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 娟

文學研究

論大禹神話中的“石頭情結(jié)”在后世文學作品中的傳承

○賈 娟

大禹神話中帶有濃厚的“石頭情結(jié)”“石頭情結(jié)”反映出中國古代人民對大自然的崇拜，對母生子的生殖崇拜，這種“石頭情結(jié)”成為了后世文學作品的心理原型。

大禹神話 石頭情結(jié) 大自然 生殖崇拜 文學作品

關(guān)于大禹的神話是中華上古文化史最發(fā)達和輝煌的篇章之一，大禹神話研究是大禹文化研究的重要內(nèi)容，也是學術(shù)界大禹文化研究的熱點問題，如大禹神話中人類先祖的出生問題、婚配問題、身份問題、治水范圍及墓葬問題，等等。對于這些問題古史浩芒，材料陸離，學者們各居一隅，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本文試圖回避這些令人糾結(jié)的問題的真正答案，從另外一個角度去認識大禹神話，那就是大禹神話中的“石頭情結(jié)”。

一、大禹神話中“石頭情結(jié)”之表現(xiàn)

《春秋緯·合誠圖》：“天火雷電，有血流潤大石之中，生慶都……”后，“赤龍與慶合，有娠而生堯。”

《蜀王本紀》：“禹本汶山郡廣柔人也。生于石紐，其地名刳兒坪。”

《淮南子》：“禹生于石。”

《帝王世紀》：“伯禹夏后氏，姒姓也。父鯀妻修己見流星貫昴，夢接意感，又吞神珠薏苡，胸拆而生禹于石坳。”

《巢子》：“禹產(chǎn)于昆石，啟生與石。”

《隨巢子》：“禹產(chǎn)于昆侖山。”

《遁甲開山圖》：“大禹化生石紐山泉。”

《歸藏·啟筮》：“鯀死三歲不腐，剖之以吳刀，是以生禹。”

《繹史》：“古有大禹，女媧十九代孫，壽三百六十歲，入九嶷山仙飛去。后三千六百歲，堯理天下，洪水既甚，大禹念之，乃化生于石紐山泉。女狄暮汲水，得石子如珠，愛而吞之，有娠，十四月生子。及長，能知泉源，代父鯀理洪水……乃賜號禹?！?/p>

《淮南子》：“禹治洪水，鑿轘轅開，……涂山氏往，見禹化為熊，慚而去。至嵩山腳下化為石，方生啟。禹曰：‘歸我子。’石破北方而啟生?！?/p>

關(guān)于先祖?zhèn)兊某錾?，雖然古書記載各有不同，但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就是無論是慶都生大石，

禹生石紐，還是禹生石坳，禹生昆石，啟生石，

這些離奇的說法都與石有很大的關(guān)系。在大禹神

話中，除了他們的出生跟石有關(guān)，還有些其他神

話跟石有關(guān)，下面我們從大禹留在中華大地上的

足跡看一看：

三門峽的鬼門、神門、人門，相傳是大禹治水時將擋住黃河的大山鑿成幾段，使河水分流，狀如三道閘門；民間故事說大禹鑿山時殺死一條惡龍，血濺山崖，故兩岸山崖被染成紅色；大禹用的斬龍劍落在河中，化為通天巨石，即三門峽的砥柱峰。

河南孟門山下、陽紆澤畔，有一塊水淋淋的大青石，光潔的表面有一些自然形成的紋路，頗似美麗的圖書，相傳為河伯馮夷獻給大禹治水的地圖（河圖）。

洛陽龍門石窟景區(qū)內(nèi)，禹王泉泉水涌出處有禹石，高約3米，相傳為大禹治理伊水時的鎮(zhèn)水之石。

大禹治水夢中得仙人指點，后在湖南衡山祝融峰鑿石得金簡玉書。禹治水成功后，將書藏于遠處，并用巨石蓋住洞口（即為藏書之“禹穴”）。禹將治水之事刻于石碑，立于岣嶁峰上，故稱“岣嶁碑”，亦稱“禹碑”，或稱“大禹功德碑”。

