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 耿曉偉
摘要 采用日重現(xiàn)法對山東省616名農村居民幸福感進行了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1)農村居民在日常生活中體驗到的積極情感大于消極情感;(2)農村居民感到最愉快的活動是親密關系/性活動,其次是宗教活動、玩:感到愉快程度最小的活動是沒有工資的干活,其次是有工資的干活、外出。(3)農村居民感到最幸福的交往對象是子女,其次是朋友;感到最不幸福的交往對象是同事,其次是領導;(4)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婚姻狀況、收入等因素對山東省農村居民幸福感的綜合影響顯著。
關鍵詞 日重現(xiàn)法,農村居民,幸福感,情感體驗。
分類號 B849
1 引言
根據(jù)最新資料顯示,我國人口在“十二五”末總量將達到13.9億左右,城鎮(zhèn)人口將首次超過農村人口突破7億,但農村還將存在大約7億左右人口。隨著我國城鎮(zhèn)化進程的推進,農村居民的生活已經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因此,在當前城鎮(zhèn)化背景下,研究農村居民的幸福感具有重要意義。當前城鎮(zhèn)化進程中農村居民幸福感的狀況如何?受哪些因素影響?這是本文研究的主要問題。
1.1 農村居民的幸福感
主觀幸福感包括生活滿意度和情感體驗兩個基本成分,前者是個體對生活總體質量的認知評價,即在總體上對個人生活的滿意程度:后者是指個體生活中的情感體驗,包括積極情感和消極情感兩方面。
目前大多數(shù)農村居民幸福感的研究側重生活滿意度的調查,而很少研究農村居民的情感體驗。如周明潔(2007)和王海廷(2008)采用生活滿意度量表對農村居民幸福感進行測量。王玉林(2010)和安春明(2011)采用自編問卷對農村居民幸福感進行了調查,問卷包含社會環(huán)境、經濟狀況等維度,采用五點計分,即“很不滿意”、“較不滿意”、“一般”、“比較滿意”和“非常滿意”。這些研究均未涉及農村居民的情感體驗。
另外,目前關于農村居民幸福感影響因素的研究存在諸多不同甚至相互矛盾之處。例如,安春明(2011),王玉琳(2010),王海廷(2008)等均發(fā)現(xiàn)收入對農村居民幸福感有正向影響,而裴志軍(2010)研究發(fā)現(xiàn)收入只影響農村居民生活滿意度,而對情感體驗影響不顯著。安春明(2011)發(fā)現(xiàn)年齡對農村居民幸福感有顯著負向影響,王玉琳(2010)發(fā)現(xiàn)年齡對農村居民幸福感沒有顯著影響,鄭劍虹,溫海英,邱海群(2007)發(fā)現(xiàn)中年農村居民的幸福感顯著低于老年人和年輕人。王玉琳(2010)發(fā)現(xiàn)性別對農村居民幸福感有顯著影響,而王海廷(2008)發(fā)現(xiàn)性別對農村居民幸福感沒有顯著影響??傊?,目前缺乏關于農村居民幸福感影響因素的整合研究。
1.2 農村居民幸福感的測量方法
當前農村居民幸福感的測量大多數(shù)是采用總體報告法(周明潔,張建新,2007:安春明,2011:王玉琳,2010;王海廷,2008;裴志軍,2010;鄭劍虹等,2007)。總體報告容易受到當時情境或情緒狀態(tài)的影響(Schwarz & Clore,1983)。另外,幸福感的總體報告容易出現(xiàn)偏差(Fredrickson & Kah-neman,1993;Schreiber & Kahneman,2000;Re-delmeier & Kahneman,1996;Ariely,1998;Geng,Chen,Lam,&zheng,2013;耿曉偉,鄭全全,2011;耿曉偉,張峰。2013)。
