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朝鮮民族與滿—通古斯諸民族民間敘事文學中的神樹象征意蘊

2017-02-16 16:42車海鋒
東疆學刊 2017年1期
關鍵詞:天界神樹天神

[摘要]

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原始先民的神樹崇拜以宇宙樹信仰為起點,在漫長的原始氏族制社會中先后扮演了生命樹、神靈樹等角色,并逐漸演變成“高桿”、“索莫桿”、“托羅桿”等神桿以及“托若樹”、“祈年樹”。它們是宇宙樹、生命樹和神靈樹的復合體,祭祀的對象是天神、祖先神和自然界的神祗。

[關鍵詞]

朝鮮民族;滿-通古斯;敘事文學;神樹

[中圖分類號]I3127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22007(2017

)01001307

[收稿日期]2016-07-24

[基金項目]2016年四川省博士后科研特別資助項目“朝鮮民族與滿-通古斯諸民族神話比較研究”,項目編號:[2016]184號。

[作者簡介]

車海鋒,男,博士,四川大學中國語言文學專業(yè)博士后,研究方向為朝鮮民間文學比較研究。(成都610064)

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是中國古代東北穢貊、肅慎和東胡族系的后裔,其原始先民世代生活在高山林立、樹木繁茂的東北亞森林之中,樹木就成為了他們崇拜的對象。呂大吉先生認為,人類最早的宗教觀念是基于“靈魂”觀念而產(chǎn)生的“萬物有靈論”。由萬物有靈而逐漸產(chǎn)生了對自然物和自然力的崇拜;隨著原始社會體制進入以血緣為紐帶的母系氏族制社會,產(chǎn)生了最早的圖騰崇拜以及半人半圖騰的女始祖崇拜,母系氏族社會后期出現(xiàn)了女性祖先崇拜、女陰崇拜和早期的自然崇拜;進入父系氏族社會祖先崇拜對象更替為男性祖先,自然崇拜以精靈崇拜和神靈崇拜為主;原始社會末期出現(xiàn)了氏族部落聯(lián)盟和社會等級的分化,宗教世界也出現(xiàn)了兼具自然神和祖先神雙重神性的天神崇拜和由此衍化出來的其他崇拜形式。[1](5~6)

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原始先民最初“都轉(zhuǎn)變?yōu)樗淖诮獭钡纳駱?,在漫長的歲月中扮演宇宙樹,生命樹、神靈樹等角色,最終演變?yōu)椤案邨U(朝鮮語叫‘sostai)”、“索莫(somo)桿”、“托羅(toro)桿”以及“托若樹”、“祈年樹”。本文以原始氏族制社會各階段原始宗教的內(nèi)容為經(jīng),以不同原始氏族社會體制階段的神樹象征意蘊為緯,考察分析朝鮮民族與滿—通古斯諸民族的神樹崇拜演變軌跡和神樹象征意蘊的異同。

一、天地媒介之宇宙樹

在原始先民尚未認識到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則之前,他們認為天神掌管著人類的出生死亡、狩獵多寡,于是原始先民想到通過高大挺拔的樹木到達天界祈求天神。滿族神話《通天橋》中,阿布凱恩都哩(天神)用霹雷擊毀了通天橋后,造了一棵最高最大的樹代替通天橋。天神鑄造的“最高最大的”宇宙樹不僅起到連接天界和地界的橋梁作用,而且還把人們的祈求傳達給天界,天神則通過宇宙樹把指令下傳給地界的人們。

宇宙樹是生活于森林中的原始先民用參天大樹充當溝通天界和地界之媒介的原始思維的產(chǎn)物,列維—布留爾稱之為“互滲律”?!霸谠既四抢?,對現(xiàn)象的客觀聯(lián)系往往是不加考慮的原始意識,卻特別關注現(xiàn)象之間各種虛虛實實的神秘聯(lián)系。原始人的表象之間預先形成的關聯(lián)不是從經(jīng)驗中得來的,而且經(jīng)驗也無力來反對這些關聯(lián)?!盵2](69)原始先民認為,爬上巍然聳立的大山就能夠摸到天,然而爬上山頂才發(fā)現(xiàn),比山更高的是長在山頂上的粗壯的大樹。在原始“互滲”思維模式下,本來風馬牛不相及的高山、大樹、宇宙樹三個事物神秘地聯(lián)系在一起。古朝鮮觀念中的宇宙樹是長在山頂上的一棵檀樹?!短淳裨挕分?,天帝之子桓雄攜眾神順著神檀樹降臨至太白山頂。顯然,在古朝鮮盛傳的檀樹連接天地的母題在融入建國神話時被淡化了其高大的宇宙樹形象,只把檀樹連接天界和地界的功能保留下來。另外,從《檀君神話》中的“熊女者無與為婚,故每于壇樹下,咒愿有孕。雄乃假化而婚之,孕生子”看,檀樹也像滿族連接天地的最高最大的樹一樣,具備了把地界人們的愿望傳達給天神,天神則通過樹木下發(fā)指令的功能。

