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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彝良紅色情結

2016-12-05 13:20李發(fā)強
彝良文學 2016年4期
關鍵詞:彝良兩本書昭通

李發(fā)強

大約十年前,我著手寫一部長篇小說。小說的故事發(fā)生在民國時期川滇交界處的一個小鎮(zhèn)。為寫好作品,我特意翻閱了我們昭通市多個縣的縣志,以便從中汲取養(yǎng)料。一次,為了得到某本縣志,我曾跑到某縣的縣志辦,掏錢買了一本抱回家。我記得當我向那個工作人員提出要買一本縣志的時候,他盯著我,臉上顯現出驚訝的表情,像看見了外星人一般。后來我才知道,縣志這東西幾乎就沒人看,雖然每個縣都編印有,且裝印精美,還標有定價,但基本都是贈送給單位作資料保存,至于個人,恐怕白送也沒多少人愿意要,更別說掏錢購買了。

寫一個跟地方史有關的長篇,需要巨大的知識儲備和信息來源,但那時我還在鄉(xiāng)下學校教書,學校沒有圖書室,鎮(zhèn)上沒有閱覽室圖書館,街上沒有書店,要查找資料異常困難。后來雖然我調進了我們彝良縣城的學校,但人生地不熟,依舊缺少可查閱的有效資料,因此,要找相關的書籍,有一段時間,我只能在網上淘。我曾在網上買過《袍哥與土匪》《云南地州市概況》《昭通編年史》《昭通解放紀實》《昭通市苗族民間文學選編》《端公戲音樂》《彝良縣地名志》《昭通地區(qū)剿匪斗爭史料》等數十本跟彝良地方史有關的舊書,無疑,流落到網上又被我淘回來的舊書,成了我寫作源頭的活水。

通常情況下,無論一個寫作者有意還是無意,他總會把筆頭觸向自己生活的土地。我的小說中有兩個章節(jié)涉及到紅軍長征的情節(jié),很顯然,我設置的背景便是紅軍長征過彝良縣的那段歷史。但那時我對那段發(fā)生在我家鄉(xiāng)的歷史知之甚少,僅僅碎片式的了解到,1936年春天,紅二、六軍團曾三進三出,在奎香開展過著名的“烏蒙回旋戰(zhàn)”,但過程和細節(jié)我并不知道。為詳細了解情況,我在網上淘了兩本對我來說極具價值的舊書,一本是《金沙江的記憶——紅軍長征過云南紀實》,另一本是《紅軍長征過昭通》,前一本為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后一本為內部資料,由地方黨史辦公室編寫,1986年刊印。兩本書都提到了紅軍長征過彝良的具體事件,還有很多親歷者的口述紀實。得到這兩本書,我如獲至寶,很快把它們讀了一遍,后來又翻過多次,以致品相比剛購得時差了不少,如垃圾堆里撿來的一般不忍目睹。在內心里,我既感謝編書的人,是他們讓紅二、六軍團經過彝良那段紅色歷史再現;我也感謝把這兩本書當廢紙賣掉的人,要是這兩本書永遠被人束之高閣,那么,即使它近在咫尺,比如躲在我所居住的縣城的一間我不大可能進入的辦公室或資料室的文件柜里,那么,我們也將會無緣相見。令我欣慰的是,因為整理書柜或資料的人隨手一扔,我便成為了這兩本書的主人,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場美麗的緣分。