目前研究日常生活體驗最常用的方法是體驗取樣法(Experience Sampling Method,ESM)。體驗取樣法是一種在自然情境中對日常經驗以及當下行為進行深度研究的方法(Reis & Gable,2000;Scollon,Chue,& Diener,2003)。該方法被試負擔比較重,很難對大樣本人群施測。為克服ESM的缺點,研究者提出了經驗取樣法的替代方法——日重現(xiàn)法(Day Reconstruction Method,DRM)。日重現(xiàn)法是一種根據(jù)一定的問題框架,引導應答者回憶、再現(xiàn)昨天的各種情感體驗并對這些體驗進行評估的測量方法。日重現(xiàn)法基于隨機取樣的思想,假設讓調查對象回憶的“昨天”即代表其在一段時間內典型的一天,調查對象在這一天的情況即反映其在某段時間內的基本情況(Kahneman,Krueger,Schkade,Shwarz & Stone,2004;Krueger,Kahne-man,Schkade,Schwarz & Stone,2008;Kahneman& Krueger,2006;田麗麗,2010)。
當前日重現(xiàn)法在農村居民幸福感研究中的應用還很少,據(jù)我們所知,只有王麗娜(2007)采用日重現(xiàn)法對四川和安徽省農村居民幸福感進行了測量。在該研究中,昨日重現(xiàn)法用了三個版本的問卷,分別是上午版、下午版和晚上版。上午版從被調查者早晨睡醒之后問起,進行15分鐘后結束:下午版從被調查者吃中午飯開始問起,進行15分鐘之后結束:晚上版從被調查者吃晚飯開始問起,到15分鐘或問到被訪者晚上睡覺結束。該研究把原本由一個人完成的昨日重現(xiàn)分成了三個部分,并由不同的人來回答,而且把原本由調查對象本人自由描述的日記改成有時間限定(15分鐘)的訪問,這跟標準日重現(xiàn)法的要求是不一致的,對日重現(xiàn)法的信度和效度可能會產生一定影響。因此,有必要采用標準的日重現(xiàn)法程序對農村居民的幸福感進行測量。
因此,本研究以山東省農村居民為例,擬采用日重現(xiàn)法對農村居民的幸福感及影響因素進行研究,為提高農村居民幸福感提供策略支持。
2 對象與方法
2.1 對象
抽取山東省農村居民700人,回收有效問卷616份。其中,男性245人,女性368人(3人未報告性別);30歲以下119人,31到40歲之間119人,41到50歲之間202人,51到50歲之間110人,60歲以上62人(4人未報告年齡);未婚72人,已婚512人,離婚7人,喪偶21人(4人未報告婚姻);不識字66人,小學文化122人,初中文化229人,高中或中專文化119人,大專及以上文化52人(28人未報告文化程度):無子女85人,一個子女的236人,兩個子女的214人,三個子女的50人,四個及以上子女的26人(5人未報告子女數(shù));東部地區(qū)145人,中部地區(qū)268人,西部地區(qū)203人;家庭年收入在一萬元以下91人,一萬到三萬之間203人,三萬到五萬之間148人,五萬到十萬之間123人,十萬以上25人(26人未報告收入)。
2.2 方法
2.2.1 日重現(xiàn)法調查
(1)日重現(xiàn)法的調查程序
