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詠絮

明清詠佛手詩詞輯錄

吳詠絮

佛手，又名佛手柑、五指橘、五指柑、十指柑、五指香櫞、飛穰等，為香櫞變種，分布于福建、廣東、廣西、四川、云南、浙江、湖南等省區(qū)。蕓香科常綠小喬木或灌木。果實冬季成熟，鮮黃色，基部圓形，上部分裂如掌，成手指狀，果肉香氣濃郁。果實可供觀賞，亦可制蜜餞，中醫(yī)學(xué)上以果實和花入藥，功能理氣和胃，主治胸腹脹滿，胃痛等癥。清屈大均《廣東新語》記其形態(tài)特征約：“其狀如人手。有五指者曰五指柑。有十指者曰十指柑。亦曰佛手柑。有單拳有合掌不一?；ㄩ_即見其子于蕊中。子成長如小瓜。皮若橙柚而光澤。肉甚厚。色白如肪。然亦松虛。味短。惟香芬大勝香櫞。經(jīng)久不歇耳。搗大蒜罨其蔕上。香更充溢。以汁浣葛纻。絕勝酸漿?！保?］清嘉慶二十年（1815）修《澄?？h志》則曰：“木似朱欒，葉尖長有刺。狀如人手，有五指、十指，有單拳合掌不一。皮若橙柚，肉白如肪，香最清烈?！保?］佛手具有多皺褶但有光澤的金黃果皮、持久的香氣和清苦的味道，與荔枝、龍眼同為南方特色佳果之一。明王世懋《閩部疏》曰：“閩中獨荔枝奇絕，龍眼名‘荔枝奴’，真堪作奴耳。次則佛手柑、橄欖，皆中原所無?！保?］但相比于荔枝、龍眼自漢代起便作為貢品自交趾長途轉(zhuǎn)運至于京都，直到宋代，隨著經(jīng)濟中心南移和對嶺南的進一步開發(fā)，佛手才進入人們的視野。宋人如董嗣杲、楊巽齋皆有《佛手花》詩。董詩曰：

不能摩項過只園，幻作清芳與世傳。排葉爪痕分翠凈，吐葩心骨耀丹妍。但迷色界空華相，肯悟宗門直指禪。誰汲野泉臨曉浸，瓦瓶插供白衣仙。［4］

楊詩曰：

丹葩點漆細(xì)馨浮，蒼葉輕排指樣柔。香案凈瓶安頓了，還能摩頂濟救不。［5］

明清時期，佛手才多為北人所知，它的食用、藥用、觀賞等多重價值，也隨之被不斷發(fā)現(xiàn)和重視。一則有南方農(nóng)民栽種的佛手作為貢品，由官方采買，輸入大內(nèi)。清徐珂《清稗類鈔》有“貢物之弊”條：“又如佛手一物，閩中所貢，年不過六百斤，例由將軍署給價銀九十六兩，令民間領(lǐng)辦”；［6］二則有皇帝宴賜群臣，如清查慎行有《恩賜佛手柑恭紀(jì)》詩，彭孫貽《茗齋百花集·佛手柑》有“閩粵霜黃入貢遲，賜來元夕近臣知”句，［7］及乾隆重華宮茶宴一類宴會，以松實、梅英、佛手烹茶，名曰“三清茶”；三則有親朋情人間轉(zhuǎn)相贈送，以表情意，如明胡應(yīng)麟《少室山房類稿·讀曲歌》有“郎遺佛手柑，馨香動彌月”句；［8］四則有游歷閩中之人自己攜帶歸家，如明許旭、洪若皋《閩中紀(jì)略》曰：“佛手有大至三、四觔者，二月中，色尚青。余攜三只歸，一路香氣透溢；抵家數(shù)日，色始變黃?！保?］由于佛手果的形、色、香、味等物理性質(zhì)及由其衍生的審美內(nèi)涵十分符合上層貴族與文人的情調(diào)，這樣，上至皇帝，下至文人士大夫，對佛手表現(xiàn)出特殊的喜愛之情，它也就越來越多地出現(xiàn)在詩畫等藝術(shù)領(lǐng)域。明清不少著名文人，都留下了吟詠佛手的詩作詞作。［10］

一、詠佛手詩

明人詠佛手詩有王世貞《佛手柑》：

萬里煙波貢越船，上元燈火禁中傳。岳蓮遙聳排空跡，金粟曾看授記年。自有色香通妙諦，欲將清苦味真詮。漢宮虛擢銅仙掌，消渴文園病未痊。［11］

王鏊《謝郭長洲惠橘》：

誰從天竺到閩南，移得秪園別様柑。灌頂醍醐雖少液，兜羅綿色尚余甘。一拳不減商顏趣，十指分明佛手纎。歌利不須矜節(jié)解，最無嗔恨是瞿曇。［12］

朱多炡《詠宗良兄齋頭佛手柑》：

春雨空花散，秋霜碩果低。牽枝出纖素，隔葉卷柔荑。指豎禪師悟，拳開法嗣迷。疑將灑甘露，似欲攬伽梨。色現(xiàn)黃金界，香分肉麝臍。愿從靈運后，接引證菩提。［13］

