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偲嘉
來往過幾次光禿禿的墻根,卻從未留意過幾眼,死氣沉沉的石塊隨意地堆放在墻角,毫無新意。
那年夏天,太陽永遠是熾熱的,沙地永遠是燙的,無人愿意在外散步消食,一個夏天,它們一直堆在那里,無人問津。
淋了一場痛痛快快的綿綿細雨,難得這久別的重逢,更別提雨后空氣中夾雜著濕潤的泥土和落花嫩葉的氣息了。這一場雨,使墻根多了些新意。
幾株芳香玲瓏的野花從突兀的亂石中探出了頭,幾滴剔透的雨珠纏綿于花苞與花葉之間,顯得格外嬌美,勝過嬌貴的牡丹、蓮花幾籌。那只是一種樸素之美,并不是佼佼者——她不過是一位衣著樸素的典雅女子。
比起那穿著華服的名貴之花,她的生存環(huán)境可謂艱難,沒了充足的水分只得在低處茍延殘喘。
可這幾朵堅強的野花,陽光愈是火熱,她的花朵綻開得愈加豪放,就像是一個平凡逐夢的孩子,即使沒有有利的條件,但仍存活著,詮釋著生命的頑強。
過些日子,她綻放得那般爽朗,在酷暑炎熱的鞭打下,她活得多么絢爛,即使她不會被人視若珍寶,即使她僅僅是一朵生在石堆里的野花。
在那些浮華的夏天,有誰會想起那柔情似水的野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