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巨匠的聲聲詰問振聾發(fā)聵,昭示了我們這個時代的困境:科學成為了我們這個孤獨星球的冰冷巨鏡,人們淪為了只有速度而沒有溫度的機器,看著鏡中扭曲的鏡像而迷失了自我和道德。
在我看來,如今科技的沃土之上,亟需人文之花的綻放。
科技進步與道德淪喪表面看似無直接聯(lián)系,但科學所崇尚的技能的培養(yǎng)無疑造成了人程序化、機械化的刻板,唯“技術(shù)至上”的思維,抹殺了感性,放逐了情感。我們正在一步步走向愛因斯坦的預言:“人類比他們居住的星球冷卻得更快?!蹦藓缑詠y的今日,每個人成了按程序運作的冷冰冰的“機器”,誰還會顧得上仰望頭頂?shù)男强?、俯察心中的道德?/p>
前段時間沸沸揚揚的“復旦投毒案”隨著林森浩死刑的執(zhí)行而告一段落,而林森浩作為“去人性化”的“精英”典型,不正是技術(shù)思維的犧牲品嗎?具有完備的知識卻致命地缺乏了對生命的基本尊重,這難道不是科技最致命的貧瘠之處嗎?想起了愛因斯坦曾有的告誡:“光用專業(yè)知識教育人是不夠的,通過專業(yè)教育,他可以成為一個有用的機器,但是不能成為一個和諧發(fā)展的人。”
其實,冷靜下來思考的我們也清晰地認識到科技與人文、道德并非完全對立。技術(shù)進步打破了重復勞動的生存桎梏,讓我們得以去創(chuàng)造、去思考,但同時,我們還要去豐富與滋養(yǎng)我們的道德世界。
正如蔣勛在《生活十講》中反復倡導的那樣,要從“機械魔咒”中跳將出來的最好方法是在全面利用科技培育的沃土之上,用繪畫,用文學,用美,來讓人文之花抽枝發(fā)芽。
人文內(nèi)涵之于科技,正如花之于春天;美之于人文素養(yǎng),正如朝露之于鮮花。龍應臺曾言:“最細致的體驗需要最寧靜透徹的觀照?!痹谒枷氲某恋碇?,這份觀照讓我們求索內(nèi)心,柔化了我們硬化的心靈,從而對人性又多了一份寬容與接納。
同時我們又要破除單一化的思維,從多個角度而非單極的“科技至上論”來審視復雜變幻的世界,否則難免倒向?qū)嵱弥髁x與利己主義。
愿人文之花讓科技得以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