徐熥《題劉道子畫果》：

五指低垂綴一柯，名園佳果似兠羅。生來自有黃金相，欲向阿難頂上摩。［14］

《詠佛手柑》：

兠羅軟似綿，移種到人天。玅相終成果，清香不讓蓮。交枝疑合掌，屈指欲為拳?？舷蜍囍袛S，留將供法筵。［15］

申涵光《不忘》：

江上前朝酒，同人意不忘。衣冠臨水榭，煙雨下金閶。入筯龍須軟，登盤佛手香。歸來南北異，生死各茫茫。［16］

清人詠佛手詩有塞爾赫《佛手柑》：

仙掌秋高露氣涼，玲瓏光彩壓橙黃。常翻寶座疑纖手，拈出天花散妙香。曉日難迷閩海霧，清霄不染上林霜。隨時也作官家貢，屈指還愁道路長。［17］

彭孫貽《佛手柑》：

閩甘來絕徼，霜掌削千峰。度嶺疑傳印，拈花已樹宗。色香空觸發(fā)，圣果冺形容。饞吻徒知渴，金支潑茗濃。［18］

《長女以三佛手為供復(fù)占二首》其一：

襄陽老居士，拾橡已經(jīng)年。詩思雙柑減，禪宗五指傳。青腰飛玉女，霜掌削金天。為問賢靈照，分甘若個先。［19］

其二：

閩溪留佛手，秀出五蓮華。自是維摩供，來從道韞家。洞庭過鳥爪，月上點金沙。搃未離香味，何如且吃茶。［20］

《鑒長以閩甘三佛手見餉口號賦謝》其一：

飛帕傳柑至，相如渴正深。寒分仙掌露，翠摘母陀林。清苦通禪悅，空香見道心?？煽巴咏?，剝果共聫吟。［21］

其二：

閩柑來度嶺，初果出祗園。金色拈留記，藍尼指獨尊。母遺先啟榼，佛供并登盆。一滴曹溪水，清香沁北源。［22］

《佛手柑》其一：

佳實傳柑下禁門，閩鮮恰喜到江村。拈來初果惟金色，授記兜羅憶奈園。真諦駢枝原不二，妙香一指了忘言。聽鸝斗酒無消息，參得詩禪印乳源。［23］

其二：

閩粵霜黃入貢，遲賜來元夕近臣知。金天仙掌寒同削，鳥爪麻姑擘自疑。鼻觀先參香觸發(fā)，指輪久印蜜多時。維摩病榻非清苦，設(shè)供堪分啖辟支。［24］

王遵坦《戲詠佛手柑》：

斷此黃金體，施于祇樹林。度人難下指，合掌即傳心。味向駢枝悟，香從反復(fù)尋。諸天有真訣，巨擘競森森。［25］

查慎行《恩賜佛手柑恭紀(jì)》：

筠籠珍重貢炎方，羅帕玲瓏照玉堂?？~蔕經(jīng)時猶帶綠，芳苞映日已全黃。長隨錦荔迎涼到，遠勝新橙透甲香。別與傳柑增掌故，立秋時節(jié)賜山莊。［26］

《佛手柑》（奉旨題畫扇上）：

名并黃柑種不同，巧從佛號示玲瓏。菩提證果雙林下，優(yōu)缽拈花一指中。色映金繩長帶露，香開寶掌自生風(fēng)。聞思大士應(yīng)微笑，披拂先教鼻觀通。［27］

《佛手柑和查浦伯韻清》：

盈筐相寄自吳船，幻出天龍一指禪。摩頂雖無心印法，拈花卻有妙香傳。剖煎翠茗芳逾烈，留伴黃梅色并妍。本是兜羅綿現(xiàn)相，越橙吳橘敢差肩。［28］

厲鶚《蓮坡以佛手柑見餉賦謝》：

秋香新載海門船，分得兜羅別様綿。恰稱客窗清夢后，偏宜書幌晚風(fēng)前。悠揚突過千花氣，受用惟憑一指禪。我正迷方煩導(dǎo)示，須曼應(yīng)有舊因緣。［29］

