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玲
摘 要:1938年以后,卞之琳的詩風由“幽蓄深邃”轉(zhuǎn)為“樸素明快”。作為卞之琳詩歌創(chuàng)作的一個重要轉(zhuǎn)折點,《慰勞信集》雖以機智、幽默和現(xiàn)實主義風格著稱,但在這部詩集中,無論是詩歌內(nèi)容、詩體選擇,還是語言詞匯以及修辭手法的運用上,都可以看到“奧頓詩風”的痕跡。
關鍵詞:輕松詩;十四行體;擬人化;奧頓式的比喻
中圖分類號: I106.2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672-0539(2016)05-0081-04
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以后,全國詩壇開始掀起了抗戰(zhàn)詩潮。在現(xiàn)實生活的強烈沖擊下,詩人的良知和社會使命感得到覺醒。在愛國主義情緒的激發(fā)下,詩人們開始用文藝去服務戰(zhàn)爭,表現(xiàn)戰(zhàn)爭。卞之琳也一改過去“小處敏感,大處茫然”的藝術姿態(tài),加入了抗日戰(zhàn)爭的大合唱?!啊段縿谛偶返膶懽?,甚至成為詩歌‘轉(zhuǎn)向現(xiàn)實的經(jīng)典范例。從詩藝的角度看,《慰勞信集》的重要性不容低估”。這本詩集代表了20世紀30年代中國知識分子在歷史大轉(zhuǎn)折時期詩歌審美趨向的轉(zhuǎn)變[1]。
1938年8月,卞之琳同何其芳、沙汀及其夫人黃玉頎奔赴延安。9月,在延安文藝界發(fā)起寫“慰勞信”活動時,卞之琳為響應號召,用詩體寫作了《慰勞信集》的第一、二首詩歌。隨后跟隨文藝工作團轉(zhuǎn)入晉東南。1939年,回到抗戰(zhàn)大后方,繼續(xù)用“慰勞信體”寫詩,促成一集,于1940年,由香港明日社出版?!拔縿凇笔钱敃r的說法,相當于今日的“致敬”。卞之琳曾在《〈十年詩草〉重印弁言》中提到,《慰勞信集》是“公開‘給自己耳聞目睹的各方各界為抗戰(zhàn)出力的個人或集體而作。都是寫真事真人”[2]4。主旨也就是“宣傳和歌頌全國上下八方齊心協(xié)力一致抗日侵略”[3]557。張曼儀曾評價道:“節(jié)奏的明快、語調(diào)的輕松,可能受到奧頓三十年代寫的通俗歌謠所啟發(fā)”[4]72。其實,《慰勞信集》不僅在節(jié)奏、語調(diào)上受奧頓詩風的影響,在詩歌內(nèi)容、詩體選擇、語言詞匯,修辭手法上對于奧頓詩風都有所借鑒。
卞之琳在北大讀書時就已經(jīng)接觸到了奧頓的詩作。“是葉師第一個使我重開了新眼界,開始初識英國30年代左傾詩人奧頓之流”[5]187。20世紀30年代的奧頓詩作具有明顯的左傾意識,詩歌取材于現(xiàn)實生活,喜歡用象征手法,且保持了若干現(xiàn)代派詩的特色。1937年奧頓去西班牙戰(zhàn)場,寫下了《西班牙,1937》。1938年來到中國抗日戰(zhàn)場,回國后寫下了《戰(zhàn)時在中國作》(1)。奧頓既寫嚴肅詩,又寫輕松詩、打油詩、流行曲。語言精警、詩體花樣繁多。卞之琳曾說:“他在30年代中、晚期所寫的一些詩,我個人認為,還是最耐讀”[6]573。以至于后來卞之琳在《雕蟲紀歷紀序》里提到:“后期以至解放后新時期,對我多少有所借鑒的還有奧頓中期的一些詩歌,阿拉貢抵抗運動時期的一些詩歌”[7]269。奧頓的確開辟了一條新路子:既有政治內(nèi)容,又保留復雜的語言形式?!段縿谛偶芬彩浅@個方向發(fā)展的。
一、Wit之風的繼承
