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媛

武漢大學法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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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小額訴訟程序中效率與公平價值的平衡

李 媛

武漢大學法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2

從2011年在全國26家法院進行小額速裁試點，到2012年我國正式將小額訴訟制度引入《民事訴訟法》，再到2015年《民事訴訟法》司法解釋對此予以專章規(guī)范，小額訴訟程序在不斷的司法實踐與探索和立法改進中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這樣一種在立法初衷上既期望能夠優(yōu)化配置司法資源又能夠促進司法大眾化的訴訟程序創(chuàng)新能否在司法實踐中獲得更高的適用率與認可度，關鍵還要看立法者與司法實踐者對于小額訴訟中效率與公平價值關系的態(tài)度與看法。盡管小額訴訟以高效率作為其區(qū)別于普通程序的主要特征，但其仍應以最大限度地保障司法公正為前提。實現(xiàn)公平與效率價值的平衡，不僅是總結小額訴訟程序試點的工作經(jīng)驗，也應作為評判小額訴訟程序設計的標準和未來該訴訟程序立法與司法實踐改進與完善的方向。

小額訴訟；效率；公平；平衡

一、小額訴訟程序的價值分析

(一)小額訴訟的效率價值

“不是所有的司法判決都能產(chǎn)生正義，但是每一個司法判決都會消耗資源?！盵1]社會資源是有限的，司法資源亦是如此。隨著社會經(jīng)濟的發(fā)展，社會糾紛不斷增加，司法資源的有限性與案件數(shù)量膨脹之間的矛盾日益突顯。原有的普通程序和簡易程序這兩種案件審理程序在實際的適用過程中極易出現(xiàn)求“質(zhì)”難顧“效”的情況，這不僅越來越無法滿足人民群眾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以最簡便的法律手段維護自己合法權益的要求，而且對于審理與日俱增的“一元錢”官司是一種司法資源的浪費。在這樣一個案多人少的背景下，以效率價值為主要特征的小額訴訟程序應運而生并不斷探索著一條更加簡化與高效的運行方式。誠如有學者指出，“任何一種權利哪怕是現(xiàn)實生活中很小的權利，也必須有一個可實現(xiàn)性的法律制度來加以保障?！毙☆~訴訟程序的設立在以盡可能小的成本滿足人們更多司法需求的同時優(yōu)化配置了有限的司法資源，是一項通過訴訟程序類型和案件類型相適應來進一步實現(xiàn)訴訟效率價值的程序創(chuàng)新。

(二)小額訴訟的公平價值

“一個社會，無論效率多高、多大，如果它缺乏公正，則我們不會認為它比效率較差但較公正的社會更理想。”[2]同樣，對于一項法律制度來說，相較于效率，公正才是它的靈魂。小額訴訟程序的公平價值體現(xiàn)在其較為嚴格的適用條件?！睹袷略V訟法》第一百五十七條、第一百六十二條概括性地規(guī)定了小額訴訟程序適用的三大條件：一是事實清楚、權利義務關系明確、爭議不大的簡單民事案件；二是標的額為各省、自治區(qū)、直轄市上年度就業(yè)人員年平均工資百分之三十以下；三是基層人民法院及其派出法庭審理的第一審民事案件。此外，《民事訴訟法》司法解釋第二百七十四條、第二百七十五條采取“列舉”加“排除”的方式對可適用小額訴訟程序的案件和不得適用的案件類型進行了進一步明確具體的規(guī)定。如此嚴守小額訴訟程序的門檻，目的是為了守住訴訟程序的公平價值，把高效的審理程序用在合適的案件上，以防止由于片面追求效率而導致小額訴訟程序的濫用，最終損害了當事人的利益。

