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禾

2015年2月，深圳市一棟居民樓內發(fā)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兇殺案。中年女子魏慧娥將情人之妻梁冬晴殘忍殺害之后，還在她身上潑了硫酸。魏慧娥是人到中年的“大媽”，而梁冬晴的丈夫也比她小16歲！這位“小三大媽”與這位年輕的情敵之間有何等深仇大恨，竟下此毒手？

案發(fā)后，魏慧娥的悲情講述讓人唏噓不已——“我只是想讓他對我負責任，我是個女人，希望有人真心愛我……”

2015年11月，隨著本案的開庭，案件背后的真相也漸漸浮出水面……

深圳尋愛，“大媽”喜遇“白馬王子”

2015年2月的一個夜晚，離農歷新年還有一周的時間，晚上11點多鐘，深圳市寶安區(qū)一棟出租樓的管理員正在辦公室休息，突然一位男租客沖進來，對他說六樓有個女人受傷了，在喊救命。管理員急忙趕去查看，上了電梯到了六樓，一出電梯口，就看見一個女子趴在電梯口，渾身是血。管理員立刻撥打了110報警。派出所民警接警后，立刻趕到現(xiàn)場。120也隨即趕到，將受傷女子送往醫(yī)院搶救。但受傷女子因身中數(shù)刀，不治而亡。而警方最終的勘驗結果顯示，受害女子系鈍器作用致全身多處開放性創(chuàng)口致失血性休克死亡。尸表檢驗，被害人頭部、面部、肩部、手部多處創(chuàng)口，其中頭枕部有十余處砍傷，雙手多處創(chuàng)口見骨，右手指斷裂部分缺失，更有甚者，除鈍器傷外，受害人面部、雙手、臂部等處大面積被腐蝕酸類腐蝕，經鑒定為硫酸。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讓人對一個弱女子下此毒手？警方立刻展開了深入調查。受害女子名叫梁冬晴，是在深圳的暫住人員，其社會關系相對簡單。警方于是把目光投向了她的丈夫趙恒宇。根據(jù)調查，警方發(fā)現(xiàn)趙恒宇也沒有作案嫌疑。但隨著調查的深入，趙恒宇的情人魏慧娥進入了警方的視線。而小區(qū)的監(jiān)控錄像顯示，案發(fā)當晚，魏慧娥曾進入了該小區(qū)。很快，魏慧娥被警方控制。這個中年女子一到派出所，很快就交代了殺人罪行。而隨著她的講述，一段打工者的悲歡婚外戀情也浮出了水面……

時年48歲的魏慧娥，在家鄉(xiāng)與同鄉(xiāng)結婚，生育了子女。多年來，魏慧娥的生活一直就是圍著丈夫和兒女轉。她與丈夫的感情一直不睦，夫妻倆吵吵鬧鬧是常事。直到兒女都成家立業(yè)，添了孫子外孫，魏慧娥才意識到應該有屬于自己的生活。她拋下與自己長期感情不和的丈夫，到深圳打工。深圳是個燈紅酒綠的世界，在這里，魏慧娥感受到了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在與同事們偶爾的閑聊中，她意識到自己曾經的日子簡直就是一場悲劇。一個女人，如果這輩子得不到男人的真愛，那簡直就是白活了。魏慧娥深埋于心的感情需求被這個城市的喧鬧激活了，她開始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和愛。不久，魏慧娥認識了一位同在深圳打工的男子張漢明，兩人相識不久后就同居了。魏慧娥對這段感情寄予厚望，希望從男友身上感受到溫情和真愛。但現(xiàn)實很快就擊碎了她的夢想。張漢明與她在老家的丈夫差不多，除了吃飯睡覺，與她并沒有更多的情感溝通。魏慧娥嘆息不已，為什么她就遇不到真愛，遇不到像白馬王子一樣疼她愛她的好男人？

