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 拉
坐在黑夜?jié)饪s的凳子上
恰巧身著一件黑衣
幾乎沒人能看見
有個影子蹲在燈下
盆栽被夜涂上一層墨
擺放在樓梯中間
抓一把樹葉
整個影子沾染黑色
甩不掉被鴉片裹食
連吐出的煙圈也歸為夜的顏色
沉寂 死板 夜里的風(fēng)極冷
卻不知是從冷凍室長出的枯枝
竄進單薄的身體
如同蛔蟲在生命里蠕動
抽搐 不間斷也無規(guī)律
石梯上很靜 汽車發(fā)動機
把盆栽里土壤的脈搏挑動
同時震顫整個農(nóng)家的村落
孤身在眼前看黑色的影子
偶爾在黑暗里瞥一眼遠方
有燈 也有星光
循環(huán) 又一個周日的下午十九點
坐在淡藍 外加黑色靠背的鐵椅上
一扇落地窗恰到好處 拉開視野
望盡三米海拔 人潮奔走 停留
駐足 看鳥飛走
雪花經(jīng)過溫柔的發(fā)絲 載著芳香迂回
天橋上 高跟鞋差點側(cè)滑
潑灑香奈兒所有的戀情
一只手出現(xiàn)在遲到眼神里
又是什么將你扶住
踩過迷醉芳香的雪 絡(luò)繹不絕
每一片雪都是那么沉重 沉淀心碎的倩影
心中早已堆砌一個美人
用沾染香奈兒的神靈
雕刻你清澈眼神
我匆匆的揮灑著衣帽
一直固定原有的視線
從迷醉的影子中消失了
然后被一個戴耳機的年輕人遮擋
交錯 尋覓 徹底迷失靈動的美人
你倒影的玻璃杯碎了
鋒利的碎片劃破了心墻
和清秀的輪廓 一具紅艷的白
摩卡微漾的苦澀
抿一口艱難送往你的舌根
仿佛整個屋子鋪滿黃連
麻醉對美的奢望 擁擠 悶熱 惡臭
建國門的流星在雪里閃爍
梧桐脫光皮囊 披星戴月
從未停止的忙碌裝點夜的黑暗
和十九點以后的城市
冷淡的空氣一直催促
路上來來往往奔跑的車輛
在一分鐘里呼吸你的寧靜
擁抱你的虔誠
能否騰出一襲帶有溫度的空地
不愿離開你太早
痛恨那扇窗將你身影隔離
手捧凍僵的摩卡 站在你的故事里
寫下十九點以后的留言并不是我的本意
哐嗒 哐嗒
警示燈閃爍在龐大身體右側(cè)
拐角處一面凸出鏡面
披上一件塵裳
碎石覆蓋的裸骨在憤怒
推土機的行蹤很清晰
如輪痕的深度
和前行的意圖
目標似乎過于明顯
腰間鋒利的匕首
慢慢刮去魚背上的鱗片
刮去執(zhí)拗的棱角
刮去人性的暴動
山里的石頭受傷了
傷得很重 脊背上被挖出溝壑
一邊 用枯萎的葉草擦拭血跡
一邊 絕望盯著你奉養(yǎng)的自然造物者
哐嗒 哐嗒
關(guān)節(jié)裝進鐵兜里
隨后被拋下河岸
待到尸體都流到水中
再尋找完整的靈魂
有一個神秘的領(lǐng)域 已經(jīng)被占領(lǐng)
清澈正在流淌的河 有海的廣闊
把你擁在懷里
不要嫌棄粗短的臂膀
將一米外的空地 栽種密林
吹向北方的風(fēng)呢
能否把你的姿態(tài)放低
邀請溫柔出場 撫摸
被你頑皮的孩子刺傷的肌膚
拿著一支霉與素結(jié)合的參天大物
涂抹 一平米神秘的空地
紅盆里飄來一團灰色煙熏
似帶著絕望 帶著死亡的光
直擊脆弱的面龐
糜爛了你吮吸的唇印 離開吧
跪在你的圣地 祈求上帝
在仁慈的樹蔭下
留戀安穩(wěn)的一平米空地
鐵柵欄赤裸身體 不要害怕
風(fēng)中的細菌
在時光里消損皮囊 掉落脂肪
你痛苦的這忍受一切 對生命的摧殘
被戳破的窗花紙 需要你稍作理解
帶著惡臭的口水在你身上劃來劃去
穿透你 走進一米之外的圣地
給一米之外的空地都栽種木棉吧
至少它盛開后飄飛得輕盈
然后落在淌著血的傷口
盛裝潔白去吸食你
和那罪惡的糾纏不清的霉菌
躲藏 在無法用陰暗去尋找光明的地方
上帝借給你一束光
直接穿透黑暗的心臟 看著你消亡
誰在吶喊 誰在為你追求希望
保存在一米之外
空地的光芒和桂花的濃香
開車人在行走
走在盤繞深山的血管上
感受你沸騰的熱血
盡管天空下著雪
樹枝在開花
拾起一顆白色云朵
帶去歸途的不是云
原始浪漫的化身
保留古老的部落
播種圣潔的種子
透明的陽光灑在臉上
身前扎根艷麗的黃
身后編織潔白的嫁衣
穿上嫁衣無法辨認你
與天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