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俐輝
鋪遠的勁草(組詩)
■彭俐輝
就是這里向陽的坡上
我決定了
坐下來想些溫暖而可觸摸的事
周圍沒有花開
這正好適合閉眼
到逝去里打撈
這里荒寂散漫
卻擁有開闊的胸懷
任憑我的放牧
搖響鋪遠的勁草
就是這里了
陽光鋪綴微風(fēng)輕漾
我知道遠去的很遠
只有這片山坡能喚回一些記憶
書中跌落一張照片
年輕的我掉下來
滄桑的我
不敢輕易去碰
二十多年如同一會
二十多年從一個人到另一個人
從前的陽光纏著圍巾
現(xiàn)在的有正午的倦意
照片還在地上
一本書不敢妄自合攏
那個早晨
母親躺下就再沒起來
她應(yīng)該是很累累極了
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實在是精疲力盡了
否則不會走得如此匆忙如此成迷
寧愿把自己交給一滴沉重的露水
她應(yīng)該是站著站著
就想睡下
睡著睡著就去了遠方
——遠方一定也是早晨空氣清新群鳥啁啾
后來的許多早晨
我都早早地起來
在她走過的路上轉(zhuǎn)悠
我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一粒塵埃揚起
只要遠方允許
我一定毅然靠近
靠近意味著放棄
舍近求遠
我手中的琴弦
一直在附近彈撥
而流水是相同的
亂世中大批士人選擇了南遷至南唐、西蜀等地,〔2〕(卷二六二,P9075) 其中的名士有羅隱 (五代初至吳越)、李元(后梁時避居湖南)等。隱逸為士人在世道污濁時保持人格的獨立提供了可能,是士人溫和地反抗現(xiàn)實的方式,是一種“不求兼濟,但求獨善”的逃避行為,所謂“明主既難謁,青山何不歸”正是這類人心境的寫照,隱士們走的是精神上的自我放逐之路。
無法擊起多少浪花
我一直在等遠方點頭
有了這個想法
我便時時站在路口
好像隨時可以出發(fā)
一個人在樹林里唱歌
唱到哪里是哪里
有多少葉子飛舞
都是風(fēng)過笛管不留痕跡
只要唱得旁若無人
蕩氣回腸
唱得遠不是遠近不是近
聲音可以沙啞
石頭可以紋絲不動
一個人能夠唱出來
就是最大的占有最大的波及
樹彎或者不彎
鳥翅放或者不放
唱出來就有聲波
就有推倒的可能
夜色可以調(diào)制
紫薇大道忽明忽暗
我捉住一盞燈
又把它松開
同時松開的還有遙遠的事
我在有光的地方出沒
是怕孤寂吞噬了我
同我一樣孤寂的
還有冷清的路牌
我住在這里多年
但還是分不清南北
我只知道我的故鄉(xiāng)不遠
就在千里之外
就在紫薇大道散步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