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飛翔
國學大師季羨林幽默豁達、興味盎然,一派樂天知命、風光月霽的樣子,時常演繹出一些讓人捧腹的趣事。
生活趣事
2007年9月,季羨林從醫(yī)院回到位于北大朗潤園十三公寓一樓的寓所。當離家三年多的季先生回家時,家里養(yǎng)的那只波斯貓一眼就認出了闊別的老友,縱身一跳,躍入“老伙計”季羨林的懷中。面對此景,季羨林感動得熱淚盈眶,遂對跟隨的人說:“誰說貓貓是白眼不認人,應該平反啊。”
過了幾日,便是中秋節(jié),季先生去了趟莫斯科餐廳。在20世紀50年代中蘇友好的大背景下,莫斯科餐廳以它華貴的氣派、濃郁的俄羅斯風情,給當時的北京上流人士留下了如癡如醉的回味。季先生此去,不過是像一歌詞所唱,“回到往日好時光”。
據(jù)說,季先生在“老莫”享受了一杯啤酒,外加一份冰淇淋。消息傳到好友任繼愈先生耳里,他急忙給季羨林打電話,勸他以后千萬別再隨便吃冰淇淋之類的東西,當心弄壞了肚子。季先生聽后風趣地回答:“放心,我是屬豬的,吃什么都沒問題?!?/p>
名聲趣事
晚年的季羨林可以說是德高望重、名垂學林,然而盛名之下,斯人亦累。當時季先生社會兼職眾多,各種學術頭銜多如牛毛,會議應接不暇,訪客絡繹不絕。
古人稱甘草為美草,它能調(diào)和百藥,中醫(yī)有“十方九草”之說,這“草”,就是甘草。對于因聲名遠揚而忙碌不堪,季羨林笑稱自己成了中藥方里的“甘草”。
季先生曾在文章中寫道:“近幾年來,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一片虛名,套在我的頭上,成了一圈光環(huán),給我招惹來了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煩。這個會長、那個主編,這個顧問、那個理事,紛至沓來,究竟有多少這樣的紙冠,我自己實在無法弄清,恐怕只有上帝知道了……一遇到什么慶典或什么紀念,我就成了藥方中的甘草,萬不能缺……校系兩級領導,關心我的健康,在我門上貼上謝絕會客的通知。然而知書識字的來訪者卻熟視無睹,依然想方設法闖進門來。聽說北京某大學一位名人,大概遇到了同我一樣的待遇,自己在門上大書:某某死了!但是,死了也不行,他們?nèi)匀魂J進門來,向遺體告別。”
對于人們稱他“國學大師”,季先生更是連連請辭,他說:“豈不折煞老身!我連‘國學小師都不夠,遑論‘大師!”
(郝巧鳳摘自《人民政協(xié)報》2016年8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