而緣分終于來了。2013年11月份左右，魏慧娥工作的電器廠來了一位普工，名叫趙恒宇。趙恒宇比魏慧娥小16歲，剛好被分在和魏慧娥一起做事，兩人漸漸熟悉起來。魏慧娥作為老員工，在工作中對趙恒宇有問必答。而趙恒宇熱情善談，在工作中對魏慧娥照顧有加，魏慧娥也熱情回應著這種照顧。一來二去，兩人的感情日漸加深。趙恒宇雖然有妻子，但他更愿意把心里的煩憂告訴魏慧娥。魏慧娥雖然這時已年近五旬，但看上去顯得頗有風韻。漸漸地，趙恒宇跟她聊天時不僅限于傾訴苦惱，有時也半開玩笑地聊一些感情和性愛。魏慧娥從不拒絕，只是含羞而笑。對于她來說，這樣的談話之前幾乎從未有過。她和丈夫、現(xiàn)任男友在一起時，除了茶飯，就是直接上床，像這樣的打情罵俏，對于她來說，也是稀奇之事。她恍然間覺得，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吧。

魏慧娥的供述顯示：“2014年6月份左右，我們的感情就加深了，他當時硬要帶我去開房，我開始不同意，說不行，我們年齡相差太大，而且他有老婆有小孩有家庭，這樣不好，我們就是同事，一起玩玩開心就好，沒有必要開房發(fā)生關系，但是他還是硬來，被他拉去開了房，我們就發(fā)生了關系，從此就好上了?！壁w恒宇還曾表示，他喜歡她，希望和她長久地在一起。這樣的情話，對于魏慧娥來說，無異于天籟，聞所未聞。從那以后，魏慧娥把這段感情看得更加鄭重。她還來不及去想未來，但眼前的一切讓她心花怒放。她活了半輩子，終于遇到“白馬王子”，遇到了真心疼愛她的人。有了趙恒宇，仿佛整個世界都是她的家。

塵世悲歡，為愛“私奔”卻遭冷遇

愛情在魏慧娥眼里，是一朵盛開的花，支撐著她的全部精神世界。與趙恒宇相愛后，她不再顧及旁人的眼光，盡情享受著趙恒宇帶給她的愛情的甜蜜。因為兩人都有家庭，兩人之間的交往自然而然地引來了不少非議。2014年10月，兩人的情人關系在廠里已是盡人皆知，時常會有人在背后對著他們倆指指點點。因為趙恒宇比魏慧娥小16歲，這段不倫之戀更是引人非議。廠里的同事們議論紛紛，說得最多的，就是魏慧娥“老牛吃嫩草”，趙恒宇“戀上了個大媽”。這樣的議論漸漸多起來，魏慧娥不以為然。她覺得愛情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與旁人無關。但趙恒宇卻受不了了，他不想成為被別人非議的中心話題，更不想因為這個大自己16歲的女人而與妻子梁冬晴離婚。

一次，魏慧娥和趙恒宇下班后，在一家小飯館一起吃飯，恰巧被魏慧娥的男友張漢明看見了。張漢明早就耳聞了魏慧娥和趙恒宇的一些韻事，現(xiàn)在更是當場“捉奸”，盛怒的他一氣之下，拿起車鎖砸向趙恒宇。趙恒宇嚇得拔腿就跑，沒有被他砸到。據(jù)魏慧娥說，張漢明回家后打了她一頓，還揚言要找人收拾趙恒宇。這場驚嚇后，趙恒宇覺得再也不能這樣下去了。