在詩歌內(nèi)容上,《慰勞信集》與奧頓三十年代中期以至下半期寫的短詩與“l(fā)ight verse”是有關的。所謂“l(fā)ight verse”,狹義來說是“輕松詩”,凡內(nèi)容與現(xiàn)實社會有關、筆調(diào)機智、幽默、詼諧、諷刺、別出心裁的作品都可歸入此類;但奧頓對“l(fā)ight verse”的理解是更為廣義的,他編過一本名叫“The Oxford Book of Light Verse的書”(1938),在序言里指出“l(fā)ight verse”是取決于作者的立場以及作者與讀眾之間的關系的:“當詩人感興趣的事物和見到的事物跟讀眾大致相同,而讀眾又是一般大眾,詩人便不把自己當作特殊人物,他的語言便會直截了當,接近口語”[8]8。奧頓認為這樣一位詩人寫出來的詩就是“l(fā)ight verse”。因此,他把只要是題材關于社會生活,包括音樂性很強的歌、童謠、小調(diào)、滑稽詩等都劃入“l(fā)ight verse”的范圍。所以,在他的概念里“l(fā)ight verse”不但可以是輕松的,也可以是嚴肅的。為了反映當前的社會現(xiàn)狀,迎合大眾讀者,卞之琳也就借鑒了奧頓這一類詩歌。在平常生活和人物中傳達莊嚴斗爭的主題,寓詼諧機智于樸素描寫之中。
在《給一位奪馬的勇士》中,特務連戰(zhàn)士童圣賢,在山西長樂村戰(zhàn)斗中,看見敵軍馬匹遍布山溝,他飛奔而下奪馬,竟安全地騎回來一匹馬,而且還帶回來一頭騾子?!澳穷^騾子,大概因為在槍炮聲與混亂中嚇昏了,看見那匹馬被騎著急馳,也就拼命地跟了上來”[9]447。這場驚險的奪馬歷程,在卞之琳的筆下也顯得輕松風趣?!吧綔侠镱B強的困獸,奪他們的馬呀,你著急,也得算功夫結(jié)了果,你撲下去騎轉(zhuǎn)了一匹,馬后就奔來一頭騾”[10]95。
在《一位刺車的姑娘》里,一位農(nóng)村婦女守在路邊,一面為戰(zhàn)士縫軍鞋,一面放哨查崗:“別以為軟心腸沒氣力,騎車的小流氓真發(fā)昏:‘要走就不停,看你辦!看來你奈何他不成——車輪癱下了人恍然,謝謝你閃電樣一針!”[11]94。一件小事,由鋪墊到突發(fā)事件的發(fā)生,隨后產(chǎn)生了戲劇性的意外結(jié)果。姑娘用針扎破了騎車人的自行車輪胎,讓他無路可走。作者用輕松的語調(diào)表現(xiàn)了主人公的尊嚴和抗戰(zhàn)工作的責任心。卞之琳詩歌中的機智與幽默,語言的口語化,都在奧頓20世紀30年代的詩歌中可以尋找到蛛絲馬跡。
卞之琳曾說:“我喜歡他的Rufugee Blue等一些light verse”……它們令我想起小時候在家鄉(xiāng)聽慣的一首江南民歌[4]117-118?!段縿谛偶分幸灿袔в忻窀栾L味的詩歌,比如《給放哨的兒童》:“交給了你們來放哨, 雖然是路口太沖要, 打仗的在山外打仗, 屯糧的在山里屯糧, 算貼了一對活封條??墒撬闪耍?不妨學學百靈叫?!盵12]90全詩共十節(jié),兩節(jié)一組,每一節(jié)最后一個字押韻:“條”與“叫”、“話”與“畫”、“蠅”與“勁”等,一長一短,配合兒童查路戒備,休息時玩耍,一拉一放,表現(xiàn)了兒童活潑好動的本性。整首詩節(jié)奏明快,賦有音樂性。卞之琳也擅于從群眾的口頭語言中獲取資源,加重詩歌的生活情趣?!安恍豢跉狻?、“用胳膊比比勁”、“十里一歇腳”、“活該”……這些鮮活的口語、俗語給《慰勞信集》帶來了輕松清新的格調(diào)。袁可嘉認為,《慰勞信集》“有時輕松的筆法和嚴肅的題材結(jié)合到好處,就出現(xiàn)新詩史上未曾有過的至今少人效法的新型政治抒情詩”[13]78。
二、十四行詩體的借鑒
《慰勞信集》不僅在內(nèi)容上借鑒于奧頓“l(fā)ight verse”,在詩體上也有“奧頓風”?!段縿谛偶分兴钠獙懭宋锏脑?,都是奧頓式的變體意大利十四行體。奧頓的《給福斯特》、《藍波》、《郝思曼》、《愛德華·里亞》等都采用了十四行體。例如《給福斯特》的腳韻排列為abab、cdcd、eff、fef,《藍波》的腳韻排列為abab、cdcd、efg、feg。而這些腳韻排列都是十四行體所允許的。在《慰勞信集》中,卞之琳也采用了奧頓式變體意大利十四行體書寫了當前軍隊將領和政壇人物。例如,第四首《給一位政治部主任》:“三點一線的沖鋒戰(zhàn)士:嘴上一塊肉,筷上一塊肉,眼睛盯住了盤里另一塊”。寫出了政治部主任幽默、風趣的特點,他用“三點一直線的沖鋒戰(zhàn)術”形容部隊難得吃一次肉的情況;但是,他常常徹夜工作,“案卷里已經(jīng)跋涉了一宿,‘起身號。那我要睡了?!盵14]89主任聽見“起床號”反而說“我要睡了”,表現(xiàn)了八路軍在艱苦的生活環(huán)境中夜以繼日的工作精神。