列維—布留爾的事物與事物、事物與現(xiàn)象之間神秘互滲的原則在鄂倫春族宇宙樹神話中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其中最有趣的是宇宙樹與鹿角神秘地聯(lián)系在一起?!堵菇峭ㄌ臁返膫髡f講道:一頭神鹿臥在興安嶺高高的山頂上,人們說它有一雙多杈的鹿角,一直能伸到天上。人們能沿著鹿的巨角,攀登到天上去找恩都力(天神)尋求美好的生活。鹿角與宇宙樹等同視之的觀念雖匪夷所思,然而在原始思維中,事物之間的聯(lián)系和影響不是客觀呈現(xiàn)的,原始先民通常更為關注事物之間的神秘關系,而不是事物之間的客觀關系。正如韓國學者金烈圭先生所說:“大地養(yǎng)樹,使其春天長芽,秋天落葉,鹿將像樹一樣的角養(yǎng)在頭頂上,秋天成熟,春天發(fā)芽再生長,因此鹿與永恒的大地之母具有同樣的屬性,鹿角與大樹的再生是一樣的?!盵3](319) 鹿角與樹木完美融合的有力證物是朝鮮半島南部出土的新羅時期的金冠。金冠上裝飾著兩柱五叉鹿角,鹿角上有規(guī)則地點綴著用金絲吊掛的半月形曲玉和圓形金片,宛如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這也正好解開了朝鮮新羅時期金冠和滿—通古斯諸民族薩滿神帽上為什么裝飾多叉鹿角之謎,是因為薩滿通過神帽上的鹿角不僅能夠“爬上”天界與天神溝通,而且像滿族《通天橋》神話和古朝鮮《檀君神話》中收發(fā)信息的宇宙樹一樣,通過鹿角接收天神的指令,又能把地界人們的愿望傳達給天神。

薩滿不僅利用像大樹一樣的鹿角與神溝通,在日常儀式中也常利用樹木登高謁見天神。在鄂倫春族的薩滿祭禮中,新薩滿需要在老薩滿的引薦下,通過刻有九道橫杠的樟子松神樹登高謁見居住在最高層的天神,并以此來證明已經(jīng)具備擔當神界與人間使者的能力。勇敢的新薩滿攀爬宇宙樹拜見天神的一幕在錫伯族的薩滿主神圖中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神圖長約一米半,寬約一米二,絹帛彩繪,神圖左側(cè)畫有長長的刀梯,連接著上中下三層,一個男性小薩滿往上攀登。第三層下部中間是聳入云層的神樹。[4](191) 這幅薩滿主神圖中聳入云層的神樹連接著天界和地界,而天界的三層由長長的刀梯連接著。刀梯是人類社會進入金屬時代以后的產(chǎn)物,其前身是木梯,而木梯的原型就是宇宙樹。

樹木與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的生活有著密切關聯(lián),所以高大挺拔的大樹很自然地轉(zhuǎn)變?yōu)榱俗诮坛绨莸膶ο蠛徒忉屪匀滑F(xiàn)象的素材。然而,基于同一原始思維模式下形成的宇宙樹,其形狀、生長位置以及使用對象等方面在各民族中表現(xiàn)出一些差異,其中各民族具體的生存環(huán)境和生產(chǎn)方式的不同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因為,原始宗教是在反映和適應著原始人群的物質(zhì)生活需要的過程中發(fā)展自己的,所以各個時期原始宗教的內(nèi)容,都與當時的物質(zhì)生活條件分不開。