趙恒宇向魏慧娥提出，與其在這里遭人議論受人白眼，不如離開電器廠，另謀高就。魏慧娥猶豫不決，入廠這么久了，廠里已為員工買了多年的保險，現(xiàn)在離開的話，這份保險就失效了，是很吃虧的。但趙恒宇堅持說：“要走我們倆一起走，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蔽夯鄱饳嗪庠偃?，她咬牙狠心，決定放棄廠里的保險，與愛人一起“私奔”。做出這個決定，她心里有一種壯士斷腕的悲壯：她已經過了中年，人老珠黃，再遇到一份真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眼下唯一能為情人做的，就是一起離開。如果這份感情需要她做出一點犧牲，她愿意！兩人商議一番后，雙雙從廠里辭職。趙恒宇四處托人找工作，最后，在趙恒宇的幫忙下，魏慧娥進入了一家五金廠，而趙恒宇則在另一家工廠找到了一份工作，閑暇時騎電動車拉客掙錢。這場“私奔”，魏慧娥滿懷期望與夢想。如果說從前她與趙恒宇在一起，多少還有茍且的成分，那么這場“私奔”就是他們同甘共苦的鐵證。從此后，他們有了共同的悲歡和喜樂，離天長地久應該不遙遠了。

然而，事情就從這個時候開始，朝著魏慧娥預想不到的方向發(fā)展。離開電器廠后，兩人工作時不在一起，失去了朝夕相處的天時地利，而趙恒宇在家有老婆有孩子，在休息時也不可能跟魏慧娥在一起。兩人的關系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一次，趙恒宇打電話給魏慧娥，約她出來見面。兩人相見后，趙恒宇二話不說，徑直去一家小旅店開了房。兩人進入房間后，趙恒宇直奔主題……

事畢，兩人從酒店出來，各奔東西。此后，他們的關系演變成了單純的性愛。一旦趙恒宇有需求，就打電話給魏慧娥，二人找地方上床。別的時候，兩人再無其他交流。每次，魏慧娥在匆忙的性愛過后獨自回家時，心里總是哀傷一片。她渴望的真愛，她夢想的純情，在她眼前只閃亮了片刻，稍縱即逝。如今的趙恒宇，與她的丈夫、現(xiàn)在的男友張漢明，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這樣的日子久了，魏慧娥從心底里生出了厭倦。案發(fā)后魏慧娥的供述稱，那段時間，她幾乎天天都要給趙恒宇打電話，說著說著就痛哭失聲。失望之下，她向趙恒宇提出分手：“你把我?guī)С鰪S，又不理我，要發(fā)生關系了才來找我，我不想這樣下去了。你不要來找我了，這樣的關系有什么意思？”趙恒宇卻又溫柔地信誓旦旦：“不行，我不會跟你分手的，我這輩子纏定你了?！倍赴l(fā)后趙恒宇在警方的供詞卻是另一番解釋：我剛跟魏慧娥認識不久，我就跟她說我們倆分開。她卻跟我說，如果我們分開了，她就要去找我的老婆，后來我就不敢再跟魏慧娥提分手的事了。

元配無辜，“大媽小三”殺上門來討說法

案發(fā)后，魏慧娥在供述中詳細地講述了慘案發(fā)生前這段時間她的心路歷程：2014年12月底，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于是立馬告訴了趙恒宇。然而趙恒宇不肯相信，我只好自己去了醫(yī)院，想做流產?？墒轻t(yī)生說胎兒才20多天，不能打胎。于是在2015年1月2日，我自己買來打胎藥吃了，吃完以后肚子很痛，于是打電話給趙恒宇。誰知趙恒宇還是不相信，并對我說：“你肚子痛請假就是了?！蔽液軅?，但沒有請假，因為請假一天要扣幾百元工資。剛打完胎沒幾天，1月11日，趙恒宇又連續(xù)兩天跑來找我，就在我的宿舍要和我發(fā)生性關系。我說不可以，剛打完胎，起碼要一個月以后。但趙恒宇還是強行和我發(fā)生了關系，之后又連續(xù)來找了我好幾次。

