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羽
惡搞花木蘭的小品,其塑造的新花木蘭形象就與人們的原有印象完全相反:之前的花木蘭是聰慧的、孝順的、勇敢的、剛毅的;小品中的花木蘭就反其道而行之,塑造了一個蠢笨的、不孝的、膽小的、軟弱的形象。于是,反差開始產(chǎn)生,人們發(fā)現(xiàn)花木蘭之前的形象是假大空的,真實的花木蘭是如此不堪、真實、世俗、可笑;于是,人們找到了新的看點和新的笑料,花木蘭的形象在人們的笑聲中被一點點消解。在一個世俗的時代,人們本能地對價值層面的東西保持警惕,那些世俗本身流行的東西,甚至是惡俗的東西更能讓人信任或產(chǎn)生安全感。結(jié)果,惡搞和解構(gòu)成為搞笑的常規(guī)手段。
如何看待這種惡搞?盡管,在很多人眼中,惡搞就是一種惡作劇,根本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但是,對于那些認真惡搞的個體來說,他們也在借用惡搞表達著一些什么。雖然,對于這種惡搞我們可能反感,但在一個越來越開放、多元的社會里,即便是意見滿腹,我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自由,只要這種惡搞沒有成為主流,社會就應(yīng)該有容忍的雅量。
當然,把惡搞視為一種創(chuàng)作自由,并不意味著惡搞就有理了,惡搞就可以沒有邊界了,惡搞就不應(yīng)該被質(zhì)疑,就不應(yīng)該自我反思了,這也不是一種理性態(tài)度。畢竟,惡搞帶有一定的破壞性——惡搞雖然能夠帶來笑果,但惡搞不是建設(shè)性的,而是以解構(gòu)為基本手段,對已有形象和文化進行破壞。這就要求惡搞者有其表達的節(jié)制,有其堅守的底線,如此惡搞才能在合適的范圍內(nèi),最大限度地發(fā)揮其搞笑本領(lǐng),而不至于成為社會文化的破壞者。這個邊界其實很清楚:真、善、美。惡搞可以,但惡搞不能對真善美進行惡搞。
對比一下美國電影《花木蘭》吧。一個中國的歷史故事,被美國人以西方文化的視角進行了改編和解構(gòu)。電影中也滿是搞笑的場景,比如誤會、巧合、滑稽,但是,電影沒有對花木蘭身上的真、善、美進行一點惡搞,因為一旦惡搞就可能是一種褻瀆,就可能是一種傷害。難道,這樣的創(chuàng)作方式與創(chuàng)作理念,我們至今還搞不清楚?社會不能接受假大空的崇高,社會當然也不能接受惡搞真善美的世俗。
(摘自《湖北日報》2015年7月13日)
【素材運用】雖說當今是自由、開放、多元的時代,但這里的自由是有邊界的自由,誰都不能夠在低俗的惡搞中超越底線。賈玲的惡搞將民族英雄花木蘭變成貪吃、不孝、貪生怕死的傻大妞,這確實顛覆了傳統(tǒng)英雄的形象,讓整個民族受了傷。但在這件事情中,需要反思的不僅僅是賈玲,還有我們整個社會及所有個人,對于我們的傳統(tǒng)文化,我們是否在任何時候都懷有敬畏之心呢?
【適用話題】惡搞;自由;社會的開放與多元;敬畏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