朱彝尊《佛手柑二首》其一：

柰女環(huán)初脫，金仙露最甘。萬重來水市，一笑啟筠籃。味豈踰淮變，香仍隔歲含?；厮贾楹Ｗ?，千樹嶺云南。［30］

其二：

宛是祗林得，宜從漢殿傳。浮江螺女外，置驛橘官先。白截鵝肪嫩，黃堆兔琖圓。尚嫌香氣遠，分傍枕函邊。［31］

《佛手柑》：

彈指無心學(xué)趙州，越娘纖手摘來柔。腕邊乍脫珍珠釧，掌上堪懸茉莉球。天女散花因問疾，麻始搔背恰逢秋。武皇內(nèi)傳留遺事，也擬良宵剖玉鉤。［32］

愛新覺羅·弘歷（乾隆）《佛手》：

天龍一指稱禪伯，接引猶聞爪甲香。瓶缽罷持忘色相，珊瑚閑撇愛清涼。靈根疑長兠羅樹，慧質(zhì)原生選佛場。何事全身藏丈六，玻璃盤內(nèi)笑拈芳。［33］

《詠盆中佛手》：

一指天龍孰與儔，卻教糟粕至今留。爭如滿樹黃金相，移得江陵八月秋。［34］

《閩中鮮佛手貢到恭進皇太后》：

色妬羅綿味轉(zhuǎn)清，年年包貢值三庚。封題更進瑤池上，佛手堪供佛手擎。［35］

《閩省進到冬花佛手》：

一指誰能會，眾香猶可薫。似拈閩嶠月，飛渡洞庭云。暎坐披全體，因風(fēng)散細(xì)芬。如來無說說，迦葉不聞聞。［36］

《閩省四時皆有佛手詩以詠之》：

天龍一指示全角，豈為花師術(shù)有靈。生滅滅余寂滅樂，羅綿應(yīng)得四時馨。［37］

《詠盤中佛手》：

閩南塞北地非隔，秋實春華體不分。無定相中常定相，旃檀風(fēng)繞吉祥云。［38］

《佛手》：

真常全體是華嚴(yán)，偶示兠羅琥珀纎。不斷根塵耽浄業(yè)，了無一物可中拈。［39］

《佛手》：

八閩風(fēng)候暖，佛手出冬花。秀質(zhì)含霜凈，幽香度嶺賒。卻難稱色相，似欲攬袈裟。不必標(biāo)全月，清涼本一家。［40］

《佛手》：

分明全體示華嚴(yán)，色染緗云靜馥恬。自是大千歸直指，本無一物可中拈。［41］

《詠佛手》：

全體是華嚴(yán)，三身五藴兼。底緣名佛手，一物不曾拈。［42］

《含冬佛手》：

又見兠羅質(zhì)，心驚今去年。不曾捋一物，真是豎空拳。春夏秋冬實，色聲香味全。盤中應(yīng)笑我，結(jié)習(xí)未能捐。［43］

《佛手柑》：

曰香曰嚊作么會，非色非空那可拈。便與朱櫻紫菱伍，如行異類正何嫌。［44］

汪由敦《常山峪行宮蒙賜佛手柑一盤恭紀(jì)》：

佳實曾陳玉案傍，冰瓷擎出沐恩光。賜從紫塞風(fēng)霜老，貢自炎天道路長。名美并標(biāo)僊掌秀，色深遙映御衣黃?？~囊什襲歸裝穩(wěn)，留對秋花共晚香。［45］

施閏章《臨江署中雜詠九首·佛手柑》：

何許眾香國，應(yīng)來祗樹園。殷勤故垂手，此意向誰言。［46］

田雯《佛手柑歌為王？芬太史》：

太倉太史來江南，十頭投我佛手柑。輪囷磊落堆瓦器，晴牕一日摩挲三。其一綠甲如么鳯，其一黃面如瞿曇。一張老拳蠕蠕動，一挽短袖牙須酣。一如恠石虎豹首，一如癭婦兩耳耽。大者四輪牽跛象，小者飛乳呼千男。更有二柑似青玉，香缽迸裂生煙嵐。提羅花放干竺種，獅子尾掉如來驂。橘橙流輩多數(shù)指，草木之狀窮嵇含。空王合掌偏伸爪，妙理須待靜者叅。太史擁傳夜郎國，珊瑚鐵網(wǎng)心無慚。陸賈行幐少長物，但有豐筆同長錟。蒟醬檳榔可輦載，獨攟此物雙筠籃。山姜衰白今于役，日煨淡粥餐魚泔。壯不如人況髦矣，強將萬里昆侖探。鬢絲禪榻維摩病，夜來彌勒眠同龕。遭汝艤船河橋下，造門聊慰七不堪。旃檀襟抱莫輕別，渭城？？復(fù)歌何戡。［47］

《佛手柑樹子》：

香甲霜包顆顆懸，江城秋樹弄寒煙。一奩奪去伸新爪，三寸黃來飽老拳。晴晝鸝鳴傾斗酒，提羅花放禮金仙。噴人流齒清齋里，叅得毘耶一指禪。［48］

陳淑蘭《謝贈佛手》：

堪愛玲瓏壓眾芳，知君惠我意偏長；深閨不用焚龍腦，纖手拈來是佛香。［49］

張道源《佛手柑》：

金色曾傳授記年，好從清苦味真詮。如何有手多相似，不及天龍一指禪。［50］

劉大櫆《題孫懷三詠佛手指詩后》：

昨日觀君《佛手詩》，如從指上見明月。芳果驚看優(yōu)缽曇，頓令我亦離言說。擾擾浮生夢寐間，一彈指頃千漚滅。王侯將相只須臾，何況我輩孤且拙。我從朔漠厭風(fēng)塵，君亦南荒窮跋涉。夢中相對兩羈人，回首舊游成歷劫。拈花自知色不染，捧缽誰言食堪闕。從前被螫指可斷，若使歸空手當(dāng)撤。心清那用挈軍持，跡秘聊須書貝葉。華岳三峯掌已開，請君更問維摩詰。［51］