直到1月底，趙恒宇的電動車被查扣了，他對我說他回老家了，可是還打電話找我要錢，說有親戚要來，要買床之類的話。我就認為他在騙我，他應該還在深圳這邊，我就很生氣。到了2月初，我發(fā)現(xiàn)自己月經又沒有來，懷疑自己又懷孕了。我告訴了趙恒宇，這次趙恒宇不僅不相信，還對我說：“孩子要是生下來，你就自己帶，我有老婆孩子，沒有能力帶孩子，你有能力?！彼€是不管我，我就更加生氣了。

而趙恒宇案發(fā)后對警方是這樣說的：2014年12月到2015年1月期間，她跟我說她懷孕了，但是沒有檢查單，我也不相信，后來她說自己找了個黑診所打胎了。后來，我讓她帶我去那個黑診所問清楚，她不肯帶我去。我就更不相信她懷孕了。第二次是我回到家后，大概是在2015年2月6日左右，她跟我講她又懷孕了，我讓她自己到醫(yī)院檢查確定一下再說。她說她要找我老爸，我就和她吵了起來。她說讓我回深圳陪她墮胎，我讓她檢查完再說。之后都說好了，其他也沒有什么矛盾。之前我?guī)ノ业淖√幱惺啻巍?/p>

在趙恒宇明確表示自己不會對魏慧娥和她的“孩子”負責以后，魏慧娥的心徹底涼了。這段讓她曾經犧牲掉原來的工作、寄托全部愛和期望的感情，最終成了她心里無法釋懷的痛和恨。據(jù)魏慧娥案發(fā)后的交代顯示，她對趙恒宇的愛意全消，只是想找他討個說法。她向警方供述說：半個月前，在停放電動車的宿舍樓底的墻角，她曾經發(fā)現(xiàn)過一個塑料袋裝著的東西，當時打開看過，聞到氣味，發(fā)現(xiàn)是一瓶酸，她知道這是用來脫油漆用的，而且?guī)铝诉€可以用來排堵，就拿回了宿舍。她給趙恒宇打電話，跟他說，懷孕第一個不負責，第二個也不負責，她不會放過他。趙恒宇不以為然，反而說“你來啊你來啊”之類的話氣她。

對于這一段，趙恒宇的描述是這樣的：魏慧娥打電話給我說她懷孕了，我讓她去檢查一下再說。她就跟我吵，還說要去找我老爸的麻煩。我一氣，就說了“你來啊你來啊”。

魏慧娥果然被氣得理智全失。她即刻決定去找趙恒宇。魏慧娥的供述顯示：“一是想看看他是不是騙了我，還在深圳這邊，如果他在，我就想問他對我到底負不負責?！?月11日晚，魏慧娥從宿舍騎電動車來到趙恒宇家樓下，她戴了一次性口罩，把自己的臉遮住，并放棄了坐電梯，提著酸徑直從樓梯上了6樓。

案發(fā)后魏慧娥的供述顯示，2月11日晚10點多鐘，我就從我宿舍騎電動車去趙恒宇家找趙恒宇，因為可能我又懷孕了，要他帶我去檢查，并且我還把酸帶上，如果到時他不負責任，跟我吵起來，我就用酸潑他，把他毀容。我去到他家樓下，我就提著酸（酸是用塑料瓶裝著，然后又用塑料袋裝的）從樓梯上了6樓左拐，靠里面的倒數(shù)第二間就是趙恒宇的家，門開著一點點，我敲了兩下門，問趙恒宇在不在，但是沒有人回應，我就直接推門進去了，然后把門再掩上，門鎖本身就是壞的，我一進去，就看到一個女的從里面廚房出來，我就知道那應該是趙恒宇的老婆，問我找誰，我就說找趙恒宇，她問我這么晚找他干嗎，我就說有事，她說他回家了，我就叫她把我手里的酸帶回去給他，然后我們就吵了起來，我就把酸放在了床邊上，我自己的紫紅色的皮包放在床上，接著我們在床邊就打了起來，因為她比我高大，而且邊打邊罵，我打不過她，我就拿起酸潑到了她臉上，把酸又丟在了床邊，她就叫了起來，我們又繼續(xù)打了起來，我抓著她的頭發(fā)往下扯，她對我又抓又推，把我推到了陽臺，推進了廚房，我就在廚房里一手抓住她的頭發(fā)，一手拿起菜刀朝她的頭亂劈，她雙手抱著頭，然后她就被我用菜刀劈倒，趴在陽臺，剛開始還在叫“救命”，我就用剩下的酸倒在了她的屁股上，然后我就把裝酸的瓶子瓶蓋裝進塑料袋，拿上自己的皮包，并把趙恒宇老婆的手機也拿上，然后我就從樓梯下樓（因為坐電梯我會頭暈），騎著電動車回到了宿舍。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把裝酸的塑料袋都扔到了路上的垃圾桶里了。至于殺人后為什么還繼續(xù)朝被害人梁冬晴身上潑硫酸，魏慧娥后來交代說：“我只想報復趙恒宇，我現(xiàn)在砍了人，我知道我要死了，我就破罐子破摔，把剩下的酸倒在了她的屁股上?！?/p>

