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應當有明知不可言而言之的個性。
可我們的許多文人自甘娛樂時代的小打小鬧,用作品演繹“娛樂至死”;我們的許多文人被集體利益豢養(yǎng),在哀歌時代大唱贊美詩;我們的許多文人選擇人云亦云,在論壇里激昂憤慨,回到現實卻回歸了沉默。
喪失了明知不可言而言之的個性,找尋不到文學的終極目標。一個文人將喪失人格和文品的雙重尊嚴,用茍且的文字向庸俗爭渡,甚至拉低了一個民族的道德標準。
是時候該反思一下原因了!
我想,娛樂時代的燈紅酒綠日漸消磨了文人對時局應有的清醒認識,從而使其在正義、民生等話題面前選擇不發(fā)聲。某些人更是將這種趨勢推向了極致。文學只為娛樂,在他們的文字里找尋不到任何對現實丑陋的揭露與批判,找尋不到對天下蒼生的大悲憫。丟失了不可言而言之的個性,一味迎合大眾口味,只會在碌碌無為的人潮中猛刷歸屬感而失掉存在感。
即使對時局有了清醒的認識,犬儒主義的盛行卻又叫文人緘默。犬儒主義意味著不再相信自己能夠改變這個世界,意味著采取旁觀者的姿態(tài),意味著發(fā)達的頭腦和萎縮的良心。尼采說:“在所有文字中,我獨愛那以血寫成的?!辈桓覟橹傲餮保趾蝸砗梦淖??
該睜開眼看看了!
看那“美洲魯迅”愛德華多·加萊亞諾用《拉丁美洲被切開的血管》去打響反對殖民主義的槍聲;看那米沃什用《被禁錮的頭腦》去抨擊集權主義下知識分子人格的喪失;看那艾略特用《空心人》將匕首擲向現代人的內心空虛。
他們哪一個不是明知不可言而言之,用一個時代中看似最無用的筆墨始終如一地、掏心掏肺地書寫著,只為那用文字為天下蒼生呼喊的初衷與個性?
我們的文人應具備“滄浪之水”式說真話的情緒與情操,應在“沉默的大多數”中勇于發(fā)聲。這樣,文字才會具有穿透力,穿透千千萬萬人的內心。
明知不可言而言之,方顯一個文人的個性與本色。
(略有刪節(jié))
點 評
切入角度小,但立意深刻。文章以知識分子的擔當和責任來立意,題目即擺出了作者的觀點“文人應當有明知不可言而言之的個性”,中心觀點明確。文章先破后立,先從反面批判了當代文人喪失個性,一味迎合大眾口味的現象,進而提出要反思其原因,并列舉外國知識分子的正面事例。作為議論文,文章的邏輯思路清晰,思維縝密,分析深刻,論證有力。作者很會講道理,能將道理講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