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第
西周僰人關河的百舸爭流,
秦朝五尺道上的鞭影馬奔,
唐朝石門關上的劍光箏歌,
中華現(xiàn)代警花的剛柔倩影,
烏蒙大山村民的爽朗笑聲,
譜成了雄渾壯美的古今絕唱!
描繪了秀麗精彩的千年畫卷!
全國唯一的一個地處大山深處的鄉(xiāng)村女子派出所——云南省昭通市鹽津縣公安局豆沙女子派出所的12位年輕美麗、果斷干練的警花們,常年在秦朝五尺道雄關和烏蒙山深山峽谷中,攀懸崖、爬峭壁,過田野、滾泥路,追捕嫌犯,救護群眾、維護治安、服務村民,靈魂與大山緊緊相融,心靈與村民息息相通,為筑就百姓平安幸福的大廈努力添磚加瓦,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農村默默奉獻著。
苦寒的煎熬,罪惡的威脅,親情的遠離,家庭的破裂,淚水的浸泡,一次又一次地沖擊著年輕警花們的人生底線。但警花們始終用“高遠、開放、包容”的高原情懷和“堅定、擔當、務實”的大山精神,用柔弱而堅強的肩膀,履行著人民警察的神圣職責;用堅定的信念和錚錚的誓言描繪忠誠畫卷,用瀟灑的青春和豪邁的激情揮寫壯麗人生。
她們用中華民族五千多年沉積的智慧、力量,一級臺階一級臺階地鑄造著共和國警察的天關。
第一關:豆沙關
華夏三千年古道雄關,迎來知遇之緣
第1級 烏蒙大山深處的古道雄關
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
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后盡開顏。
1935年,毛澤東主席率領紅軍千里躍進烏蒙山,縱馬揮鞭,激情飛揚地寫下了歌頌中國工農紅軍不畏艱險、英勇頑強革命精神的偉大詩篇《七律·長征》。這氣勢磅礴詩句中的“烏蒙”、“金沙”,寫的正是地處金沙江畔的雄險奇秀、連綿千里的著名大山——烏蒙山。
烏蒙山橫跨云南、貴州、四川3省38個縣市區(qū),是“老、少、邊、窮”地區(qū),也是中國紅色革命的搖籃。這里大山林立、險峰迭起,山山相連,氣候變幻莫測,一天有四季,十里不同天,自然災害頻繁。在這樣酷暑和寒凍變化無常的艱苦環(huán)境中,曾養(yǎng)育了朱德、劉伯承、趙一曼、羅炳輝等英雄的中華兒女。
在烏蒙大山深處,有一個處在滇東北與四川交界的峽谷之中的鹽津縣。因為沒有大塊平地,縣城只能依附著峽谷建在一條名叫關河的岸邊,許許多多粗大的水泥柱子像“大腿”一樣立在河里、懸在空中,支撐著各式各樣、高低不平的房屋。遠遠望去,像一群建筑在懸崖上的密密麻麻的“鳥巢”。
距離縣城40多里的深山峽谷和懸崖絕壁的地方,有一座在中國版圖上很難找到的小鎮(zhèn)——豆沙古鎮(zhèn)。古鎮(zhèn)轄區(qū)面積147.6平方公里,總人口2.33萬人,境內山高谷深,山巒起伏,交通不便,環(huán)境惡劣,在轄區(qū)就有10多座海拔在3000多米的大山,工作和生活條件異常艱苦。
豆沙古鎮(zhèn)很簡樸。一條由亂石鋪成的街道經(jīng)過千百年的風雨磨礪,已經(jīng)古老滄桑,像河中石灘一般光滑锃亮。街面房子全是青磚木頭籬笆建成,有的因長年失修,搖搖欲墜。世世代代居守在這里的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質樸單純,熱情好客,日子過得平安穩(wěn)定。
豆沙古鎮(zhèn)因豆沙關而得名。公元前220年,秦始皇從修筑道路入手開發(fā)和治理云南,蜀郡太守李冰在蜀滇交界地勢險峻的僰道地區(qū)(今四川宜賓與云南昭通),開山鑿崖,修筑通往古滇的道路。為了“車同軌”,道寬僅五尺,每級臺階寬窄高矮不等,史稱五尺道。五尺道由蜀入滇,通往緬甸、印度等東南亞國家及地區(qū),是“古西南絲綢之路”的重要通道。蜀滇兩地的馬幫馱著布匹、鹽、糧食、藥材、茶葉、銀、銅等物品,源源不斷地往返于這條古道上,馬蹄聲、吆喝聲不絕于耳。
而今,登臨豆沙關,一幅時代發(fā)展的畫卷徐徐展開。秦朝五尺道、213國道、內昆鐵路、關河水道、現(xiàn)代水麻高速路和航空走廊,順著山坡由低往高依次展開,形成當今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古今六道并行的交通壯麗奇觀。
在這里縱目,看輕云在江崖上漫步,仿佛看人生演繹的哲理詩韻;聽江濤從峽谷中傳來,仿佛聽歷史前行的腳步之聲。
人生美好,歷史壯麗,古鎮(zhèn)神奇。短暫的人生與古道雄關邂逅相逢,細細品味兩千多年壯詩厚韻,是一種值得珍惜的畢生緣分!
歷史,連接古今,通向未來,令人思接千載,神游萬里。
第2級 美麗古鎮(zhèn),在強烈地震中
搖搖欲墜
五尺古道,蒼然蹄印,懸崖雄關,湍急關河,僰人懸棺,簡樸古鎮(zhèn)和勤勞善良的人們,相傳相承、相融相濡幾千年,現(xiàn)今也平安祥和。
也許,因為是歷史古鎮(zhèn),就會不斷譜寫新的歷史輝章。
2006年7月22日,星期六,正是豆沙古鎮(zhèn)趕集的日子。
一大早,村民們就從大山上擔著自家種的洋芋、包谷、南瓜、土煙、紅苕等農副產(chǎn)品,帶著放暑假的孩子來到熱熱鬧鬧的集鎮(zhèn)上趕集。
叫賣聲、討價還價聲,孩子們的追逐打鬧聲,還有自行車的清脆鈴鐺聲不絕于耳。街道上人來人往,一派熱鬧景象。
上午9時10分21秒,突然山搖地動,古鎮(zhèn)房角陳舊木樁上掛著的電燈搖動起來,房上瓦片“啪啪啪”地掉到地上砸得粉碎,接著房子也倒了下來。
街上的人們也晃動起來?!暗卣鹆耍炫?!”人們終于醒過神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災難,讓人們驚慌失措、六神無主,不知何去何從,只是不停地奔跑著、呼喊著、哭叫著。
街道上,蘋果、洋芋、紅薯、雞蛋到處滾動,一遍狼藉。每當?shù)孛嬉换蝿?,人們就像潮水一樣從街道兩邊一樓的店鋪里涌到街心?/p>
豆沙古鎮(zhèn)發(fā)生強烈地震!
