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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潮詩”親歷記

2015-07-29 05:11楊光治
粵海風 2015年3期
關鍵詞:詩壇席慕蓉汪國真

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至九十年代中期,我國出現(xiàn)了一次前所未有的詩歌閱讀熱潮:席慕蓉、汪國真、洛湃的詩作受到青少年的熱烈歡迎,席慕蓉的三本詩集由花城出版社印了200多萬冊;汪國真的《年輕的風》由花城出版社印了40多萬冊,另外還有幾本詩集由其他出版社印行,總數(shù)超過百萬;洛湃的《浪子情懷》由廣東旅游出版社印了兩次,共20多萬冊。這些印行數(shù)大大打破了個人詩集的紀錄,震動了文學界和出版界,被公認為“詩歌的奇跡”。與這一奇跡有關的筆者,將這三位詩人的的作品稱為“熱潮詩”。

如今這股熱潮已經(jīng)消退,但當時有學者斷言:“誰也不能否定它的存在和影響”。[1]果然,前些時有一位當代文學研究生來信詢問有關的情況,說要研究這股詩潮,導致筆者打開記憶的閘門。

這股熱潮始于臺灣女詩人席慕蓉的詩集《七里香》。

我接觸《七里香》純屬偶然——1986年夏,舍妹從香港回廣州探親,臨行前到書店買娛樂性刊物在火車上消遣,發(fā)現(xiàn)了此書,想到我是編詩歌和寫詩評的,就隨手買下。我讀后感到,這本詩集沒有什么政治傾向,只是真切地抒寫了人情、鄉(xiāng)情、愛情等最有普遍性而又最可貴的人生情味,容易激發(fā)共鳴,而且結(jié)構(gòu)清晰、語言明凈,這正符合廣大讀者的閱讀需求,因此冒著風險(當時海峽兩岸未開展文化交流,對席氏的情況并不了解)上報選題并著手編發(fā),還撰寫了《流淚記下的微笑和含笑記下的悲傷》一文,連同席氏的六首短詩投給當時在全國很有影響的《羊城晚報》。該文在當年12月1日見報后,反應熱烈,收到數(shù)十封讀者來信要求購買。次年2月,《七里香》出版,產(chǎn)生轟動效應。有些青少年朋友視席詩為“夢的寄托”,桂林一位年方十九歲身患絕癥的姑娘,臨終前還要求朋友為她購買;遼寧省一位女大學生由于買不到《七里香》就手抄,連我寫的評論(代序言)、目錄也一字不漏,書中的插圖也照樣描摹下來;某地一位男青年模仿席慕蓉的詩風寫作,為被人稱為“男性席慕蓉”而自豪……《七里香》初版4.8萬冊很快售完,連續(xù)重印,席慕蓉熱形成了。

我于是實行趁熱打鐵,連續(xù)撰寫《神奇的席慕蓉現(xiàn)象及其啟示》(見《詩歌報》總124期)等幾篇文章在各地報刊發(fā)表,還請去臺灣探親的周良沛先生代購席氏的另外兩本詩集《無怨的青春》和《時光九篇》,分別于1987年9月和1989年5月推出。與此同時,撰寫了《席慕蓉抒情詩欣賞》(與人合作)和《溫馨的愛——席慕蓉抒情詩文賞析》,編選了《席慕蓉抒情詩120首》等書,分別由廣東人民出版社、海南人民出版社、花城出版社出版。這三本書重印了多次,將“席熱”推向高潮。多個大學生詩歌團體舉辦席詩欣賞會和朗誦會,上海多家個體書商聯(lián)合起來搞“席慕蓉之夜”,外省一家出版社出版了以席詩為題材的硬筆書法集,一家音像出版社出版了以席詩配曲的歌曲集和錄音帶……但當時多次寫信仍未與席氏聯(lián)系上,明顯侵犯了她的版權,我為此感到不安。

“席熱”的勃興還牽動了一些膽大妄為者的神經(jīng),名為《戀情解答》、《獻給女孩兒》等假的“席慕蓉最新詩集”紛紛出籠,我隨手就買到九種。出于良心和責任感,我聯(lián)及那時四川幾個男寫手用“香港雪米莉”的名字炮制庸俗的女性系列小說的事實,寫了《純假的雪米莉和真假的席慕蓉》予以揭露。該文在1990年5月18日的《羊城晚報》刊出后,很快被香港的《廣角鏡》雜志和臺灣的《聯(lián)合晚報》轉(zhuǎn)載,卻加上了“席慕蓉慘被‘強奸”這一低級的小標題,這更令我深感不安。

