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紅
(河南博物院,河南鄭州,450002)
?
·染色紙·
試論中國最早的染色紙
金玉紅
(河南博物院,河南鄭州,450002)
染色紙即經過染色處理的紙,紙張染色技術是較早出現(xiàn)的眾多紙張加工技術中的一種,其目的是增加美觀及防蟲蛀等。本文通過總結文獻記載和考古資料,綜合各方觀點,對紙張染色技術的起源問題進行了分析討論。
染色紙;紙張染色技術;赫蹏;黃麻紙;尼雅黑紙
(E-mail: tsyjh2006@163.com)
作為中國古代四大發(fā)明之一,造紙術是我國古代勞動人民首創(chuàng)的一項科技成果,它的發(fā)明和使用對華夏和世界科學文化的發(fā)展做出了顯著貢獻,紙的發(fā)明在人類書寫技術材料史中具有劃時代的革命性意義。然而,在紙張發(fā)明之初,由于早期造紙設備比較簡陋,工藝也較原始,尤其是纖維均勻懸浮的問題尚未很好解決,造紙技術在各個環(huán)節(jié)均有待完善,制作出來的紙張遠不如后世紙張均勻、光潔,例如紙張纖維孔隙較大,難免出現(xiàn)洇水現(xiàn)象等,這些問題限制了紙張的普及與使用,同時也促使紙張加工技術的出現(xiàn)。
關于紙張加工技術的起源問題現(xiàn)在并未形成定論,一般認為紙張加工技術出現(xiàn)于東漢末期。據(jù)史料記載,漢末曹魏時人左伯首創(chuàng)了“妍妙輝光”的“左伯紙”。從“妍妙輝光”這一描述看,左伯紙不僅經過了砑光加工,而且砑光技術已相當成熟。李曉岑對出土于甘肅敦煌市漢代懸泉置遺址上的49片古紙進行分析發(fā)現(xiàn):懸泉置遺址的每一個層位(從西漢中早期到東漢初期)發(fā)現(xiàn)的古紙中都出現(xiàn)了淀粉施膠和滑石粉涂布工藝[1]。龔德才等人也對懸泉置出土古紙進行了分析,得出紙樣在抄造過程中經過了剪切與舂搗,且舂搗極其充分。而且,通過對懸泉置紙的微觀形貌、元素及物相分析,確認該紙樣經過了草木灰水的浸漚并且經過了加填處理,填料主要成分為鈣、鎂的碳酸鹽和滑石粉,以植物淀粉為膠黏劑[2]。這是目前為止在古紙分析中發(fā)現(xiàn)最早的紙張加工證據(jù)。
紙張經過加工處理后外觀精美、性能優(yōu)良,適于寫作、繪畫,這對推動紙張代替簡牘等成為主要的書寫材料、文化知識的傳播、藝術創(chuàng)作等都功不可沒。紙張加工技術中有些為了修補原抄紙張在書寫過程中存在的不足,如砑光、施膠、表面涂布等技術,而紙張染色技術則是出于防蛀和審美等的考慮。
紙張染色技術,是指用染料將紙張染成不同的顏色,這樣既增加了紙張的美觀,而且有些染料如黃蘗、鉛丹等染料可以防蟲,使紙張驅蟲防蠹,提高了紙張保存壽命。紙史研究學者有時也將紙張的染色技術簡稱為染紙技術,潘吉星、王菊華等學者在造紙史研究著作中經常使用。例如《中國造紙史》專門有一節(jié)介紹紙張染色的染紙技術、染潢技術[3]。王菊華在介紹兩晉南北朝時期造紙技術的創(chuàng)新中也有專門的“染紙技術”一節(jié)[4]。然而,染紙技術與染潢技術是有區(qū)別的,染潢是染后紙色為黃色,而且基本可斷定其染料專為黃蘗。黃蘗又名蘗木,俗稱黃柏,是一種蕓香科落葉喬木,其莖干內皮呈鮮黃色、味甘苦、散發(fā)微香。黃柏皮中含有小檗堿、黃柏堿、黃柏酮、黃柏內酯等化學成分,為植物性黃色染料[5]。染色紙則多指染潢外的其他色紙。根據(jù)筆者對中國歷代文獻資料分析整理,發(fā)現(xiàn)紙張染色多為草木染,染料主要包括以下幾類:紅色系染料有蘇木、紅花、芙蓉花;黃色系染料常用黃蘗、姜黃、槐花;紫色染料有紫草;藍色主要為靛藍;綠色為間色,可用靛藍與其他染料調色,也可直接用綠色植物(如蜀葵),各種染料詳見表1。