(三)小額訴訟中效率與公平價值的關系

“一方面記住正義被耽擱等于正義被剝奪，另一方面又必須保證不因盲目追求效率而犧牲了社會中容易受傷害的人的利益?！盵3]沒有效率的正義是遲來的正義，它非正義，因為以消耗太多時間成本為代價換來的正義終將消磨掉人們對法律的信仰。而沒有將保障公平作為前提的效率追求是盲目的，就有如向一個以“公平”作為短板的木桶里加水，“效率”的木板再長也挽救不了功虧一簣的結果。如果說在普通程序里，木桶由于“效率”這根短板而漏水，那么在小額訴訟程序中，最理想的效果是將“效率”這根短板加長，讓“程序效益”這個木桶能夠裝下更多的水。但無論是哪種情形，都要保證“公平”的長度。小額訴訟程序中效率與公平價值的關系就是要在最大限度的保障司法公正的前提下盡可能去兼顧司法效率，找到二者間的平衡點，使公平與效率價值的關系達到一個合理的狀態(tài)，而這個關系狀態(tài)相較于普通程序而言，在效率價值的實現(xiàn)上更勝一籌。

二、小額訴訟程序的現(xiàn)實困境及原因分析

(一)小額訴訟程序的現(xiàn)實困境

2012年8月通過的《民事訴訟法》新增加進小額訴訟制度，然而這一承載著立法者解決我國“案多人少”司法難題之愿望的制度在司法實踐中的實施效果卻并不理想。從最開始的小額速裁試點到《民事訴訟法》司法解釋頒布之前，小額訴訟程序在司法實踐過程中遇到的最大的一個困境便是適用率很低。湖北省某法院的小額速裁試點工作簡報中顯示當事人未經(jīng)法官介紹或勸導主動選擇適用小額訴訟程序的適用率幾乎為“0”，且被告方拒絕選擇適用小額訴訟程序的情況很普遍，只有在法院速裁調(diào)解庭勸解下小額訴訟的適用率才得以提升。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的預估，新《民事訴訟法》施行以后，全國基層人民法院受理小額訴訟案件數(shù)量將占基層人民法院受理案件數(shù)量的30%左右。然而，部分省市實際調(diào)研的結論與這個30%左右的預期相差甚遠。小額訴訟程序的低適用率說明這項制度設計的立法初衷并未實現(xiàn)，該程序的功能定位也沒有能夠得到有效的發(fā)揮。

(二)小額訴訟程序適用率低的原因分析

導致司法實踐中小額訴訟程序適用率低的原因主要在于當事人和法官兩方。首先，當事人不愿意選擇小額訴訟程序。小額訴訟程序?qū)嵭小耙粚徑K審”，當事人出于對司法權力的不信任亦或是誤認為該程序是對自己權利的一種限制和剝奪，在不能確定自己獲得勝訴的情況下，都不愿放棄上訴的權利。被告作為被動加入訴訟的當事人一方，在案件未經(jīng)審理程序時，也不會草率作出適用小額訴訟程序的決定。此外，據(jù)調(diào)查顯示，對于那些符合小額訴訟程序適用條件的民事糾紛，大部分人表示相較于找法院解決，更傾向于通過親戚朋友或自己上門索要的方式解決，小部分表示可能通過新聞媒體、社區(qū)或民間機構來調(diào)解，只有極少數(shù)人表示會考慮訴訟途徑。其次，司法人員的顧慮影響了小額訴訟程序的適用率。如果當事人對判決結果不滿意，但又不能通過上訴的方式進行權利救濟，那么就只能通過申訴、申請再審或者信訪渠道去進行，一審法院將承擔較大的判后答疑和信訪的壓力。而且再審申請、信訪投訴率等指標數(shù)值的增加還可能會影響到承辦法官的內(nèi)部績效考核。此外，在設立相對獨立的小額速裁庭的司法實踐普及之前，由電腦實行隨機分案，每個民事法官都有可能辦理小額訴訟案件，在審判業(yè)務繁重的情形下，多種多樣的審理模式與訴訟文書模式無疑對法官素質(zh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三、淺析《民事訴訟法》司法解釋對于小額訴訟的規(guī)定

