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 劉榮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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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游戲(外三章)
貴州劉榮彬
她退到陰暗處,虛驚一場。
高腳杯豎著或躺著,與她無關(guān)。她感到,額頭的汗粒逐漸收斂。大千世界,原來如此——每個人都擁有一副如此相似或陌生的面孔。
汗顏也罷丑陋也罷,妖艷也可,沒人在乎一副面容。
大致是沒有被辨認出來的吧?
她反復(fù)細想——大致是沒人辨認出來的。
誰能說她被認出來呢?誰認出她來呢?
或許她不曾來,也不曾離開。
高腳杯豎著或躺著——
所有的白天都是黑夜,所有的黑夜都是黑夜。
鐘樓上的烏鴉飛走了。鐘樓上的烏鴉還會反復(fù)聒噪。
巫師想吃掉逐漸腐蝕的肉,奈何它們的思想,比它們逐漸的腐蝕更捉摸不透
太陽出來時,她在山頂俯視;太陽落山時,她在山腳仰望。
她看太陽經(jīng)歷云聚云散。百鳥爭鳴,太陽不曾繞過,她不曾繞過。
風(fēng)吹亂她的長發(fā)。她的長發(fā),包容幾十個春陽、夏雨、秋風(fēng)、冬雪。
與太陽同步,看花開花落,流水不朽,這是她的愿望?而沒有任何寓意,何其平靜、平淡……
他在山中咳嗽了一陣,太陽從山腳升起。
又咳嗽了一陣,太陽從山頂落下……
電線上的兩只麻雀,就這樣相遇。
它們中的一只,羽毛凌亂,宛若剛打完一架。
它們相互啄食對方的羽毛,又好似梳理,一段情感。
它們中的一只,羽毛又凌亂了,飛上去的動作,霸氣,勝似強迫,而它沒有絲毫抵抗。
我舉起手機的手,它們也沒放在眼里。
“打架”完畢,它們飛了。它們?nèi)チ烁浇牟輩?,還是就近的檐下,我不知道。
我的手停在空中,屏幕上落下麻雀凌亂的羽毛和遠方湛藍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