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愛嫻

鐵凝小說中女性形象審美的意識分析

朱愛嫻

鐵凝的文學作品，尤其是小說，塑造了一個一個女性形象，她們有的大度寬容，有的善良純真，面對生活的無情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作者給了這些生命個體同情和指引。同時，揭露了男權社會下女性個體的無奈，深刻探尋女性心理層面的結構以及不平等的待遇。

鐵凝是我國當代文學史上女性作家的代表之一，從上世紀七十年代末走向文壇以來，最初的幾年里，她的筆觸一直沒有離開對女性形象的塑造，但由于當時年齡和時代的局限，她的寫作并沒有女性崛起意識的深刻意義，也只是構成她主流意識的一個敘事方向。但由于女作家女性身份的歷史延續(xù)與自我覺醒的力量，在以后的創(chuàng)作中慢慢開始代表中國新時期女性歷史烙印的身份認同以及時代變革的演變軌跡同步。因此，以這位具有時代意義的作家為代表來研究女性寫作對自我生命的認同價值，具有典型意義。

一

鐵凝是我國當代文學史上最具有女性意識的作家之一，從創(chuàng)作初期就明顯帶有鮮明特色地將筆觸深入到女性世界。在寫作中，她通過小說中的人物，尤其是女性，將時代背景下女性的命運和生存狀態(tài)，真實呈現(xiàn)出來，并直面她們慘淡的人生和鮮活靈動的人生故事，從而揭露男權社會下女性生存的艱辛與異化，真實表達了對女人的珍愛、憐惜和理解。

她運用刻意丑化甚至虛化男性的藝術處理，來控訴男權社會的霸道，通過女性的自我覺醒和對男性的深入審視，使這位女作家的女性意識開始走向藝術的成熟。

鐵凝的小說中可以充分體現(xiàn)她的責任意識，始終把女性生命的悲劇色彩在男權社會中盡情地對比烘托，從而萃取出女性社會的壓抑以及邊緣化，在對比中諷刺男權社會的神話。

作為一個有擔當?shù)淖骷?，她還毫不留情地對女性自身的懦弱以及短視進行批評，在陣痛和敲打中發(fā)掘女性本來的韌性和能力。在她的筆下，通過女性悲劇意識的建立和無法抗拒，始終以各自的相似輪回為基點，反復吟唱，使女性自覺的一面得到震懾。如《麥秸垛》中的兩代女性大芝娘與知青沈小風都用生孩子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棉花垛》中母輩的米子和子輩的小臭子都出賣肉體謀求物質或權力的滿足等等。她用真實的故事在女性悲劇輪回的抗訴中，極具鋒利地控訴和批判著男權社會的不公。

鐵凝各個時期的作品或多或少都展現(xiàn)了女性意識。不管是剛開始創(chuàng)作時對女性自我認同的價值追求，還是到后期成熟作品對女性命運的默默關注，甚至到最后通過反省脫胎換骨探索出一條女性完美的人生之路，始終體現(xiàn)著女性意識的覺醒。

鐵凝早期的作品《小酸棗》《沒有紐扣的紅襯衫》《哦，香雪》等等都有意無意在展現(xiàn)女性意識。從一直憧憬愛情的小酸棗到渴望學習知識、靠學問改變命運的香雪，再到對生活要求嚴謹?shù)闹袑W生安然。鐵凝都寫的靈動自然，展現(xiàn)了女性的自然和諧之美。

這些早期的代表作，女作家并沒有刻意展現(xiàn)女性的特別傾向，在描寫女主人公故事情節(jié)時，也沒有刻意展現(xiàn)他們和男性之間的任何牽扯，所以從女性覺醒這一層面上解釋，這一初級階段并沒有真正體現(xiàn)自覺的女性意識，是女作家創(chuàng)作中女性意識的初創(chuàng)時期。

二

九十年代中期，女作家開始有意識的轉變藝術風格，由之前對女性的“審丑”變成了更溫和的批判，這一過程的創(chuàng)作更直接將女性意識放在了女性自身。這一階段的代表作就是《大浴女》。

主人公尹小跳經歷了男人的背叛后一直痛苦的生活，但與另一女主人公司猗紋不同的是，她并沒有因為生活的波折而放縱自己的靈魂，而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和掙扎，漸漸走出困境，實現(xiàn)了追求幸福的目標。但這部作品中尹小跳也有人性的弱點，然而在尹小荃之死的激發(fā)和鞭策下，她不斷反省自己，并勇于直面自己的弱點，使靈魂在一次一次蛻變中升華出意境。

通過這部作品不難發(fā)現(xiàn)，鐵凝這時已經把視角從外在的女性悲劇意識轉向了從女性內在的情感找原因，直面女性豐富的內在世界。通過不斷地反省和改過，使得女主人公實現(xiàn)了自己的追求，小說也由此激發(fā)讀者對女性意識的思考。

“女性意識”在鐵凝小說創(chuàng)作中占有主導地位?？v觀她不同時期的小說，從最初的女性意識萌芽到女性意識成為鮮明個性，再到女性意識成熟。這個過程也是文學創(chuàng)作走向藝術高峰的過程。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她的成長軌跡：從最初的不具備“自覺女性意識”的作家發(fā)展到具有“鮮明女性意識”的作家，再到“女性意識深化成熟”的作家。在此過程中她塑造了許多個性鮮明的女性形象，并通過這些形象表達了自己不斷成熟的女性意識。

三

鐵凝小說中的女性形象，個性鮮明、純真善良。無論哪一種形象都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這些惹人喜愛，寬容大度的形象，女性意識鋒利，既讓人憐愛又引人思考，更是引發(fā)了讀者對女性群體的關注。

作者單位：伊犁師范學院 83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