表1 常用植物染料一覽表
除此之外,還有“萬年紅紙”用的礦物染料朱砂、羊腦箋用的黑色煙墨等。植物染料染色時常用的介質媒染劑主要有皂礬(青礬)、明礬(白礬)。
染色紙在古代也稱為色箋。根據(jù)文獻記載可知,古人將經過加工的紙稱為箋紙,經施膠加工的稱為蠟箋,經染色的稱為色箋,涂布加工的稱為粉箋,等。但是,現(xiàn)代學者在研究中,認為色箋與染色紙有所區(qū)別。劉慶仁在“論中國傳統(tǒng)手工紙的制法及其特色”一文中,界定了色箋與染色紙。他認為色箋是紙張的正面有色,背面無色,即單面染色的紙張;染色紙是全幅都被顏色染透,即雙面染色的紙張[6]。從筆者的研究看,這種說法并不十分合理。文獻記載中“謝公十色箋”雖為色箋,但是否單面染色并不能得知,而文獻記載中“葵箋”“宋箋”等都采用的是拖染法,此方法染色后紙張全幅都被染透。文獻中色箋的制作方法常常是染色后砑花或描、灑金銀、云母粉等而成的藝術色紙,在名稱上也稱為灑金箋等,如此而論,色箋并不僅僅是單純染色的紙張了。正因如此,筆者認為,在研究中國古代紙張染色技術時,將經過染色加工的紙張統(tǒng)稱為染色紙更為合理。
關于紙張染色的目的及起源,胡韞玉在《紙說·染色》中描述為:古時之紙純白而已,所謂白麻紙是也,色紙始于何代,肇于何人,其詳不可得,稽而微之載籍王逸少之紫紙,石虎之五色紙,簡文帝之紅箋及四色箋,往往見于文人之著錄。凡諸記載雖不可盡信,而紙之染色,由來已久,當非虛妄,特不甚盛耳。色紙盛于唐時,其始也,士子寫經,每被蟲蛀,乃冥心造意,染之以蘗,使其色黃而味苦,可以卻蠹,且誤字亦可以雌黃涂之,加墨其上,名曰硬黃,求利用也。蓋寫經之士以成書之難,故愛護之至。染色之所以保存書籍多歷年,所非僅以為美觀,求悅人目[7]。
紙張染色的目的之一為“悅人目”,即為審美需求,更為重要的是有利于紙張的長久保存。同時,紙張因為染色而受到文人雅士的喜愛,極大地擴展了其應用范圍,甚至某些染色紙與傳統(tǒng)禮教相結合,以顏色示尊卑。自晉代開始,不僅僅用染色紙書寫官府公文、官吏奏折及抄寫佛經,許多文人雅士也特別喜歡用色紙進行藝術創(chuàng)作。故宮博物院所藏的唐代韓滉《五牛圖》使用的是黃麻紙,唐代薛濤研制的專門用來寫詩的紅色薛濤箋,北宋泥金《妙法蓮華經》、明成化《觀世音菩薩普門品經折》使用的是瓷青紙,等。
在古人日常生產生活中也大量用到染色紙。用紙制傘,以遮日避雨?!陡裰络R原》卷三一“傘”條引《玉屑》云:“前代士大夫皆乘車而有蓋,至元魏(北魏)之時,魏人以竹碎分,并油紙造成傘,便于步行、騎馬,傘自此始?!北蔽簳r規(guī)定,紅、黃傘由皇家使用,黎民百姓只能使用藍傘[4]。 在民間有用色紙制作紙名片、紙臉譜、年畫、風箏等,在特定節(jié)日中戴用彩色紙剪成各種花紋做頭飾——彩勝,用色紙制作的剪紙藝術是中國最為流行的民間傳統(tǒng)裝飾藝術之一。
從古至今,民俗用紙也是染色紙應用的一大類,其中冥紙是使用量最大的一種。江西德安發(fā)掘南宋周氏墓中發(fā)現(xiàn)了紙錢、紙梳、紙蓖、紙答、紙刷、紙刀等明器,紙錢用黃紙剪成圓形方孔[8]?!度∵叿纻溆[·山貨》記載了“制作黃表紙,加姜黃末,即成黃色”。
此外,經染色加工后的紙還可以繼續(xù)加工,我國古代加工紙有許多是在染色的基礎上加工形成的。彩色粉蠟箋、金粟藏經箋等加工紙是經染色、涂布、施膠等工序制作而成的。許多砑花紙是在染色基礎上壓以花紋而成的。金花紙是在染色的濕紙上灑以金粉、金片等再經砑光形成的[9]。 壁紙也是將紙張染色、繪以圖案或印上彩色圖案而成的一種藝術加工紙[10]。
