牢固的思想基礎。當月下旬,紅軍總部又在小布河灘上召開規(guī)模盛大的蘇區(qū)軍民殲敵誓師大會,毛澤東親自參加大會并題寫了一副對聯:“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游擊戰(zhàn)里操勝算;大步進退,誘敵深入,集中兵力,各個擊破,運動戰(zhàn)中殲敵人?!边@副對聯的上聯說的是在井岡山打游擊戰(zhàn)爭的基本原則,而下聯則顯示了毛澤東自下井岡山后從游擊戰(zhàn)術到正規(guī)兵團運動戰(zhàn)術的轉變,這既是紅軍作戰(zhàn)原則的發(fā)展,又是毛澤東對反“圍剿”戰(zhàn)略戰(zhàn)術思想的表達。
“集中兵力,各個擊破”,是毛澤東反“圍剿”作戰(zhàn)方針的核心。國民黨第一次“圍剿”紅軍的主力軍是張輝瓚、譚道源兩師,其中張輝瓚又是前線總指揮,兩個師各約1.4萬人,而且他的主力所在地龍岡、源頭均接近紅軍的集結地黃陂、小布。因此,毛澤東決定“集中兵力”,形成絕對優(yōu)勢,一次打一個師,只要消滅了這兩個師,“圍剿”就基本上被打破了。反攻前,毛澤東首先表現出“慎重初戰(zhàn)”的軍事思想,認為“反攻的第一個戰(zhàn)斗,關系非常之大。第一個戰(zhàn)斗的勝敗給予極大的影響于全局”[1]P220。決定先把進至源頭的敵譚道源師引到小布來打,紅軍先后于1930年12月25日、27日拂曉,兩度開到小布設伏,準備先行消滅敵譚道源師,因敵譚道源師剛出動又停止,未脫離居高臨下的源頭陣地,紅軍撤回原集結地待機。而此時,敵張輝瓚師己進至有利于紅軍作戰(zhàn)的龍岡地域?;跀城榘l(fā)生變化,12月28日,毛澤東、朱德在寧都黃陂簽發(fā)紅字第十號《紅一方面軍改向我左翼當面之敵出擊的命令》。30日,龍岡戰(zhàn)斗大捷,是時,嚇得敵譚道源師向東韶逃跑,敵許克祥師向頭陂逃跑。于是,毛澤東、朱德1931年1月2日在寧都小布簽發(fā)勝字第二號《追擊譚道源師的命令》,乘勢“各個擊破”敵人。1月3日,紅軍在寧都東韶殲滅敵譚道源師一半,于是,富田、東固、頭陂諸敵畏打紛紛撤退,第一次反“圍剿”勝利結束。
1931年3月25日,紅軍總部由黃陂遷駐青塘,4月17日,中共蘇區(qū)中央局第一次擴大會議的繼續(xù)會議(史稱“青塘會議”)在青塘河背村召開,這次會議的一個重要議題就是要確定第二次反“圍剿”戰(zhàn)略方針。蘇區(qū)中央局和紅軍領導人內部,對第二次反“圍剿”戰(zhàn)略方針產生嚴重分歧。有人主張不要打,開步走,將紅軍退出中央蘇區(qū);也有人主張“分兵退敵”,將紅軍主力分成幾部四面散開,分散和吸引敵人兵力,以保衛(wèi)根據地。毛澤東則主張一是在根據地內打,二是集中兵力打,并以充分的理由闡述了堅持誘敵深入、在根據地內消滅敵人的種種理由,從而解決了紅軍對中央蘇區(qū)第二次反“圍剿”打不打、如何打的問題,確定了紅軍“誘敵深入,集中兵力,先打弱敵,由西向東橫掃,各個殲滅敵人”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確保了中央蘇區(qū)第二次反“圍剿”的勝利。endprint
1931年8月11日,毛澤東指揮紅軍在黃陂僅用半個小時速戰(zhàn)速決殲滅敵毛炳文師4個團,取得第三次反“圍剿”的黃陂戰(zhàn)斗勝利。直至黃陂戰(zhàn)斗結束時,蔣介石方知紅軍主力在黃陂,即命令其在富田、東固、崇賢、高興等地所有向西向南的部隊,皆轉旗向東,集中視線于黃陂,取密集的大包圍姿勢,猛力并進,找紅軍主力決戰(zhàn)。毛澤東發(fā)覺此情況后,為避免不利于紅軍的決戰(zhàn),即當機立斷指揮紅軍撤離黃陂,跳出敵人的包圍圈。紅軍由原路返回,隱蔽在寧都與永豐交界的旸齋、君埠等地,并于8月13日,以紅十二軍佯裝主力向東北的樂安佯動,吸引趕來黃陂找紅軍主力決戰(zhàn)的敵軍,其余之紅軍主力則乘夜從蔣光鼐、蔡廷鍇、韓德勤和陳誠、羅卓英部之間20華里間隙的大山中偷越過去,回到興國的楓邊、白石、良村等地集中。當敵發(fā)覺所尾追的紅軍非主力時,紅軍大部主力已在興國境內休息了半個月。此時敵軍已被紅軍“肥的拖瘦,瘦的拖死”。毛澤東趁勢于9月中旬先后指揮取得老營盤、方石嶺戰(zhàn)斗勝利。第三次反“圍剿”的勝利,是“避敵主力,打其虛弱”,用與敵人兜圈子的運動戰(zhàn)形式取得的偉大勝利。第三次反“圍剿”中的黃陂戰(zhàn)斗,則是毛澤東“運動戰(zhàn)中殲敵人”戰(zhàn)略戰(zhàn)術思想的生動體現,毛澤東說:“‘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這就是今天我們運動戰(zhàn)的通俗的解釋?!磺械摹叨际菫橹?,我們的一切戰(zhàn)略戰(zhàn)役方針都是建立在‘打的一個基本點上?!盵1]P230