1991年2月27日下午,我收到了席慕蓉打自臺北的電話。由于事出突然而且她說的是流利的廣州話,所以有點不相信。她說明是從臺灣詩人涂靜怡和香港詩人犁青處找到我的電話號碼,還說因她小時候在香港生活過,所以能講廣州話等,我才相信真的是她。她在對我表示謝意的同時還表示歉意,說以前不復信的原因是不敢,因為她是公教人員,現(xiàn)在臺灣當局的政策開放了,她準備到廣州找我。我馬上表示歡迎。

3月5日,她抵達廣州。她個子不高、身材微胖,樣貌普通,要是在大街上走,誰也不會想到她是一位有成就的畫家和創(chuàng)造了詩壇奇跡、受到兩岸眾多青少年崇拜的文學偶像。她熱情、大方、大有北國巾幗之風,使我馬上聯(lián)想起其本名——“大江河”(她的蒙名為穆倫·席連勃,意即大江河)。幾次“楊先生”、“席女士”的客氣稱呼之后,她建議我直呼其名,我也請她稱我為“老楊”,談話更加坦率、熱烈,一下子就解決了版權問題。她說,她在臺灣買到了拙著《溫馨的愛——席慕蓉抒情詩文賞析》,讀后感到我將她的詩文“豐富和美化了”,現(xiàn)在帶了散文集《江山有待》給我社出版,希望我當責任編輯……因她事先在臺北安排了一場演講,只能在廣州停留一天半,時間很緊,卻要求我?guī)⒂^黃花崗七十二烈士墓。她在烈士墓前徘徊,滿懷虔誠地致敬,對刻著孫中山先生題寫的“浩氣長存”的大門贊嘆不已,認為它簡樸、磊落、厚重、大氣。作為畫家的她作出如此評價,是從美學出發(fā)的,但必也融進了對革命先烈的崇敬之情。我社很快推出《江山有待》,印了七萬冊,安徽一家出版社竟也于1996年11月出版了《江山有待》,書前的“出版說明”還大段抄襲我的文章,這是后話。

有人認為“席熱”是“精心進行商業(yè)炒作”的結(jié)果,2004年4月9日《南方都市報》用兩版篇幅談論熱潮詩,也持此說,然而事實并非這樣,

其實“席熱”是大陸詩壇的景況造就的,我僅起了催生和加溫的作用而已。那時,大陸詩壇出現(xiàn)了以現(xiàn)代主義為導向、以顧城等青年的作品為標志的朦朧詩。朦朧詩一反假大空的詩風,其語言雖然朦朧,但內(nèi)涵可以體味出來。北島、舒婷等人的優(yōu)秀之作還突破了人性的禁區(qū),觸及社會的深層問題,具有雋永的情味。然而也出現(xiàn)了贗品,一些內(nèi)涵不知所云,讀起來澀齒聱牙,如“掌外掌,非非掌掌,掌外掌形,外外掌形”之類的玄語,將讀者折磨得苦不堪言。不久,詩壇又涌現(xiàn)名為“三腳貓”、“病房意識”等“后現(xiàn)代主義”流派,打著“反英雄”、“反意象”、“反語言”的旗號,噴出“在廁所里盡量把屁放響”之類的痞語和“我知道你今天要上班所以我不來/晚上呢行不行”之類的“口水”,令讀者反胃。為了讓年輕一代的讀者和作者明辨是非,我除了撰寫《“蠟”和“石子”》(見《山花》1986年7月號)、《也談“超越”》(見《詩刊》1987年9月號)、《“反英雄”和“反意象”——“現(xiàn)代主義詩”的致命傷》(見《華夏詩報》總第47期)等文來批判這些假“現(xiàn)代派”之外,還編發(fā)了多種真現(xiàn)代派的詩集和論文集,如楊匡漢、劉福春合編的《中國現(xiàn)代詩論》和《西方現(xiàn)代詩論》,章亞昕和耿建華編寫《中國現(xiàn)代朦朧詩賞析》,胡興等譯析的《英美后現(xiàn)代詩》,江邊選析的《象征派和現(xiàn)代派詩》。我還認識到,要振興詩壇必須爭取讀者,所以詩歌必須為當代中國人而作;懷著這種理念,率先在大陸地區(qū)推介席慕蓉的詩歌。雖然我在發(fā)表于《詩刊》1993年7月號的《詩歌往何處去》一文中說“繆斯的舞臺已被移到市場之中”,強調(diào)詩歌“必須適應圖書市場”,但那是熱潮詩已呈現(xiàn)退潮狀態(tài)后的感受。

推出《七里香》后,我在1987年6月號的《當代詩歌》雜志上讀到了北京青年汪國真的《路燈》等四首短詩,覺得這種含蘊著生活哲理而又句子精短、語言平易的詩歌也很適合廣大青少年的閱讀的需求,因此通過《當代詩歌》主編阿紅與他聯(lián)系。他寄來了一批作品,我讀后寫了《根植于生活的紅薔薇——汪國真詩作印象》的評論,在1988年3月19日的《文藝報》發(fā)表,引起讀者的注意。1990年10月,我社出版了他的詩集《年輕的風》(這本來是他的第一本詩集,但北方某出版社以更快的速度將他另一本詩集《年輕的潮》推出)。此后他連續(xù)出版了多本詩集,形成了汪國真熱。