(一)司法解釋關于小額訴訟程序規(guī)定的進步

1.小額訴訟程序的適用方式與適用范圍明晰化

為提高小額訴訟程序的適用率以切實貫徹落實該項制度設計的初衷，《民事訴訟法》司法解釋第二百七十一條對小額訴訟程序的強制適用進一步明確界定，對于符合該項程序適用條件的案件，無論是法官還是當事人都不具有其他審理程序的選擇權。此外，司法解釋將小額訴訟程序適用的案件類型通過積極的列舉式和消極的排除式進一步明晰化，并且明確指出海事法院可以審理海事、海商小額訴訟案件。適用方式和適用范圍的進一步明確界定將更有助于小額訴訟程序在司法實踐應用過程中有的放矢，同時也防止小額訴訟程序的適用由于在很大程度上有賴于法官判斷而導致實踐中案件適用類型的局限化。

2.小額訴訟程序?qū)徖淼目刹僮餍栽鰪?/p>

2012年修訂的《民事訴訟法》對于小額訴訟制度的程序設計過于原則化，沒有通過對具體審理模式的規(guī)定來體現(xiàn)其相較于簡易程序更加高效的優(yōu)勢。而且，新修訂的《民事訴訟法》也欠缺對小額訴訟程序與簡易程序、普通程序之間轉(zhuǎn)化銜接問題的解答。針對這些立法過程中的疏漏，《民事訴訟法》司法解釋不僅明確了法院在審理前對諸如審判組織、審理方式、審理期限等與訴訟相關事項的告知義務，而且對小額訴訟程序的舉證期限和答辯期間進一步壓縮，對程序的轉(zhuǎn)化原因也進行了列舉說明。這些改進與說明進一步增強了小額訴訟程序在司法適用過程中的可操作性，有利于促進該程序適用率的提高，緩解司法資源稀缺與案件數(shù)量加大給法院案件審理所帶來的壓力。

3.小額訴訟程序設置異議制度

《民事訴訟法》在“一審普通程序”一章中規(guī)定了管轄異議裁定上訴制，然而這樣的規(guī)定并不適合于小額訴訟程序“快立、快審、快結”的價值定位。為實現(xiàn)小額訴訟制度高效率處理民事糾紛的初衷，司法解釋規(guī)定當事人對于小額訴訟程序管轄異議裁定無上訴權。此外，為了盡早確定審理程序，避免因?qū)徟薪M織的變更造成不必要的司法資源的浪費，司法解釋在肯定了當事人審理程序異議權的基礎上，將提出異議的時間界定為開庭審理前。以上兩種異議制度的設立既尊重了當事人的意見，也有利于更好地發(fā)揮小額訴訟程序效率價值的作用。

(二)司法解釋關于小額訴訟程序規(guī)定的不足

1.適用案件類型規(guī)范存在問題

《民事訴訟法》關于小額訴訟程序的適用范圍的規(guī)定采取的是抽象概括式的規(guī)范模式。這種規(guī)范模式由于涵蓋性廣而在適用上有較大的靈活性，但是如何判斷一個案件是否“事實清楚、權利義務關系明確、爭議不大”的裁量權掌握在法官手里，在小額訴訟程序尚處在起步與摸索階段的背景下，較容易造成該程序適用上的混亂。因此，司法解釋在闡明“事實上清楚、權利義務關系明確、爭議不大”之含義的基礎上，對于小額訴訟程序適用案件類型的規(guī)范采取了積極列舉式和消極排除式相結合的模式，這種模式的優(yōu)點在于簡單明了、易于操作，但其也存在著明顯的弊端，即難以窮盡所有的案件類型。此外，通過積極列舉式規(guī)定的案件類型并非皆可適用于小額訴訟程序，還需要有進一步的限制條件將可適用小額訴訟程序的案件類型區(qū)分與提煉出來。例如：并非所有的買賣合同糾紛均可適用小額訴訟程序，《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案件案由規(guī)定>的決定》第七十四條中規(guī)定的七種買賣合同和房屋買賣合同都是性質(zhì)上較為特殊的買賣合同，這些合同比一般類型的買賣合同更加復雜，并不適合適用小額訴訟程序進行審理。[4]