在中央蘇區(qū)的第一至第三次反“圍剿”時期,毛澤東在寧都簽發(fā)了17件反“圍剿”作戰(zhàn)命令和通令,這些命令、通令充分表現了毛澤東靈活機動的反“圍剿”戰(zhàn)略戰(zhàn)術思想。
二、毛澤東在寧都提出“不做正確的調查同樣沒有發(fā)言權”口號,是黨的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的新發(fā)展
在中國共產黨的歷史上,毛澤東是我黨調查研究工作的努力踐行者和極力倡行者,是注重并善于調查研究的楷模,是堅持實事求是,理論聯系實際,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革命的具體實際相結合、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光輝典范。在中央蘇區(qū)時期,毛澤東先后做了“尋烏調查”“興國調查”“長岡鄉(xiāng)調查”“才溪鄉(xiāng)調查”等10多個農村調查,對近代中國的社會政治經濟狀況、農村的階級階層狀況和政治態(tài)度、土地占有情況和工商業(yè)發(fā)展狀況等有了比較詳細的了解,形成了完整、系統(tǒng)的調查研究方法,為黨制定正確的政策提供了重要的決策依據。1930年5月,毛澤東在進行尋烏調查期間,在科學總結黨的斗爭經驗和自身調查研究實踐的基礎上,寫了《調查工作》(收入《毛澤東選集》時改名《反對本本主義》)一文,這是一篇閃爍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思想光輝的馬克思主義重要文獻。毛澤東在該文中提出了“沒有調查,沒有發(fā)言權”的著名論斷。這一論斷的提出為中國共產黨開創(chuàng)與形成調查研究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確定實事求是思想路線作出了巨大的貢獻。這以后,我們從1931年1月26日毛澤東在寧都小布寫下的《興國調查》前言中可以知道他對科學調查的態(tài)度:“實際政策的決定,一定要根據具體情況,坐在房子里面想象的東西,和看到的粗枝大葉的書面報告寫著的東西,決不是具體的情況。倘若根據‘想當然或不合實際的報告來決定政策,那是危險的。過去紅色區(qū)域弄出了許多錯誤,都是黨的指導與實際情況不符合的原故。所以詳細的科學的實際調查,乃非常之必需?!?月2日他在寧都小布寫下的《尋烏調查》的前言中又寫道:“關于中國的富農問題我還沒有全般了解的時候,同時我對于商業(yè)狀況是完全的門外漢,因此下大力氣來做這個調查”。從中可以看出毛澤東堪稱調查研究的典范。特別是這年4月2日,毛澤東在寧都青塘以中華蘇維埃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總政治部主任的身份下發(fā)的《總政治部關于調查人口和土地狀況的通知》中,不僅重申了“不做調查沒有發(fā)言權”,而且進一步提出了“不做正確的調查同樣沒有發(fā)言權”。使“沒有調查,沒有發(fā)言權”的著名論斷得到了發(fā)展,他著重提出要做“正確的調查”才有發(fā)言權。這里面僅僅加了“正確的”三字,但正是這三個字顯現了毛澤東思想認識上的一次飛躍,也是黨的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的發(fā)展??梢姡芯奎h的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的形成與發(fā)展,是不能離開毛澤東及中央蘇區(qū)黨和紅軍在寧都這一時期有關思想路線的革命實踐。
三、毛澤東關于土地革命路線、方針、政策的形成在寧都最終完成