宇宙樹是原始先民探索宇宙奧秘的最初嘗試,然而浩瀚無垠的宇宙總是激發(fā)原始先民的無限遐想。隨著原始先民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和生活經(jīng)驗的積累,宇宙三界由一棵宇宙樹連接的觀念發(fā)展演變?yōu)椤叭缛脴洹?,即相?lián)的宇宙多棵樹觀念。在鄂倫春薩滿祭禮中,樟子松神樹上的九道橫杠象征著宇宙樹連接著九層天;錫伯族薩滿神圖中長長的刀梯連接著天界的上中下三層;《放牛娃與仙女》中的木梯則直通九層天界;滿族也有“九天三界”說,如前文滿族宇宙樹神話中天界和地界由“一棵最高最大的樹”相連,而滿族《天宮大戰(zhàn)》神話中,天界太陽河邊還有一棵神樹;[5](217)赫哲族觀念中的宇宙三界則由三棵樹構(gòu)成:天上的一棵樹住著天神和人類生前的靈魂,無數(shù)靈魂都以小雛鳥的形態(tài)聚居在樹上,地上的一棵樹供人和動物生活,地下的一棵樹是為地下魔鬼和死者鬼靈所使用的。

宇宙分為三界,天界和地界由檀樹相連的觀念在朝鮮民族意識觀念中占主導地位,在朝鮮半島南部金冠冢等遺址出土的朝鮮新羅時期的金冠上便可窺見一斑。新羅時期金冠的額頭正中間和兩個太陽穴部位各飾有“三個‘山字或四個‘山字疊加”的直立式裝飾,金冠后面左側(cè)和右側(cè)各飾有一個五杈鹿角,直立式裝飾和鹿角上有規(guī)則地點綴著用金絲吊掛的半月形曲玉和圓形金片。[6](190,192,234,187)上文已提及鹿角與宇宙樹相通,是溝通天界和地界的媒介,而新羅金冠正面和兩側(cè)太陽穴位置裝飾的三柱“直立式裝飾”意味著圖案所畫的是代表宇宙三界的三棵樹。每柱直立式裝飾上的“三個‘山或四個‘山字”應該是各界的分層,也就是說,宇宙分為天界、地界、地下界,各界又分為三層或四層。

總之,宇宙樹是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原始先民用賴以生存的樹木解釋宇宙三界溝通渠道的產(chǎn)物。正如美國學者佩頓所言:“原始思維是人類的早期想象,是人類解釋自然、生命、死亡這些未知的、令人懼怕、令人敬畏的力量的最初嘗試?!盵7](23) 原始先民通常不是用自然界的知識解釋自己,而根據(jù)自己的知識解釋自然界。原始先民不僅用這種獨特的思維方式來解釋復雜的自然現(xiàn)象,而且還用其來闡釋人類來源等重大問題。

二、繁衍人類之生命樹

前蘇聯(lián)人類學家海通認為:“相信氏族起源于圖騰是圖騰崇拜的主要信仰?!盵8](214) 縱觀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講述生命起源的生命樹神話,大致可分為:繁衍人類、哺育氏族、樹木化身為女人與男人結(jié)合生育人類、樹木化身為男人與女人媾合生育后代、死后化為樹木等生命樹神話。

滿族樹生人的神話富有哲理性。世間萬物離不開水,神話中就是指出最先有水,后在水中生出柳葉。柳葉越變越多,長成佛多毛(柳葉樹),最后柳葉樹生出萬物和人類。除此之外,滿族還有“天神阿布卡恩都里把圍腰的細柳葉摘下了幾片,柳葉上便長出了飛蟲、爬蟲和人,大地上從此才有了人煙”的神話。柳樹葉酷似女人生殖器,由女人生殖器生出世間萬物和人類的神話蘊藏著生殖崇拜,符合人類的生命法則。與柳樹葉直接繁衍人類不同,鄂倫春族樹生人神話中的老樺樹作為原材料參與了天神創(chuàng)造人類的過程,由天神用老樺樹皮制成了最初的人類。老樺樹沒有像“佛多毛”、“腰圍柳”一樣直接生出人類,而是作為原材料經(jīng)天神的力量才創(chuàng)造出人類。