可以說,染色紙的出現(xiàn),不僅有其需求,而且也具備技術條件。我國很早就利用礦、植物染料對織物或紗線進行染色,并且在長期的生產實踐活動中,掌握了各類染料的提取、染色等工藝技術,生產出五彩繽紛的紡織品,豐富了我國古代的物質文化生活[11]。紙張染色技術的靈感可能來源于紡織品染色技術。在紙張出現(xiàn)時,紡織品染色技術已經發(fā)展得相對成熟,可以說我國紡織品染色技術的發(fā)展為紙張染色技術提供了條件。從史書記載可知,東漢末及三國時期,染色已從繪畫、染帛發(fā)展到染紙了。魏晉南北朝時期,我國染紙技術發(fā)展很快,染潢紙、五色紙風靡一時[4]。
紙張染色自漢代開始,到隋唐代時已經出現(xiàn)許多不同名稱的染色紙,其染色方法雖不斷發(fā)展完善,而當時卻未有文字傳世。染紙方法直至宋明才有記載。根據(jù)上文中對各種染色紙方法的記載和分析發(fā)現(xiàn),染色方法有拖染法、浸染法、刷染法、漿內染色法等。拖染法記載最多,葵箋、宋箋、松花箋及黃麻紙的記載均為拖染法。浸染法是指將紙張裁成小幅,并將一端固定,再將紙張全幅浸到染色液中,等紙張完全染色后提起晾干。紡織品染色多采用此法,《文房四譜》中所謂“蜀人造十色箋”就是這種染色法,但筆者認為此法的可操作性有待商榷。刷染法是以排筆蘸染液均勻涂在紙張上染色的一種方法,《多能鄙事》中的記載多為此法,這種方法也是書畫修復時染紙最常用的方法。漿內染色法是將抄紙與染色合二為一,在紙漿槽中加入染料,紙張抄成即完成染色。文獻中薛濤箋將芙蓉花汁加入紙漿中即為此法,朝鮮地區(qū)也有此法。據(jù)筆者在安徽涇縣的調查,現(xiàn)代深色手工染色紙多用這種方法。然而,出土古代染色紙具體使用的是何種工藝,目前極少有科學分析,對古代紙質文物修復人員咨詢,筆者得知有部分染成黃色的經卷采用的是刷染法,紙張上染色部分有很明顯的刷痕。
有關紙張染色技術最早的起源,王菊華在編寫《中國古代造紙工程技術史》[4]時,將施膠、涂布、染紙技術歸于兩晉南北朝時期造紙技術的創(chuàng)新一節(jié)。潘吉星、劉慶仁、陳大川等人在他們造紙史研究的著作或論文中首先提到的是染潢技術[3,5,12]。總結各方觀點,有關最早起源,爭論焦點主要有以下幾方面。
4.1 西漢——“赫蹏”
三國時期孟康認為,《漢書·趙皇后婕妤傳》記載中“赫蹏”為染成紅色的紙。而有關“赫蹏”,古代有3種注解:“應邵:赫蹏,薄小紙也。孟康:蹏,狄地也,染紙素令赤而書之,如今之黃紙也。顏師古:孟說非也,今書本赫字或作撃”[12]。 可見“赫蹏”究竟為何物?是否為紙?普通的紙還是經過染色的紙呢?這個爭議自古就存在了。古文獻研究者王競認為“赫蹏”是紙的一個異名,可能是“”字的語源,其原始并不專指書寫材料,而是泛指一切以惡絮(壞絲綿)為質地的物品,直到“” 字出現(xiàn)之后,它才作為紙的方音,成為了絲質書寫材料的專稱[13]。由此可見,“赫蹏”究竟是否為紙尚未定論,更不能說其為最早的染色紙。
4.2 東漢“潢”——染潢技術
潘吉星依據(jù)東漢劉熙《釋名》中將“潢”字解釋為“染紙”的記載認為,早在漢代就已有染黃紙,南北朝發(fā)展了染潢技術開始[3]?!夺屆窞闁|漢劉熙(66—141)所作?,F(xiàn)存的《釋名》總共有四卷、二十七章,但是卻沒有“潢,染書也”的記載。在同時期許慎著的《說文解字》中解釋道“潢,積水池也,從水,黃聲”[14]。 除此之外,與“潢”有關記載最早的是北魏賈思勰《齊民要術》卷三“染潢及治書法”記載:“凡打紙欲生,生則堅厚,特宜人潢。凡潢紙滅白便是,不宜太深,深則年久色暗也。如浸蘗熟,則去澤,直用純汁,費而無益。蘗熟后,漉渣,搗而煮之,布囊壓訖;復搗煮之,凡三搗二煮,添和純,其省四倍,又彌明凈” ,此記載確實為染黃紙無疑。可見,東漢染潢是否是紙張染色技術還缺乏有力證據(jù),不能僅憑《釋名》“潢,染書也”的記載就說東漢已有紙張染色技術。
4.3 葛洪造第一張染色紙——“黃麻紙”