標準的日重現(xiàn)法由四個部分構成,第一部分是基本的人口統(tǒng)計學信息:第二部分為昨日重現(xiàn),要求被試將昨天看作電影中的連續(xù)片段,并給每個片段起一個簡短的名稱(例如,“上班途中”),寫出每個片段大約的起止時間:第三部分對日記中提到的每個活動進行詳細描述,要求調查對象對每個活動都要報告:從事什么活動,在哪里,正在跟誰交往。當時的具體情緒體驗如何等。第四部分為與調查有關的其他信息(Kahneman,Kmeger,Schkade,Shwartz & Stone,2004)。由于農村居民中有些人不識字,因此本研究把原本由調查對象填寫日記改為由農村居民陳述,調查員照實記錄,記錄完之后要求調查對象對每個活動進行詳細描述。
(2)活動類型和交往對象的確定
通過對農村居民訪談,并參照已有相關研究(王麗娜,2007),確定出農村居民每天進行的活動共24種,即:1干活(有工資)2干活(沒有工資)3做飯4做家務5看孩子6買東西/趕集7步行出門8騎自行車出門9外出,乘坐汽車/火車10休息(包括喝茶/咖啡) 11和人聊天12玩(包括打牌/打麻將等) 13讀書看報14聽收音機15看電視16鍛煉身體/散步閑逛17其他休閑活動18洗刷或洗澡19吃飯/吃東西20宗教活動21照顧別人22親密關系/性活動23晚上睡覺24其他。同樣的方法,確定出農村居民每天可能的交往對象共9類,即:1自己一個人2配偶3成年子女4小孩子或孫子孫女5父母或親戚6朋友7同事8領導9其他人。
(3)活動描述部分情感描述詞的確定
先由三名心理學研究生將Kahneman等(2004)所使用的情緒形容詞譯成中文,然后三名英語專業(yè)的研究生再將這些形容詞譯成英文,對翻譯不一致的地方討論,直到達成一致,得到了十二個中文情緒形容詞。對15名農村居民就這十二種情緒進行訪談“你在日常生活中是否經常體驗到以下情緒”,發(fā)現(xiàn)有四種情緒是很少體驗到的(挫敗、能勝任、被羞辱、受擺布),因此最終確定了八個情緒形容詞,其中包括五個消極詞,例如“不耐煩”,“擔心或焦慮”等,三個積極詞,例如“熱情的”,“心情放松”等。對八種情緒的評定采用七點量表,0代表一點也沒有,6代表非常強烈。
2.2.2 生活滿意度測量
本研究采用Diener(1985)的總體生活滿意度量表,包括五個項目,采用七點量表計分,1代表非常不滿意,7代表非常滿意。在本研究中用作日重現(xiàn)法的效標。
2.3 調查程序
本研究采用現(xiàn)場調查的方法,選取認真負責的研究生十人作為調查員。在施測前對調查員進行調查培訓,并讓他們模擬施測,統(tǒng)一指導。十名調查員深入農村,一對一的對農村居民進行調查。數(shù)據(jù)采用SPSS16.0進行分析。
3 結果分析
3.1 日重現(xiàn)法的信度和效度分析
日重現(xiàn)法可以得出兩種度量幸福的指標:凈值效應(net affect)和U指數(shù)。凈值效應即積極情感均值與消極情感均值之差,得分范圍是-6到6分,分數(shù)越高表示積極情感越強烈。U代表不快樂,U指數(shù)是個體處在不愉快狀態(tài)下的時間(Kahneman & KmeKer,2006),U指數(shù)高則幸福感低。計算U指數(shù)的步驟:(1)首先確定某活動是愉快還是不愉快。如果某活動中任何一種消極情感的最高分數(shù)顯著大于積極情感的最高分數(shù),該活動就確定為消極。(2)根據(jù)每個不愉快活動的時間,算出個體處于不愉快狀態(tài)的時間占一天總時間的比例,即U指數(shù)。
本研究中日重現(xiàn)法三個積極情緒詞的α信度系數(shù)是0.78,五個消極詞的α信度系數(shù)是0.77,平均α信度系數(shù)為0.78,表明日重現(xiàn)法的信度比較高。日重現(xiàn)法得出的情感凈值效應與生活滿意度存在顯著正相關(r=0.32,p<0.001),說明日重現(xiàn)法的效標關聯(lián)效度比較高。
3.2 山東省農村居民幸福感的總體特點
