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邁涵學校:瀏陽一中
千年的家
作者:周邁涵
學校:瀏陽一中
或許,千年之前那黝黑的泥土才是她的真面目吧!那時候的原木轱轆是否和現在的橡膠輪胎滾在地上有著同樣的觸感?從遠處軋著地面而來,又回著脆響而去。千年來,那些旌旗不見了,那些紅瓔珞不見了,只有鐵,鋼筋,磚瓦在演繹一個快速更新的城市——瀏陽。
我漫步于瀏陽河畔,想努力找尋些千年前的氣息,然而卻抵不過歲月的流淌。不知經過多少時光的侵蝕,洗藥橋邊的青石被時光搓磨得不成樣子,坑坑凹凹,稍一下雨,蓄著大大小小晶亮的水洼,像極了小孩兒的眼。而那眼中映著的便是滄桑的孔廟,連正紅色的土坯墻也一點點褪去,只留著墻下千年青石磚穿越了時空,一直向時光里延伸著。倚著清風的炊煙由一道變成了十幾道;炙熱的太陽和幽靜的月亮,由在天空中亂跑變成了被一座高樓頂著再度變成被幾座大廈夾著。不知不覺,繁花似錦,這些千年之前沒有的,仿佛一眨眼,就從這座城市發(fā)芽一樣長了出來。這種生長,不引人注意,就像小雨覆在大地上一樣,悄無聲息,又透著一股毋容置疑的味道,咂巴咂巴嘴,好似剛舔了一口混合著千年醇厚勁兒的老酒。
這是一座屹立千年的古城。悠長的瀏陽河就是一部記錄著她喜怒哀樂的卷宗,一部已經寫下千年故事的史書。千年前,白色的浪花卷著浣衣女的愿望而去;千年以后,依然是白色浪花,包裹著我的夢想而去。當耳畔回響著這條聞名的河吟誦聲時,我不禁有些得意,這可是我們自家門前的河??!
沿著河邊雕著光焰狀的欄桿,回想古時的流觴曲水的故事,隔著千年的河水,我又嗅到了那時的氣息。如今,處處草香中,還有一股足以讓我自豪的煙火味,那是璀璨的煙花留下來的。那在夜空中綻放如花的小精靈,總是那么耀眼,升起時有著銳不可擋的氣勢,恍若這座城。我想起這座被群山圍繞的城,千年的駐立,卻沒有腐朽,反倒像絢爛的煙花在天空,不斷綻放出奪目的色彩。又不單單像那煙花,這座城市一旦綻放,就是永恒。
這座城市的永恒,大概是因為這永恒得像花一樣絢爛的家鄉(xiāng)人。這城,被山圍得嚴嚴實實,就像被冰雪捂得嚴嚴實實的山巔,那山巔有花,名普雅,千年一次,一旦盛開,就會被定義為極致的美。這城市,也有“花”,這些“花”,太過杰出,千年才出現一次,有學識淵博,文績卓著,人稱“一代宗師”的文學家歐陽玄;有矢志變法,“我自橫刀向天笑”的志士譚嗣同;有中國戲劇、戲曲、電影藝術家,人稱“南歐北梅”的歐陽予倩;有“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的中國無產階級革命家胡耀邦……這些“花”,千年一現,但一次盛開,就會被定義為偉大,這就是瀏陽之花!這座鐘靈毓秀的山城因為他們更加芳香四溢,光芒四射。
千年以來,她不斷地蛻變。歷史的厚重感和現代氣息交織著。那誘人的小吃,花朵的芳香,天空絢燦煙花的硝味和在一起,是如此的美妙!在異地他鄉(xiāng),睡的不是她的棕櫚席,吃的不是她的蒸菜,聽的不是她的蟲鳴,聞的也不是她的煙花氣息。此時,想起我走過的屬于她的每一個角落,那異國夜空上一閃即逝的燈塔之光好像在一聲聲地呼喚:“快回來,快回來!”
雖然千年彈指之間,滄海桑田,雖然阡陌田壟大多化為柏油路,雖然鱗次櫛比的華屋早已封鎖了整片低空,但是,我想,縱使再多變化,在我看來,即是一個字——家。
千年以來,她鐫刻在每一個瀏陽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