敦敏《題邉禹亭便面畫菊花佛手各一枝》：

清香莫漫夸仙品，疎逸何湏傲晚風(fēng)。想見世尊傳法日，拈來一笑搃成空。［52］

程之鵕《佛手柑》：

閩粵名珍上貢？，牟尼珠串可支拳。如來倩示西方意，大眾環(huán)叅一指禪。香出旃檀供馥郁，色爭橘柚奪鮮妍。無生觧脫三乘法，還藉拈花雨滿天。［53］

百齡《余既賦佛手柑詩，諸君子屬和甚伙，清詞妙理，美不勝收，不翅華嚴(yán)會中諸菩薩現(xiàn)身說法。愛莫能舍，爰命繪圖。倩諸君子各書和什，并疊前韻，以志余詩。雖不佳，亦簿領(lǐng)堆中不易得之清興也》：

聞香即證果，得句愜清玩。如逢古先生，一一登道岸。摩挲左右顧，合掌再三嘆。誰云不二門，必使文字?jǐn)?。拙詞莽脫手，愧莫能反汗。羣公靜者流，何以效風(fēng)漢。讀詩更讀畫，結(jié)習(xí)尚牽絆。他年得正宗，豎指迦葉粲。［54］

《徐鐵崖別駕貽佛手柑》：

色香味俱全，指顧不可玩。豈似霜中柑，摘向洞庭岸。感君意獨長，持贈發(fā)三嘆。要從清凈中，使我煩惱斷。凜然具袍笏，再拜漬顏汗。垂光兜羅手，得果阿難漢。百年？？塵網(wǎng)，何以脫覊絆。佛云無可說，拈花一笑粲。［55］

（附和作）陳振飛：

佛本眼鼻無，何來色香玩。偶然幻千手，證果引彼岸。左右疑寶光，回頭欲興嘆。結(jié)習(xí)總未盡，鈍根亦應(yīng)斷。能為卓錫控，捧喝浹背汗。誰超最上乘，指點階下漢。要令塵網(wǎng)中，無復(fù)受牽絆。去來眾香國，夢回角枕粲。［56］

（又）安嘉相：

證果祗樹園，變現(xiàn)非常玩。從誰指迷津，扶持登彼岸。情類野人獻，語興智者嘆。牟尼一串珠，五字塵根斷。羅誦黯自捫，悟境浹背汗。劇憐盆盎清，墨瀋注天漢。解脫色相空，劈分世網(wǎng)絆。說法歸上乘，駢枝發(fā)一粲。［57］

（又）武廷選：

佛祖一拳開，證果化奇玩。嘉名錫飛穰，產(chǎn)自南洲岸。纖素削不成，臨風(fēng)興賞嘆。藉以指羣迷，能使六根斷。翻覆為云雨，對此增惶汗。香氣拂拂出，天花散霄漢。屈伸任自然，大小了無絆。置諸瑪瑙盤，玲瓏光愈粲。［58］