古鎮(zhèn)處在懸崖峭壁的半山腰上,坡高崖陡,又因本地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較低,一些老房屋基本沒有承重結構,抗震性能差。地震襲來,老房屋像是被人推拉似的順風倒下,黃黃的木棒、銅色的土堆、黑黑的瓦片,以及滾落飛石,滿街遍布。
地震發(fā)生后,古鎮(zhèn)水、電和通訊中斷,全鎮(zhèn)一片暗黑。人們誠惶誠恐,正在悲痛哭叫之時,狂風暴雨又卷著烏云襲來,胡豆粒大的冰雹打在人身上,如同針扎般疼痛。隨處都能聽到樹枝被大風攔腰折斷的聲音,還有大石頭從山上滾下撞擊地面的沉悶響聲。
強震之后,又發(fā)生了60多次余震,最終造成22人遇難、190多人受傷,6000多間房屋倒塌。西南交通動脈——內昆鐵路沿線山體被震開,幾十噸大石塊滾下來將鐵軌砸斷,213國道嚴重塌方,交通中斷。
災害發(fā)生后,時任鹽津縣委書記成聯(lián)遠、縣長李疆及時帶領公安、武警等救援隊伍趕往現(xiàn)場,冒著高溫緊急救援。在豆沙鎮(zhèn)中心小學操場設立了救災指揮部,并按照黨中央、國務院、云南省委、省政府領導的指示,為災民發(fā)放帳篷、衣褲、棉被和食物等救援物資。救援隊員忙著搭建救災帳篷,縣、鎮(zhèn)醫(yī)院醫(yī)生忙著巡回救治傷員。一時間,學校操場及公路邊住滿了轉移安置的災民。
第3級 災難中,女警倩影溫暖著
冰冷的靈魂
災難發(fā)生后,豆沙鎮(zhèn)派出所的幾名民警第一時間投入到抗震救災工作之中,鹽津縣公安局也陸續(xù)派出100多名民警,隨同其他救援隊伍一同展開救援。
因為連續(xù)余震,震后又是不斷的狂風暴雨,災民實在忍受不了大自然的肆意侵害和失去親人的痛苦,情緒低落,很多人十分激動,有的敲破酒瓶后傷人,還有極少數(shù)災民打砸商店,嚴重影響本來就不平靜的災區(qū)社會治安。
治安救援人員緊缺。情急之下,縣公安局黨委將在局機關留守的李楓、楊瓊、武德群等3名女民警,緊急調往豆沙,參與災區(qū)搶險救災、維護治安工作。
女民警們到了災區(qū)后,天天冒著酷暑與男民警一起搶險救災、巡邏執(zhí)勤。勞累一天后,晚上穿著不知被汗水浸透了多少次的警服,和男民警一樣,在路邊或者樹下鋪開一張報紙,不顧蚊蟲叮咬,呼呼呼地睡上幾個小時。女民警和救援隊伍不怕困難、勇于吃苦的精神,給身心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的災民帶來一股活力,特別是警花們那悅耳動聽的聲音和美麗的身影,還有那頭上戴著的警徽,使痛苦、浮躁的災民有了安全感。
一天下午,李楓等3位身穿警服的女民警在街上巡邏,她們來到坡地上的帳篷安置區(qū),剛到連續(xù)幾天不吃不喝、又鬧又哭的張大媽“家”門口,就聽見張大媽哭叫起來:“都死了算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那哭聲讓人心肝倶裂。原來張大媽可愛的8歲孫子,在地震時被飛來的石頭砸中腦袋,當場身亡。
李楓和女同事在門口站了10多分鐘,邊擦眼淚邊走了進去,慢慢地蹲在滿臉淚水和污垢的張大媽身邊。過了好一會兒,張大媽見身邊3個女警察和自己一樣在流淚,先是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她們,然后用哽咽低沉的聲音問:“你們哭啥子嘛?”
“我知道您的孫子在地震中不幸遇難了,我們也很傷心?!崩顥鬟呎f邊擦淚。
“是啊,這老天不長眼,我70多歲了才得一個孫子,現(xiàn)在都沒有了?!?/p>
“大媽,我也有孩子,知道您很心痛的。”女警楊瓊說。
10多分鐘沉默過后,張大媽說:“哎,都怪我命苦?!?/p>
正說話間,又一陣狂風吹來,張大媽帳篷門口的一個舊冰箱被掀翻后往坡下滾去數(shù)米遠,李楓、楊瓊趕忙沖下去將冰箱扶了起來。
過了幾天,楊瓊再去看望張大媽,張大媽說:“我知道人死了不能復生,但心里好多天都過不了這個坎,你們來了之后,我心里才感到踏實一些?!?/p>
這個充滿地震災難的古鎮(zhèn),在救援隊的幫助下,陣痛過后,像注入了新鮮的動力,又重新活了過來。人們逐漸平靜下來,開始收拾殘存家具,開始梳頭洗臉,開始生火做飯,開始有了說話聲、有了笑聲。
第4級 剛柔結合拔“釘子”,
魅力女警暖古鎮(zhèn)
古鎮(zhèn)終于穩(wěn)定了下來。在各級政府的領導下,當?shù)厝罕婇_始重建古鎮(zhèn),重建家園,恢復生產(chǎn)。
因為這里信息不夠通暢,經(jīng)濟不夠發(fā)達,人們思想觀念不夠開化,要恢復重建、征用土地、拆遷房屋、統(tǒng)一組建,一些老百姓很有意見。有些在地震中還沒有倒下的危房要推倒重建,有的沒有受到影響的老房子因為要新建也得拆遷。這就動了祖祖輩輩生活在古鎮(zhèn)的人們的“根”,再加上地震后政府的救濟和補償還沒有完全到位,少數(shù)人說什么也不肯搬走。
時年40歲的村民劉永華曾因犯罪被判刑12年,刑滿釋放回來后,他和妻子在中學門口搭建了一座連住帶店鋪的小賣部,做點小生意養(yǎng)家糊口。在地震中,他的房子裂開了大縫隙,成了危房。按照統(tǒng)一規(guī)劃,他的小賣部應該拆遷,可心里一直對政府抱有成見的劉永華說什么也不答應,理由是孩子還小家庭困難,還煽動一批人三天兩頭到政府機關去上訪鬧事。
12月1日,按照計劃拆遷的日子到了。上午9時,拆遷隊和政府工作人員開來了推土機,眼看自己的房子就要被銷毀,情急之下,劉永華抱著4歲的女兒爬上房頂,聲嘶力竭地亂喊亂叫,用磚頭投擲工作人員,以阻止拆房。突然,一陣余震襲來,劉永華的危房垮塌了半邊,差點將他和女兒彈射下來。他實在無計可施,又抱著孩子快速跑到古道雄關口,大聲喊叫:“如果有人拆我的房子,我就帶著女兒跳下懸崖!”
接到解救指令的李楓,立即帶領民警武德群趕到現(xiàn)場,緊張地注視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幕:小女孩撕心裂肺地哭喊著,站在古鎮(zhèn)雄關高高的懸崖邊上的劉永華歇斯底里地吼叫著,政府工作人員費心費力地勸說著,現(xiàn)場亂成一團。
李楓知道,現(xiàn)在越強求越糟糕,如果不及時將此事化解,也許悲劇真的會發(fā)生在眼前;最好先避開拆房的話題,讓劉永華冷靜下來,然后再做他的思想工作。
于是,李楓示意其他人員后退,自己一個人慢慢地向劉永華走過去。
“你真的想死嗎?”李楓一邊走,一邊不慌不忙地對劉永華說。
忽然聽到女人的聲音,劉永華轉過頭一看,是身穿威武警服的李楓,先是一愣,然后又吼叫道:“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要跳下去了!”
“你死了不要緊,就是孩子可憐?!崩顥鞴室夥诺吐曇粽f。
“你說什么?”劉永華高聲罵道:“媽的,你說話大聲點,老子聽不清楚!”
“你不讓我過去,你怎么能聽清楚我在給你說什么呢?”李楓說著,又趁機慢慢走了過去,距他只有10米左右了。
“你再過來,我真的跳了!”劉永華又暴躁起來,將手中的孩子伸向懸崖邊。
“你怕什么?你還怕我一個女人嗎?”李楓一邊繼續(xù)往前走,一邊攤開雙手。
“我相信你不會和你女兒一起跳的,女兒是無辜的?!崩顥魅匀宦呗f:“你想過沒有,你跳下去了,你的女兒怎么辦?你的老婆怎么辦?還有你房子的賠償款,你都不要了嗎?”
“可是我不甘心啊,這一生命苦,就這點家產(chǎn)你們都不放過?!?/p>
“政府不是保證重新分新房子給你嗎?”
“房子在哪里?那都是騙人的!”
“你不把危房拆了讓出地,政府怎么修建新房還給你呢?”