有時我想,一本書就像一個人,它也是有命運的,只有懂它、想要它并且擁有了它的人,才是它命里的貴人。

寫小說是天馬行空的事,我寫紅軍長征過彝良,雖然極力尊重史實,并試圖去還原歷史真相,但更多時候,我必須按我的理解去寫、去解構,于是,我不得不拋棄了真實的時間、地點與人物,因而,呈現在我筆下的便是另一種被加工過的歷史,在我的小說里,我讓虛構與歷史握手言和,一笑泯恩仇。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后來我竟要用另一種嚴肅的態(tài)度去還原那段真實的歷史了。那是三年前,我有幸被我們縣黨史研究室點名,參與編纂關于紅軍二、六軍團經過彝良時的一些資料。跟我一起干活的,有著名詩人陳衍強老師、地方史專家楊升華老師和以長篇小說《臉譜》《槍長》等走紅網絡的葉聽雨先生。按照要求,我們要整理一些紅二、六軍團經過彝良奎香時發(fā)生的小故事。我認為,那段歷史我雖然沒法去經歷,卻也不能憑空想象,因此我需要做的,便是把手伸進相關的文獻里去觸摸那段紅色記憶,讓自己來一次歷史的穿越。于是我再次閱讀了《金沙江的記憶——紅軍長征過云南紀實》和《紅軍長征過昭通》這兩本書,在里面“淘”故事。然后,我又讀了昭通黨史征研室編的《云南昭通革命老區(qū)》和彝良縣黨史研究室編寫的《中國共產黨彝良縣歷史》,在里面翻找線索。另外,為開闊視野,搜集素材,我還翻閱了《軍事家羅炳輝》《革命先驅劉平楷》兩本書,有意思的是,兩本書的作者就是跟我們一起干活的楊升華老師,而《中國共產黨彝良縣歷史》這本書,楊老師不僅是特邀副主編,也是主要作者。讀了眾多歷史文獻之后,我結合自己之前的地方史知識積淀,整理出了十多則紅軍長征過彝良的有意義的故事出來,雖然我對其進行了一定的藝術加工,但只是在細枝末節(jié)上進行修飾,算不得是杜撰。也就是說,那些故事是有根的,所謂的根,便是那些保存在地方史料里的紅色記憶。

我很敬重上文提到的楊升華老師。楊老師人雖然老了,但精神矍鑠,看上去很有精氣神。他不會使用電腦,只能在紙上寫,然而他工作一絲不茍,創(chuàng)作出版了很多部有意義的歷史著作,是我等小輩學習的楷模。彝良是革命老區(qū),在這片紅色土地上發(fā)生過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因為有楊老師這樣的人,那些故事得以再現,那些記憶才被再次喚醒。兩年前,我所在的縣教育系統(tǒng)打算做一本教育文史資料匯編,楊老師聽說后,托人把兩份比較重要的文稿轉交給我,希望能夠對編教育文史資料有幫助;但因種種原因,編書的事最終擱淺,楊老師轉交給我的兩份資料也被我束之高閣。雖然這件事的結果是我不愿意的,而且我也不能左右,但一想起這件事,心里難免還是會涌起對楊老師的愧疚感。

我曾經在學校教過十七年初中語文課,那是我一生中最為寶貴的經歷。

從我自己學習語文的經驗來看,我認為一個人要學好語文,除了要練好閱讀、表達等基本功之外,還需要具備另一種品質:情懷。而我常常自以為是的是,我的學生們就算考試分數不夠理想,他們卻大多是一些具有美好情懷的人,或許,是我賦予了他們這樣的品質。

我記得蘇教版八年級語文上冊第一個單元的主題是長征,課本選了詩歌《長征》、歌詞《長征組歌》、電視劇《長征》劇本節(jié)選和兩篇跟紅軍長征有關的小說為課文。紅軍長征早已成為歷史,跟現在的學生的生活已經沒有了直接聯(lián)系。為了上好那個單元,我撇開課本,給學生們講述紅二、六軍團長征經過我們彝良的故事和中國工農紅軍川滇黔邊區(qū)游擊縱隊在彝良活動的歷史,我給他們講述烏蒙回旋戰(zhàn),講述紅軍經過彝良奎香時的一些逸聞趣事,帶他們去想象那段布滿塵灰的歷史。我力求做一名攝影師,努力用高倍鏡頭把那些陌生的往事拉近到學生面前,我告訴他們,很多年以前,在我們生活的這片土地上,曾經有一群令人敬畏的人從這里經過,是他們賦予了這片土地的色彩,因為他們,我們腳下的土地才會變得如此厚重。我說,一片土地如果缺乏厚重的歷史,它必然是荒涼的,生活在上面的人也常常會流于淺?。蝗欢?,彝良這片土地的與眾不同,比如地處東北部的牛街古鎮(zhèn)文化積淀深厚,中部的角奎涌現出了劉平楷和羅炳輝等歷史名人,而南部的奎香、樹林、龍街一帶,紅二、六軍團曾在這里播撒過革命的種子;彝良這片土地是厚重的,如果我們感受不到這種厚重,或許應該多去反省。