山東省農村居民的積極情感平均為3.53,消極情感平均為1.11,凈值效應平均為2.44。總體上,山東省農村居民的積極情感大于消極情感。山東省農村居民的U指數(shù)為20.97%,即從事不愉快活動的時間平均占一天時間的20.97%。
3.3 山東省農村居民從事不同活動時的情感體驗
農村居民每天從事的活動類型包括24種,他們在從事這些活動時的情感體驗怎么樣?表1列出了山東省農村居民從事各種活動時的積極情感、消極情感、凈值效應以及各種具體情感的均值??梢钥吹剑黝惢顒又修r村居民體驗到的積極情感均大于消極情感。農村居民感到最愉快的活動是親密關系/性活動,其次是祈禱/宗教活動、玩(打牌、打麻將等);感到最不愉快的活動是干活(沒有工資),其次是干活(有工資)、外出(坐汽車或火車)。
從報告人數(shù)來看,農村居民中報告人數(shù)最多的是吃飯(72%),其次是休息(54%)、做飯(54%)。報告人數(shù)最少的是親密關系/性活動(1%),其次是祈禱/宗教活動(2%),聽收音機(3%)。雖然親密關系/性活動和祈禱/宗教活動帶來的積極情感程度最高,但農村居民每天從事這兩項活動的人卻很少。
3.4 山東省農村居民與不同對象交往時的情感體驗
農村居民從事不同活動時交往的對象也不一樣,那么與不同對象交往時的情感體驗是怎樣的?表2列出了山東省農村居民與不同對象交往時的積極情感、消極情感、凈值效應以及各種具體情感的均值。可以看到,山東省農村居民與所有對象交往時體驗到的積極情感均大于消極情感。農村居民感到最愉快的交往對象是成年子女,其次是朋友,小孩或者孫子:感到最不愉快的交往對象是同事,其次是領導。
從交往的時間來看,山東省農村居民與領導交往所占的時間最多,其次是同事:與成年子女交往所占的時間最少,其次是父母或親戚。說明農村居民在最愉快的交往對象上花的時間卻最少,在最不愉快的交往對象上花的時間卻最多。
3.5 各因素對山東省農村居民幸福感的影響
為了綜合考察年齡、婚姻狀況、來源地、子女數(shù)量、文化程度、年收入和性別等各因素對山東省農村居民幸福感的影響,以情感凈值效應作為因變量,以性別、年齡等各因素為自變量進行了多元回歸分析,結果見表3。總體來看各因素對山東省農村居民幸福感的影響是顯著的(F=5.68,p<0.001),其中不同來源地對農村居民幸福感的影響的最大,中部地區(qū)農村居民的凈值效應顯著高于東部和西部地區(qū)的農村居民。
4 討論
4.1 山東省農村居民幸福感的特點
本研究發(fā)現(xiàn),總體來看山東省農村居民在日常生活中體驗到的積極情感大于消極情感,在不同的活動中感受到的積極情感也均大于消極情感。這說明在城鎮(zhèn)化進程中,山東省農村居民的情感體驗總體上是積極的。這跟王麗娜(2007)的研究一致,也跟Kahneman等(2004) 對職業(yè)女性,任杰、金志城和何慧(2010)對城市居民的研究結果一致,說明心境普遍具有連續(xù)性和輕微的積極特征(Diener,F(xiàn)ujita,& Sandvik,1994)。
4.1.1 山東省農村居民從事不同活動時的情感體驗
本研究表明,山東省農村居民日常生活中幸福感最高的活動是親密關系/性活動,由高到低依次是祈禱/宗教活動、玩(打牌、打麻將等)、休息、鍛煉身體、看電視、其他休閑活動、吃飯/吃東西。農村居民體驗到消極情緒最多的七類活動依次是:干活(沒有工資)、干活(有工資)、外出(坐汽車或火車)、照顧別人、做家務、騎自行車出門、步行出門。這跟Kahneman等(2004)的研究結果比較一致,該研究發(fā)現(xiàn)職業(yè)女性幸福感最高的活動是親密/性活動,其次由高到低依次是下班后的社交、休閑娛樂、晚餐、午餐、鍛煉、祈禱、上班時的社交、看電視、在家電話聊天、休息、做飯、購物、在家上網、做家務、看孩子、乘公交下班、工作、乘公交車上班。這說明盡管職業(yè)不同,人們對不同活動帶來的情感體驗卻有著基本類似的感受。