劉永華懷里的小女兒看到警察阿姨來了,本能地哭喊:“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劉永華,你得冷靜想想,政府正在想辦法恢復重建,安頓群眾生活,你倒好,在這里撒野,你還是個男人嗎?”李楓大聲說著,已經(jīng)來到他身邊。
“可是……”
“可是什么?來,把孩子給我,快點!”李楓柔中帶剛,一副無法違抗的架勢。
李楓趁劉永華還在猶豫之際,一把將孩子抱了過來,又順勢將他從懸崖邊的巖石上拉了下來。
一起抗拆風波,就這樣平息了。說服劉永華,女民警在古鎮(zhèn)中有了威望,都稱贊她們個個堅強勇敢、溫柔漂亮、說話聲音動聽。在后來的工作中,面對一個個仍在悲痛中、不愿意拆房的數(shù)十名經(jīng)常上訪的群眾,李楓都是帶領民警想方設法宣傳政策、講解新古鎮(zhèn)的宏偉規(guī)劃,一個一個地做通了他們的思想工作。村民們也從最初的抵制,轉為積極配合重建家園工作,還自發(fā)地給政府工作人員、施工隊送雞蛋、送茶水。
通過一年多的共同努力,政府給災民們分配了重新修建的房子。劉永華分到一樓一底、帶有鋪面的200多平方米的房子。在地震中毀了家的貧困戶嚴盛花也分到三層樓的新房,她把一樓用來開茶館、二樓用來開小歌廳,生意很好。住在中街的災民黃明友,除使用政府補助外,他又借錢、貸款共投入10多萬元,開起了古色古香的“古道驛館”。
生活逐漸富裕了,人們對政府特別是對派出所民警充滿感激之情,群眾都想辦法要幫助民警們做點什么事。后來,劉永華帶領幾個人主動當起了社會治安積極分子,他們努力工作,維護治安成績突出,多次受到縣、鎮(zhèn)政府的表彰獎勵。
第二關:使命關
中華文明厚重傳承,
澆開古道上的現(xiàn)代警花
第5級 新興古道雄關,
駐守漂亮“娘子軍”
在省、市、縣各級政府的關心支持下,古鎮(zhèn)的恢復重建工作進展順利。僅僅一年多的時間,一個由亭臺樓閣、牌樓門坊、城堡民居組成的嶄新精致的千年古鎮(zhèn),重新屹立在五尺古道上。
那灰瓦白墻、雕花門窗、古樸雅致的540多座民居;店鋪茶館、仿古招牌、青石板鋪就的2000多米長廊街道;燈籠高掛、馬燈低垂、厚重驛站的馬店風情;飛檐翹梁、雄奇古樸、造型別致的西牌樓,都歷歷在目。還有新建的三官樓、人馬驛站、僰人山寨、八大會館、六大牌坊、古戲臺,以及中心敬老院、老年文化中心、幼兒園、農貿市場等各式各樣建筑,顏色統(tǒng)一、古色古香、修舊如舊。古鎮(zhèn)大多數(shù)建筑的屋檐和走廊上,都掛著清一色的“馬燈式”街燈和“一串紅”燈籠,有的還加掛宮廷燈或中國結。整個古鎮(zhèn)就像一個“古典皇宮”,輝煌亮麗。
新興古鎮(zhèn),出落得如珠寶般光彩燦燦,美麗動人。
新的古鎮(zhèn),人們安居樂業(yè),心情舒暢,笑逐顏開。
像男民警一樣風風火火地展開搶險救災、恢復重建工作的女民警們,也光鮮顏亮起來。
災民們總感覺到,自從女民警們來了以后,古鎮(zhèn)似乎像枯樹發(fā)了芽,充滿了新生活力。從她們的身上,人們似乎看到另外一種像久遠而又現(xiàn)代、博大而又厚實、堅強而又柔潤、充滿磁力的特殊光環(huán)。
一次,時任鹽津縣公安局長范曉斌到豆沙鎮(zhèn)派出所檢查工作,無意中聽說了當?shù)厝藢ε馁澷p。當時,他的頭腦里就冒出了成立女子派出所的奇想。對此,縣公安局政委吳永仲也很贊同。他說:“新的古鎮(zhèn),需要文明傳承和時代情懷,這對公安機關執(zhí)法執(zhí)勤、管理服務等方面都提出了更新、更高、更嚴的要求,警務模式應由過去的管理型轉變?yōu)榉招?,不斷拓展服務理念,將公安行政管理寓于全面服務之中。而警中女性除了具有男性的剛毅和堅強之外,還具備女性特有的溫柔、體貼和細致周到,在管理古鎮(zhèn)社會治安、服務群眾方面更具親和力,更有利于促進古鎮(zhèn)的和諧發(fā)展?!?/p>
根據(jù)省委、市委和縣委“加快恢復重建工作”、“一年打基礎,兩年求發(fā)展,三年樹品牌”、“建立和諧豆沙”的目標,鹽津縣公安局黨委經(jīng)研究決定,成立豆沙古鎮(zhèn)女子派出所。
2007年,經(jīng)上級批準,全國唯一一個駐守大山的鄉(xiāng)村女子派出所——豆沙派出所正式成立,上級把豆沙古鎮(zhèn)的社會治安管理工作的重擔,交給了這群“娘子軍”。
新建女子派出所的第一任所長李楓,時年30多歲,本縣人,皮膚白皙,身材豐韻,青春靚麗,干練果斷中又時時透露出柔和。她1988年參加公安工作,先后在縣公安局灘頭派出所、刑警大隊任職。工作中,她始終用愛心、細心、熱心對待每一位群眾。她是一名警嫂,丈夫在縣公安局機關工作。在新組建的女子派出所里,她年齡最大,因為在家排行老二,民警們都親切地叫她“二姐”。
“我們情同姐妹,所長的職務是暫時的,二姐是永遠的?!崩顥鲗ε聜冋f。
在派出所里,總能看到她的微笑面容。吃飯的時候,她總是習慣性地用眼光一個一個清點人數(shù),如果發(fā)現(xiàn)又有哪個愛美的女民警因為要苗條而不吃飯,她就去對她說:“不好好吃飯,餓得黃皮寡瘦的,成了病秧子就不美了,健康才是真正的美?!?
女警們最期待李楓出差回來,因為她每次外出抓人破案、開會學習回來,總會給大家?guī)硪粋€個精彩的故事,還有可口的蘋果、櫻桃、蛋糕、花生。每當這時,全所的女民警們就會聚在值班室里,一邊聽著二姐講精彩故事,一邊吃著零食。這種團結活潑的氛圍,時時縈繞在每個女民警的身邊。
女子派出所成立之初,也是古鎮(zhèn)重建之初。沒有辦公樓,李楓就帶領楊瓊、武德群、熊遠梅等首批女民警在帳篷內辦公,在外面豎起了“女子派出所”的大牌?!皫づ衽优沙鏊崩锬菑匾雇噶恋臒艄?,點燃了千年古道上時代精神和柔性執(zhí)法的火種,從此在這深山老林中熊熊燃燒。
起床,早操,巡邏,出警,處理案件,服務群眾,就是女民警們一天的工作內容。由于常常在建設工地一泡就是一整天,她們每天早上6點多鐘起床就得穿膠鞋,晚上睡覺時才能脫掉。經(jīng)過雨水、汗水和血水的浸泡,女民警們的腳經(jīng)常泡得又紅又腫,有時疼痛難忍,甚至難以脫下,往往要一人抱住身子,另一人緊緊地拉著鞋子,才能脫下膠鞋。
一年后,派出所蓋起了新的辦公樓。女警們在一起吃食堂,一起住宿舍,大家相互關心愛護。每逢有女民警生病,姐妹們都陪在身邊端水送藥、遞上營養(yǎng)粥,儼然是一個和睦的大家庭。
每逢女民警的生日,就變成了全所的慶祝日。這天,所里會為過生日的女民警定做一個生日蛋糕,晚上吃飯時,大家圍著生日蛋糕,點燃蠟燭,唱著生日歌,其樂融融,幸福快樂。
女民警中,有4個“80后”,最小的山青青只有23歲,剛入警不久。吃飯前,山青青先為大家打好飯、擺上筷子,待大家來齊后才開飯。10多人圍坐在飯桌旁,吃得津津有味,說得喜笑顏開。晚飯后,山青青、易鴿、唐則靜、李艷和田曉蘇等年輕女警就回到食堂邊的宿舍里,利用這點時間,相互化化妝、上上網(wǎng),有時在網(wǎng)上挑選自己喜歡的衣服、飾品;李楓、武德群、熊遠梅、楊瓊和段才鳳這些已婚女警,這時往往就坐在一起,說說孩子,拉拉家常,繡繡十字繡。
第6級 大山上的“活地圖”,
將真誠微笑送進千家萬戶
豆沙古鎮(zhèn)面貌煥然一新,但并沒有改變她的高山“地位”。