劉慶仁在其著作和許多的論文中均提到“最早的染色紙是黃麻紙,是東晉葛洪發(fā)明的”[15]。在《中國古紙譜》中寫道“黃麻紙:晉代紙名,是一種呈黃色的麻紙,質地粗厚。黃麻紙可以說是我國古代第一張染色加工紙,它的發(fā)明者是東晉著名的醫(yī)藥學家葛洪。黃麻紙是利用黃蘗汁染色,有防蟲避蠹的功用”[16]。臺灣的陳大川說“相傳葛洪首用黃蘗制黃麻紙”作寫經之用。染紙坊祭拜葛洪以表彰發(fā)明染色紙的功績。
如此眾說紛紜,使得紙張染色技術的起源更加撲朔迷離。究竟染色技術起源何時西漢還是東漢?是否為葛洪首創(chuàng)呢?帶著這樣的疑問,筆者查閱了古籍和相關論文及文獻,獲得了一些線索。
(1)《三國志》中有“黃紙”的記載
在《三國志·魏書》卷十四“程郭董劉蔣劉傳”中記載:“帝納其言,即以黃紙授放作詔”。文中帝為魏文帝(220—226),放,即劉放,字子棄,涿郡人。陳壽《三國志》的年代為280年以后,以黃紙為詔,雖不知此黃紙是否為黃蘗染色,但可以肯定陳壽作《三國志》時已有染色紙出現(xiàn)。并且,孟康在注解“赫蹏”時說“如今之黃紙”,孟康為三國時期曹魏著名學者,可見,三國時期已使用染黃紙。
(2)《晉書》中“黃紙”“青紙”的記載
在《晉書》中也多次出現(xiàn)“黃紙”“青紙”的記載。在《晉書》卷五十三“愍懷太子”記載“鄙便驚起,視之,有一白紙,有一青紙。催促云:陛下停待。又小婢承福持筆研磨黃紙來,使寫”。此外,據(jù)《晉書》卷五十九“楚王瑋”中記載“瑋臨死出其懷中青紙詔,流涕以示監(jiān)刑尚書劉頌曰:受詔而行,謂為社稷:‘今更為罪。托體先帝,受枉若此,幸見申列’”。此記載“青紙”年代在公元291年,說明西晉已出現(xiàn)青紙等染色紙,而且是重要的宮廷用紙。
據(jù)這兩條記載可知,三國已有染色紙,并且,黃紙可以詔書,西晉時期染色紙使用更加普遍,已有“黃紙”“青紙”等各種色紙。由此可確定,葛洪并非染色紙的發(fā)明人,葛洪之前已有染色紙。
最早的染色紙——尼雅東漢墓出土的黑色古紙。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博物館在1959年新疆民豐縣北大沙漠中的古遺址墓葬區(qū)東漢合葬墓清理簡報中提到,出土“紙一小塊,揉成一團,大部分為黑色,長僅4.3、寬2.9厘米”[17]。這張表面幾乎全部被染成黑色的紙經李曉岑鑒定為麻紙,該紙樣十分粗厚,無簾紋,厚薄不均,應為澆紙法所造,染色相對均勻且充分[18]??梢哉f這張尼雅紙也是迄今所見世界上最早的一張染色紙。
雖然在造紙技術發(fā)展史上,染色技術并未對造紙術發(fā)展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但是染色紙卻在日常生活中大量使用,流傳下來的許多珍貴紙質文物也是染色紙,一些其他的紙張加工技術也是在染色基礎上進行的加工工藝。染色紙的研究雖然只是造紙研究中不突出的一個方面,但仍有很多問題需要進行深入研究,這些問題需要通過查閱文獻記載、民間工藝調研、新考古發(fā)掘及現(xiàn)代分析技術等多種方法結合來尋求答案,不能僅憑一些文獻記載就輕率地下定論。就目前研究的史料記載來看,毫無疑問,三國時期已有染色紙,而新疆民豐縣尼雅東漢墓出土的黑色古紙則表明,至少在東漢就已經出現(xiàn)染色紙。但究竟有沒有比這更早的染色紙,具體染色所用的染料及其工藝,還有待進一步研究。
[1] Li Xiao-cen. Study on the Unearth Ancient Paper from Xuanquan Site of Han Dynasty in Gasu[J]. Journal of Guangxi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Natural Science Edition), 2010(4): 7.