樹木不只是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原始先民制造生活生產(chǎn)工具的重要材料,樹木的汁液、果實還是原始先民重要的食物來源,因此他們認為樹木是繁衍哺育氏族成員的祖先。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根河市敖魯古雅鄉(xiāng)鄂溫克人流傳的生命樹神話通過一系列遐想和夸張的話語,描述了鄂溫克族神奇?zhèn)グ兜挠钪鏄湫蜗?,認為樹液有著神奇的功效,如果誰能飲到黃色泡狀樹液就能得到幸福。宇宙樹是生命的源頭和活力的象征,就像聳立在天地之間高大慈祥的母親,她用甘甜的黃色泡狀“乳汁”哺育著鄂溫克族原始先民。無獨有偶,至今韓國智異山周邊的居民仍認為,初夏時節(jié)喝智異山神樹上流淌的樹汁就能預防疾病,延年益壽。[9](50)顯然,這是宇宙樹、生命樹的汁液哺育人類觀念遺留的產(chǎn)物。不僅宇宙樹、生命樹上的樹汁恩及原始先民,其果實也是原始先民重要的食物來源。鄂溫克族上述神話中宇宙樹的果實像巨大的酒杯,樹葉像張馬皮,樹干穿過了3層天,那么不難推斷錫伯族神話《放牛娃和仙女》中結(jié)出“像花瓷瓶那么大桃子”的桃樹樹干應該不低于3層天,樹葉應不比整張馬皮小,更叫人稱奇的是吃了花瓷瓶那么大的桃子就可以幾個月不吃飯也不餓,粗壯高大的桃樹儼然是一幅宇宙樹、生命樹形象。提及宇宙樹和生命樹的完美結(jié)合,不得不再提及朝鮮新羅時期的金冠。金冠的“三個‘山字或四個‘山字疊加”的直立式裝飾是圖案化的宇宙樹,上面用金絲有規(guī)則地吊掛的半月形曲玉和圓形金片則應該是圖案化的果實和樹葉。

樹木有時還化做女人與世間的男人結(jié)合生育人類。滿族神話流傳,人間洪水泛濫時,阿布卡恩都里用柳枝將最后一個男子救出,男子和柳枝化成的美女成親,繁育出眾多的后代。其實滿族柳枝化為美麗的姑娘與男人結(jié)合繁衍后代的神話傳說是佛多毛、細柳葉繁衍人類神話的變異,從具體的女性生殖器崇拜演繹為整個偉大女性的崇拜,蘊藏著對女性始祖的崇拜。無獨有偶,朝鮮民族《朱蒙傳說》中,朱蒙的母親是柳花?!傲ā卑醋忠庵v是柳樹的花朵,也可理解為“柳樹姑娘”,因為在朝鮮民族習俗中,給女孩兒起名時喜歡起一個帶“花”字的名字,期望女兒像花朵一樣美麗。無論“柳花”是柳樹的花朵,還是柳樹姑娘,都與柳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柳樹喜歡長在水邊,因此比喻其父為江河之神也是好的例證。柳花作為生育女神,曾一度受到高句麗人的祭拜?!吨軙じ呔潲悺份d:“有神廟二所:一曰夫余神,刻木作婦人之像;一曰登高神云,是其始祖夫余神之子,并置官司,遣人守護,蓋河伯女與朱蒙云?!?柳樹作為一種生命力強、成活率高、萌發(fā)性強的樹種,也被古代的錫伯族人搬進了信仰領域里,與自身的繁衍聯(lián)系了起來,供立了柳樹神翁(佛多霍瑪法),把它當作生育之神靈供奉。[10](180~181)

樹木有時也以男人的身份與女人媾合生育后代。朝鮮民族盛傳的《》(木道令,意為“樹的兒子”)神話講:古時候有一棵喬木,天上下凡的仙女受此神樹之精,生下一個男孩。[11](166)這與滿族洪水神話中的母系意象神柳大相徑庭,《木道令》洪水神話中的神樹以父系意象登場,著重強調(diào)男性在人類繁殖中的作用,這表明該神話中樹生人的母題在原始社會發(fā)展到父系氏族社會或是部落聯(lián)盟階段被改造了。

