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_袁衛(wèi)光

黃河岸邊是我家

文／圖_袁衛(wèi)光

故鄉(xiāng)是豫中平原的小村寨，滾滾黃河水在村后流淌，千里雄壯的黃河大堤用粗壯臂彎將她環(huán)繞。得益于河水百年的哺育，濕地和蘆葦蕩占據(jù)了村寨過半面積，并形成珍珠般串起的大片魚塘。春華秋實，她是小有名氣的魚米之鄉(xiāng)，而記憶中，故鄉(xiāng)的冬天卻是雪的世界。

小時候，皚皚白雪占據(jù)著整個冬季。立冬時節(jié)，雪便飄灑下來，紛紛揚揚。小寒大寒之時，沒膝的雪把廣袤的田野覆蓋，“深一腳淺一腳”是那時出行最形象的表達。瑞雪兆豐年，聽老輩人說一次，便深深烙印在腦海中。從村小放學(xué)，滑雪是最好的游戲，成群的伙伴三個一群、五個一伙，會合在早約定好的大堤陡坡。手巧的伙伴用曬場的稻草編織個坐墊，手拙的從草垛中取出預(yù)先藏下的木板，誰要是能帶一個破輪胎，便是大家羨慕的對象，各種各樣的工具一到位，便急急瘋玩起來。

和好友跌跌撞撞爬到天然滑道的最頂端，默契地排成排，或坐或趴或仰面橫躺在“滑板”上，以各種搞怪的造型直直地滑下來。忘卻了饑寒，忘卻了時間，直至遠遠聽見母親喊著乳名才拍拍濕透的衣服和紅通通的小手，和伙伴依依惜別，臨走不忘約定明天繼續(xù)玩。那個年代連電視都稀缺，但是快樂卻比現(xiàn)在的孩子多了許多。

無風(fēng)的正午，是一天中最溫暖的時候。搬一個凳子在院中的背風(fēng)處曬太陽，和爺爺奶奶剝花生、搓玉米、喂小羊。那時候的天湛藍湛藍，厚厚的積雪也無法湮沒空氣中散發(fā)出的田野氣息，一切都是生機勃勃的景象。

另一個記憶，便是冰凌。早晨起來，屋檐下長長的冰凌晶瑩剔透。和小伙伴比一比誰家的冰凌長且多，誰家的潔凈透白，是每天雷打不動的功課。還有一種冰凌是濕地和魚塘中獨有的。午夜時分極寒之時，汩汩的水流被速凍，形成各種奇形怪狀的冰錐和冰塔，有的看起來像牛馬羊，有的形如展翅的飛鳥，有的活脫脫像嬉戲的兒童。更奇特的是厚厚的冰層中被凍困住的魚兒，這冰仿佛天然的牢籠，巧奪天工。

今年的冬天，已步入五九，只下了兩場不慍不火的小雪。鋼筋水泥的城市，為生計奔波的現(xiàn)代人，還有多少像我這樣期盼幾場大雪的人呢？似和老天有約定，只有大雪才能代表冬季，期待瑞雪兆豐年。

（作者單位：湯陰縣供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