李曉岑. 甘肅漢代懸泉置遺址出土古紙考察和分析[J]. 廣西民族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 2010(4): 7.
[2] YANG Hai-yan, GUO Jin-long, GONG De-cai. Stud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orp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Fibers of Ancient Paper and Papermaking Technologies[J]. China Pulp & Paper, 2011, 30(12): 32.
楊海艷, 郭金龍, 龔德才. 古紙纖維形態(tài)特征與傳統(tǒng)造紙工藝的對應關系[J]. 中國造紙, 2011, 30(12): 32.
[3] Pan Ji-xing. The Papermaking History of China[M]. Shanghai: Shanghai People’s Publishing House, 2009.
潘吉星. 中國造紙史[M].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9.
[4] Wang Ju-hua. The Engineering Technology History of Ancient Papermaking of China[M]. Taiyuan: Shanxi Education Press, 2006.
王菊華. 中國古代造紙工程技術史[M]. 太原: 山西教育出版社, 2006.
[5] 劉仁慶. 論硬黃紙——古紙研究之七[J]. 紙和造紙, 2011, 30(4): 65.
[6] 劉仁慶. 論中國傳統(tǒng)手工紙的制法及其特色(續(xù)一)[J]. 紙和造紙, 2010(6): 69.
[7] (清)胡蘊玉. 紙說[M]. 鉛印本. 日本: 株式會社便利堂, 日本昭和16年(1941): 24.
[8] CHEN Qi-xin. Historical Investigation of Mingzhi[J]. China Pulp & Paper, 1996, 15(3): 75.
陳啟新. 冥紙史考[J]. 中國造紙, 1996, 15(3): 75.
[9] 沈從文. 金花紙[J]. 文物, 1952(2): 10.
[10] 潘吉星. 中國古代加工紙十種——中國古代造紙技術史專題研究之五[J]. 文物, 1979(2): 38.
[11] 吳淑生, 田自秉. 中國染織史[M].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6.
[12] 陳大川. 中國造紙術盛衰史[M]. 臺北: 中外出版社, 1979.
[14] (東漢)許慎. 說文解字[M]. 長沙: 岳麓書社, 2007.
[15] 劉仁慶. 古代黃麻紙的發(fā)明者——葛洪[J]. 紙和造紙, 2003(5): 75.
[16] 劉仁慶. 中國古紙譜[M]. 北京: 知識產權出版社, 2009.
[17] 李遇春. 新疆民豐縣北大沙漠中古遺址墓葬區(qū)東漢合葬墓清理簡報[J]. 文物, 1960(6): 9.
(責任編輯:馬 忻)
Discussion on Earliest Dyed Paper in China
JIN Yu-hong
(He’nanMuseum,Zhengzhou,He’nanProvince, 450002)
Paper dyeing technology, appeared early was one of the paper processing technologies aiming to increase its artistry and protect it from moth and so on. This paper discussed the origin of paper dyeing technology and tried to figure out the above questions by summarizing literatures and archaeological data.
dyed paper; dyeing technology of paper; Heti; linen paper of dyed yellow; black paper excavated in Niya
金玉紅女士,碩士;研究方向:紙張及紙質文物保護。
2016- 03-15(修改稿)
TS753.9
A
10.11980/j.issn.0254- 508X.2016.08.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