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昱欣
故事是人寫的,而故事又被編成一本本書,人讀書,讀人生,讀出自己的故事,并回憶自己的讀書往事。
一、疏影橫斜水清淺
幼年,我就開始與書結(jié)伴,從最淺白的童話故事開始,我逐漸步入書的殿堂。《格林童話》《安徒生童話》等就成為我兒時愛不釋手的書籍,王子與公主的故事看了上千遍,依舊滿心憧憬著那亙古不變的完滿結(jié)局。媽媽每每教育我就會用小時候看書的例子:“你看看你自己小時候,阿里巴巴的故事你最愛了,后來我哪個地方讀錯了,你在旁邊聽著,都能指出錯誤。再看……你現(xiàn)在……”是啊,每次聽到,都會自豪于小時候的記憶力與對書的熱愛。那時候的我沉醉于一個個結(jié)局近乎完美的故事,并且開始相信魔法,同時會有一些神神叨叨的想法,比如,想象芭比公主一樣生活在宮殿中。在那時,只需有淺淺寓意的故事都足以慰藉我小小的內(nèi)心。讀到小紅帽被大灰狼吃掉都會急得抹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讀完整個故事,但要我說出那些童話的深意,我又不知所云。
尚在淺水,疏影。讀書,還在繼續(xù)。
二、東城漸覺風(fēng)光好
小學(xué),我繼續(xù)保持著對書的喜愛,尚在二年級的我,捧起《中華上下五千年》就開始讀,因為書是油墨印刷的,又是硬殼,紙張又大,所以我特別愛趴在書上,看著文字與一幅幅彩圖,嗅著書香,但因為年幼,能力有限,看到“人類發(fā)明火”就看不下去了,媽媽也沒說什么,理解地笑笑說:“沒關(guān)系,太小了,成人版的看不懂,看少兒版的吧?!蹦菚r的我很不服氣,竟有我看不懂的書!但是,還是高興地去看少兒版了,自我感覺不錯了,又去看成人版,但僅僅看到舜就停下了。從此那套書也便置于書架最頂層了。這時,媽媽買來《東周列國》,我連蒙帶猜地讀完了,對東周有了大概的了解。從那時起,我開始對歷史感興趣。到三年級,我以旋風(fēng)般的速度看完了四大名著的連環(huán)畫,最喜歡的是《三國演義》,于是,少兒版的,現(xiàn)代文版的,再到最后的原著,至今我還保持著對三國的喜愛。這樣“哄”老師已經(jīng)足夠了,老師把我當(dāng)個寶似的,常常到別班去宣揚(yáng),唯恐天下人不知。那感覺是很好的,多了解一些又有何不可呢?于是,我深深愛上了歷史。
那時看來,書像一座城,城門漸開,城內(nèi)的我,已嗅到如春風(fēng)般柔和的書香。
漸覺書中風(fēng)光好。
三、越溪閬苑繁華地
小學(xué)高年級以及初中三年,可以說讀書不是很主動。
一上初中,老師便開始布置任務(wù),讓我們讀什么書,久讀歷史的我,似有些不適應(yīng)近當(dāng)代散文家的文章,但為了應(yīng)對考試,豁出去了,推敲后,我選擇了龍應(yīng)臺與畢淑敏。
人人都說龍應(yīng)臺筆法犀利,但從她的《目送》以及她寫給她混血帥兒子的書來看,她內(nèi)心仍秉承著最溫柔的母性。讀她的書,可以讀出人生概略,對人生的思考,讀出這位前臺灣文化部部長對于母性的理解。
畢淑敏的文章可謂“正合我意”,我大量讀著她的散文,努力想學(xué)習(xí)她的筆法,還是放棄了。畢淑敏用她當(dāng)兵的經(jīng)歷,教會我堅韌。有一次考試,為了特意炫一下,我寫了一大段她的文章上去,最后,老師指著那段說“只有這段最好”,那感覺與年幼的王獻(xiàn)之一模一樣,失望極了,更覺她的書有可取之處。
曾受同桌“指點迷津”,開始“研究”倉央嘉措,讀他的故事。我先讀的一本解讀他的書,最后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寫情詩,不是浪子,然后與同桌爭論,同桌氣得大叫“邱老是這樣講的”,我雖內(nèi)心不服氣,但仍在作文開頭寫:“那一天,閉目在經(jīng)殿香霧中……”縱然那只是《信徒》,與倉央無關(guān)。
年紀(jì)漸長,看到的書類別也開始多變,像越過小溪,則漸入書的閬苑繁華地。
四、眾里尋他千百度
初升高后,不是一身輕,補(bǔ)習(xí)、作業(yè)、銜接……本是有些浮躁的心,更有些不安,但我總找不到辦法安頓自己的心靈。語文已考完,散文暫與我無關(guān),但經(jīng)過三年的“洗腦”,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看些什么書。
在“讀書官網(wǎng)”上,根據(jù)大眾推薦,買回一些勵志的書,《回到當(dāng)下的旅程》《與神對話》,它們從“本我”出發(fā),以當(dāng)下為基點,闡述人生意義,幸好,很快,我愛上了這類書,每看完一篇文章,心總會安頓下來,繼續(xù)學(xué)習(xí),休息時,也會按它的引導(dǎo),自己去探索人生的意義。媽媽一開始有些不情愿讓我看這類書,說道:“老師讓看關(guān)于唐詩宋詞的書,這類書嘛,以后再看也來得及,畢竟,考試時直接考得少?!钡颐刻靾猿纸o她念一大段文字,最后,她被“洗腦”得不行,無奈地說:“好吧,二者兼顧著看吧。”我反駁說:“縱使古詩詞鑒賞的確對語文考試有大大的幫助,但人若沒有思想,是不行的?!闭娴模蚁矚g的書,教會我思考,教會我自由的真意,教會我如何與人相處。
仍忘不了歷史,捧起《品中國文人》,一篇篇地讀下去,發(fā)現(xiàn)印象中刻板的文人,也竟是這樣鮮活,他們也與我們一樣,也為生活困擾過,為家庭操過心。穿越紅塵,和他們貼心流浪。
有一次,在聽王菲的“清平調(diào)”時,驀然想起李白,這首歌不正是他的三首詩嗎?“一枝紅艷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斷腸”,整個人在悠遠(yuǎn)的曲中,在唐朝同太白一起呼吸、思考和流浪。
讀歷史文人,有時像在讀自己。
眾里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我在書的世界里,似乎漸漸看清了我所要仰望和感悟的生命。
依舊尋書千百度,思考那書中玉壺光轉(zhuǎn),一夜魚龍舞的生動故事,同時思考人生。
我讀書,經(jīng)歷讀書的故事,閱讀品味著自己的人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