戴亨《詠佛手柑》：

霜柑懸色相，佛手是耶非。伸屈皆禪諦，駢枝亦悟機。掌應(yīng)摩頂現(xiàn)，香逐散花飛。靜味拳拳妙，西來大意微。［59］

長洲嫗《戲詠佛手柑》：

十指拳拳不肯開，掌中定捧寸珠來。何緣得近詩人榻，香氣還宜問臘梅。［60］

陳肇興《佛手柑》：

累累黃縐滿林霜，千手都如一手芳。貝葉拈來疑有指，天花散后總成香。分珍合倩麻姑爪，獻果宜供選佛場。輸與山僧作奴婢，朝朝合十禮空王。［61］

葉昌熾《題畫（墨搨曼生壺中插一折枝佛手柑）》：

祇樹園中幻相，散花座上前身。不與壺公偕隱，即共陶家卜鄰。［62］

《心葵餉鮮果兩種，五疊前韻奉謝·佛手柑》：

非鼻聞香說，西來祗樹龕。堅拳鉤弋啟，合掌首楞參。果證菩提鏡，香分末利簪。天龍拈一指，月正到窗南。［63］

此外明清人詠佛手別有二殘篇散句：一為明末清初汪文柏《柯庭余習(xí)》中《立春后一日集周蓉湖銀臺有綠軒即事限春字四首》詩后注有女仙云英降乩詠佛手柑云：

不許寒香拘勒住，一拳打破來年春。［64］

一為洪亮吉《北江詩話》有小花山樵李明經(jīng)御詠佛手名句：

自從散罷天花后，空手而今也是香。［65］

二、詠佛手詞

明人詠佛手詞有董元愷《紅林檎近》（詠佛手柑花）：

南海春工早，西天秋意涼。翠葉壓霜橘，素葩發(fā)幽光。散來雪山花辦，淡掃佛國嚴(yán)妝。清絕綺閣瓊窗。夜靜夢魂香。

皓月澄疏影。冷蕊促飛觴。勻膏漬粉，曾經(jīng)共沐芬芳。恰輕拈微笑，東風(fēng)屈指，合掌云屏伴法王。［66］

清人詠佛手詞有嚴(yán)繩孫《滿庭芳》（佛手柑）：

玉露凝香，金風(fēng)傅彩，更誰錫與嘉名。移來鹿苑，相好自天成。見說漢宮仙掌，輕將去、鉛淚雙零。算爭似，玉毫光里，一指證無生。

兜羅垂引處，乍伸還屈，示現(xiàn)分明。想拈花俱笑，指月同清。應(yīng)是散花人至，鄰虛界、驀地香城。慈云護，摻摻親供，相對展金經(jīng)。［67］

顧貞觀《虞美人》（佛手柑）：

額黃染甲宮鴉皺，書法夸筋瘦。憑將背癢試麻姑。且結(jié)蓮臺真印禮南無。

色香兼味都超絕，彈指霏輕雪。玉纖頻屈數(shù)將歸。按透斷紋如嚙十三徽。［68］

又：

暖風(fēng)遲日烘微醉，催上櫻桃會。翠娥招手滿船招。看殺帽檐歌側(cè)月城橋。

勻圓細(xì)數(shù)盛妝合，待解相如渴。丁寧莫受蔗漿寒，薄暮來嘗勝雪小龍團。［69］

又：

霜寒玉指吹簫歇，倚斷秦樓月。掃眉才子浣花人。不道當(dāng)時金粟本前身。

迷藏曲徑鉤衣戲，似夢猶堪記。盡留顏色待君憐。心字香焦重理一絲煙。［70］

《虞美人》（佛手柑后數(shù)詞。皆與容若同賦。

其余唱和甚多，存者寥寥，言之墜淚）：

七行寶樹奇香透，鳥爪寒來瘦。麻姑久悔學(xué)仙非。結(jié)個蓮臺真印印皈依。

郁金柘染千重？？。酥乳何曾涅。合歡名字更休提。乞得兜羅綿樣許相攜。［71］

秦松齡《滿庭芳》（詠佛手柑，為袁重其攜贈索題）：

名借西方，種生南國，偏宜人靜秋清。小窗偷貯，相映綠瓷明。卻是道家妝束，香透處、經(jīng)案云屏。深閨里，個人閑倚，拋擲亂銀笙。

持將供大士，現(xiàn)前金粟，初卸珠瓔。更徵心掌豎，微笑拈輕。曾向靈山受記，如今見、魂夢都醒。攜歸去，墨描綠繡，身在法王城。［72］

趙彪詔《玉玲瓏》（佛手柑）：

萬綠枝頭，鬧先得一種柑黃。松花團就，不辭歷遍炎涼。便算空王妙手，將旃檀較量，也遜幽芳?？锎病０榍贂?、斗室生香。

隱隱清芬拂面，直疑登佛座，豈羨仙鄉(xiāng)。一舸飛來，與木桃、同載南方。看他三吳競賞，好趁此、熏風(fēng)帆飽，早達雍梁。真堪玩，比蜜羅、情味偏長。［73］

張榮《玉玲瓏》（佛手柑，次悔亭韻）：

獨占秋光。早羞殺橘綠橙黃。蕭齋清供，紙窗傍晚微涼。絕似纖纖素握，倩僧伽金裹，引領(lǐng)羣芳。胡床。怪空王、彈指飄香。

記否仙霞驛路，嘆一經(jīng)分手，目斷江鄉(xiāng)。生長中華，并蓮花、譜入西方。憑他燕南代北，便到處、佳人賞鑒，難上釵梁。余芬在，伴夜眠、忘卻更長。［74］