消滅封建和半封建性的土地占有制度,解決農民的土地問題,使廣大農民真正擁有自己的土地,是中國民主革命的重要內容。因此,毛澤東在領導中國革命中,始終把解決農民的土地所有權問題放在重要的位置。雖然1928年6、7月音在蘇聯莫斯科召開的黨的六大制定的政綱中規(guī)定“沒收一切地主階級的土地,耕地歸農民”。但由于會議精神一時傳達不到萬里之遙、山高路遠的井岡山,因而這年12月毛澤東制定的井岡山《土地法》沒有體現“耕地歸農民”的原則。誠如毛澤東后來所說:“這是一九二七年冬天至一九二八年冬天一整年內土地斗爭經驗的總結,在這以前,是沒有任何經驗的。這個土地法有幾個錯誤:(一)沒收一切土地而不是只沒收地主土地;(二)土地所有權屬政府而不是屬農民,農民只有使用權;(三)禁止土地買賣?!盵2]P2601929年4月,在總結贛南土地革命經驗的基礎上,毛澤東主持制定了興國縣《土地法》,共8條,這部土地法是對四個月前井岡山制定的《土地法》的修改和完善,其中有一條就是把“沒收一切土地”改為“沒收一切公共土地及地主階級的土地”,這是一個原則的改正,但是對農民的土地所有權問題依然還未解決。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農民參加土地革命的熱情和發(fā)展生產的積極性。到了1930年10月紅一方面軍總前委和江西省行動委員會在峽江召開聯席會議時做出的《土地問題決議》中指出,“機械的宣布國有,則違背了農民現時要分土地的私有要求,是沒有好影響”。但是當時面臨的首要問題是解決如何打破敵人大規(guī)模的軍事“圍剿”,會議沒有能夠把農民的土地私有問題作為重要內容來討論。這一重要問題一直等到第一次反“圍剿”結束后,毛澤東利用第一次反“圍剿”勝利后的間隙在寧都小布、黃陂才得以解決。1931年2月8日,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在寧都小布發(fā)出的第9號通告《土地問題與反富農策略》明確指出:“農民是小私有者,他們熱烈地起來參加土地革命的目的,不僅要取得土地的使用權,主要的還要取得土地的所有權。目前土地國有只是宣傳口號,尚未到實行的階段。必須使廣大農民在土地革命中取得他們唯一熱望的土地所有權,才能加強他們對于土地革命和爭取全國蘇維埃勝利的熱烈情緒,才能使土地革命更加深入?!薄胺侄说耐恋夭槐剌p易重新分配,若是三番五次的去重分土地,將來使農民感到革命后他們還不能取得土地(因為農民總認為取得所有權才真是得到土地),今天重分,明天又來一次重分,這似乎土地是蘇維埃的,蘇維埃要如何就如何,這樣就有使他們對革命消極的危險。”2月27日,毛澤東又以中華蘇維埃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總政治部主任的名義,于寧都黃陂就“民權革命中的土地私有制度”寫信給江西省蘇維埃政府,肯定了農民對土地的所有權。信中進一步明確指出:“過去田歸蘇維埃所有,農民只有使用權的空氣十分濃厚,并且四次五次分了又分,使得農民感覺田不是他自己的,自己沒有權來支配,因此不安心來耕種,這種情況是很不好的”,“過去分好了的田(實行抽多補少、抽肥補瘦分的)即算分定,得田的人,即由他管所分得的田,這田由他私有,別人不得侵犯。以后一家的田,一家定業(yè),生的不補,死的不退,租借買賣,由他自主。田中出產,除交土地稅于政府外,均歸農民所有”。江西省蘇維埃政府遂于3月發(fā)布文告,正式宣布:“土地一經分定,土地使用權、所有權通通歸農民?!边@些文獻不僅標志著農民的土地所有權得到了政策性解決,也標志著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依靠貧農雇農,聯合中農,限制富農,保護中小工商業(yè)者,消滅地主階級,變封建的土地所有制為農民的土地所有制”的土地革命路線在寧都最終完成。endprint
四、毛澤東重視部隊科學化、現代化、知識化建設思想在寧都首次運用