浙江紹興會稽山禹廟東配殿背后山坡上有窆石亭，窆石立于窆石亭正中，高2.04米，底圍2.3米，上尖下圓，形如秤錘，頂端有穿孔，相傳為大禹下葬時所用之工具。

大禹的出生古跡、婚配古跡、治水古跡、墓葬古跡等遍及祖國各地，山東、河南、山西、四川、安徽、江蘇、浙江等十幾個省份都可以尋到。它們盡管眾說紛紜，千古之謎，撲朔迷離，但我們看到依附在這些古跡上的神話傳說同古書記載一樣都跟“石”有關(guān)，即大禹神話中帶有濃厚的“石頭情結(jié)”。

二、大禹神話中“石頭情結(jié)”之源頭

首先，它源于古代人民對大自然的崇拜。

在古埃及、兩河流域及希臘民族中，太陽神之于古埃及人，月亮之神之于古代兩河流域人，天神宙斯之于古希臘人，同樣重要。同這些古老民族一樣，發(fā)祥于黃河流域的我國古代民族很早也有對日神、月神、風神、河神等的自然崇拜。而大禹神話中的“石頭情結(jié)”體現(xiàn)了我們對祖先的崇拜和對大自然的崇拜。

人類在變化莫測的自然界中感到了人力的渺小，由于在石器時代尤其是舊石器時代，生活資料完全靠大自然的恩賜，由此產(chǎn)生了對大自然依賴和恐懼的雙重情感，人們相信天地之間皆有靈，于是便產(chǎn)生了“萬物有靈”的觀念。山岳歷經(jīng)滄桑磨難而剛強，經(jīng)歲月侵蝕而不朽，阻擋人們前進、擺在人們面前的大山也就成為了山神，民眾對石頭的崇拜也就源于對山神的崇拜，石頭也成為感通天地神靈的媒介。

在大禹神話中，大禹家族的神話故事都與石有扯不斷的關(guān)系。這種“石頭情節(jié)”就源于人們對石的崇拜，對大自然的崇拜。

這種對石的崇拜我們還可以找到其他佐證，如原始先民以石為“社”上?！吧纭笔且徊柯湟皇献宓纳耢`棲息地，一塊石頭（或一棵樹）充當了“社主”的角色。

《淮南子·奇俗訓》：“殷人之禮，其社用石……周人之禮，其社用栗?！?/p>

古人“軍社”也以石為“主”，如《余冬序錄·卷三外篇》：“按社之主，古人樹以木，后世易用石。蓋唐以來始然。然周禮有軍社主車。鄭玄注謂，軍社之主，以石為之，則亦非無所本也。至是，埋石主于社稷壇之正中，微露尖于外，壝垣四面，開靈星門?！?/p>

為什么古人以“石”為社主呢？《宋史卷一〇二·志第五五》：“先是，州縣社主不以石。禮部以謂社稷不屋而壇，當受霜露風雨，以達天地之氣，故用石主，取其堅久。又禮，諸侯之壇半天子之制，請令州縣社主用石，尺寸廣長亦半太社之制?！庇檬癁椤吧缰鳌保恰叭∑鋱跃谩?，象征著堅守神諭、誓約。正因如此，古人把石作為了部落和軍隊的守護神，他們對石、對大自然的崇拜在這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隨著經(jīng)濟發(fā)展階段的變化以及勞動力等要素稟賦的變化，經(jīng)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zhuǎn)向高質(zhì)量發(fā)展階段，正處在轉(zhuǎn)變發(fā)展方式、優(yōu)化經(jīng)濟結(jié)構(gòu)、轉(zhuǎn)換增長動力的攻關(guān)期。中國經(jīng)濟新常態(tài)有三個主要特征：速度換檔、結(jié)構(gòu)調(diào)整、動力轉(zhuǎn)換。其中，動力轉(zhuǎn)換是經(jīng)濟新常態(tài)的最核心內(nèi)容，因為動力轉(zhuǎn)換過程中必然會帶來速度和結(jié)構(gòu)等方面的調(diào)整。新動能（或新舊動能轉(zhuǎn)換）是為解決新常態(tài)下的動力轉(zhuǎn)換問題，只有新動能發(fā)展壯大了，才能更快地推動新舊動能接續(xù)轉(zhuǎn)換，才能更好地引領(lǐng)新常態(tài)。