轄區(qū)內的6個村委會都分布在147.6平方公里的大山上,交通很不方便。民警們就以徒步走路的方式,“進百家門,認百家人,曉百家事”,每人每月上山入戶10天以上。她們走東家、進西家,在樹蔭下,在屋檐腳,在山坡上,在地角邊,在小溪旁,與村民席地而坐,你一句我一句拉家常、訴家情,調和矛盾糾紛,調解鄰里關系,與群眾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一年下來,她們走遍轄區(qū)內的每一戶人家,掌握了所有家庭的基本情況,包括有哪些人留守在家,哪些人外出務工,每戶村民的房屋座向、房間結構情況,周圍地形地物,甚至養(yǎng)了什么牲口、有多少頭,都比較清楚。她們還清楚地知道,山上的哪條山路可以通向哪幾戶人家,成了山區(qū)名副其實的“活地圖”。經(jīng)她們這么一“走”,山區(qū)村民也熟悉了派出所有幾位女民警,姓什么,長什么樣,甚至說話、走路有什么特點,都記得清清楚楚。如今,8年過去了,女民警們真正成了當?shù)厝罕娦哪恐械摹百N心人”。
女子派出所在偵辦一起盜馬案中,被抓獲的嫌疑人承認了盜馬事實,交代說馬被賣到了王家村王明華家,查找被盜馬成了破案必需的關鍵物證。山村社區(qū)民警李艷略加思索,說:“王明華常年在外務工,只有他老婆和兩個孩子在家,家里沒有大的牲口。但天坡村劉仁貴家前不久新出現(xiàn)了一匹馬。我前幾天到他家走訪,剛轉過他家圍墻,就見他迎面牽了匹馬出來?!泵窬瘋兏鶕?jù)李艷的指引,去劉仁貴家果然找到那匹被盜的馬。
7月的一天,所長李楓帶領2名女民警進村摸排矛盾糾紛,剛進石缸村口,就聽說村民鄧明欠李超1000元錢,賴了一年不還。李超在鄧明騎車經(jīng)過家門口時,將其摩托車及物品強行扣下,并準備暴打鄧明。李楓馬上前往調查、調解。經(jīng)耐心勸說后,李超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立即歸還了摩托車及物品。他感慨地說:“多虧所長勸導,否則,我不但要不回錢,還有可能進監(jiān)獄。”
“林澤兵一家人砍殺起來了?!?008年12月30日深夜1點多鐘,黑喜村一村民打來電話報警。李楓立即帶領民警挎上工作包,駕上那輛伴隨她們晝夜運轉的吉普車,沿著崎嶇的山路穿行在漆黑的夜色中。
可走了10多里路,因山陡、路窄、彎急,只好停車徒步前行。2個小時后,民警們沿著茅草山路來到30里外的黑喜村。一進林澤兵家,只見鍋、碗、瓢、盆滿屋狼藉,火爐也被掀翻在地,還沒有熄滅的煤炭發(fā)出嗆人的刺鼻味。兩個中年男人正扭打在一起,被壓在下面的人口鼻鮮血直流,一位70多歲的老大媽躺在地上不停地哭泣。原來,林澤兵因為10元錢,與母親吵了起來,林澤兵弟弟回家后,見哥哥正在毆打母親,便上前將大哥打傷。所長李楓、副所長熊運梅、民警楊瓊當場嚴厲批評林澤兵及其弟弟,并耐心安慰老人。看到女警察們深更半夜趕來處理他們的家事,林澤兵一家都低頭不語。通過民警循循善誘的勸解,一起因家庭矛盾引發(fā)的流血事件很快得以平息。
一天下午3時,女民警現(xiàn)場走訪時看到,銀廠村鄉(xiāng)村公路銀廠壩段被洪水沖垮,施工方為保障暢通,準備用挖機把沖垮的砂石挖開。竹林社區(qū)村民李庭付、浦興平等20多名村民,掄著鋤頭、扁擔等工具阻攔施工,雙方由此發(fā)生抓扯。鎮(zhèn)里派出干部前去處理時,浦興平不服調解又與鎮(zhèn)村干部發(fā)生肢體沖突。李楓帶領女民警馬上召集施工方、村干部、村民進行現(xiàn)場調解。通過了解村民的生產(chǎn)生活情況以及他們所關心的問題,進行推心置腹的交談后,女警得知,村民之所以阻止施工,是因山高地少,種糧食不夠吃,擔心挖走砂石后水會沖走村民地邊的泥土。找到矛盾糾紛的癥結,女警便逐步引導雙方從維護大局出發(fā),施工方保證不傷到村民的土地,村民也不能阻止施工,最終雙方達成協(xié)議。蒲興平等人當面向施工方道歉,并保證以后不再發(fā)生此事。一場可能引發(fā)的群體事件得以順利解決。
一天晚上8時,石門村匯同社村民喬仁元,請鄰居喬仁虎到家?guī)椭S修抽水泵。在維修過程中,由于雙方都沒有專業(yè)知識和安全意識,在通電的情況下就對水泵進行維修,導致喬仁虎觸電身亡。喬仁虎家屬撒謊說喬仁虎是被活活勒死的,糾集100多人到喬仁元家中大吵大鬧,拒將死者遺體抬回家中,要求賠償10多萬元。李楓立即帶領民警展開調查,查明喬仁虎確系觸電身亡的事實真相,隨后協(xié)同司法所、石門村委會開展調解工作,并針對喬仁虎家里勞力減少做不了農活,幫助其家里解決了老人低保等問題。經(jīng)過艱苦細致的說服工作,兩天后雙方就賠償、安埋費用等問題達成一致,喬仁虎親屬終于同意將尸體抬回家中。一起停尸鬧事事件得到了妥善處理。
第7級 “我們心中的保護神!”
心靈的安穩(wěn),來自危難時的佑護。
一個盛夏的夜晚,傾盆大雨夾著暴風狂掃而來,架勢越來越大,像要侵吞整個古鎮(zhèn)。
女子派出所立即增加警力,加強巡邏防范和防災救災工作。所長李楓帶領巡邏民警走進古道小巷時,隱隱約約聽到呻吟聲,女民警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喊道:“是誰呀?有人嗎?”。
“救命、救命!”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民警們迅速跑到小巷深處,發(fā)現(xiàn)一位老人正躺在水溝里,老人全身被水淹沒,只露出個滿頭白發(fā)的腦袋,受傷的老人已經(jīng)不能動彈。女民警們從附近借來了一塊門板,接力把老人抬進鎮(zhèn)醫(yī)院救治。老人叫吳大明,73歲,當天下午打算出去串串門子,但因刮起了大風,天突然暗了起來,老人擔心下雨,便急匆匆地往回趕,誰知剛走到小巷就下起了大雨,老人腳下一滑,便摔進小巷的下水溝里,頭部受傷,腰肋骨和腿部骨折,老人摔倒后呼救了一個多小時,都無人前來救援。正在絕望之時,民警正好趕來,救助了老人。老人的女兒聞訊趕到醫(yī)院后,緊緊地握著李楓的手,熱淚奪眶而出:“謝謝,謝謝,關鍵時候,還是你們民警像保護神一樣保護著我們!”
這樣的案例,不勝枚舉。
10月12日凌晨1點,喧鬧了一天的古鎮(zhèn)顯得十分寧靜。
“救命啊,快來人救救我的女兒!”突然一陣尖叫聲、哭喊聲,打破了夜空的寧靜。
正在出警的武德群、楊瓊等女民警借助朦朧的夜光尋聲望去,只見一位驚慌失措的女子正趴在一幢樓房6樓的窗臺上,雙手拉住已經(jīng)掉在窗外的一個小女孩的左手,那女孩在空中不停地掙扎、哭喊。
原來,下夜班回來的黃萍女士洗漱完畢準備休息,見4歲的女兒睡著了,便下樓去倒垃圾,可小女兒醒來哭喊著找媽媽,她打不開門,看到窗戶正開著,就想從窗臺上爬下去。剛回來開門的黃女士見狀大吃一驚,慌忙中把門反鎖上了,沖上去一把抓住剛掉出窗外的女兒的手,因女兒受到驚嚇不停地亂蹬亂踢,加之窗臺安裝了密集的防護鐵欄桿,使黃女士根本使不上勁把女兒拉上來,只得大聲呼叫求救。
因為房門已被反鎖,進不了門,民警們一邊安慰黃萍女士,一邊想辦法準備從七樓露天陽臺放繩進入六樓救人。經(jīng)過緊急準備,楊瓊在其他人的配合下,按照平日的訓練要領,借助四只微弱的手電筒光,從七樓露天陽臺順著放下的繩索艱難地一步一步往下爬。突然,她腳下一滑,在抓住七樓陽臺鐵欄桿的一瞬間,右手臂被鐵絲劃了一道口子,她不顧疼痛繼續(xù)爬下去。此時周圍的居民都被驚醒,他們不約而同地把自家的燈都打開了,有的還拿出手電筒幫助照明,照亮了懸掛在外的小女孩,也照亮了小楊下滑的方向。
“孩子,不要怕,我來救你!”楊瓊邊安慰著孩子邊來到她身邊,一手抓住防護鐵欄桿,一手將女孩抱了上來。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小女孩被順利地解救了上來。
在安慰好母女后,民警們悄悄地下了樓,終于回過神的黃女士急匆匆地跑下樓來,在院子里深深地向民警們鞠了一個躬,流著淚水哽咽著說:“沒有你們的搶救,我女兒就可能活不了了?!鳖D時,在場的20多位群眾鼓起了一陣熱烈掌聲。
楊瓊忍著手臂上正在流血的傷口的疼痛,上前扶著黃女士說:“我們是一家人,不要客氣,今后有事就找我們哈!”