4.1.2 山東省農村居民與不同對象交往時的情感體驗
本研究表明,山東省農村居民在與子女交往的時候是最幸福的,尤其是與成年子女在一起的時候。這可能是因為很多農村家庭子女成年以后與父母在一起的時間是比較少的,當與成年子女相聚一家團圓的時候農村居民感到最幸福。農村居民與同事在一起的時候是最不幸福的,可能因為與同事在一起的時候絕大多數(shù)是在干活,而干活時候的積極情感是最少的。Kahneman等(2004)研究發(fā)現(xiàn)根據(jù)交往所帶來的積極情緒排序,職業(yè)女性的交往對象依次是:朋友,親戚,配偶,孩子,顧客(客戶),同事,老板。職業(yè)女性與同事和老板在一起的時候最不幸福,與本研究的結果一致。職業(yè)女性在與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最幸福,其次是與家人(包括親戚、配偶、孩子)一起,這與本研究的結果不完全一致??赡芤驗樵谥袊幕尘跋?,孩子是家長希望的寄托,因此也是幸福的源泉。
4.2 山東省農村居民幸福感的影響因素
本研究發(fā)現(xiàn)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婚姻狀況、收入等因素對山東省農村居民幸福感的綜合影響顯著,尤以來源地對農村居民幸福感的影響最大。其中中部地區(qū)的農村居民幸福感最高,西部地區(qū)農村居民幸福感最低,東部地區(qū)居中。這可能與不同地區(qū)的經濟發(fā)展差異、文化差異、勞動模式差異等有關。另外,本研究發(fā)現(xiàn)年收入對農村居民幸福感的獨立影響并不顯著。這與裴志軍(2010)研究結果一致,而與其他研究結果(安春明,2011:王玉琳,2010;王海廷,2008;周明潔和張建新,2007)不一致。本研究認為不一致的原因在于不同研究中對幸福感的操作定義不一致。本研究中農村居民幸福感的測量指標是情感體驗,而以上研究中農村居民幸福感的測量指標是生活滿意度。Kahneman,KrueKer,Schkade,Schwarz,Stone(2006)研究發(fā)現(xiàn),收入會影響人們對生活的滿意度,但不會影響幸福的情感體驗。
4.3 提高農村居民幸福感
本研究表明,除去親密關系/性活動、祈禱/宗教活動,農村居民感到最愉快的活動就是各種娛樂活動。然而目前農村居民的休閑娛樂基本上就是一種以補充生理機能為目的的體力休息,比較懶散,基本就是消磨時間。因此,要提高農村居民的幸福感,應該增強農村休閑文化建設。
本研究的主要不足之處在于被試全部是山東省的農村居民,今后有必要擴大樣本對當前城鎮(zhèn)化進程中的農村居民幸福感進行深入研究。
5 結論
本文以山東省為例,采用日重現(xiàn)法研究當前農村居民幸福感的現(xiàn)狀,并分析了性別、年齡等因素對農村居民幸福感的影響。結果發(fā)現(xiàn):(1)農村居民在日常生活中體驗到的積極情感大于消極情感:(2)農村居民感到最愉快的活動是親密關系/性活動,其次是宗教活動、玩;感到愉快程度最小的活動是沒有工資的干活,其次是有工資的干活、外出。(3)農村居民感到最幸福的交往對象是子女,其次是朋友:感到最不幸福的交往對象是同事,其次是領導;(4)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婚姻狀況、收入等因素對山東省農村居民幸福感的綜合影響顯著,其中來源地的影響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