人變成樹的生命樹神話在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神話傳說中有很多保留。在鄂倫春族《垂柳的故事》、鄂溫克族《白樺樹的故事》、赫哲族《蘇蘇》、錫伯族《后娘的故事》、滿族《白云格格》、朝鮮民族《松風羅月》等神話故事中,雖然人死后化成的樹木的種類不盡相同,但所表現(xiàn)的觀念卻是一致的,即人類與大自然和諧一體,人類來源于樹木,最后也應該歸于樹木。對此,海通解釋說,“人在實踐經(jīng)驗中確認,普通的動物和正常的人不具有任何變化的能力。但是,宗教觀念是保守的,因此,圖騰化身信仰仍被保留下來。不過,人們認為只有在過去才具有這種化身能力,或認為人死后化身為某種動物?!盵8](219)

總的來說,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民間敘事文學中樹生人、哺育人、人與樹結(jié)合生人、人死化樹的生命樹觀念是原始先民把氏族的祖先與自然物(樹木)混為一談并視為氏族群體的祖先,當作圖騰的產(chǎn)物。圖騰觀念出現(xiàn)于母系氏族制時代, “圖騰與地區(qū)有關,成為圖騰的大多是群體成員所熟悉的自然界中的有生物或無生物”;“最初的圖騰可能僅僅是人們生存所依賴的動物、植物和自然力”。[8](220~221) 樹木與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原始先民的生活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因此與生存極為密切的樹木等需求物往往成為解釋自然現(xiàn)象和追溯氏族來源的源頭,當原始先民進入父系氏族社會,思考神靈的處所時,樹木又理所當然地成為了神靈的棲息之所。

三、神靈居所之神靈樹

人類靈魂觀念的發(fā)展歷程,大體是從與形體相聯(lián)系的物質(zhì)性靈魂觀念逐步發(fā)展為獨立于形體的非物質(zhì)性靈魂觀念;從人自身的靈魂觀念通過對象化,發(fā)展為超自然、超人間的神靈觀念。神靈通常有兩種:一是篤信自然內(nèi)在的神格化的樹木、山、日月星辰等神靈;二是人的靈,即人靈被神格化為神靈。神靈通過一些密切的聯(lián)系與樹木等某一具體物體結(jié)合在一起,但是它卻可以根據(jù)自己的意愿遠離它們,去過獨立的生活。

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認為奇異的大樹之上必有樹神。在朝鮮民族《小伙子找媳婦》的故事中,大松樹變成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兒指點小伙子挖人參。在赫哲族的傳說《青龍山與寒蔥溝》中,老兩口感動樹神,老來得子。錫伯人視年代久遠、葉茂干壯的大樹為神樹,并加以崇拜,認為它們保護著田野、莊稼和人們的生息。因此,人們不敢隨意觸動大樹,否則會激怒樹神惹禍上身。如鄂倫春人不敢隨意砍伐粗大孤樹或折其樹枝,否則在他們看來就會觸怒樹神,甚至認為山上枯死的大樹,經(jīng)過多年就會變成鬼。

最初人們認為樹木是樹神的身體,后來逐漸認識到樹木僅僅是無生命、無行動能力的物體,是一種可以在樹木中自由來去、具有占有或支配樹木權力的超自然的生命在一定時間內(nèi)的寄居處所。這種超自然的生命已不再是樹種,而成了森林之主—山神。鄂溫克人認為,白那查(山神)是助人為樂的恩神,這種恩神隱居在森林里的怪樹上。鄂溫克族的《山神“百那查”的傳說》中提到,鄂溫克獵人每逢上山打獵,就在大粗樹上面畫一個山神“百那查”,然后用各種獸肉祭祀,祈求山神保佑能打到許多野物。在滿族的《鯽魚貝子》故事中,鯽魚貝子在居住于岸邊粗大樹上的安斑瑪尼神的幫助下變成了人。鄂倫春族《白嘎拉山的故事》講述了大青松白那查救助善良的姐弟的故事。延邊朝鮮族自治州和龍市勇化區(qū)集市村南側(cè)的山腳下,有三棵大柞樹,每年舊歷八至九月份,村民們不分男女(除了來月經(jīng)的女人)齊聚在這里舉行山神祭祀。原始先民相信整座山有一個管理所有動物的山神,這位掌管狩獵成敗的山神常居住在大樹上,時刻關注著人們的言行,只要人們虔誠祭拜他,他就會提高狩獵的運氣指數(shù),幫助人們排憂解難。