2月11日23時許，與梁冬晴同住一樓的一位男性住戶下班后回住所，聽到有女人喊“救命”，走到七樓樓梯拐角處，沿著樓梯縫隙看到了受傷倒地的梁冬晴，于是向租房管理員說明情況后報警。2月12日，在五金廠車間工作的魏慧娥被警方抓獲。案發(fā)后經警方查驗，魏慧娥并未懷孕。據(jù)相關人士分析，魏慧娥認定自己“懷孕”，高度疑似“精神假孕”，即想通過懷孕方式留住一段感情，臆想自己懷孕的現(xiàn)象。

案發(fā)當天，趙恒宇確實回了老家。2月12日上午，房東打電話給他說家里出事了，他匆忙又趕回深圳。

2015年11月，該案在深圳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檢察院以涉嫌故意殺人罪對魏慧娥提起公訴，魏慧娥當庭認罪。她辯稱，因為懷疑自己懷孕，前去找趙恒宇討個說法，一時沖動誤傷了梁冬晴。但魏慧娥在庭審中又推翻了自己以前的多次供述，辯稱自己帶上樓的塑料袋中裝的是4.9萬元現(xiàn)金和面包（而不是硫酸），現(xiàn)金其之前是放在宿舍的電飯煲內，后隨身攜帶。硫酸是在被害人家床底下找到的，并非自己帶去的。

趙恒宇當庭否認自己家中有硫酸。目前，此案還在進一步審理中。

[編后] 據(jù)最近一項相關社會調查顯示，目前在大城市打工的“農民工”們，最關心的問題已經不再是薪資和收入，而是感情上的歸屬和依托。這些在外漂泊的打工者們，尤其是在像深圳這樣的大城市里，他們的感情生活就像他們的戶籍一樣，漂泊不定，無法生根。而像魏慧娥這樣的中年女性，更是中國大多數(shù)打工婦女的代表。青壯年時代，她們?yōu)榱思彝ズ蛢号?，付出所有精力和感情，等到了她們想為自己的感情謀求一點空間時，卻又發(fā)現(xiàn)這樣的感情可遇而不可求。魏慧娥遇見趙恒宇后，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想要抓緊這份感情，不僅僅是想討個說法那樣簡單，而是因為這份感情是她的全部精神世界，是她唯一可以證明自己存在價值的東西。一旦這個被擊碎，她的整個世界也就蕩然無存。隨著社會城鎮(zhèn)化的趨勢日趨白熱，我們應該特別關注這些從農村涌入城市的打工者，尤其是女性打工者，關注她們的情感生活，并加以正確引領，以防止不必要的悲劇再次發(fā)生。

（希望看到主人公更多圖片或內容，請掃描本刊封面上的知音公眾號二維碼，關注后回復“魏慧娥”。）（文中除犯罪嫌疑人外，其余均為化名）

編輯/涂 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