望著民警們巡邏遠去的背影,現(xiàn)場群眾再一次鼓起了熱烈的掌聲。
第三關:忠誠關
錚錚承諾,責任大于天
第8級 死者“轉動”的眼睛,
期盼申冤昭雪
大多數(shù)女孩子在當警察之前,在家都是乖乖女,是父母的心肝寶貝。她們從警校畢業(yè)后才參加工作的開頭一段時間,一般都是膽子小,社會閱歷淺,沒有公安工作經(jīng)驗。特別是面對那血淋淋的兇案現(xiàn)場、白生生的骨頭、臭氣熏天的碎尸之時,她們總會魂飛魄散、惡夢連連。
易鴿,23歲,一張漂亮的小臉蛋,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讓你看了還想看一眼。2009年,她從云南警官學院畢業(yè)后,到女子派出所當行政內勤,因為膽子小,她找了個警察作丈夫兼“保鏢”。
她參加工作不久,就遇到一件“心翻嘔吐”的事。
那是一個夏天的早晨,她一上班就來到工作室。她將裝有酸醋、大蒜、硫酸以及腐爛臭味物體的10多個黑色玻璃瓶,憑嗅覺不停地辨別。這是初任刑偵隊員都要練習的基本功。當她聞到第14個瓶子時,忽然咬緊牙齒,緊縮眉頭,臉偏向一邊。原來,瓶里裝的是腐肉,里面的蛆蟲在蠕動,臭氣熏天。
上午9點左右,女子派出所突然接到報警:大山上發(fā)生了一起殺人案件。隨即,副所長段才鳳迅速帶領易鴿和其他民警一起去偵破案件。出發(fā)時,段副所長特意交代易鴿,照相機、勘驗箱等一定要準備齊全。途中,段又叮囑她們:“大山區(qū)兇殺案的特點,是粗魯、暴力、殘忍,現(xiàn)場簡單、暴露,得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
“初生牛犢不怕虎”。易鴿對破案充滿信心,她想,她在學校實習期間和當刑事偵查員以來,也見過不少殺人現(xiàn)場,大多是一刀兩個洞,或者血肉模糊,或者頭破血流,或者尸身浮腫。但不管是何種姿態(tài)的“死法”,只要按程序提取指紋、驗尸取證、排查走訪、抓嫌犯破案就是了。
案發(fā)地點位于一座海拔3000多米的大山上。女警們背著10多公斤重的勘查器材,滿身大汗地走了2個小時,終于趕到了山上。因為天氣炎熱,離現(xiàn)場還有100多米遠,她們就聞到一股血腥惡臭。討厭的山地“黑頭大蒼蠅”,像小飛機一樣“嗡嗡嗡”地竄來竄去,20多個人圍在那里指指點點、說七說八。一種不安的感覺,涌上易鴿的心頭。
新來的布依族女民警山青青急忙用手捂著鼻子,一臉酸苦瓜似的表情。山青青來到易鴿身邊,悄悄地拿出一個粉紅色的小瓶子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神秘地說:“我聽說死人的現(xiàn)場很臭,我男朋友特意給我買了瓶濃香水,說要是我受不了,就噴灑一些在口罩上?!?/p>
“這樣不行,千萬不要噴!”易鴿望著山青青,嚴肅地說:“我們是刑事偵查員,勘驗現(xiàn)場過程中,為了不影響現(xiàn)場真實取證,不得有任何新增物質,包括光、電、水、氣味、頭發(fā)、紙片等等。”
“那奇臭無比怎么辦?”山青青要哭的樣子。
“再臭也得忍著?!币坐澱f:“為了不怕臭,我在師父的指導下,反復聞過腐爛的尸體,聞過臭肉和腥臭得可以讓人當場嘔吐的胃內腐爛物質,還有大便等等。我還眼睜睜地看著進行人體解剖,那法醫(yī)的手術刀一刀下去,那白白的肉、紅紅的心臟,還有那白花花的腦髓,全都暴露了出來?!?/p>
正說著,她們已快步進入了現(xiàn)場。那里,一個中年男子扭著身子蜷縮在地上,大約已經(jīng)死了10個小時。死者的喉嚨被割開,罪犯下手重、用力猛、刀口大而深,頭和身子差不多要分離了,滿地血污,慘不忍睹,現(xiàn)場上還留有一把寬大的菜刀。
易鴿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兇殘的現(xiàn)場,看著看著,心里一陣“翻江倒?!?,實在不敢再多看幾眼。但自己是警察,身著警服頭戴國徽,必須得完成任務。她迅速戴上口罩和手套,立即展開現(xiàn)場勘查工作。
她努力定了定神,拿起相機,勇敢地來到死者旁邊。刑偵勘查要求對關鍵部位,要垂直地近距離拍攝特寫照片,才能真實直觀地提取證據(jù)。她先照了幾張全方位照片,然后硬著頭皮將鏡頭對準了死者的臉部。
在鏡頭里,她清楚地看到那死者的嘴巴大大地張開著,紅紅的舌頭好像在嘟嚕著,仿佛在說“我冤枉啊,你得為我主持公道!”她“咔嚓咔嚓”地連照了三張,接著,她又咬了咬牙,又將鏡頭對準了那死者的脖子。在垂直的近焦距鏡頭中間,她看到深深刀口下的氣管、喉嚨、食道,那紫黑的血洞里,好像蠕動著,正在往外冒鮮血。
“我的天,你可千萬不要坐起來啊!”易鴿心里想著,連續(xù)照了幾張照片后,快步走到旁邊,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她看到現(xiàn)場上,段副所長和其他幾個姐妹都在有條不紊地提取指紋、量取距離、收取物證,沒有一人緊張,她只好過去,將相機鏡頭對準了死者的頭部和眼睛。在調整焦距時,她的手在不停地轉動鏡頭,不停地拉近焦距。忽然,她好像看到死者的眼睛越睜越大,而且邊流淚水邊在轉動,如同在說:“盼你為我申冤??!”
“我的媽呀!”易鴿驚叫一聲,嚇得提著照相機,跑出去10多米遠。
段副所長急忙走過來,用手肘碰碰她,指指她頭上的警徽,笑了笑,說:“不要怕,死人是不會動的?!?/p>
“從來沒有見過那么恐怖的場面,后來幾天都吃不下飯,夜里很害怕,還幾次夢到那雙可怕的眼睛?!笔潞螅坐澱f:“以前覺得穿上警服好威風,但參加工作后,才感到當警察真是不容易。就是那雙‘轉動的眼睛,促使我們連夜加班工作,終于將案件調查清楚。死者雖然是忍受不了病魔的折磨和家庭的矛盾糾紛,自己在荒山上采取特殊方式,用寬大鋒利的菜刀割喉自殺,但我們還是盡到了調查取證責任。從那以后,我們面對各種疑難復雜案件,都鼓起勇氣,大膽展開偵破工作,用實際行動,證實自己穿這身警服是合格的?!?/p>
唐則靜、山青青、田曉蘇等才參加工作不久的女民警,為了兌現(xiàn)自己的入警誓言,經(jīng)過多次“考驗”和“痛苦”之后,已逐漸成長為一名合格的大山民警。
第9級 “只有群眾平安,我們才能平安!”
女民警們來自于普通百姓家庭,就像了解自己的家一樣知道群眾的冷暖。只要群眾一聲召喚,她們就得馬上行動。
6月的一天晚上11點鐘左右,天空下起了大雨,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在黑夜中格外刺耳。正在值夜班的所長李楓拿起電話,銀廠村一個男子狂吼的聲音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你們趕緊來!我的姐姐被殺了!”。
男子說他晚上去姐姐家里時,看見姐夫喝得爛醉如泥,丟出一把菜刀,惡狠狠地說:“我把你姐殺了,你不要過來,來一個就殺一個!”
