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云 何博
摘要:努爾哈赤首先立嫡長子褚英為“太子”,但因其心胸狹窄而遭到四兄弟和五大臣的聯(lián)合反對,并由此失去乃父對他的信任:當(dāng)努爾哈赤出征烏拉,決定令褚英留守,并派其他子嗣對其進行監(jiān)督,褚英因此心懷不滿,遂做出了詛咒乃父的惡行,事泄后被囚禁于“木柵高墻”之中。不過,努爾哈赤并沒有立刻將褚英處死,而是經(jīng)過兩年多的深思熟慮之后,才最終做出處死褚英的決定,這是努爾哈赤作為父親希望保留父子之情和作為君汗難容褚英危害“國政”思想斗爭的結(jié)果。對于繼任“太子”代善,努爾哈赤包容其在“布揚古事件”中的越權(quán),“大福晉事件”中的禮法之失和“住房事件”中的不顧孝道,然而努爾哈赤的遷就使代善越發(fā)驕縱,并對“國政”構(gòu)成威脅,遂在“碩托出逃事件”中,努爾哈赤一反常態(tài),沒有按照其意愿來處置碩托。努爾哈赤對于代善由遷就到否定的變化過程,正是父親愛子,但其子借此越權(quán)給“國政”造成威脅后的反映。
關(guān)鍵詞:努爾哈赤;太子,褚英;代善;容忍;發(fā)作
中圖分類號:K249 文獻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
努爾哈赤先后立有褚英和代善兩位“太子”,以作為汗位的繼承人。但是,兩位“太子”皆因故而被廢黜汗位繼承權(quán),致使努爾哈赤晚年不得不采取“八和碩貝勒共治國政”體制來治理國事,并且規(guī)定日后新汗的產(chǎn)生要經(jīng)過和碩貝勒的推舉才能確立其合法地位,這成為努爾哈赤晚年權(quán)力繼承模式構(gòu)想的重大轉(zhuǎn)變。學(xué)界關(guān)于努爾哈赤“太子”興廢的研究,主要是從一位“太子”的視角進行切入,①較少關(guān)注到二者之間的聯(lián)系,從而忽視了努爾哈赤作為父親對于“太子”過錯的容忍和作為君汗對于“太子”罪惡的難容,這兩種共存的錯綜復(fù)雜的內(nèi)心矛盾。
一、首任“太子”褚英
褚英首先被努爾哈赤立為“太子”是因為,在努爾哈赤眾多的子嗣中,褚英是努爾哈赤第一位大福晉佟佳氏所生的第一個兒子。[1]8966因此,論身份,褚英是嫡子;論齒序,褚英是長子,也就是儒家政治文化中最適合繼承權(quán)力的嫡長子。不過,相較于中原正統(tǒng)王朝對于“太子”身份地位的強調(diào),努爾哈赤更看重的是褚英在軍事征戰(zhàn)過程中所立下的赫赫戰(zhàn)功。
褚英初露鋒芒是在萬歷二十六年(1598)正月。是時,褚英與巴雅喇、噶蓋和費英東等人“領(lǐng)兵一千”往征東海女真安楚拉庫。此役,共攻克“屯寨二十處”,而其他屯寨也盡被招服,“獲人畜萬余”?;貛熤篑矣⒈荒烁纲n予“洪巴圖魯”的稱號,[2]可見褚英首次出征即得到了努爾哈赤的肯定。
萬歷三十五年(1607),東海瓦爾喀部斐優(yōu)城因不堪忍受烏拉部的苦虐,“乞移家來附”,[3]并懇請努爾哈赤“往接”,努爾哈赤遂“令弟舒爾哈齊與長子洪巴圖魯貝勒、次子代善貝勒,與大將費英東、扈爾漢等率兵三千往斐優(yōu)城搬接”,烏拉為了阻止建州的“搬接”,遂“發(fā)兵一萬截于路”,[2]但是卻被打得大敗而歸:烏拉兵“盡棄器械牛馬而走”,[4]“如天崩地裂”。[5]回師建州后,褚英因“遇大敵率先沖擊”而被努爾哈赤賜予“阿爾哈圖圖門”美號,[6]3“譯言‘廣略”。[1]8966
萬歷三十六年(1608)三月,努爾哈赤又命褚英、阿敏“率兵五千,前往圍攻烏拉宜罕山城”,此役不僅攻克其城,而且“斬千人,獲甲三百副?!盵6]5與以往出征時,褚英或跟隨巴雅喇、或跟隨舒爾哈齊的角色不同,此役,褚英是被任命為第一將領(lǐng)而進行軍事征伐的。
