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萍姍
有一首詞,美得有些凄涼,“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聲聲慢》的“愁”讓我記住了她。
好一個女子,詞述閨中常態(tài)卻流傳千古,無論是婉約的柔美,還是盛名遠揚的“易安體”,都是她的嬌美“花衣”。
她是李清照,活在一個不完美的時代,卻揮筆譜寫了不朽的傳奇。不論是她與趙明誠的愛情,還是作為才女的唯美佳作,都是隔離于俗世之外的淡雅清風。巾幗不讓須眉,憤世而詞比城堅一她為了一個美好的結局付出了心底最堅定的熱血心腸,流落南方,夫君病逝,清照孤苦而顛沛流離,動亂不堪的年代,不是清照該居住的年代,倘若在今朝,她的詞藻華美,定然獨領風騷,她如同一個詞作女神,在精巧的紙筆下,帶來一陣古風,一枝獨秀。
句句可傳誦,聲聲入人心,李清照給予后世最純凈的嫻熟情調,一方傳奇,萬世共賞。
李清照的愁,愁水可泣,流淌了千年不減,不滅,安靜地品味,如同知己一般地心疼,她好似一個鄰家姐姐,在浮華繁鬧的年代里,舞動扣人心弦的綢緞。漱玉泉的水,武陵春,醉花陰。
不是因為《聲聲慢》的慢巧情調而癡迷于這個女子的凄美,我們對她表示敬仰,可未曾推開她的心門。
何人有勇氣刨開千古的阻饒,細翻她的愁情,陪她看落花賞秋葉,細雨下共嚼往事?待她落淚,再為她擦拭。
也許,在世人眼里,她是“愁”的代名詞,而愁,也是她一生不變的主旋律,少女時,她也曾花枝招展天真淘氣,而家國的災難泯滅了她的快樂,在我心中,登峰造極于宋代詞壇的女子,唯有李清照。
早年看過《李清照傳》,對于她,多了太多憐憫。窺望她的氣節(jié)與忠貞,骨子里少不了浩然正氣,美于底蘊,修身靜心。
昔日故人慢慢消隱,何似細水長流?有些故事在水中點點劃開,李清照帶不走的濃愁,則如同一波巨浪擊中我們的內(nèi)心,進發(fā)共鳴,碰撞出了火花,仿佛此刻的你我,已經(jīng)與她相連、相牽、相戀,如果可以,那還是一種相依為命。
不論亂世如何浮沉歲月、抹去風塵,后人只等清照的一聲召喚,傾城幾世,演繹著熾熱霜雪。
我?guī)锥确瓭L浪潮中,想要覓尋她遺落的足跡,隱約間,依稀看見了古時印記,昂首的瞬間,我被斜射而來的空寂勾起了失望。李清照在我心底久居,徘徊在今世與古時的兩極。
李清照的詞,似乎是千年以前的“秋千曲”。她在千里之外,與我萬里之遙,久不衰,經(jīng)久不寒。
時光于夜空劃過,最亮的那道星光存放著清照的高潔。我們嗅著白玉蘭時,不妨感受那是清照的淡雅,以此緬懷她。
世代的風雨中,她一貫堅忍。一根細繩,在詞與詞人手中相牽,我們順著這根繩,摸索詞壇的不滅星火。在千萬人海中,她仍是那世間最美的花形音符,捧著末世情懷,走盡生命最后的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