1991年3月,一位筆名為“洛湃”的素未相識的青年,送來詩稿《浪子情懷》。他畢業(yè)于廣州某著名醫(yī)科大學,當了兩年醫(yī)生之后感到“醫(yī)生是永遠出不了院的病人”,毅然拋掉這個不銹鋼飯碗,“一笑別井離鄉(xiāng)/從此萍蹤浪跡”,闖蕩商場。他的作品洋溢著浪漫激情,真切地表達了年青人不安于現(xiàn)狀、奮發(fā)拚搏的思緒,于是我撰寫了序言,介紹給廣東旅游出版社出版,三萬多冊很快銷售一空。跟著我又撰寫了《“浪子之歌”的回響——洛湃和他的〈浪子情懷〉》,發(fā)表于8月12日的《羊城晚報》。詩集隨即再版,在大學和高中學生中形成了洛湃熱。

1991年8月中旬,我應邀到桂林參加全國詩歌研討會。第二天,登載評介《浪子情懷》一文的《羊城晚報》發(fā)行到桂林。鑒于有不少與會詩人和詩論家對熱潮詩還不夠了解,有的甚至公開反對,于是我在會上就這問題作了發(fā)言,闡述席、汪、洛三人作品的特點。這時,會場中突然出現(xiàn)一段令人驚喜的小插曲:一位供應茶水的女青年服務員聽到我的發(fā)言,大聲說“好!我們就是喜歡這些詩!”會場氣氛頓時活躍起來,我因此贏得了熱烈掌聲。事后有朋友認為,這小插曲也是詩壇奇跡。

這三位詩人的作品為什么能擁有眾多讀者?首先是因為其內(nèi)涵適應當代中國人的心理:席慕蓉的“純情”很易引起共鳴,汪國真的“哲理”讓人受到啟發(fā),洛湃的“浪漫”能喚發(fā)人們的奮斗精神,三者都有“攖人心”的感染力。另一方面,他們的作品都比較短小,語言順暢并具有一定的音樂美,而且不乏靈巧的構(gòu)思。他們的詩作不可能也并非十全十美,但獲得眾多讀者喜愛,創(chuàng)作路向是正確的。

熱潮詩還引發(fā)了評論熱,席慕蓉的作品未見有人非議,但對汪國真和洛湃的作品則有褒有貶。我撰寫的有關文章也成了評論對象,僅收集到的,就有江南黎果、黃虹、吳秀亮、雄風、黎服兵、章亞昕、熊國華、程光煒、鄒建軍、姜耕玉、古遠清等讀者和專家、學者發(fā)表的十多篇。他們對我付出的勞動都給予熱情的鼓勵,有人甚至認為我“確實具有攪動詩壇的‘魔力”,說我的詩論“在中國新時期文學史上將會占有一席地位”。也有人指出“‘熱潮詩的提法本身就缺乏長遠眼光”。無論是褒是貶,都表明作者對詩壇和對我關心,所以我都滿懷感謝。

熱潮詩熱了七、八年終于消退,這是早就意料到的。我在《從席慕蓉、汪國真到洛湃》一文中曾說:“有熱必有冷,有潮漲必有潮退,這是自然的規(guī)律。每一股熱潮詩熱到了頂點,必然會消退,這是熱潮詩的必然命運……舊的熱潮退去,新的熱潮涌來,詩壇才充滿生機?!比欢覅s不死心,繼續(xù)給這股熱潮加溫,撰寫了《在“傳統(tǒng)”和 “先鋒”對峙的峽谷中》(見1991年7月22日至24日香港《大公報》)、《從席慕蓉、汪國真到洛湃》(見《詩刊》1992年1月號)等論文,并寫了《從“寫詩的多過讀詩的”說起》、《略談熱潮詩》等隨筆發(fā)表于《武漢晚報》和《廣州青年報》等報刊,但也無濟于事。雖然如此,我總算“攪動”了一下詩壇,大可以無怨無悔。遺憾的是,新的熱潮詩至今仍未涌現(xiàn)出來,低級下流的“下半身”、“垃圾派”和淡如白水的“梨花體”、“烏青體”卻先后出現(xiàn)。近些時,農(nóng)村婦女余秀華以《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等作品給詩壇帶來了興奮,可是能興奮多久?對新詩的發(fā)展有何影響?則尚待驗證。

注釋

[1]吳秀亮:《楊光治近年詩評掠影》(1993年5月15日《文藝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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