2.缺乏法律明確賦予的程序選擇權

《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六十二條將簡單且小額的民事案件規(guī)定為強制適用小額訴訟程序，司法解釋也用專門的條文對此進行了說明。然而，它們都忽略了《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七條第二款的規(guī)定，即便不是簡單的民事案件，“當事人雙方也可以約定適用簡易程序”。小額訴訟程序是簡易程序的再簡化，按照舉重以明輕的原則，當事人雙方對本該適用普通程序?qū)徖淼陌讣部梢约s定適用小額訴訟程序。因此，小額訴訟程序的強制適用是相對意義上的，而非絕對的強制適用?，F(xiàn)行的立法缺乏法律明確賦予的程序選擇權，還需要進一步的改進以避免造成小額訴訟程序適用上的誤解。

3.救濟渠道十分有限

小額訴訟制度為實現(xiàn)更高的效率價值而采取了一審終審的案件審理模式。盡管其堅持費用相當原則，但“廉價正義”不等于“打折正義”，在現(xiàn)階段總體案件質(zhì)量與法官素質(zhì)尚未達到較高水平的背景下，只能通過啟動條件嚴格的再審程序進行救濟的渠道實際上十分有限。此外，在小額訴訟程序尚未獲得大多數(shù)人認可與信任而僅維持著很低的適用率的背景下，制度內(nèi)救濟渠道受限還很容易促使當事人尋求例如上訪、信訪等法外的救濟途徑。因此，運用小額訴訟程序?qū)徖戆讣r，在注重效率價值的同時也不能忽視公平價值，其程序保障的最低限度還需要進一步提高。

四、完善小額訴訟程序的思考

實質(zhì)正義的訴訟法哲學認為法院的功能在于根據(jù)是非曲直作出公正判斷，講求的是公平價值。而分配正義的訴訟哲學認為司法資源是有限的，分配時應考慮個案特征以確保個案能夠獲得適當?shù)姆ㄔ簳r間和注意力，實現(xiàn)程序相稱，則講求的是效率價值。司法解釋的規(guī)定蘊含著一場效率與公平價值的博弈與取舍。效率價值固然是小額訴訟程序的一大優(yōu)勢，但讓這個優(yōu)勢發(fā)揮出來的前提是有足夠的公平價值作為保障以獲得當事人的信任與認可。制度的建立一向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睹袷略V訟法》司法解釋的頒布在一定程度上完善了小額訴訟程序的制度設計，增強了該制度的實際可操作性。為進一步擺正小額訴訟程序效率與公平價值的天平，我們依舊需要從立法規(guī)范與司法實踐層面作出努力與改進。

(一)立法規(guī)范層面上的完善

1.進一步界定小額訴訟程序適用案件類型

鑒于小額訴訟程序特定的價值追求，我國在對小額訴訟程序適用案件類型進行規(guī)范時，采取了抽象概括下積極列舉與消極排除相結合的規(guī)范模式。這樣的模式將靈活性與原則性融合，增強了小額訴訟程序在實踐中的可適用性，但是在積極列舉中還存在著一個問題，即列舉項下的案件類型還需進一步劃分。例如：買賣合同案件中應當規(guī)定只有一般類型的簡單買賣合同案件才可適用小額訴訟程序。而前文所述的八種復雜類型的買賣合同案件在事實、權利義務關系等認定上并不容易，如若適用小額訴訟程序進行一審終審，由于出現(xiàn)錯誤時的救濟受限，將不利于保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

2.明確賦予當事人程序選擇權

盡管《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七條規(guī)定了本該適用普通程序的案件，當事人雙方可以約定適用簡易程序。而對于訴訟標的額超過法定數(shù)額30%的簡易程序案件，當事人能否合意選擇適用小額訴訟程序卻未作說明。設置小額訴訟程序是基于對訴訟成本的考慮，關系到國家司法資源的分配和有效使用問題，所以當案件符合小額訴訟程序的適用條件時應堅持強制適用。另一方面，程序選擇權的精髓在于讓當事人自己在發(fā)現(xiàn)案件真實的公平價值與促進訴訟迅捷的效率價值之間進行權衡。[5]當案件并不符合小額訴訟程序的適用條件時，也應當允許當事人合意選擇適用該程序。賦予當事人程序選擇權既尊重了當事人的程序主體地位，也有利于緩解“案多人少”這種司法資源有限的現(xiàn)狀。