紅軍在第一次反“圍剿”之前是沒有無線電通信裝備的,紅軍的作戰(zhàn)大多是依靠徒步或騎馬送信以及少量的有線電話來指揮作戰(zhàn)。然而,隨著革命斗爭形勢的發(fā)展,戰(zhàn)爭規(guī)模的擴大,這種落后的通信方式已經很難滿足戰(zhàn)爭的需求。因此,建立一套無線電偵察、無線電通信裝備顯得尤為迫切,正如1930年9月17日,紅一方面軍總前委書記毛澤東在二打長沙后給中央的報告中指出的,“此次攻打長沙不克”,原因之一是“技術條件不具備……如無線電等我們也沒有,以致兩個軍團聯絡不好,因而失機”。因此,在以后的革命斗爭中,毛澤東非常注意收繳敵人的無線電器材設備,并在簽發(fā)的命令中專門寫到“勝利后須注意收繳敵之軍旗及無線電機不準破壞,并須收集整部機器及無線電機務員、報務員”。第一次反“圍剿”勝利后,紅軍利用繳獲敵人的“一部半電臺”,在毛澤東、朱德的指導下,于1931年1月在寧都小布先后成立了紅一方面軍第一部無線電偵察臺和第一支無線電通信隊,這標志著紅軍部隊開始有了現代化技術裝備。新組建的電臺為紅軍反“圍剿”發(fā)揮了重要作用,紅軍電臺每天抄收國民黨中央社的新聞電訊,監(jiān)聽敵軍電臺,幫助紅軍總部及時了解敵軍的動向,為毛澤東、朱德等紅軍領導人做戰(zhàn)略決策及時提供參考情報。為了進一步發(fā)揮無線電臺的作用,建立紅軍的無線電指揮聯絡網,毛澤東決定開辦無線電訓練班,以培養(yǎng)更多的無線電技術人員,來不斷壯大我軍的無線電通信事業(yè)。1月28日,紅一方面軍總司令朱德、總政委毛澤東于寧都小布簽發(fā)了《調學生學無線電的命令》,2月初,第一期無線電訓練班在小布陳家土樓正式開課,這標志著我軍無線電通信人才的培養(yǎng)從寧都小布開始。正是因為有了毛澤東在寧都小布重視部隊科學化、現代化、知識化建設的思想,紅軍從沒有電臺到擁有一部半簡陋的電臺后,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無線電通信事業(yè)得到不斷發(fā)展壯大。至第三次反“圍剿”勝利后,紅軍先后繳獲了敵人電臺8部,這時,紅軍已發(fā)展到了6個無線電分隊。無線電通信隊也逐步升格為無線電大隊,后擴充為無線電總隊,并建立了無線電偵察、指揮網。隨著電臺數量的增多,力量的增強,1931年6月2日,紅軍實現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無線電通報。9月下旬,實現了中央蘇區(qū)與上海黨中央的第一次通報。11月7日,建立的第一個文字新聞廣播電臺正式開播。在人才培養(yǎng)上,從寧都小布開辦的第一期無線電訓練班到1932年初在瑞金洋溪發(fā)展為紅軍第一所通信學校,至長征前辦了11期,共訓練無線、有線、司號、旗語、訊號、徒步等各類通信人員2100余人。
寧都黃陂是毛澤東首次組織部隊正規(guī)化、系統(tǒng)化開展識字運動的地方。1931年春,毛澤東任中華蘇維埃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總政治部主任時,在黃陂創(chuàng)辦紅軍隨營學校,編印第一本“識字課本”,組織全軍開展識字運動,為推動全軍的知識化發(fā)揮了重要作用。3月,毛澤東又先后于12日和14日在黃陂寫下了《怎樣辦〈時事簡報〉》和《普遍地舉辦〈時事簡報〉》這兩篇文章,他提出通過辦《時事簡報》,來方便蘇區(qū)群眾及時了解當前革命的情況,從而引導群眾,提高群眾的革命覺悟和革命熱情。這些史實都是毛澤東重視軍隊科學化、知識化以及提高蘇區(qū)群眾革命斗爭思想的具體表現。
毛澤東在寧都進行的革命實踐所閃爍的思想光輝遠不止以上所述,他領導黨和紅軍在這一時期所進行的對紅軍的正規(guī)化建設、對地方黨政和武裝建設的指導及蘇區(qū)軍民關系等都留下了燦爛的光輝,不僅在當時革命斗爭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而且對整個新民主主義革命都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因此,要研究毛澤東思想的形成、豐富、發(fā)展是不能離開寧都這一重要地域的?!?/p>
參考文獻:
[1]毛澤東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2]毛澤東年譜(1993—1949)(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獻出版社,1993.
責任編輯 馬永義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