第十四首《給一位集團軍總司令》:“竟受了一盒火柴的夜襲,你支持北方的一根大臺柱!全與你發(fā)揮的理論相符,熱炕是群眾,配合了這一擊”[15]103。這首詩寫了一個偶發(fā)事件,卞之琳隨朱德由延安去敵后,“正是寒冷的冬天,住戶房東出于‘愛護到過火的熱心把炕煨燒得過熱以至把炕上的一盒“火柴”燃著,燒了皮大衣,毯子,棉軍服”。“因為別無長物,所以部下笑話著‘救災”[16]171。全詩在幽默的聯(lián)想中展開,“仿佛冬寒里不缺少春信,意外里你也有意外的微笑。愿你能多多重復‘有味道”。表現(xiàn)了總司令樸素、樂觀與群眾、部下親密的關系。以上兩首詩都是表現(xiàn)了八路軍“不以苦為苦,而反以苦制趣的樂觀主義精神。”
第十一首《給委員長》,這是卞之琳在“1938年秋冬間,偶見一本畫報封面上有一幅‘蔣介石的照片,顯得很蒼老”[4]74而創(chuàng)作。這首以蔣委員長外貌入手,詩中上半闕八行寫了幾組變易意象:“霜容”、“丹楓”、“圓缺”、“月亮”等,下闋筆鋒一轉(zhuǎn),眼睛“神采奕奕”,以不變馭萬變,寫出了抗戰(zhàn)到底的決心。第十二首《給<論持久戰(zhàn)>的著者》以毛澤東同志的著名著作入手,以“手”貫穿全文。這只手可以“擺戰(zhàn)局”、“下圍棋”、“拿鋤頭”,最終以“打出去的手勢”定格全局。王佐良認為:《慰勞信集》是一本似乎還未得到足夠重視的詩集,特別指出這首詩妙用了“手”的形象[17]31。第十一首詩《給委員長》的腳韻為abab、 cdcd、 efe、 fgg,第十二首《給<論持久戰(zhàn)>的著者》的腳韻則是abba、 cddc、efe、fgg。而最后這三韻都是用的近似韻,非正規(guī)韻,這恰是奧頓詩歌中慣用的方式。
三、語言與修辭的“反常態(tài)”
在語言詞匯和修辭手法上,英語詩歌中用新奇的科學術語和意象來比喻習見的現(xiàn)象,可以造成反常和新奇的效果。奧頓雖然不是最早使用這種方法的人,但是,這種科學術語和工業(yè)意象的詞匯常常充斥在他的詩歌里,造成了他的詩歌特色“是反諷的,間接的,非個人的,并且主要是反詩歌的?!盵18]129比如:“觀測者在瞄著他的儀器,觀望到/無人煙的區(qū)域,有活力的桿菌/或巨大的木星完了”[19]178(《西班牙》)。像這首詩中的“儀器”、“桿菌”、“木星”等社會科學術語,在奧頓的詩作里比比皆是。卞之琳的《慰勞信集》中也有所體現(xiàn)。比如:“防止一切的病毒菌,你們決不讓偷進;金丹、海洛因、白面、毒藥、三寸長紅線……小漢奸是鬼子的蒼蠅”(《放哨的兒童》);“頭頂上降下來毒霧與毒雨”(《修筑飛機場的工人》),等等。中國現(xiàn)代詩歌最早使用工業(yè)意象的,正是20世紀30年代的現(xiàn)代派詩人,卞之琳便是其中一個。此外,奧頓詩歌中常把抽象觀念或者品質(zhì)人格化,“聲音在解釋/愛的歡欣,愛的痛苦”[19]164(《太親熱,太含糊》)?!氨M管心就像一個聰明的/魔法師或舞者/常常用奇妙的手法/欺騙著你”[19]149(《見證者》)。奧頓的這種擬人法,“乃是植根于其自身固有的文學傳統(tǒng)。從喬叟到彌爾頓,從莎士比亞的戲劇到班揚的小說,抽象詞的擬人法早已成為英語文學的修辭常格”[20]141?!段縿谛偶分幸灿羞@樣的擬人化。“當心手榴彈滿肚的憤火/按捺不住,吞沒了你自己”(《地方武裝的新戰(zhàn)士》)?!罢l叫夢魘鬼也做了噩夢;/牢牢壓制下,鋼軌忽然翻動,/生了腿,一條條離開了原位”(《給抬鋼軌的群眾》)。“把莊稼個別的姿容/排入田疇的圖案”(《給西北的青年開荒者》)。奧頓常常把兩個不相干的事物放在一起,以造成強烈的對比或尖銳的諷刺效果。比如:“那血液的歌,它變化莫測的行動/將會淹沒鐵樹林中的告警,/將會消除這被埋葬者的惰性。(《我們都犯錯誤》)”[19]175這種比喻最大的特點,就是本體與喻體在字面上是毫無關系的兩個事物,但經(jīng)過詩人的精心安排,結(jié)合全詩的語境,方可品味出這種意象到底指的是什么?!段縿谛偶分幸灿羞@類“奧頓式的比喻”,比如:“黑夜如果是母親,這里是子宮,/我也替早晨來體驗投生的苦痛?!保ā督o一處煤窯的工人》)“你們辛苦了,血液才暢通,新中國在那里躍躍欲動”(《給修筑公路和鐵路的工人》)。卞之琳對奧頓藝術手法的借鑒一直延續(xù)到晚年。
