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面對四通八達(dá)的人生小路,我們該何去何從,每一個人都認(rèn)為自己選擇的方向是對的,自己的選擇,終將通往最后的成功,所以我們像一匹匹脫韁的野馬,馬不停蹄地朝著自己認(rèn)定的方向狂奔,這一路或艱辛或甜蜜或痛苦或輝煌的人生際遇,都需要你自己來承受,就像那句老掉牙的陳詞濫調(diào):自己選擇的路,爬也要爬完。
我的室友老七,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平時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仿佛一只裝滿憂愁的悶葫蘆,所以我們給他取了一個貼切的外號:阿悶。平時每到周六周日,他就背上書包,再插上耳機(jī),一個人走出宿舍,然后很晚才回來,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感覺他有一座只屬于自己的伊甸園,我們永遠(yuǎn)進(jìn)不去,他也永遠(yuǎn)不會敞開門。
畢業(yè)后,我們都選擇了專業(yè)對口的工作,他卻標(biāo)新立異地選擇了他個人的興趣愛好——音樂,對于他的這個決定我無權(quán)干涉也無力反駁,畢竟這是他個人的私事,他喜歡就好,只知道他在散伙飯時,笑得很開心,喝了很多酒。
畢業(yè)后,我們宿舍的八個人,仿佛四散的麻雀,各奔東西,阿悶去了上海一家廣告公司,做音頻編輯,和他通話時,他向我們投來了羨慕的目光,因為他從宿舍去單位需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地鐵,日復(fù)一日,使他非常乏累,后來他辭去了廣告公司的工作,去做了音響制品商店的售貨員,干了一段時間,本以為他會安心呆下去,突然有一天見他騎行去了西藏,每天更新沿途的所見所聞,看著他憔悴的面容,真為他捏把汗,但他似乎很快樂,或許這就夠了,如果讓我選擇去西藏旅行,我是萬萬不會選擇從成都一路騎車去的,我不喜歡渾身上下裹著汗臭味的感覺,也不喜歡風(fēng)餐露宿,幾十號人擠在一間小屋里睡覺,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我想我永遠(yuǎn)也體會不到那種騎行的樂趣,但我不反對也不排斥他們這種堅定的意志力和信仰,甚至很佩服,只是這種形式我個人并不喜歡。
從西藏回來,阿悶似乎徹底得到了解脫和救贖,又折到深圳做起了房地產(chǎn)銷售,擠在一間小小的房間里,過著平凡而艱苦的生活,仿佛在偌大的深圳,低微到了塵埃里。時光飛逝,三四個月過去了,他卻沒有賣出去一套房,我不知道在那頭依然淡漠地與我交談的他,是一種怎么樣的狀態(tài),但無論前方結(jié)局如何,我在此都祝福他,希望他能收獲一個花團(tuán)錦簇的美好未來。
年少的我們,都有著各式各樣的夢想,幻想著某一天能將它實現(xiàn),但現(xiàn)實總是殘酷的,對于我們這些稚嫩又充滿幻想的書生,總不留情面地重重一擊,但好歹掉進(jìn)坑里,我們還能爬起來,如此才能在一次次摸爬滾打中,越趨堅毅。
編輯: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