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低
年后,一項跨越了新年的工作終于告一段落。正伸著懶腰,卻接到閨蜜彤的短信,說是已經(jīng)訂好了前往重慶的機票,問我愿不愿意和她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我不禁笑了,什么說走就走的旅行,她分明是知道我這個項目今天完工,特意安排我放松的。
既然知道彤的用心,我又有什么理由辜負,反正為了忙項目,我已經(jīng)連續(xù)加班了幾個晚上,隨身衣物都在身邊,于是拎起行李便打的趕往了機場和彤會合。
上了飛機我才發(fā)現(xiàn),因為趕得太急,所以不但忘了帶充電寶,居然連記憶中已經(jīng)放進行李箱的充電器都找不到。這可怎么是好?
“別著急,到時候我多拍些照片傳給你。”彤知道我是個拍照狂人,可她的手機品牌和我的不一樣,充電器沒辦法通用,也只能安慰一下我??墒莿e人拍的和自己的能是一回事嗎?何況,即時發(fā)到朋友圈才有互動啊。
下了飛機,走出機場,迎面便吹來一股冷津津的早春二月風,我情不自禁地往口袋里掏了一下,但還是忍住了,手機里的電不多了,希望可以撐到可以找到買充電器的地方。
我們住的地方是青旅,因為不但經(jīng)濟實惠,還有很多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一走進去,我便掏出手機問服務員:“你們這兒有手機充電器嗎?”服務員還沒開口,一旁有個小伙子便說:“姐,咱們是出來旅行的,不是拍照的,不如帶著眼睛去旅行,別給手機充電了!”我一愣,彤卻在我耳邊說:“我覺得他說得有理。”
我想,給自己一次不一樣的經(jīng)歷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掏出手機給家人朋友群發(fā)了個短信,告訴他們我手機即將沒電,決定來一次帶著眼睛的旅行,所以這幾日也許有可能聯(lián)系不上,請他們不用擔心。
安置好一切,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我和彤便奔赴重慶著名的小吃街磁器口。雖然很不巧,天空下著毛毛細雨,但磁器口的老屋卻被雨水沖刷出歲月的痕跡,當一滴一滴的雨從屋檐上滴到檐下的綠植葉面的時候,我原本有些浮躁的心一下子變安靜了下來。
磁器口有很多民族飾品店,但我和彤卻對重慶的火鍋和麻辣燙情有獨鐘,可這一路上還是受不了烤魷魚串、酸奶、糖畫、糍粑等的誘惑,于是便一路吃一路尋找,但最多的還是滿街的重慶酸辣粉,彤問我:“你說哪家才是正宗的酸辣粉?”我不禁笑,我們身在重慶,哪一家不是正宗的呢。
等我們終于找到一家比較心儀的火鍋店時,肚子卻已經(jīng)飽飽的了,我和彤只有相約晚上再來。在重慶,吃似乎是一場戰(zhàn)爭,消滅掉一個又一個的美食便是目標,雖然撐得慌可是卻叫我們心滿意足。
彤摸了摸肚子,有些遺憾地說:“如果把這些都拍下來,饞不死她們。”我深有同感,可如果那樣的話,我們還能記住這滋味飽滿的唇齒留香嗎?
吃累了,我和彤便去計劃中的洪崖洞??傻搅说胤剑覀儏s又不約而同地喜歡上了那個有著院子的小咖啡館,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霧蒙蒙的重慶,這樣的歇息,讓我們喜歡。
咖啡館里還有其他人,也許是本地人,也有可能是來旅行的,但幾乎每個人手里都拿著手機,或拍照或看書,唯有我和彤就那樣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濕漉漉的重慶,一眼又一眼,重慶便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姿態(tài),住進了我們的心里。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又將武隆喀斯特景區(qū)、大足石刻、天坑等等全都裝進了眼睛里。幾天里,我和彤都是隨性而發(fā),坐在旅館看電視的時候,忽然聽說南山看重慶的夜景很不錯,于是便跑去了南山,走在被雨水沖刷得干凈整潔的街道上,發(fā)現(xiàn)一家書店裝修得既文藝又溫馨,于是進去看了幾個小時的書。
這樣的旅行讓我們覺得既輕松又愜意,不用關心朋友圈里有誰的評論需要回復而錯過眼前的風景,不用想著用怎樣的角度去拍照更能打動人心,更不用擔心錯過某一個電話,會惹來責怪。
終于回程,彤說:“重慶這個城市很溫潤,我很喜歡!”我卻情不自禁地想,或許是因為我們并不是通過手機的取景框來了解重慶,也沒有因為朋友圈的評價來左右我們的感覺,所以我們才看到了重慶真正的美好,才如此難忘。責編/張立平laomalp820114@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