錢芳標(biāo)《天香》（佛手柑）

瘴雨收時，秋煙羃處，林梢幻出香玉。腕瘦常懸，指纖頻搯，裹皺淡鵝紋縠。銅仙掌曙，看露顆、如珠盈掬。重疊鉤文在握，誰知后身金粟。

鬟云寶瓔散馥。問何似、妙檀濃郁。想得太常齋日，印留天竺。燈夕傳來華屋。笑鳥爪、麻姑漫拳曲。只合拈花，同參薝卜。［75］

《賀新涼》（雙白用坡公韻作五憶詞，蓋抹麗、荔子、珠蘭、佛手、橄欖也，共和一闋）：

雪浪高于屋，截君家、迢迢瘴海，金樅鐵浴。十載倦游懷上意，夢想鬘花團玉。況煙際、絳紗囊熟。不是移根從九畹，也玲瓏、白遍闌干曲。人醉矣，眠蘄竹。

鵝王掌印螺紋蹙。伴紅鹽、甘回齒頰，擅場誰獨。甚日歸裝真過嶺，攟載詩筒千束。榕影下、須眉皆綠。占盡人間香色味，勝尋仙、星影旌幢觸。吟未了，涼飆簌。［76］

朱彝尊《滿庭芳》（佛手柑和嚴(yán)蓀友）：

青豆開房，白牛露地，春浮一樣根蟠。風(fēng)簾乍卷，芳?xì)庥牊m。不比金仙十二，承珠露、倒瀉銅盤。雙林底，知他鹿女，幾度踏花看。

園官。傳送處，烏皮旋設(shè)，兔琖初安。勝甘蕉乳臭，橄欖漿酸。攜到六街三市，津梁倦、彈指霜寒。鏤酥片，余香未減，分配小龍團。［77］

陳維崧《剔銀燈》（佛手柑不至詞以寄慨）：

記得常年此際，風(fēng)送閩天柑子。珠舶帆輕，花洋浪細(xì)，香徧吳頭楚尾。武夷仙使，向縹？？鯉湖傳至。

詎料巖關(guān)笳吹，竟隔千山萬水。天竺煙深，潮音月落，今日不知何世。匆匆彈指，都不道江山如此。［78］

《紅林擒近》（詠佛手柑）：

芳樹來甌越，名同吳下柑。風(fēng)調(diào)軼橙橘，芳華擅閨襜。玉人夜涼酒醒，怪底薫透紅衫。此際寶鴨休添，香氣十分沾。

月底偏濯濯，枕畔故摻摻。佳人笑說，雪山花瓣曾拈。自塵情未斷，佛猶如此，合掌長思伴玉纎。［79］

尼超琛《滿江紅》（詠佛手柑）：

南國繁華，能幾見、黃柑千顆。待傾向、陽和風(fēng)暖，紫花裊娜。迷霧瑞香午影重，染霜神捺秋枝朵。忽雨花、佛手半空來，維摩坐。

空是色，偏垂亸。聆貝葉，清供我?？刺忑堃恢福U機真可。盈室渾如區(qū)撥摩，梵宮盡擬庵羅果。信成都，平蒂不須夸，滋培妥。［80］

袁天庚《南鄉(xiāng)子》（佛手柑嬰武）：

花雨墮桫欏，幻出莊嚴(yán)相若何？一笑拈花參妙諦，維摩，真果修成總不磨。

世界現(xiàn)娑婆，慧鳥從來信佛陀。一卷心經(jīng)剛上口，摩訶，般若波羅又蜜多。［81］

三、其他作品中的佛手詩詞

明清時人的其他詩詞作品中亦不斷見到佛手的身影。如清徐時棟《煙嶼樓筆記》載林弼《龍州詩》云：

山蕉木柰野葡萄，佛指香圓人面桃。［82］

胡應(yīng)麟《讀曲歌四首》其四曰：

郎遺佛手柑，馨香動彌月。報郎紅荳子，相思永無歇。［83］

又五言排律《挽王元美先生二百四十韻》：

兒拳呈紫蕨，佛手薦香櫞。［84］

孫枝蔚《木蘭花慢》（王生游豐城。載名花數(shù)盆歸秦中，作此詞贈別）：

佛手柑前酩酊，寶珠茶下徘徊。［85］

吳偉業(yè)有《子夜歌六首》（代友人答閩妓）其五：

佛手慈悲樹，相牽話生死。為郎數(shù)還期，就中屈雙指。［86］

朱彝尊《曹先生（溶）挽詩六十四韻》：

蝶翅仙裠曳，柑香佛手抓。［87］

蒲松齡《日用俗字·果實章第八》以詩歌形式寫道：

佛手柑煎為大妙，落花生炒亦相宜。［88］

田雯《將抵金陵》：

米剝鴻頭熟，柑堆佛手香。篷牕正午睡，一棹入江鄉(xiāng)。［89］

《秋夜飲宋子昭齋作歌》：

花開瓦盆一茉麗，香剝黃柑五佛手。［90］

楊光輔（見于清謝章鋌《賭棋山莊詞話》）：

晨握僧鞵臨寶鏡，夜?fàn)糠鹗秩胂銕＃?1］

乾隆《張經(jīng)歲朝圖》：

缾簮卉復(fù)盤貯果（佛手香圓各種），信手拈香總逼真。［92］

《重華宮茶宴廷臣及內(nèi)廷翰林用五福五代堂聯(lián)句復(fù)得詩二首》其二：

茗椀文房頒有例，浮香真不負(fù)三清。（重華宮茶宴，以梅花、松子、佛手用雪水烹之，即以御制三清詩茶椀并賜）［93］

劉大觀《河內(nèi)嚴(yán)大令蕓圃贈佛手二株，作詩謝之》：

梧風(fēng)竹雨送蕭寒，客館離愁亦大難。誰識有人憐寂寞？得來珍卉勝旃檀。

古心時復(fù)憂黎首，清福還容到謫官。對此沉沉生愧色，累人豈止在豬肝？［94］

王蘇《濤園歌為許畫山（作屏）同年作》：

蕉紅荔紫佛手黃，榴花洞閉蓉山荒。［95］

郭恩孚《謝伯未畫扇作種種果》：

諫果妙味回，佛手生香久。［96］

葉昌熾《仲午比部以謝萬舫世丈饋歲詩見示，敬和原韻兩律，并呈萬老》：

運集松堂卉，香分竺國枝。（所饋為千年運佛手柑盆景）［97］

陳夔龍《上元前一日立春偕幕府諸君游漢陽晴川閣遣興四首》其四：

旗槍小試君眉茗，瓶缽惟宜佛手柑。［98］