在課堂上講這些的時候,我的心中滿是自豪,我希望我能夠把這種自豪感傳染給學生們。也許那時候那些孩子坐在下面,他們眼神渺茫、似懂非懂,但我相信,在長期的耳濡目染中,彝良的山川河流、文化歷史已經不知不覺根植于他們的血液里了,那么,無論以后他們身在何方,即使望不見彝良的山,看不見彝良的水,他們也會記得住在血液里流淌的鄉(xiāng)愁。

之前,我只是在文獻里與奎香相遇,但我知道,終將有一天,我們會相約見面的。

第一次去奎香比較匆忙,我只是在去鎮(zhèn)雄的途中經過那里。地處烏蒙山區(qū)的彝良縣,不僅十里不同天,而且還不同地,我們從縣城出發(fā),沿著洛澤河溯流而上,漸漸擺脫了洛澤河峽谷的逼仄、雄奇和險峻,取而代之的是高原的開闊、粗糲與蒼涼。越野車在蜿蜒的盤山公路上爬升,一步步登臨高原的頂端,我的內心滿是激昂慷慨。經過一個村子的時候,同行者說:這里叫寸田。陡然間,我的心像一面大鼓,被重棒敲擊了一下。那一刻,我腦子里猛地蹦出了賀龍、任弼時、關向應等歷史人物,而一些久遠而清晰的歷史鏡像如同電影般在我眼前播放著,關于打土豪分田地、關于烏蒙回旋戰(zhàn)、關于紅軍與奎香人民的魚水情……我記得那是一個冬天,越野車在高原上奔馳,寸田村很快被我們甩在身后。車窗外不時閃過一抹紅色,那是一種名為火棘果的植物,若干年前,它有一個神圣而溫暖的名字:救軍糧。風在車窗外呼呼地刮著,我的耳朵里仿佛響起了一九三六年春天的馬蹄聲。

再一次去奎香,是三年前的夏天。我和幾個同事去奎香做群眾工作,由于工作頗不順利,我們在那里呆了一個星期。夏天的奎香空曠、高遠,天空藍得深邃,云朵白得純凈,呈現出一種奇麗、動人的美。一天傍晚,我獨自來到紅軍長征紀念碑前。廣場上很清靜,沒什么人,紀念碑矗立在那里,如同孤獨的英雄一般。碑上的“紅軍長征紀念碑”幾個大字蒼勁、飄逸,為蕭克將軍所題。我站在碑前,靜靜地凝視著碑身與碑文,腦中浮現出那些掩藏在歷史長河里的人和事,內心對奎香這片紅色的土地再添一份深深的敬意。

又一天黃昏,我和同事去群眾家。在奎陽村的鄉(xiāng)下,我們沿著仄仄的泥巴路,穿過茂密的玉米林,走向一座座泥巴墻結構的農家小院。阡陌交通,雞犬相聞,視野里,莊稼油綠,曲徑幽深,黃色的泥巴墻映著黃色的夕陽,這如同老照片一樣的畫面,讓我突然有了一種歷史的穿越感。我想,數十年前,經過這里的紅軍戰(zhàn)士們是否也走過我腳下的路,見過我眼前的景象?文獻資料表明,紅軍到奎香時,由于地方反動勢力的反動宣傳,導致絕大多數群眾棄家而逃,然而短短幾天時間里,紅軍跟群眾之間就建立起了濃濃的魚水情,群眾主動把房間讓出來給紅軍住,把豬羊殺了慰問紅軍,紅軍離開奎香時,單奎陽就有七八個青年報名參了軍。幾十年過去了,為什么今天我們來開展工作,卻會遭遇如此大的阻力?與當年的先輩們相比,我們是不是丟失了些什么?我把我的疑惑說了出來,可是同事輕描淡寫地說:時代不同了。

我笑了笑,沒說什么,心情卻有那么一點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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