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一
我的外婆已有八十二歲高齡。小時候我一直稱呼她為“阿婆”,長大了也不知什么時候起被我叫成了“老外婆”。
外婆是童養(yǎng)媳,生養(yǎng)了六個兒女,自外公病逝后,她就一個人在鄉(xiāng)下生活,極其不容易。她是一個聰明賢惠的女人,最疼愛她的子女、孫甥,八十多歲的人,仍在務農(nóng)掙錢。
我是個吃貨,自然對外婆家吃的東西格外關注。
外婆種的白菜大大的,有我的小腿那么長,有靴子口那么粗;卷心菜卷得緊,一層一層,好像永遠都剝不完一樣;玉米極甜,連煮玉米的水都是甜的;南瓜有臉盆那么大的,也有冬瓜那么長的,讓我抱都抱不動。外婆養(yǎng)的雞,爪寬腿粗脖子長;白鴨和鵝差不多大,毛白得跟那電視廣告上的BB霜一樣,單一個鴨腿就占了我小外甥小半張臉。
外婆做的糕餅也很贊。新年、端午她會做青■,用艾青和米粉混著做皮,瘦肉和自己腌的豇豆干做餡兒,也有用赤豆泥做餡兒的■,又糯又Q,鮮香十足。我最愛赤豆泥餡兒的■,赤豆是自家種的,石磨的赤豆泥很地道,手搓一搓都能看見紅紅的豆皮。外婆包的粽子味道也很好,因為用的是板栗和醬肉餡。肉的香、栗的甜讓我的童年始終停留在外婆圍著農(nóng)家灶添柴加火,我卻在一旁貪心地聞粽香的那一刻。
吃土雞蛋是我的特權,因為在外婆的孫甥和孫甥女中數(shù)我最小。現(xiàn)在市場上很難買到正宗的土雞蛋,所以老外婆便一家一家地向村民收購,收滿了一籃筐便讓進城的老鄉(xiāng)捎來?;@筐里除了雞蛋外還塞了谷糠,每個雞蛋都用餐巾紙包了兩三層。外婆一定是怕汽車一路顛簸會碰碎雞蛋,所以把雞蛋包得好好的。
今年春節(jié)前外婆因為闌尾萎縮做了一次手術,我很擔心外婆的健康,但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外婆哪天會永遠離開我。
“外婆這么好的人,肯定能活到一百歲!”媽媽說。外婆康復期間,還閑不住地做家務,洗碗、掃地、殺雞殺鴨,動作嫻熟得讓我吃驚?!巴馄?,別忙了,你還沒恢復呢……”我說。外婆回我一句:“沒事,干活比不干活舒坦!”接著又忙去了。
小時候,我對外婆說過這么一句話:“等外婆做不了飯了,我就做飯給外婆吃!”外婆那時回我:“乖,以后一定會變成最漂亮的新娘子!”在我心里,外婆不僅是我外婆,還是一位慈愛的母親,更是一位偉大的女人。
今后,不管我學習多么緊張,我都要抽時間陪陪外婆。因為,味蕾記得我愛你!
老一輩人用生活實踐為我們詮釋了一個“人”字,傳承著優(yōu)良的傳統(tǒng)美德——善良、勤勞、樸實。
外婆的味道,愛的味道,愛的香甜。
外婆用勤勞的雙手呵護著小作者,這份愛平凡而真摯。
語言描寫生動真實,就像在眼前一樣。
教師評語
隔代親情難寫,小作者卻寫得很好。八十多歲的“老外婆”會做那么多好吃的,真棒!從“吃”這個小小的側面切入,文章寫出了“我”對外婆滿滿的深情和愛。幸福的感覺,也從字里行間一點點地滲透出來,情真意切,令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