警情就是命令。放下電話,李楓立即帶領段才鳳、唐則靜、李艷、趙風等4位女民警,冒著瓢潑大雨,驅車沿著陡峭彎曲、崎嶇狹窄的山路,火速向大山上的銀廠村趕去。剛走出10多里路,前面的公路被垮塌的山石阻斷,車子已經(jīng)無法前行。
“馬上下車,走山路!”李楓帶領大家打著手電筒,冒著大雨,在泥濘的山道上一步一步地艱難前進。
這烏蒙大山的泥土,與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土質松軟沾粘,一經(jīng)雨水泡濕,就會一坨一坨地粘在鞋上,拖得雙腳酸軟無力,無法走動。路面一旦被雨水濕透,又像黃油般又稀又滑,稍有不慎就會摔倒。
李所長始終走在最前面,帶著大家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當時她正患重感冒,恰巧又是在女性的生理期,在崎嶇的山路上連續(xù)奔走,早已筋疲力盡,加之黑夜視線差,腳步踉踉蹌蹌,幾次跌倒在稀爛的山路上。一路上,女民警們一會兒摔倒,一會兒滑跌,但沒有一個人停下前行的腳步,都是爬起來繼續(xù)往前走。
2個多小時后,她們終于爬到了海拔3000多米的村莊,由于高山反應,李楓流起了鼻血。唐則靜想拉她坐下休息一會兒,她卻說:“我們要趕緊趕到現(xiàn)場,不能讓群眾受到傷害?!庇谑牵眉埥矶伦×餮谋强?,在路邊找了一根木棍子拄著,硬撐著繼續(xù)往前走。
李艷拖著潮濕疲憊的身子,一步一晃地向前走。此時,她內心充滿痛苦。她很羨慕城市的警察。他們出門有車,道路寬敞,不管到哪里幾分鐘就趕到,可在這深山里,出個警都那么辛苦。她更羨慕城市里的女民警,她們可以化妝,可以穿漂亮的連衣裙,可以逛街,身邊總有一幫男同事幫這幫那,心中的那個幸福感吶,簡直無以言表。可我們女子派出所呢?孤獨熬守不說,半夜三更還要在大雨中,踏著泥路去山上辦案。想著想著,李艷不禁流下了淚水。
滿身雨水、泥漿的女民警們趕到報警村民家里后,顧不上喘口氣,便迅速展開工作??稍诂F(xiàn)場上,并沒用發(fā)現(xiàn)任何死傷人員及兇殺痕跡。經(jīng)連夜走訪鄰居后才得知,原來是夫妻二人打架,妻子躲到親戚家去了,丈夫正在氣頭上,打電話報了假警,隨后又躲在房角里死活不出來。
李所長和民警們通過村干部,找來夫妻二人,苦口婆心地進行勸說,最后夫妻倆各自承認了錯誤,一場家庭風波就此平息。
在返回的路上,李楓接到剛剛調和的那夫妻二人的電話,他們哽咽著說:“真是對不起了,你們冒著大雨在深夜來幫我們處理家務事,我們心里很難過,真心感謝你們。你們放心,我們會好好過日子的?!?
“及時防范一起命案,比偵破10起刑事案件更重要。只要轄區(qū)群眾和諧平安,就是我們最大的幸福!”李楓說著,帶領大家下山。
歸途之中,望著李所長在風雨中拄著棍子、彎著腰、摸著山坡下山的虛弱身影,女同事們的眼中飽含淚花。這是心疼的淚,更是敬佩的淚!
等她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派出所時,已經(jīng)是次日早上6點多鐘了。
第10級 村民頑強堅韌的精神,
深深地激勵著山鎮(zhèn)警花
為了幫助偏遠山區(qū)農民脫貧致富,國家在扶貧、低保、救濟、醫(yī)療保險等方面,都給予了惠民政策。按照新的規(guī)定,在辦理這些手續(xù)時,都要使用第二代居民身份證。因此,第二代居民身份證對每個村民來說,都很重要。特別是2015年上半年,戶口清理工作進入沖刺階段,必須保證所有社區(qū)村民都辦理二代身份證。
為此,女子派出所的警花們經(jīng)常在天剛蒙蒙亮之時,就背起20多公斤重的發(fā)電機、電腦、照相器材等設備和物品,到40多里外的石缸村的蝦蟆、炒米社,長勝村的河壩、上溝、豐收社和銀廠村后山、白果社等地,服務上門,流動辦證。
銀廠村是豆沙鎮(zhèn)最邊遠的一個行政村,山高坡陡、溝壑縱橫,村民到豆沙鎮(zhèn)辦事至少也得走5個小時的山路,而好幾個村民小組離銀廠村委會還有2個多小時的山路。這里的山路十分陡峭,要靠人手腳并用真正地“爬”,才能艱難地爬上去,有的地方甚至根本就沒有路可走。女民警們背著笨重的設備,爬山崖、鉆山洞、走叢林,相互攙扶著,行走在深山懸崖和樹林之中,來來回回為村民辦證。
每次上山,因為路程遙遠,女民警們經(jīng)常吃住在村民家,有時一住就是一個星期。山村極少有水田,大多靠在山地種些洋芋和包谷,燒洋芋和包谷飯便成為當?shù)卮迕竦闹魇场E窬瘋兠款D咽著難以下喉的燒洋芋和包谷飯,有時眼淚都會溢出來。
夜晚,大多數(shù)村民家都沒有多余的床給女警們睡覺,她們就干脆睡在用玉米桿鋪的臨時床鋪上。而住的房子也大多是木頭、籬笆和瓦片蓋的,四面通風。一到半夜,“呼呼呼”的山風吹來,就像睡在露天壩里的草上一樣,她們不禁打起寒顫,只得用自己的衣服裹著頭睡覺。一次,李楓患了重感冒,咳嗽不止,因為沒有條件和時間治療,病情越來越嚴重,但她還是堅持完成工作后,才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到派出所。在同事們的催促下,她到鎮(zhèn)醫(yī)院一檢查,結果拖成了肺炎病。
“睡在玉米桿上,跳蚤、地虱子、蚊子滿身爬咬,第二天全身都是紅點,有的還被咬起了腫泡?!迸涞氯赫f:“最頭疼的是,村民家的廁所大都是露天的,我們女人上廁所和用水都很不方便,后來慢慢習慣了,也就好些?!?/p>
當?shù)匾恍├先艘惠呑佣忌钤谶呥h高寒山區(qū),水源缺少,衛(wèi)生習慣比較差,有的幾年沒洗過一次澡、梳過一次頭。為了讓證件上的照片好看一點,女警們就幫助老人梳頭、洗臉。由于多年沒梳沒洗的頭發(fā),已經(jīng)擰成了疙瘩,又臟又臭,往往梳了幾下,梳子就粘糊糊、臟兮兮的,看不到梳齒了,但女警們從不嫌臟嫌臭,像親生女兒一樣耐心細致地為老人們梳頭、洗臉、洗手、整理衣冠,在頭發(fā)上噴上蒸餾水,然后在房前屋后,扯起一塊大白布,就開始照相辦證。81歲的王會仙老人看到自己的漂亮照片時十分高興,張開沒有牙齒的嘴開心大笑,接連說:“我一輩子沒照過相,想不到還這么好看,呵呵!”