其次，它源于古代人民對生殖機能的崇拜。

在遠古人民心中，石頭不僅可以拿來補蒼天、息洪水，而且其還具有母體的生殖功能。雖說人定勝天，在人類歷史發(fā)展中，大自然的力量人類是無法抗衡的，如火山的爆發(fā)、地震的產(chǎn)生。在原始先民心目中，山石和人一樣有靈性和神性，況且人類最早以山穴為家，在當人類起源無法得到科學合理解釋的時候，在有靈性、受崇拜的萬物之中，石頭便被賦予了生殖功能，擔負起了母性生養(yǎng)人類的神圣使命。

高禖為中國主管生育和婚姻之神，因其祠立于郊外，又稱“郊禖”。古代帝王為求子嗣，必祈禱于高禖。各國祀高禖的地方不同，或在山林，例如宋國的桑林；或在水澤，例如楚國的云夢；總之是在風景優(yōu)美的地方設(shè)立神壇，神壇上面總要豎一塊石頭，人們對于這塊石頭非常尊敬?！对娊?jīng)·大雅·生民》：“克腜克祀，以弗無子?！薄睹珎鳌吩唬骸案?，去也；去無子求有子，古者必立郊禖焉。”

郭沫若《甲骨文字研究·釋祖姒》：“曰祖，姒者，牡、牝之初字也?！惫盼淖謱W者認為，祖字由“示”“且”兩字組成，“示”字像石頭疊成的石桌，而“且”字是男性之根。桌形石與男性生殖器就成了我們祖先形象的象征。這是文字學對“石生人” 的詮釋。

在大禹神話中，堯的外祖母是石頭，禹生于石頭，涂山氏化為石，石開生啟。他們奉石為母，對母親的生殖崇拜變成了對石頭的崇拜。與大禹神話這種對石頭生殖崇拜類似的還有盤古開天辟地、女媧補天、夸父逐日等神話。

《繹史》卷一引《五運歷年記》：“首生盤古，垂死化身，氣成風云，聲為雷霆，左眼為日，右眼為月……精髓為珠石?！?/p>

《淮南子·女媧補天》中五色石更是神異無比：“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爁焱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于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淫水。蒼天補，四極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蟲死，顓民生；背方州，抱圓天?！?/p>

《太平廣記》：“辰州東有三山，鼎足直上，各數(shù)千丈。古老傳曰：鄧夸父與日競走，至此煮飯。此三山者，夸父支鼎之石也。”“夸父不量力，……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尸膏肉所浸，生鄧林。鄧林彌廣數(shù)千里焉?！编嚵旨刺伊帧！疤伊衷诤朕r(nóng)湖城縣休馬之山，有石焉，名曰帝臺之棋，五色而文，狀如雞卵?！?/p>

盤古、女媧、夸父幾乎是中國神話中公認的人類始祖。中華各民族的有關(guān)人類或種族起源的神話傳說里，石頭成了公認的人類母親形象。

如今，我國各地都有著很多“奉石為母”，對其生子崇拜的現(xiàn)象和實物。如河南登封縣崇福宮的“啟母石”；西藏乃東縣澤當鎮(zhèn)轉(zhuǎn)經(jīng)路上的“女陰圣石”等。另外四川的“打兒窩”“摸兒洞”；淮陽的“子孫窯”，云南的男根石等都是人們向石頭乞子的習俗。