這些詠佛手的詩詞，散布于各種文獻資料之中，題材內(nèi)容與種類較為豐富，表達的思想情感亦各有異，反映了明清貴族與文士人大夫文學(xué)創(chuàng)作與生活情況之一角，因而具有一定的文獻、文學(xué)與歷史價值。當(dāng)然，搜集工作僅僅是初步，難免有錯漏，還請方家指正。

注釋：

［1］（清）屈大均：《廣東新語》，《清代史料筆記叢刊》，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第633頁。

［2］（清）李書吉等修，蔡繼紳等纂：《嘉慶澄?？h志》，中國臺灣成文出版社影嘉慶二十年（1815）刊本，1967年，第279頁。

［3］（明）王世懋撰：《文淵閣四庫全書·閩部疏》，第3頁。

［4］北京大學(xué)古文獻研究所編：《全宋詩》，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1998年，第42730、45257頁。

據(jù)《中國大百科全書》“佛手”條（《中國大百科全書》（第二版）第七卷，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09年，第4頁），佛手按花色可分為白花佛手和紅花佛手，則董詩所詠“瓦瓶插供白衣仙”為白花佛手，楊詩所詠“丹葩點漆細(xì)馨浮”為紅花佛手。值得一提的是，董、楊二人皆有大量詠花之作，而其中所詠已有許多南方花卉，如杜鵑花、紫荊花、山茶花、南天竺花、金鳳花等。

［6］（清）徐珂：《清稗類鈔》，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409頁。

［7］（清）彭孫貽：《茗齋集》卷十九，（民）張元濟等編：《四部叢刊集部》，上海：上海商務(wù)印書館，1934年，第69頁。

［8］（明）胡應(yīng)麟：《少室山房集》，（清）永瑢、紀(jì)昀等編纂：《四庫全書》1290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51頁。

［9］（明）許旭、洪若皋撰：《閩中紀(jì)略》，（清）張潮編：《昭代叢書》癸集萃編卷第二十，第34頁。

［10］如清余懷《板橋雜記》載：“建蘭則大雅不群，宜于紗？？文榭，與佛手、木瓜同其靜好”（（清）王文濡纂輯：《香艷叢書》第七冊第十三集，上海：上海書店，1991年，第181頁）；清淞北玉魫生《海陬冶游錄》載：“每至夏秋之交，建蘭素蕙，入座清芬，佛手木瓜，堆盤鮮色”（（清）王文濡纂輯：《香艷叢書》第十冊第二十集，上海：上海書店，1991年，第407頁）。

［11］（明）王世貞：《弇州四部稿》，（清）永瑢、紀(jì)昀等編纂：《四庫全書》1279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554頁。

［12］（明）王鏊：《震澤集》卷八，（清）永瑢、紀(jì)昀等編纂：《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9頁。

［13］（清）錢謙益輯：《列朝詩集》，《續(xù)修四庫全書》1624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392頁。

［14］［15］（明）徐熥撰：《幔亭集》，（清）永瑢、紀(jì)昀等編纂：《四庫全書》1296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188、70頁。

［16］［95］（民）徐世昌輯：《晚晴簃詩匯》卷十四、一百七，民國退耕堂刻本，第3、37頁。

［17］（清）塞爾赫：《曉亭詩鈔》卷三（《懷音集》），清乾隆刻本，第61頁。

［18］［19］［20］［21］［22］［23］［24］（清）彭孫貽：《茗齋集》卷十九，（民）張元濟等編：《四部叢刊集部》，上海：上海商務(wù)印書館，1934年，第4、57、56、69頁。

［25］（清）王士禛：《池北偶談》，《清代史料筆記叢刊》，北京：中華書局，1982年，第392頁。

［26］（清）查慎行：《敬業(yè)堂詩集·隨輦集》，（清）永瑢、紀(jì)昀等編纂：《四庫全書》1326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396頁。

［27］（清）查慎行：《敬業(yè)堂詩集·考牧集》。第430頁。

［28］（清）王昶：《湖海詩傳》卷一，三泖漁莊刻本，第11頁。

［29］（清）厲鶚：《樊榭山房續(xù)集》卷七，（清）永瑢、紀(jì)昀等編纂：《文淵閣四庫全書》，第8頁。

［30］［31］［32］［77］［87］（清）朱彝尊：《曝書亭集》，《四部叢刊初編集部》，上海：上海商務(wù)印書館，1936年，第119、636、252、136頁。