由于褚英身份地位特殊,加之軍功卓著,遂被努爾哈赤任命為“委以政”。[1]8966但是,此后的褚英卻越發(fā)驕縱,以至于做出了“結(jié)怨于所擢用之身同父汗之五大臣,使之彼此不睦”,并“施虐于聰睿恭敬汗愛如心肝之四子”的越格之舉。于是四兄弟和五大臣“商議”后,向努爾哈赤上告,褚英因此受到了乃父的嚴厲批責(zé)。[6]20褚英遭到四兄弟和五大臣的集體反對,是其“想趁父汗在世時,逐漸削奪他們的財富和權(quán)力,以便鞏固自己的儲位”[7]的急躁之舉所導(dǎo)致的。由此,努爾哈赤失去了對褚英信任:在萬歷四十年(1612)九月,努爾哈赤第一次親征烏拉時,“命留其同母弟古英巴圖魯貝勒(代善——筆者)守城”;翌年正月,第二次親征烏拉時,努爾哈赤又“命其二弟莽古爾泰臺吉、四貝勒(皇太極——筆者)留守”,[6]22以防止意外事情的發(fā)生。褚英因未能參加征討烏拉的戰(zhàn)役和逐漸失信于乃父而心生怨恨,遂做出了更為危險的舉動:詛咒乃父出征烏拉時,為其擊敗,并在“被擊敗時,我將不容父及諸弟入城”的叛逆想法。[6]22事泄后,努爾哈赤“欲殺長子”,但是又怕誅殺長子會造成以后諸子“引以為例,故未殺之”,只是將褚英“幽于木柵高墻內(nèi)以居”,[6]23兩年多后,“皇長子洪巴圖魯阿爾哈圖土門貝勒褚英薨”。[3]
二、繼任“太子”代善
褚英死后,代善成為當(dāng)然的“太子”。②代善之所以能夠被選作“太子”,是因為其生母亦是努爾哈赤的第一位大福晉佟佳氏,即代善是褚英的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因此褚英死后,代善成了“嫡長子”,加之其軍功也很卓著,代善遂成為清太祖朝的第二任太子。
代善首立軍功是在萬歷三十五年(1607),與舒爾哈齊和褚英等“搬接”斐優(yōu)城歸順女真人時,在烏碣巖大敗烏拉兵所立。是役,代善與其兄褚英面對三倍于己的強敵毫不畏懼,以烏拉部主布占泰乃“為我生擒,以鐵索系頸,收而養(yǎng)之”來鼓舞士氣,[6]1并身先士卒、“直沖入營”,[8]324遂大敗烏拉兵?;貛熀螅虼朴隈R上斬殺烏拉主將博克多貝勒,遂被努爾哈赤賜予“有清一代,僅為代善所獨有”[9]267的“古英巴圖魯”稱號,[6]3以表彰其在這次戰(zhàn)役中所立的軍功。
當(dāng)努爾哈赤得知烏拉布占泰“欲將女查哈量、男綽啟諾及十七臣之子,送夜黑為質(zhì),娶太祖所聘之女,又欲囚太祖二女”[8]328后,遂于萬歷四十一年(1613)正月,率領(lǐng)代善、阿敏等人征討烏拉。雖然努爾哈赤對布占泰的背信棄義心懷怨恨,但是面對“相等之國”[8]327的烏拉,努爾哈赤“猶持重”,[1]8972在是否下令發(fā)起攻擊上猶豫不決,但是代善等人以“人強馬壯”[8]329一語,堅定了努爾哈赤的信心,遂大敗烏拉兵,布占泰“脫身北走”[10]逃奔葉赫,烏拉部從此滅亡。因此在消滅烏拉的過程中,代善、阿敏等人起到了關(guān)鍵性作用,尤其是代善,在此役中,代善在努爾哈赤率領(lǐng)的諸位將官中位列首位。
天命三年(1618)四月十三日,努爾哈赤以“七大恨”誓師征明,但時逢陰雨,努爾哈赤“欲旋師”,[11]2088不過代善以“興師已至其境,若回兵,吾等更與大明和好乎,抑為敵乎?且興兵之名,誰能隱之,天雖雨,吾軍有雨衣,弓矢各有備雨之具,更慮何物沾濡乎?且天降之雨,乃懈大明之人,不意吾進兵,此雨有利于我,不利于彼”[8]340為由進行勸進,努爾哈赤聽取了代善的意見,“夜將半,遂進?!盵12]2因此,撫順能夠被攻克,是代善為其父分析敵我形勢、堅定其進軍信心的結(jié)果。