張鴻劍在《石雅·自敘》中寫道：“伊昔玄黃剖判，凡人物、鳥獸、蟲魚、草木，舉世一無所有，而魁然獨先存者，性石而已矣?！卑妗ぜ~曼（Erich Neuman）說：“石頭是母親的象征”。大禹神話中這種石生子，奉石為母是對自然力的敬畏、依賴和神靈信仰觀念相結(jié)合的，同樣也驗證了人類對生殖的崇拜之情。

三、大禹神話中“石頭情結(jié)”成為后世文學作品的心理原型

從文學角度來考察，石頭崇拜是中國文化史中一種獨特的文化現(xiàn)象，大禹神話中的“石頭情結(jié)”對后世古籍的影響，從先秦史傳文學記載“靈石崇拜”現(xiàn)象開始，到后來的志怪、傳奇小說及詩、文、辭、賦等文學形式中，都有大量的石頭意象出現(xiàn)。表現(xiàn)為兩種模式：

首先，人石角色互換。

據(jù)《淮南子》記載：“禹治洪水，鑿轘轅開，謂與涂山氏曰：‘欲餉，聞鼓聲乃去?！硖?，誤中鼓，涂山氏往，見禹化為熊，慚而去。至嵩山腳下化為石?！眰髡f大禹治水的方法有“化熊”治水，妻子涂山氏誤撞后受到驚嚇頃刻間化為一塊巨石。又杜光庭《墉城集仙錄》卷三：“瑤姬，西王母之女，稱云華夫人，助禹驅(qū)鬼神，斬石疏波，有功見紀。今封妙用真人?！眰髡f巫山神女瑤姬從東海游玩回來，路過巫山看到夏禹正在辛苦治水，于是神女命令侍女把“玉篆之書”送給夏禹，并派她的一些部下幫助夏禹，治水成功又化作神女峰守護大地，被后人稱為“神女峰”。

大禹神話中這種“人石互換”的石頭情結(jié)在后代作品中流傳最為廣泛，內(nèi)容最為凄婉動人的要數(shù)“望夫石”類傳說。如其中兩處代表性記載：

《幽明錄》曰：“武昌北上有望夫石，狀若人立，古傳云：昔有貞夫，其夫從役遠赴國難，協(xié)弱子餞送此山，立望夫而化為石?！?/p>

《輿地志》曰：“南陵縣有女觀山，俗傳云：昔有婦人，夫官于蜀，屢愆秋期，憂思感傷，登此山騁望，因化為石，如人之形?！?/p>

望夫石故事的原型可追溯到上古大禹神話變形母題中“人石互化”。望夫女化為望夫石同涂山女化為涂山石，瑤姬化為神女峰一樣，他們堅貞的品性亙古不變，昭示的都是一種堅貞執(zhí)著的人格精神。

其次，“石頭記”的串寫方式。

后世文學作品尤其是小說利用神話形象或神話情節(jié)進行再創(chuàng)作，對神話的采用和重塑達到了至高點，所以有了神話是小說之源、小說是對神話的發(fā)揚光大的結(jié)論。大禹神話中的“石頭情結(jié)”對小說的影響其中一個突出表現(xiàn)便是“石頭記”的串寫方式。以明清小說為例，中國四大古典名著中三部都與石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水滸傳》的開端從龍虎山推倒“伏魔殿”之“石碑”的“洪太尉”誤走妖魔開始：“眾人一齊都到殿內(nèi)……四邊并無別物，只中央一個石碑……照那碑碣上時，前面都是龍章鳳篆，天書符箓，人皆不識。照那碑后時，卻有四個真字大書，鑿著：‘遇洪而開’……先把石碑放倒，一齊并力掘那石龜……那道黑氣直沖上半天里，空中散作百十道金光，望四面八方去了……話說當時住持真人對洪太尉說道：‘太尉不知，此殿中當初是祖老天師洞玄真人傳下法符，囑付道：‘此殿內(nèi)鎮(zhèn)鎖著三十六員天罡星，七十二座地煞星，共是一伯單八個魔君在里面。上立石碑，……鎮(zhèn)住在此?！饼埢⑸健笆焙?，有晁蓋青溪村“石碣”、三阮“石碣村”之“石碣”和后來梁山上自天而降之“石碣”、書末宋江的提及，以及最后阮小七的仍“回還石碣村”等，前后聯(lián)絡(luò)照應，“石碣”實為領(lǐng)起并貫穿全書的一大物象。從這個意義上講，《水滸傳》實可以視為一部托于“石頭”意象的綠林豪杰故事的“石碣記”。