說起下鄉(xiāng)辦證的日子,民警李艷的感觸很多很深:“不下鄉(xiāng),我就不知道老百姓的生活有多苦;不下鄉(xiāng),我就不知道老百姓到鎮(zhèn)上辦事有多難。每天走幾個小時的山路,再苦再累我也沒哭過,可看到那些瞎子、聾子、啞巴、半身不遂甚至癡呆的人都來辦身份證時,我流淚了。”
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女警們正在石缸村給村民照相辦證。中午時分,有6人抬著因在礦難中腰部折斷、下半身癱瘓的村民劉元香,頂著雨走了2個多小時的泥路前來辦理身份證。劉元香自身已經(jīng)沒有了坐立的能力,幾個男子就用手支撐著他的后背照相,可不管怎么支撐,他也坐不穩(wěn)。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后,劉元香在大家的幫扶下,咬緊牙關,兩手使出最大的力氣支撐在拐杖上,強裝微笑,讓民警拍下了那張“齜牙咧嘴”的照片。當看到劉元香手腳不停地顫抖、臉上直冒虛汗時,戶籍女民警武德群當場流淚了。她說那是她一生中見過的最感人的一幕;那張身份證照,是她一生中拍攝過的最可貴的相片。
在長勝村豐收社辦證時,有一位戴著帽子的花甲老人,天一亮就來守候著要辦身份證??奢喌剿障鄷r,任憑民警怎樣勸說,他卻死活不肯脫下頭上用長布纏起的帽子。負責照相的武德群很納悶,便悄悄地向其他人打聽,原來老人患過麻風病,頭頂疤痕遍布,幾十年如一日從不當眾脫下帽子,要他脫帽好比要他的命。很明顯,老人存在心理障礙,有自卑心理,不愿在外人面前顯丑。女警李艷又耐心地給他講解辦證照相的要求,可老人最終還是沒有脫帽的勇氣。天黑了,武德群對老人說:“下回我來時,在一個房間里單獨為您照身份證相片,您考慮好哈。”10天之后,當武德群等女警再次來到村子時,老人主動來對她說要照相,武德群請他進了一個村民的房間,單獨為他拍了一張照片。老人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在石缸村辦證時,一個癡癡傻傻的男青年,大冷的天還赤著腳,一身稀泥,哼哼嘰嘰地沖過來要辦身份證,可他手腳不停地左右晃動,眼睛東張西望,根本無法安靜下來。武德群靈機一動,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兩顆糖,一邊給男青年整理衣服,擦拭他臉上的泥垢,一邊摸摸他的頭,輕聲地對他說:“乖,照完相阿姨給你糖吃?!弊阕阏垓v了一個小時,傻男青年好像讀懂了寫在武德群臉上的母愛和流動在她指尖的溫情,努力地控制住自己,慢慢地終于安靜了下來。照完相后,看著傻男青年甜甜地吃著糖果,民警們欣慰地笑了。
女警們不僅要上山去幫群眾照相,辦好身份證后還要送上門去。家住石門村的嚴大媽是摩崖社區(qū)的居民,因胳膊摔骨折,出院后長期在家休養(yǎng),辦好的二代身份證也一直沒有領取。社區(qū)民警在走訪時,得知嚴大媽要到新農合辦理報銷醫(yī)藥費手續(xù),急需用身份證,民警就主動送證上門,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女民警們用自己的辛勤勞動,把戶籍窗口的小天地,演繹成了服務群眾的大舞臺。
第11級 情斷“報警”騷擾電話
美麗的花朵,特殊的職業(yè),女警們在贏得人們贊許的同時,也被不懷好意的人打著壞主意。
石門村街子社一街的村民劉天陸,不務正業(yè),好吃懶做,生活十分困難,房子也是地震后政府幫助修建的,他40多歲還是光棍一條。平日里喜好喝酒,還經(jīng)常酗酒滋事。
村民經(jīng)常舉報劉天陸騷擾民宅,偷拿東西,還經(jīng)常打人罵人。為此,女民警們時常出警處理他惹出的麻煩事,反復地對他進行教育,同時給予他一些生活上、物質上的關心、幫助,送給他方便面、大米等。誰知對方不領情,反而耍性子騷擾起女民警來。他酒壯色膽,經(jīng)常喝酒后打派出所的報警電話,一會說自己喝醉了,沒人背回家,只好睡到路邊了;一會說自己餓了,要吃牛排;一會說他想請最漂亮的那個女警察吃燒烤。特別是夜晚,女子派出所的值班電話經(jīng)常被他通宵地騷擾不斷,有時還耽誤了接警、出警。
在公安機關“大走訪”活動中,豆沙女子派出所就將劉天陸列為重點幫扶對象。社區(qū)女民警田曉蘇經(jīng)常到他家中和他交心談心,要他安分守己、勞動致富??墒墙揭赘?,本性難移,盡管民警多次上門做思想工作,劉天陸還是劣性不改,每次喝酒后又惹事生非。
1月11日早晨,劉天陸來到派出所,報警稱他被人打了。民警調查后得知,劉天陸頭天喝酒后和一個路過的本地女子因口角發(fā)生抓扯,將對方的臉給抓傷了,而他的耳朵被婦女撕裂了,對方還說要在今天叫人來打斷他的腿。那婦女真的一大早就帶了幾個男子,氣勢洶洶地跑過來追得他滿山跑,他的鞋子還跑掉了一只。他被嚇得實在沒辦法,只好跑到派出所來,求警察保護。
由于是劉天陸先動手,對方家屬不依不饒地要求他賠償醫(yī)藥費500元。這對于生活困難的劉天陸來說就是一筆巨款,民警只好苦口婆心勸說對方,對方才答應從500元降到100元??蓜⑻礻懓岩路诖藗€遍,才湊齊30塊錢,家里也沒值錢的東西,街坊鄰居都知道他的為人,根本不肯借錢給他。最后,女民警易鴿為他支付了70元錢,才算了事。
不久,所長李楓將劉天陸的情況向鎮(zhèn)政府作了匯報,幫助劉天陸在豆沙廣場擺起了擦鞋攤,他一天可以掙30多塊錢了。
“我以前經(jīng)常酒后打電話到派出所騷擾女民警,以為你們恨死我了,沒有想到你們還會這么盡心盡力地幫我?!眲⑻礻懱嶂鴥纱?,來到派出所對李楓所長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戒了酒,立志重新做人。”
從此以后,民警們再也沒接到他的騷擾電話。
第12級 真誠熱情的“職業(yè)保姆”
2010年金秋十月,豆沙古鎮(zhèn)迎來了“中國·豆沙古鎮(zhèn)第三屆美食節(jié)”,四面八方近10萬游客前來盡情享受“豆沙美食”。這期間,古鎮(zhèn)還隆重表演了世間獨一無二的古鎮(zhèn)高竿獅子舞、打鼓草、僰人舞等民間藝術,著名高空王子阿廸力同時在古鎮(zhèn)舉行“挑戰(zhàn)世界極限”走鋼絲活動。那段日子,小鎮(zhèn)每天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如此隆重的節(jié)日活動,也給小鎮(zhèn)的社會治安增添了巨大壓力。派出所的全體民警恪盡職守,竭力為廣大群眾排憂解難,努力營造安全、和諧的旅游環(huán)境,盡展古鎮(zhèn)女警風采。
這天上午,云南曲靖游客林敏帶著3歲半的小女兒到豆沙旅游,在觀看高竿獅子舞時,女兒不慎走失,林敏慌忙報警。民警仔細了解孩子體貌特征、衣著情況后,隨即組織人員上街尋找。當民警尋找至萬泰園區(qū)門口時,發(fā)現(xiàn)一名小女孩正在哭泣,民警上前詢問,得知小女孩正是林敏之女,便將她送到媽媽身邊。當天下午,林敏提著水果來到派出所表示感謝,被民警婉言謝絕了。林敏熱淚盈眶地說:“如果不是你們幫助我找到女兒,我死也不會回去!”
晚上7點多,北京游客胡恩泉焦急地來到派出所報警,稱其一行8人在“石磨豆花飯館”吃飯,走的時候把包遺失在飯館里,再回去尋找時已不見蹤影,包內裝有行車證、駕駛證、身份證等重要證件和現(xiàn)金。女警們急失主之所急,迅速協(xié)助查找,當晚便為失主找回了丟失的包。當民警將包和錢物送到胡恩泉手中時,他感慨萬千:“豆沙鎮(zhèn)不僅景色漂亮,這里的警察更好!”
用心用情為群眾服務,那是家常便飯。小學二年級學生楊玲艷的父親楊永明因吸毒販毒,被抓獲投監(jiān)服刑,母親回緬甸后再也沒有回來,孤苦伶仃的小玲艷無人照料。女警們主動承擔起義務,照顧楊玲艷吃飯穿衣、讀書學習。當過教師的女民警武德群“身兼多職”,既是楊明艷的“家長”,又是她的“保姆”,今天開家長會、交學費,明天購買柴米油鹽、書包筆紙,還要給她做菜做飯,籌集她的生活開支。楊玲艷茁壯成長,學習不斷進步。她說:“我長大后要考警校,然后回到古鎮(zhèn)當警花。”
第四關:戰(zhàn)斗關
柔腸俠骨,生死線上斗惡魔
第13級 挺身而出,勇擒“菜刀男”
正義,總會讓人產(chǎn)生無窮的力量。
一天中午,古鎮(zhèn)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剛下鄉(xiāng)走訪群眾回到鎮(zhèn)上的女警段才鳳,忽然聽到街上有人大吵大哭。她立即上前推開圍觀的人群一看,只見一個30多歲的青年男子頭上流著鮮血,手持菜刀不停地狂揮亂舞,嘴里狂吼:“敢欺負我,老子砍死你,狗日的,你來??!”他叫著叫著又向前沖,身邊一個弱小的女子拼命地用雙手抱住他,不停地哭嚎:“你把他砍死了,你也會被槍斃,我也不活了,嗚嗚嗚……”
再看男子對面10多米處,一個壯年男子手持一把長柄鋤頭不停揮舞狂吼:“只要你敢過來,老子讓你不得好死!”雙方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眼看一場血刃戰(zhàn)斗就要發(fā)生。
“菜刀男”聽到對方的挑戰(zhàn)聲,像火上澆了汽油,“噗”的一下又跳了起來,掙脫女子沖向“鋤頭男”舉刀就砍,那男子揮起鋤頭一擋,“啪”的一聲,菜刀砍在鋤頭上,擦出了一串火光。
段才鳳在警校學過擒拿格斗,畢業(yè)后當過刑警,多次抓捕過嫌犯。此時此刻,她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jīng)_上去,雙手抓住“菜刀男”舉刀的右手腕,順勢左腳膝蓋一頂他的右手肘,只聽“咣當”一聲,菜刀掉到地上,她又順手一轉動,將“菜刀男”右手扭到身后,再用左手一折,將他右手腕緊緊控制住,“菜刀男”痛得“哎喲哎喲”直叫喚。
“菜刀男”回頭一看,見擒拿他的是一個身材單薄、看似柔弱的女警察,不服氣地用腳猛踢猛踩段才鳳,還不停地狂叫:“你少管閑事,放開我,我要跟他拼命!”