［33］（清）愛新覺羅·弘歷（乾隆）：《御制樂善堂全集定本》卷二十三，（清）永瑢、紀(jì)昀等編纂：《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5頁。

［34］［35］［36］［37］［38］［39］［40］［41］［42］［43］［44］（清）愛新覺羅·弘歷（乾?。骸队圃姵跫?，（清）永瑢、紀(jì)昀等編纂：《四庫全書》1302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116、124、202、217、305、432、601、617、247、258、487頁。

［45］（清）汪由敦：《松泉集》卷十，（清）永瑢、紀(jì)昀等編纂：《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4-15頁。

［46］（清）施閏章：《學(xué)余堂詩集》卷四十六，（清）永瑢、紀(jì)昀等編纂：《文淵閣四庫全書》，第4頁。

［47］［48］［89］［90］（清）田雯：《古歡堂集》，（清）永瑢、紀(jì)昀等編纂：《四庫全書》1324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88-89、132、101、56頁。

［49］（清）袁枚：《隨園全集·隨園女弟子詩選》卷四，上海：上海新文化書社，1934年，第80頁。

［50］［51］（民）徐世昌輯：《晚晴簃詩匯》卷四十、卷六十七，民國退耕堂刻本，第36、3頁。

［52］（清）敦敏：《懋齋詩鈔》，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第95頁。

［53］（清）程之鵕：《練江詩鈔》卷八，清乾隆刻本，第16頁。

［54］［55］［56］［57］［58］（清）百齡：《守意龕詩集》卷二十壬戌，清刻本，第6-8頁。

［59］（清）戴亨撰：《慶芝堂詩集》卷九，金毓黻輯：《遼海叢書》，民國遼海書社刊本，第13頁。

［60］（清）錢泳：《履園叢話》，《清代筆記史料叢刊》，北京：中華書局，1979年，第659頁

［61］（清）陳肇興撰：《陶村詩稿》，《臺灣文獻叢刊·144》，1962年，第28頁。

［62］［63］［97］（民）葉昌熾著，劉效禮點校：《葉昌熾詩集》，上海：華東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12年，第226、79、122頁。

［64］（清）汪文柏：《柯庭余習(xí)》卷七，清康熙刻本，第18頁。

［65］（清）洪亮吉：《北江詩話》卷一，粵雅堂叢書，第8頁。

［66］（明）董元愷：《蒼梧詞》卷六，清康熙刻本，第1頁。

［67］（清）嚴(yán)繩孫：《秋水詞》卷九，清康熙刻本，第7頁。

［68］［69］［70］［71］（清）顧貞觀：《彈指詞》卷上，清乾隆刻本，第21-22、35頁。

［72］（清）秦松齡：《微云集·詩余》，清嘉慶刻本，第6-7頁。

［73］趙彪詔有《悔亭詩話》及《蕭齋落落詞》一卷，皆佚。此詞見于（清）張榮《空明子詩余》卷下，清康熙刻本，第9-10頁。

［74］（清）張榮《空明子詩余》卷下，清康熙刻本，第10頁。

［75］［76］（清）錢芳標(biāo)：《湘瑟詞》卷之二，清康熙刻本，第7、28頁。

［78］［79］（清）陳維崧：《陳迦陵文集》卷八，（民）張元濟等輯：《四部叢刊集部初編》，上海：上海商務(wù)印書館（民國八年涵芬樓景?。?，1928年，第3、8頁。

［80］（清）徐樹敏、錢岳輯：《眾香詞·書集》，上海：上海大東書局復(fù)印件，1933年，第25頁。

［81］（清）袁天庚撰：《八百里荷花館題畫詞》，民國23年（1934）鉛印本，第8頁。

［82］（清）徐時棟：《煙嶼樓筆記》卷六，蘧學(xué)齋徐氏校印本，第4頁。

［83］［84］（明）胡應(yīng)麟：《少室山房集》，（清）永瑢、紀(jì)昀等編纂：《四庫全書》1290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51、307頁。

［85］（清）孫枝蔚：《溉堂詩余》卷之二，清康熙刻本，第10頁。

［86］（清）吳偉業(yè)：《梅村家藏藁》卷弟七，（民）張元濟等輯：《四部叢刊集部》，上海：上海商務(wù)印書館，1936年，第5頁。

［88］（清）蒲松齡著，路大荒整理：《蒲松齡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751頁。

［91］（清）謝章鋌：《賭棋山莊詞話》，唐圭璋主編：《詞話叢編》，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第3432頁。

［92］［93］（清）愛新覺羅·弘歷（乾隆）：《御制詩初集》，（清）永瑢、紀(jì)昀等編纂：《四庫全書》1307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673、562頁。

［94］（清）劉大觀：《玉磬山房詩集》卷八，清道光刻本，第10頁。

［96］（民）沈其光著：《瓶粟齋詩話》，張寅彭主編/校點：《民國詩話叢編》，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2年，第777頁。

［98］（清）陳夔龍：《松壽堂詩鈔》卷七，清宣統(tǒng)刻本，第17頁。

（作者為湖南師范大學(xué)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