由于代善有勇有謀、“雄鷙非常”,[13]428所以在薩爾滸大戰(zhàn)中被努爾哈赤任命為“副手”,其指揮權(quán)也在其他和碩貝勒之上,[14]取得了僅次于努爾哈赤的地位。但是,正當(dāng)人們認為努爾哈赤死后,“貴盈哥(代善——筆者)必代其父”[15]474時,代善卻因與繼母關(guān)系過于密切、與父親爭奪府宅和不顧親情執(zhí)意要斬殺自己的兒子碩托等事件的相繼發(fā)生,最終于天命五年(1620)九月,被廢黜了“太子”之位。[16]
不過,“大福晉事件”、“住房事件”和“碩托出逃事件”等,只是努爾哈赤廢黜代善“太子”之位的導(dǎo)火索,真正導(dǎo)致代善儲位丟失的原因是:代善僭越行使乃父“生殺予奪之權(quán)”[17]11而不知收斂。在天命四年(1619)三月之前,有努爾哈赤參與的戰(zhàn)爭,代善的軍事行動均需獲得乃父的同意方可進行。如在消滅烏拉的戰(zhàn)役中,雖然代善等人認為此時消滅烏拉的時機已經(jīng)成熟,但是在沒得到努爾哈赤進軍命令的時候,也只能心懷忐忑、“惟恐不戰(zhàn)”[8]329而別無他法。又如在征討撫順的行軍途中,面對努爾哈赤回兵的打算,代善也只能對其父進行形勢的利害分析,而最終做出“傳令軍士”[8]340征討撫順命令的還是努爾哈赤??v然在薩爾滸大戰(zhàn)中,代善獲得了僅次于努爾哈赤的戰(zhàn)爭指揮權(quán),但是仍需“待父汗之命”,才敢“迎敵”。[6]78但是,到了天命四年(1619)八月,在圍攻葉赫布揚古城時,代善卻在未請示努爾哈赤的情況下,竟然“以刀劃酒”許諾布揚古兄弟二人以不殺之恩,侵奪了努爾哈赤的“絕對權(quán)力”,[18]16從而給代善“太子”之位的被罷黜埋下了隱患。其后,代善不知收斂,不顧倫常禮法、侍親孝道、父子親情,才最終喪失了“太子”之位。
三、努爾哈赤兩廢“太子”的矛盾內(nèi)心
努爾哈赤在任命褚英為“太子”之前,對于褚英“心胸狹窄”的性格缺陷是了解的:“若令長子當(dāng)政,而長子自幼心胸狹窄,并無治國寬大之心懷”,并且也曾考慮過選擇“令其弟當(dāng)政”的模式,但是“棄其兄而令其弟”的執(zhí)政方式也存在著嚴重弊端。所以努爾哈赤在權(quán)衡利弊之后,還是決定選擇嫡長子褚英為“執(zhí)政”,并且寄希望于褚英被任命為“執(zhí)政”后,可以“棄其偏心而存公誠之心”。[6]19-20這是努爾哈赤在確定第一任“太子”時所反映的內(nèi)心矛盾。
最終決定處死褚英,努爾哈赤也是經(jīng)歷了內(nèi)心的反復(fù)掙扎。褚英因不滿乃父的處理而心生怨恨,詛咒建州兵在出師烏拉時為烏拉兵所敗,事泄后褚英被努爾哈赤幽禁于“木柵高墻”之中。褚英自萬歷四十一年(1613)三月二十六日被囚禁,到萬歷四十三年(1615)八月二十二日“薨”,在這兩年多的時間里,對于如何處置褚英,努爾哈赤的內(nèi)心是矛盾的:開始時,努爾哈赤認為處死褚英會開辟日后骨肉相殘的先例;但是后來發(fā)現(xiàn)褚英“拒不反省”,[6]23有“敗壞國家”的危險,遂經(jīng)過“三年的深思熟慮”,努爾哈赤“始下最大的決心,將長子處死。”[19]30可以說努爾哈赤最終做出處死褚英的決定,是兩年多內(nèi)心矛盾斗爭的結(jié)果。
對于代善的處置,努爾哈赤內(nèi)心的矛盾體現(xiàn)得更加明顯。受到所立第一任“太子”不成功的打擊,對于第二任“太子”代善,努爾哈赤寄予厚望。在消滅葉赫的戰(zhàn)役中,雖然代善僭越行使乃父之權(quán),但是努爾哈赤僅僅是以葉赫布揚古對己不恭為借口而將其處死,[6]114而沒有牽扯代善。努爾哈赤的這一做法在維護其絕對權(quán)威的同時,也是對代善越權(quán)的溫和提醒。但是,在隨后發(fā)生的“大福晉事件”和“住房事件”中,努爾哈赤對于代善的遷就,使代善越發(fā)驕縱。