抗戰(zhàn)的旅程對卞之琳來說是具有分水嶺的意義,這些轉(zhuǎn)折都具有了象征性?!叭绻f,在何其芳那里,‘延安之行的結(jié)果,是一個‘小齒輪融入了‘圣城的新生活,延安構(gòu)成了‘出游的終點;那么在卞之琳這里,‘延安之行似乎更多是為了‘出去轉(zhuǎn)一下接受考驗,在出游中歷練自我、擴張生命經(jīng)驗……‘延安也只是螺旋式人生行程的一站,通過擴張經(jīng)驗的廣度,以獲得心智更高意義上的‘成熟”[1]。在復雜的現(xiàn)實生活環(huán)境中,詩人應該更具有包容性的歷史處理能力,來堅持詩歌的特殊性?!段縿谛偶肥潜逯赵谛碌沫h(huán)境下接入歷史的努力?!啊段縿谛偶愤@本書,我自己經(jīng)過半世紀的主觀審讀和客觀反應,只從中僅僅刪去了兩首?!盵3]559可見,卞之琳對于這本反映全民族共同抗日的作品是肯定的?!段縿谛偶芬步o當時的中國知識分子帶來了詩歌新的審美觀念。杜運夑回憶說:“一九四〇年,卞之琳先生從四川到昆明西南聯(lián)大任教……他到西南聯(lián)大時,其新作《慰勞信集》已陸續(xù)在香港大公報發(fā)表……卞之琳的新作給昆明愛好文藝青年很深的印象。”[21]86-87因為《慰勞信集》:“不僅在內(nèi)容上完全打破了個人熟悉的生活圈子,改變了過去的題材,而且在讀者對象以及如何運用嫻熟的現(xiàn)代主義藝術方法,來處理具體的現(xiàn)實生活和感情上都取得了突出的成績”[22]35。所以,《慰勞信集》無論對于卞之琳,還是現(xiàn)代詩歌創(chuàng)作的“轉(zhuǎn)型”,都具有重要的意義,這可以聯(lián)系到延安時期中國現(xiàn)代詩歌整體創(chuàng)作的軌跡以及中國知識分子審美觀念的轉(zhuǎn)變,《慰勞信集》必然還有相當大的闡釋空間。
注釋:
(1)奧頓和衣修午德是在抗日戰(zhàn)爭之初1938年1月啟程由香港、澳門到廣州,經(jīng)武漢往前線,七月底回英。奧頓的《戰(zhàn)時在中國作》組詩收在與衣修午德合著的《戰(zhàn)地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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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After 1938, Bian Zhilin poetry from the “quiet storage deep”turned to “naive and lively”. As an important turning point in the poem of Bian Zhilin, Collection of Comforting Letters although to wit, humor and realism style known, but concentrated in the poetry, whether the contents of a poetry, verse, or language vocabulary and rhetorical use can see traces of Austrian Dayton poetry.
Key words: light verse; fourteen; personification; Auden type metaphor
編輯:魯彥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