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興強
川陜蘇維埃銅幣底紋探索與研究
程興強
底紋是指分布于銅幣上的同心圓螺旋型陽文,線段型突起陽文和交叉編織狀或平行線段狀排列的陰文。本文所論述的川陜蘇維埃銅幣是指1933年至1934年川陜省工農銀行發(fā)行的俗稱镕鑄版大200文、赤化全川小200文和500文三種面值的銅幣。
在收藏過程之中,愛好者們習慣性地把這些地章上突起的紋路稱之為 “拉絲紋”,并把交叉編織狀或平行線段狀排列的陰文稱為 “布紋”。筆者通過多年來對川陜蘇維埃銅幣的實物和大量圖片研究,把以上所說底紋歸納為三種并合并為兩類。
第一種:同心圓螺旋型陽紋,俗稱 “旋紋”。此種紋路大量出現于镕鑄版大200文上,而赤化全川200文與500文這兩種銅幣上目前沒有發(fā)現。彩頁7圖1的兩枚镕鑄200文,都有明顯的突起于地章之上的旋轉螺旋型紋理。
第二種:線段型突起陽紋,俗稱 “拉絲紋”。此類底紋部分分布于川陜蘇維埃镕鑄大200文地章上,大量出現在500文銅幣和赤化全川小200文銅幣兩種銅幣上面 (彩頁7 圖2)。
第三種:交叉編織狀陰紋和平行線段狀陰紋,俗稱 “布紋”。此類底紋一般出現在赤化全川小200文和500文里面,而镕鑄版大200文目前沒有發(fā)現直接證據。
彩頁7圖3的兩枚蘇維埃銅幣,其中赤化全川200文上面的地章和文字圖案上我們明顯看到有交叉編織狀陰線紋理和平行線段狀紋理;500文銅幣 (此為背面圖)的地章和文字圖案上明顯有平行線段狀陰線紋理。彩頁7圖4為同一版500文地章陽紋形態(tài)。
下面以六枚三組三個版、每一個版兩枚進行圖片對比 (彩頁8圖5~7)。
同一個版的三枚赤化全川對比圖 (彩頁8圖8)。
同一個版的兩枚熔鑄200文對比圖 (彩頁8圖9)。
同一個版的三枚熔鑄200文對比圖 (彩頁9圖10)。
旋紋和拉絲紋這兩種突出于地章表面的地章紋理有以下幾個方面的特點:
1.同一個版中,他們所表現出完全相同的形態(tài)。
2.它們只分布于銅幣的地章之上,而銅幣的文字和圖案上內齒等部位沒有旋文和拉絲紋出現。
3.這些紋理具有連續(xù)性的趨向,雖然它們有一些被錢幣的文字和圖案線條打斷,但可以看出他們曾經是連續(xù)的不間斷的。
4.旋紋和拉絲紋可以同時出現在同一枚錢幣上。
5.它們在同一版錢幣上會有清晰和模糊之分。
錢幣陰線紋形態(tài)分析可用彩頁9圖11~13說明:
三枚同一版別的赤化全川背圖對比 (彩頁9圖11)。
三枚同一版別的500正面對比 (彩頁9圖12)。
三枚同一版別的500文背面圖對比 (彩頁9圖13)。
對比錢幣陰線紋形態(tài)可以總結出地章陰紋即所謂 “布紋”的以下幾個特點:
1.在同一版錢幣中,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排列,布局的形態(tài)是不一樣的。
2.這種陰紋以線段型出現在錢幣中,具有隱起現象,一條線段某一部分可能清晰,而某一部分又可能較為模糊。大部分線段呈平行排列,多條平行排列的線段形成一個線段組成的面。而當兩個由多條平行線組成的面交叉分布時,就形成了網格狀陰線紋圖案,我們通常把這種網格狀陰線紋圖案稱為 “布紋”。
3.它們可以分布于一枚錢幣整個表面,包括地章,文字,內齒,圖案的表面。甚至于可能是錢幣的所有最高點位。
4.這種底紋是連續(xù)性的,它從一枚錢幣的地章連接錢幣的圖案或者文字的脊部,再從文字圖案的脊部向地章延伸。
5.它們在同一版錢幣的某些個體中出現,同一版別的錢幣,有一部分可能有,也有一部分可能根本沒有。
6.這種陰線紋目前僅僅在川陜蘇維埃銅幣中的赤化全川200文和500文中發(fā)現,而镕鑄200文銅幣中至今沒有發(fā)現這種現象。
通過對以上幾項對比,我們可以根據地章紋理對鑄造工藝進行逆向推測:
旋紋和拉絲紋這兩種陽文因其在同一版錢幣上的一致性表現,我們可以知道這種紋理應該是來自于鑄錢模具,它們是模具的自身紋理在具體銅幣地章上的表現。而模具的自身紋理又應該是來自于對模具的打磨,從而得知镕鑄大200文模具大量使用的是旋轉工藝打磨,而赤化全川小200文和500文的模具打磨是使用的平行于模具表面的縱向打磨工藝。
推測:當鋼錠經過打磨以后,通過雕刻師刻上文字圖案,就成了鋼模,而雕刻了文字圖案的地方的打磨痕跡自然消失,所以印證了銅幣上這些陽起旋文與拉絲紋只在地章上出現,而不出現在文字圖案上這一現象。
而布紋和以上所說的地章陽紋就完全不一樣了,因其在同一版銅幣上的分布完全沒有同一性,所以可以推斷這種紋理和模具沒有關聯,如果來源于模具,則應該和陽起旋紋與拉絲紋一樣具有同一性,并且不可能出現在錢幣的文字和圖案的線條脊部。那么我們可以得出這種紋理應該來自于錢坯。于是我們可以推測出以下結論:
1.同一版錢幣布紋的不同,說明布紋和模具沒有關聯。
2.布紋的分布并不僅僅在地章上面,并且同時貫穿地章和文字圖案,說明這種紋理是來源于銅坯。而赤化全川200文和500文在鑄造過程中有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即軋片。那么布紋的產生應該是在軋片的過程中產生的。否則以陰紋顯示的鋼模上面怎么可能產生出這種連續(xù)性紋理?
3.同一版錢幣中并不完全出現這種布紋,更加說明了這種布紋的個體性,而這種個體性只能出現在銅坯上,而不會出現在鋼模上,出現在鋼模上的紋理應該是群體性的,全面性的。
因而我們得知:镕鑄200文,赤化全川200文以及500文在鑄造過程中,對母模進行了加工打磨。這種加工打磨留下的痕跡進一步體現在所鑄造的銅幣上面,具體反映出來的就是銅幣上面出現的陽紋旋轉紋和陽紋拉絲紋。
錢幣上的陰線文的出現,反映了在鑄造赤化全川200文和500文時,是對鑄造錢幣的幣坯進行過軋片加工的,而這種軋片加工的痕跡體現在所鑄造銅幣上就是我們在實物中看到的所謂 “布紋”。因為布紋只出現在赤化全川200文和500文上,而镕鑄200文上沒有發(fā)現這種所謂的 “布紋”。我們由此可以推斷镕鑄200文在鑄造的程中是缺乏軋片這一環(huán)節(jié)的。
根據我們對三種銅幣鑄造工藝的論證,并結合川陜省工農銀行相關史料有可能推測出三種銅幣的大致鑄造時期和大致的鑄造廠,這對于研究川陜蘇區(qū)貨幣是極為有益的一件事情。
(責任編輯劉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