天命五年(1620)三月十日,努爾哈赤的小妻塔因查借上告“閑散侍女”秦太與納扎發(fā)生“口角”之機,向其奏稱:大福晉曾經(jīng)兩次“備辦飯食”給代善、一次給皇太極,其中代善將飯食“食之”,而皇太極卻是“受而未食”;不僅如此,大福晉還“一日二三次差人至大貝勒家”,并且自己也“深夜出院亦已二三次之多”,經(jīng)過調(diào)查,情況屬實。但是因為事涉“太子”代善,努爾哈赤遂以“我曾言待我死后,將我諸幼子及大福晉交由大阿哥撫養(yǎng)。以有此言,故大福晉傾心于大貝勒,平白無故,一日遣人來往二三次矣”為由,為其開罪。不過在“汗屋聚筵會議時”,大福晉仍然“以金珠妝身獻媚于大貝勒”,努爾哈赤得知此事之后,仍然是“不欲加罪其子大貝勒,乃以大福晉竊藏綢緞、蟒緞、金銀財物甚多為詞,定其罪”。[6]134在“大福晉事件”中,努爾哈赤兩次為代善開脫,可見對第二任“太子”的保護與遷就。
在“住房事件”中,代善因?qū)掖闻c乃父爭奪府宅,迫使努爾哈赤最終決定:“若嫌彼處狹小,則我仍居我整修之地。既然以為爾所整修之地優(yōu)佳,爾可攜諸幼子于該優(yōu)佳之地,裝修居住?!盵6]138努爾哈赤以不惜委屈自己來成全代善。但是,在“碩托出逃事件”中,努爾哈赤卻沒有再一味的遷就代善了。碩托因其父代善受制于繼妻之言而對自己不好,遂有叛逃明朝的打算。代善得知此事后,曾“五六次”懇請努爾哈赤將碩托交給自己斬殺,[6]157卻遭到了回絕,努爾哈赤并提議:“碩托愿隨其父則罷,不愿則來依祖父我可也。”[6]158這是努爾哈赤在“布揚古事件”、“大福晉事件”、“住房事件”中,屢次遷就“太子”代善后的內(nèi)心矛盾的爆發(fā),而這一內(nèi)心矛盾爆發(fā)的結(jié)果正是代善“太子”之位的喪失。
結(jié)語
努爾哈赤對于首任“太子”褚英的處罰由囚禁到處死,和對第二任“太子”代善的過錯由遷就到爆發(fā)的變化過程,正是努爾哈赤身居“父”、“汗”雙重角色難以抉擇的內(nèi)心矛盾的反映:從父親的角色來講,褚英的叛逆還沒有發(fā)展到實際發(fā)作的階段,于親情而言有可回旋的余地,但是從君汗的角度來說,褚英拒不悔改的態(tài)度,始終會對“國政”的安全構(gòu)成威脅,遂經(jīng)過兩年多的思想斗爭,努爾哈赤最終決定將褚英處死,這一矛盾心理在天命九年(1624)四月,努爾哈赤在定都遼陽后決定將“景祖顯祖孝慈皇后,及皇妃、皇伯父、皇弟、皇子諸陵墓”遷于東京時依然存在,在這次陵墓的遷移過程中,即包括“皇子阿爾哈圖土門貝勒褚英櫬”,[3]這體現(xiàn)出的正是努爾哈赤對褚英難以忘懷的父子深情;而對于代善,其“太子”之位的喪失,與努爾哈赤作為一名父親對其過錯的一再遷就不無關(guān)系,從努爾哈赤不顧代善向葉赫布揚古許下的不殺“的言”而將布揚古縊殺的溫和提醒,[8]358到“大福晉事件”中對代善過失的有意開脫,再到“住房事件”中努爾哈赤不惜委屈自己以成全代善對于豪宅的需求,這是一名父親對于兒子關(guān)愛的表現(xiàn),但是這種關(guān)愛換回來的卻是代善的越發(fā)僭越,以至于在“碩托出逃事件”中代善竟然不顧與碩托的父子親情,而五六次懇請努爾哈赤將碩托交給自己斬殺,代善這一反復(fù)奏請誅殺己子的行為,顯然有強迫努爾哈赤聽從己愿的目的,從這一點上來說,代善已經(jīng)對于“國政”構(gòu)成了威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努爾哈赤看出了這一苗頭,遂不再遷就代善,做出了有違代善意愿的選擇。因此,在處置褚英和代善的過程中,“父親”和“君汗”的雙重角色,使得努爾哈赤左右為難。但是從努爾哈赤最后所作出的選擇來看:在“國”與“家”發(fā)生矛盾時,努爾哈赤作為有清帝業(yè)的締造者,他選擇的是“國”,這也是為什么努爾哈赤能夠在明朝末年,諸多女真豪酋并起的時代背景下異軍突起的原因所在。
注釋:
