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活著是一門藝術(shù),多少人走著卻困在原地,多少人活著卻如同死去,本論文將以《活著》為例,來探討余華是怎樣看待活著,人又該怎樣的活著。
關(guān)鍵詞:忍;不死;平平淡淡
作者簡介:郭麗英(1989.3-),女,河北省邢臺市邢臺縣人,遼寧師范大學(xué)2014級在讀碩士,研究方向:比較文學(xué)與世界文學(xué)。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02-0-01
活著,從呱呱落地到現(xiàn)在我們一直都活在世上,但如果有人問你為什么活著,人應(yīng)該怎樣地活著的時候,你會不會忽地感到茫然,你會怎樣回答,是為別人活著還是為自己活著,對于這個選擇題,大多數(shù)人可能會很清楚地道多出誰而活,然而卻很少有人知道該如何活著,因為它不再是一個二選一或二選二這樣簡單的題目了,誰也不能復(fù)制誰活著的方式,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一輩子還是平平淡淡一輩子,亦或是先苦后甜一輩子,亦或是先甜后苦一輩子?……誠然作品在很大程度上是對作家內(nèi)心的體現(xiàn),體現(xiàn)了作家內(nèi)心的東西。仔細(xì)閱讀《活著》我們便可以從中尋到作家余華給出的活著的出路,也就是說在《活著》里余華耐心地引導(dǎo)我們?nèi)藨?yīng)該怎樣地活著:忍,不死,平平淡淡。
余華在《活著》的韓文版自序中寫道:“作為一個詞語,‘活著在我們中國的語言里充滿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來自于喊叫,也不是來自于進(jìn)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賦予我們的責(zé)任,去忍受現(xiàn)實賦予我們的苦難、無聊和平庸。”[1]所以在《活著》里我們可以經(jīng)??吹健叭獭钡恼軐W(xué)?;钪还苁歉挥幸埠?,貧窮也罷,活著便要承受和享受活著所賦予我們的。有時候我們不知道活著到底給了我們什么,或者到底怎樣活著,但只要活著,我們更多的是順其自然,無論是逆來順受,還是如魚得水,我們都會找到自己的位置安之一隅。有慶才十二歲,由于經(jīng)常跑著上學(xué)下學(xué)、喂羊,家里學(xué)校兩頭跑,貧寒的生活早已使孩子習(xí)慣,苦難帶給孩子更多的是樂觀和堅毅,他甚至都不會覺得自己可憐,活在自己的樂土里。這種長年累月的跑竟讓他跑出了名堂,跑出了第一。正應(yīng)了那句老話“塞翁失馬,焉知非?!保⒆訉ι畹碾[忍也讓他體會到了自己的價值,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奇跡,活著便能創(chuàng)造奇跡。如果不是這種近乎拼命地跑,有慶估計跟別的小伙伴沒什么兩樣,或許還不如其他的小孩子,甚至連參加長跑的勇氣都不見得有,更談不上拿名次了。作為一個小孩都懂得對生活的隱忍,就更不容說大人了,苦難早就練就了他們對生活逆來順受的本領(lǐng)。
不想死就不會死,不想死就能活著?!拔覐膽?zhàn)場上撿了一條命,到了家龍二又成了我的替死鬼,我家的祖墳埋對了地方,我對自己說:‘這下可要好好活了?!盵2]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或許才知道要不要活,怎么活,就像刀架到脖子上才知道自己想不想死,飯放到跟前才知道想吃不想吃一樣。這個時候我們或許會更多地慶幸自己沒有死。正如活著的人推測,自殺的人在從邁開腳步,縱身一躍的一剎那可能也會后悔自己怎么就要死了呢,后悔不該跳,只可惜踏進(jìn)死神的門檻兒就不能再出來了。福貴似乎從來不肯買苦難的賬,在經(jīng)歷過一個個看似極有可能把他摧垮的苦難后,他反而更堅定活著了,到最后他親手送走了自己的兒子、妻子、女兒、女婿、外孫。然而“一個人命再大,要是自己想死,那就怎么也活不了。”[3]春生不說福有多大吧,但也算是命大之人了。少年時期就被抓壯丁打仗,也是經(jīng)過槍炮雨林的,不說立下多少戰(zhàn)功,但也時時刻刻與死神抗?fàn)?,可以說在那樣艱苦,朝不保夕的年代自己都活下來了,是因為那時的他還沒想過死,他活下來了。到了文化大革命時期,這個吃過苦,挨過餓曾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男人,他再也扛不住了,縱使戰(zhàn)死沙場之人也不愿再活著了,“福貴,我每天都被他們吊起來打。”[4]走南闖北打了那么多仗的人這個時候想到的是死,生死在于一念之差,不想死可能就會死里逃生,想死怎么也就活不了了。身上的苦很多時候我們會坦然接受的,精神上的往往會把我們折磨的不像人,就這樣死神趁虛而入。
“這是非常生動的人生記錄,不僅僅是中國人民的經(jīng)驗,也是我們活下去的自畫像?!薄n國《東亞日報》(1997年7月3日)《活著》一方面記錄和再現(xiàn)了我們中國人名所經(jīng)歷過的苦難亦或是光輝歲月,見證了我們中國人民活著所面臨的處境和所遭受的際遇,同時也真實地呈現(xiàn)了我們自己生活的軌跡,留下了我們活著是痕跡。它提醒我們不斷地思考人究竟為何而活,該怎樣地活著。是一心一意爭名逐利,光宗耀祖顯赫一時,還是平平淡淡,靜享活著所賜予我們的安然。龍二、春生也曾名噪一時,不可一世,但最后一個被斃,一個自殺,都沒能活長久,反而福貴當(dāng)年從地主家闊少爺退變成窮苦大眾,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得以長久地活著,逃過了解放后被斃掉的可能,躲過了文化大革命紅衛(wèi)兵的毒打?;剡^頭來我們似乎也就會找到他活著的經(jīng)驗,那便是“做人還是平常點(diǎn)好,掙這個掙那個,掙來掙去賠了自己的命。像我這樣,說起來是越混越?jīng)]出息,可壽命長,我認(rèn)識的人一個挨著一個死去,我還活著?!盵5]
當(dāng)一個人在暮年的時候還可以津津有味地回想過去的時候,我想能夠如此坦然回憶過去的人應(yīng)該更多的是那種從小到老沒經(jīng)過多少可以稱得上是苦難的東西的人,或者那種早年經(jīng)歷可以成為讓人艷羨的“好漢當(dāng)年之勇”之人吧,但如早年飽經(jīng)人世艱辛,活在真槍實彈的戰(zhàn)場上,體味過親人一個個先自己而去,孤身一人時還可以比常人更清晰講述自己過往的人,對過去津津樂道的時候,我們可以從他們身上看到活著的偉大,畢竟沒有多少人會對苦難依依不舍。當(dāng)他們欣然于回憶過去回憶苦難的時候,我們就可以窺見他們對于活著的態(tài)度,為了活著本身而活,沒死就得活著,這是怎樣的一種坦然。
注釋:
[1]余華.活著[M].??冢耗虾3霭婀?,1998.
[2]同上第70頁.
[3]上第166頁.
[4]上第168頁.
[5]上第205頁.
參考文獻(xiàn):
[1]余華.活著[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