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方確實存在很大的差別。一般認為，中國不存在多黨競爭，因此不被認為是一個民主體系。但是，我提出的問題導向的民主理論，其動機正是為了避開西方民主的模式，而將目光投向一種真實的政治體系的運作情況和治理能力。這個理論與中國無關嗎？我認為不是的，國家能力是民主化的前提條件，沒有國家能力就不可能開啟民主化。強大的國家能力可以為民主化提供條件，而不是與民主化越來越遠。反觀中國，令我印象深刻的一點是其日益增長的政府能力，像許多國家一樣，政府需要做許多事情，比如減少失業(yè)率，使更多的人脫離貧困。這些政府能力對民主非常重要。此外，中國政府發(fā)展出了黨內的決策咨詢和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并使市民參與到商談中，許多協(xié)商民主的溝通機制正在中國上演，中國政府正是通過這些機制和過程來獲得政府能力。在過去的幾十年中，中國政府愿意聆聽民眾的意見，這些變化都是與民主進程相關的。中國政府既有強大的政府能力，同時又顯露了一些協(xié)商民主的跡象，這些特征都是十分值得關注的。我所說的問題導向的民主正是試圖回答這些問題：一個政治系統(tǒng)應該做什么才能稱為民主的？目前有哪些手段可以用來保證民主功能的實現(xiàn)？從這個意義上講，中國出現(xiàn)的這些征兆應該被關注。

（來源：《國外理論動態(tài)》2016年第1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