①關(guān)于“褚英”的研究主要有:李景蘭的《關(guān)于努爾哈赤長子褚英之死》(《故宮博物院院刊》,1986年第1期)、閻崇年的《清太祖斬子之謎》(《紫禁城》,2004年第4期)等;研究代善的主要有:陳涴的《論代善的歷史地位與作用》(《社會科學(xué)輯刊》,1984年第5期)、周遠廉的《太子之廢——清初疑案之一》(《社會科學(xué)輯刊》,1986年第1期)等。
②參見周遠廉:《清太祖?zhèn)鳌?,北京:人民出版社?004年,第266頁。值得注意的是:努爾哈赤在批評褚英虐待四兄弟和五大臣時提到:“使你同母生的兩個兒子執(zhí)政”一語。(廣祿、李學(xué)智譯注:《清太祖朝老滿文原檔》,第一冊荒字老滿文檔冊,臺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70年,第27頁。)由此可知:代善與褚英當(dāng)時是一同執(zhí)政的。這一權(quán)力分配符合女真人“二元政長”制的規(guī)定。只不過在褚英與代善兩個“政長”中,褚英權(quán)力要高于乃弟。也就是說,在褚英被廢之前,代善雖為“政長”,但“太子”之位并不突出,直到褚英被廢以后,其“太子”之位才得以確認。
參考文獻:
[1]趙爾巽.清史稿[M].中華書局,1977.
[2]滿洲實錄[M].中華書局,1986.
[3]清太祖高皇帝實錄[M].中華書局,1986.
[4]李朝宣祖修正實錄[M].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1.
[5]李朝宣祖實錄[M].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1.
[6]滿文老檔[M].中華書局,1990.
[7]閻崇年.清太祖斬子之謎[J].紫禁城,2004(4).
[8]潘喆等編.清入關(guān)前史料選輯(第1輯)[M].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1984.
[9]周遠廉.清太祖?zhèn)鱗M].人民出版社,2004.
[10]李朝光海君日記[M].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1.
[11]李洵等校點.欽定八旗通志[M].吉林文史出版社,2002.
[12]王鍾翰點校.清史列傳[M].中華書局,1987.
[13]昭梿.嘯亭續(xù)錄[M].中華書局,1980.
[14]陳涴.論代善的歷史地位與作用[J].社會科學(xué)輯刊,1984(5).
[15]潘喆等編.清入關(guān)前史料選輯(第3輯)[M].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1991.
[16]周遠廉.太子之廢——清初疑案之一[J].社會科學(xué)輯刊,1986(1).
[17]潘喆等編.清入關(guān)前史料選輯(第2輯)[M].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1989.
[18]張晉藩,郭成康.清入關(guān)前國家法律制度史[M].遼寧人民出版社,1988.
[19]廣祿,李學(xué)智譯注.清太祖朝老滿文原檔(第一冊)[M].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70.
作者簡介:何云云,女,河南鶴壁人,東北師范大學(xué)歷史文化學(xué)院研究生。
何博,男,遼寧沈陽人,東北師范大學(xué)歷史文化學(xué)院研究生。
(責(zé)任編輯: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