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掠勝夏
感謝先生
◎楓掠勝夏
我吞下最后一口米飯,放下筷子,端起一碗?yún)娇勘成嘲l(fā)上繼續(xù)悠閑地、沒心沒肺地盯著電視屏幕觀看《今日說法》。
小風扇轉得飛快,廈門的天氣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我擦去鬢角淌下的汗,發(fā)現(xiàn)先生竟在廚房里擦洗著抽油煙機。我走過去將湯碗放在鍋臺上,問道:“你不嫌熱嗎?”他說:“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先生瞅也不瞅我,說完繼續(xù)干他的活兒。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但本該我分內(nèi)的事兒,不知道什么時候起都被先生毫無怨言地扛到肩上去了。
“媽媽,爸爸以為您中午回來,他炒了一大盤土豆絲,我吃了好多。”女兒對剛進家門的我說個不停。不管是中午練車回來,還是傍晚跑步歸家,桌上總有我喜歡的飯菜,如西紅柿炒蛋、秋葵、土豆絲和醬油水小雜魚等等。女兒說:“爸爸做的菜顏色就是漂亮?!?/p>
是??!先生炒菜的火候把握得很好,保持菜的色澤不說,味道也鮮美,看著有食欲,吃著爽口。記得上次練車到傍晚,加上又有點事耽擱了,晚上八點多我才忍著饑餓趕回家。先生給我留的飯菜擺在桌上,一會兒就被我一掃而空。
女兒的書桌上擺著一沓大作文紙,上面都是她寫的小楷字。暑假開始以后,先生每天晚上堅持教女兒寫字,父女倆每晚在書桌前寫寫畫畫半個多鐘頭。朋友們總說我是個會堅持的人,但跟先生比起來,我就遜色多了。這個男人把堅持看成一種習慣,只要認準的事就會不停歇地去做。就像現(xiàn)在,他除了每日負責我們娘倆的三餐,指導女兒的學習,還要伏案復習功課。小房間那張書桌上擺著一大摞工程技術書,他可以一動不動看上半天。
“你煮菜?我有點頭暈?!庇谑?,他進了廚房?!拔蚁然厝ィ靠晌也桓易咭孤?。”于是,他在路邊等我。開個瓶蓋,提個東西,我都遞給他,他習慣了“伺候”我,我也漸漸習慣了他的包容和體諒,專心致志地看自己喜歡的書,寫自己的經(jīng)歷和生活,做自己熱愛的事。是的,只有他在我的身后,我才可以做成那么多原本不可能或不能高效完成的事。
感謝先生,用我這一輩子。
(摘自《廈門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