3.規(guī)范程序救濟途徑

現(xiàn)行法律對小額訴訟程序案件規(guī)定了“一審終審”，但對于當事人的救濟途徑并沒有明確規(guī)定。從法理上分析，以小額訴訟程序進行審理的案件，當事人可以通過申請再審的方式進行權利救濟。由于小額訴訟程序處于起步階段，適用率還較低，故現(xiàn)階段可暫時放寬啟動小額訴訟程序再審的門檻，減輕當事人由于缺乏上訴權而對救濟受限產(chǎn)生的擔憂。待小額訴訟程序的審判質(zhì)量提高并得到人們的廣泛了解與認可后，再恢復其“嚴進速出”的再審模式，以防止“一審終審”流于形式，更充分地實現(xiàn)小額訴訟程序的效率價值。此外，為避免當事人濫用程序異議權，可建立一種消極評價機制，如果當事人惡意行使程序異議權，從而使本應該適用小額訴訟程序的案件適用了簡易或普通程序，那么行使異議權的一方就應當承擔對方因為沒有適用小額訴訟程序而多消耗訴訟成本。

(二)司法實踐層面上的完善

1.審理機構專門化

小額訴訟案件多涉及民生范圍，案情較為簡單，審理難度低于其它案件。若將普通案件與小額訴訟案件均交由同一個法庭審理，顯然不利于審判工作的專業(yè)化分工。所以，在機構設置上，可以根據(jù)不同地域范圍及人口設立相當數(shù)量專門的小額訴訟法庭。將小額訴訟的立案和審判放在同一個法庭[6]，可以在解決對案件是否適用小額訴訟程序的篩選甄別問題的同時使法官能夠集中精力處理案件，提高辦案效率。

2.管理機制獨立化

為方便小額訴訟程序案件審判工作的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和管理，可以編立獨立的小額訴訟案件案號。這有利于為設立專門的小額訴訟案件審判庭奠定基礎，也可為該訴訟程序?qū)嵭邢嚓P配套機制提供保證。此外，應建立小額訴訟案件審判工作的科學考評機制，理性看待因小額訴訟程序案件所產(chǎn)生的申訴、信訪等案件數(shù)據(jù)，減輕法官適用該程序的壓力與對信訪維穩(wěn)責任的顧慮。

3.訴訟文書格式化

考慮到我國基層法院案件繁多，司法資源匱乏，可以將訴狀表格化，既方便當事人提起訴訟，又便于法院在案件審結后進行歸檔整理工作。此外，小額訴訟案件還應簡化判決書的格式，根據(jù)不同類型案件制作專門的格式化判決書，只記載主要的案件事實和判決結果，以便于在案件審結后可盡快書寫成文，縮短案件審理期間。

4.法官素質(zhì)專業(yè)化

小額訴訟程序簡化了案件的審理程序，但是對判案法官的職業(yè)素質(zhì)實際上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何準確判斷案件的程序適用以實現(xiàn)程序相稱帶來的實效，如何在“一審終審”的制度框架內(nèi)確保案件的審理質(zhì)量，讓公平價值不致因?qū)π蕛r值的追求而消減了光芒，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義。這些目標的實現(xiàn)需要我們建立起素質(zhì)專業(yè)化的高水平法官隊伍。

[1]方流芳.民事訴訟收費考[J].中國社會科學，1999(03).

[2]汪宇翔.切勿因“小”失“大”——以平衡小額訴訟中公正與效率之間關系為視角[J].法制博覽，2014(02).

[3]王建國.司法能動與糾紛解決[J].法律適用，2010(Z1).

[4]劉冬京.我國小額訴訟程序適用的案件類型之規(guī)范化研究[J].法學論壇，2014(03).

[5]唐力，谷佳杰.小額訴訟的實證分析[J].國家檢察官學院學報，2014(02).

[6]廖萬春，張莉，黃海錠，印強，陳九波.完善小額訴訟制度 規(guī)范程序救濟途徑——廣東高院關于小額訴訟制度實施情況的調(diào)研報告[J].人民法院報，20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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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李媛(1992-)，女，漢族，湖北黃岡人，武漢大學法學院，訴訟法專業(yè)(民事訴訟法方向)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