《紅樓夢》書名又叫《石頭記》，這部曠世巨作的宏大敘事也是以石頭神話開端的：“原來女媧煉石補天之時，于大荒山無稽崖練成高經(jīng)十二丈、方經(jīng)二十四丈頑石三萬六千五百零一塊。媧黃氏只用了三萬六千五百塊，只單單的剩了一塊未用，便棄在此山青埂峰下。誰知此石自經(jīng)鍛煉之后，靈性已通，因見眾石俱得補天，獨自己無材不堪入選，遂自怨自嘆，日夜悲號慚愧。”遂后這塊“棄石”成了一位“銜玉而生”的非凡人物賈寶玉：“一落胞胎，嘴里便銜下一塊五彩晶瑩的玉來，上面還有許多字跡”，而這塊玉石原身便是女媧煉石補天時所遺的那塊“棄石”。從此，這青埂峰下“棄石”——“通靈寶玉”就一直神秘地伴隨他的人生。整部《紅樓夢》的故事便圍繞這塊玉石展開，寫這塊“棄石”如何經(jīng)歷“仙界——俗界——仙界”的歷程，也就是如何由石頭變?yōu)閷氂瘢钟蓪氂窕貧w石頭的過程。整個小說不僅源于一塊石頭的記載，演繹的也是一塊“棄石”的故事。

《西游記》中的孫悟空更是直接從石頭中蹦出來的“石猴”?！澳且蛔秸旐斏?，有一塊仙石……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華，感之既久，遂有通靈之意，內(nèi)有仙胞，一日崩裂，產(chǎn)一石卵，似圓球樣大，因見風，化作一石猴?！闭沁@“通靈”后化作“石猴”，做了“美猴王”，成了“孫悟空”，自封“齊天大圣”，后又成為孫行者。書中頻用“通靈”一詞，以“通靈”為線，寫這石猴如何一路斬妖除魔保唐僧取經(jīng)完成從石到佛的轉(zhuǎn)變，可以稱為一部“仙石”記。

后世文學作品中石頭故事雖因人物性格、經(jīng)歷遭遇和社會思潮而產(chǎn)生的叛逆情緒與傾向的結(jié)果，但更溯源于大禹神話中的石頭情結(jié)。石頭作為夏民族的圖騰，隨著社會的發(fā)展而消亡，但大禹神話中所負載人化石、石又生人的原始先民的天才想象和熾熱情感作為集體無意識的遺傳基因代代相承，為這些石頭故事提供了心理原型。

戴震《原善》說：“有天地，然后有人物?！贝笞匀粫r而山清水秀，時而山崩海嘯，先民們把對自然的敬畏、依賴與神靈信仰觀念相結(jié)合，產(chǎn)生了自然崇拜。所以在大禹神話中，石頭成為了先民們的生命本源，創(chuàng)世的母體。人們賦予石頭這種超乎自然的功能，代代相傳，逐漸形成一種心理積淀——“石頭情結(jié)”，滋養(yǎng)著我國后世浩如煙海的文學作品的文化意蘊。正如馬克思所說：“人們自己創(chuàng)造自己的歷史，但是他們并不是隨心所欲地創(chuàng)造，并不是在他們選定的條件下創(chuàng)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的條件下創(chuàng)造。一切已死的前輩們的傳統(tǒng)，象夢魘一樣糾纏著活人的頭腦。”

（本文為紹興市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十二五”規(guī)劃2013年度重點課題，項目編號為［125J060］的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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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娟 浙江紹興 浙江越秀外國語學院 31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