“我今天管你管定了!”段才鳳右手鎖住“菜刀男”的脖子,往自己右邊身后猛地一甩,一個“鎖喉別臂”擒拿動作,將“菜刀男”“啪嗒”一聲重重地摔到地上,順勢騎在“菜刀男”背上,取出手銬往他眼前一晃:“你再動,我就給你戴上!”
段才鳳干練精彩的幾個連貫擒拿動作,將狂躁的“菜刀男”三下五除二地扳倒在地,數(shù)百名圍觀群眾鼓起了掌,嘴里不停地“嘖嘖”稱贊。
看到那明晃晃的手銬,“菜刀男”一下軟了下來,哭叫著:“他搶我的宅基地,欺負我10多年了,今天還用石頭砸我。我要和他有個了斷!”
原來,“菜刀男”和“鋤頭男”兩家父輩就因為土地紛爭,長期矛盾不斷。這天,“鋤頭男”在檢修自己房子時,一小塊瓦片落下來正好打在路過的“菜刀男”頭上,“菜刀男”摸著頭上的血,以為對方是故意用瓦片砸他,“鬼火”從頭上冒了起來,跑進家里抓一把菜刀就沖了上去,要砍死“鋤頭男”。
“不是看我兒子還小,我早把他砍了?!薄安说赌小比匀辉趻暝?/p>
“你兒子多大了?”段才鳳正想穩(wěn)定他的情緒,順便問道。
“兩歲了?!?/p>
“會叫你爸爸嗎?”
“會叫?!薄安说赌小贝罂蘖似饋?。
“如果你真的砍死了他,你兒子就見不到你了。”段才鳳見“菜刀男”情緒開始穩(wěn)定了,便松開了手,收起了手銬,站了起來。
沉默了幾分鐘,“菜刀男”哭訴:“我沒有惹他,他太欺負人了?!?/p>
“有事你可以報警呀,怎么能動不動就拿刀砍人?”段才鳳說:“你砍死了他,你也得死,你是在違法犯罪?!?/p>
經(jīng)過一番情理法理、循循善誘的勸解,“菜刀男”平靜了下來。段才鳳將“菜刀男”送進醫(yī)院包扎好傷口后,又叫來“鋤頭男”狠狠地批評了一通。
第三天,“菜刀男”和“鋤頭男”兩家人提著水果來到派出所,當面感謝段才鳳。
“后來想想,真是可怕。當時,要不是段警官攔住我,恐怕我今天已經(jīng)在牢房里面了?!薄安说赌小睉B(tài)度誠懇地說。
“鋤頭男”說:“為了下一代,我們兩家和好了,我已經(jīng)把醫(yī)療費賠給他了?!?/p>
第14級 拼斗狂徒,砍柴刀下救小孩
膽識和壯舉,讓邪惡魂飛魄散。
5月21日,正值豆沙鎮(zhèn)趕集天,古鎮(zhèn)狹窄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一名男子正在打砸一家餐館?!苯拥饺罕妶缶?,值班的段才鳳立即帶領民警李艷火速趕往“馬鍋頭酒館”現(xiàn)場,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揮舞著一把兩尺多長的柴刀,在餐館里亂劈亂砍。他將桌子、椅子掀得滿地都是,嘴里不停地亂喊亂叫“砍死你,砍死你”,吃飯的客人和圍觀的群眾被嚇得四處逃散。
正在這時,兩個10歲左右的懵懂小男孩相互追逐著,無意中把一個足球踢進餐館里,足球滾到了男子腳邊,一個孩子快步跑進去撿足球,卻渾然不知危險。當小男孩跑過去彎腰撿球時,男子以為是有人進來襲擊他,一腳飛起,當即把男孩踢翻在地,男孩“哇哇”地大哭起來。
接著,男子又舉刀上前向男孩砍去。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段才鳳沖上前去,一伸手擋住了男子握刀的手,男子又揮舞長刀兇狠地向段才鳳砍來,段才鳳一側身,一把抓住男子握刀的手,男子奮力掙扎著,發(fā)瘋似地不停揮動著柴刀,鋒利的柴刀一下砍到段才鳳的左臂上,頓時,她的左臂血流如注。
段才鳳不顧疼痛,緊緊抓住男子握刀的手,一拳打在男子的嘴上,男子“啊喲”一聲,口鼻鮮血直流。站在一旁的女警李艷迅速舉著一根木棍,狠狠地打在男子的背上,男子晃了兩下后倒在地上。在群眾的協(xié)助下,行兇男子終于被制服了。
段才鳳緊緊捏住受傷的手臂,疼痛得掉下眼淚。
后經(jīng)了解得知,這名男子患有間歇性精神分裂癥,一發(fā)病就在街上撒野,擾得群眾不得安寧。段才鳳隨即與相關部門聯(lián)系,將他送到精神病醫(yī)院治療。男子的病穩(wěn)定后,和家人一起提了一籃核桃和兩籃新鮮玉米,專門到派出所看望段才鳳、李艷,感謝她們的教育。
第15級 引蛇出洞,智捕狡詐
販嬰嫌疑人
因為地處偏遠山區(qū),經(jīng)濟落后,看到別人發(fā)了財,極少數(shù)人心懷鬼胎,打起了販賣嬰兒牟取暴利的歪主意。
銀廠村村民杜兵,12年前因販賣嬰兒被公安機關通緝后,一直逃竄在外。因其身強體壯,狡猾詭異,且生存能力強,長年躲藏在深山老林之中,警方曾三次抓捕未果。
在公安部開展的“網(wǎng)上追逃”活動中,豆沙鎮(zhèn)女子派出所的女警們經(jīng)過2個多月的摸排調查,獲取一條重要線索:杜兵自以為多年來都沒被警察抓住,便計劃在7月份大搖大擺地“回家住幾天”。
在核實情況后,李楓所長和同事們一起,制定了周密的抓捕方案。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李楓帶領楊瓊、李艷、唐則靜、周年旭等4個民警和兩名村治安員,對杜兵實施抓捕。
冒著瓢潑大雨,經(jīng)過3個多小時艱苦攀爬,民警們終于來到銀廠村杜兵家附近。當時,已是清晨5點多鐘。天快要亮了,但由于雨大霧大,山村還浸在一片濃濃的霧氣里。
杜兵家房屋較大,正大門用一根大鐵棒當作門栓橫插著,根本無法破門而入,且稍有不慎被其發(fā)現(xiàn)異常,有可能從房頂上或其他地方逃進深山老林,而女警們追捕力量明顯不夠,后果不堪設想。
這時,李楓令一名女警守好嫌疑人的大門,隨后帶領其他人對杜家房子周圍進行巡查,以便能找到抓捕機會和突破口。
繞行一圈之后,李楓發(fā)現(xiàn),在杜家正房背面的屋檐下,養(yǎng)了6只雞。她靈機一動,將手電筒關閉后,迅速伸手去抓住一只大公雞的腿。遭突襲的大公雞拍著翅膀“咯咯咯”大叫,其他的雞也四散奔逃。這時,只聽見屋內一個男人的聲音大喊:“哪個偷我家的雞?”李楓一聽屋里有人,判斷很有可能就是杜兵,急忙將雞向遠處一丟,雞大叫著、撲騰著翅膀向外飛去,無形中造成“盜雞賊”偷雞逃跑的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