不但樹神和山神依附大樹而存在,天神也常駐在大樹上。在古朝鮮《檀君神話》中,天神桓雄滯留在檀樹上,當熊女祈禱時,現(xiàn)身與其成婚。赫哲人最崇敬的天神稱“恩都力”或“飛由合瑪發(fā)”,祭祀時天神和神樹(飛由合)常常混為一談,在神樹靠近根的樹干上刻出人面形,乞求神樹告之天神。鄂溫克人從不接近被雷擊的樹木,他們認為雷擊的樹木是雷神所在之地,如若觸犯,將會受到雷神的懲處。滿族郭合樂族認為他們供奉的斷事神他拉伊罕媽媽居住在神樹上,秋祭的第一天午前,他們會在大樹下擺供,并在樹上掛一個樺皮盒。弗雷澤在《金枝》中論述歐洲人供奉樹神的緣由時指出,“樹木是被看作有生命的精靈,它能夠行云降雨,能使陽光普照,六畜興旺,婦女多子。”[12](120)云雨、陽光、興旺與多產(chǎn)都與農(nóng)耕和畜牧業(yè)生產(chǎn)有關,顯然弗雷澤是在考察了當時從事農(nóng)耕和畜牧生產(chǎn)的歐洲人的神樹崇拜后總結(jié)出上述神樹崇拜的理由。因此這與從事漁獵、半農(nóng)耕半游牧生產(chǎn)的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祭祀神樹的理由大相徑庭。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認為,樹上居住著樹神、山神以及天神等神靈,祭拜樹木,他們祈求居住在樹上的山神等眾神靈保佑氏族部落無災無病,多子多孫,多打獵物。

至于樹神、山神、天神以及祖先神等眾神靈為什么居住在樹上的問題,筆者認為,這與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的靈魂觀及靈魂居住在宇宙樹上的觀念有密切的聯(lián)系。赫哲人認為人存在三種靈魂,即“生命的靈魂”、“思想的靈魂”、“轉(zhuǎn)生的靈魂”。靈魂能獨立活動,而且它是不死的,即“靈魂是肉體的客人”。靈魂住在天界烏麥神的圣山上或星座里,它們在那兒被神靈滋育,并從那里被派往氏族;當人死亡時,靈魂仍要返回到天界烏麥神國度里的氏族靈魂樹上,等待再次出生。朝鮮民族認為人有三個靈魂,人死后靈魂將回到天界。據(jù)《三國志·東夷傳·弁辰》載:“以大鳥羽送死,其意欲使死者飛揚”。據(jù)考古發(fā)現(xiàn),韓國慶州皇南大冢出土銀制冠飾,冠飾呈鳥翼形,由三張銀板構(gòu)成鳥的身體和雙翼,身體的上方尖頭形凸起,下部呈V字形,中間有似折疊留下的淺淺的印跡,沿線左右對稱鑲嵌曲玉,非常像鳥的雙眼。黃南大冢南墳出土的銀制冠,正面中央三個“山”字疊加的立飾為中心兩側(cè)粘有半月形銀片,其銀片的外圍剪出規(guī)格長度一致的小銀條,再二根或三根搓起來,與鳥的羽毛極為相似。[13]( 393,369)這些冠飾是專門送葬用的冠飾,充分體現(xiàn)了新羅時期死者靈魂飛回天界的觀念。

飛回天界的靈魂居住在枝葉繁茂的宇宙樹上。前面提到,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觀念中的宇宙“三界”由一棵大樹或“三界三棵樹”構(gòu)成,在他們的觀念之中,宇宙樹的枝葉或者天界那棵樹上住滿了飛回天界等待再一次投胎的“轉(zhuǎn)生魂”。赫哲人認為,天上生長著一棵巨大的神樹,上面棲息了眾多的“奧米亞嘎沙”,即形狀似雀兒的“魂鳥”,在投胎到母腹之前,它們都棲息在“奧米亞莫尼”即“魂樹”的枝杈上。他們還認為,周歲以內(nèi)的嬰兒相當于一種抽象之物,倘若不幸夭亡,他的“魂鳥”還會飛回到神樹上,等待下一次降生。因此,赫哲人從不把死去的嬰兒土葬,而是實行樹葬。舉行儀式時,要將系在其身上的絲線扯斷,意味著死嬰的靈魂中止了與母體的聯(lián)系,重新變?yōu)轼B雀飛返氏族樹上。黑龍江的滿族在“送子娘娘”背后立一根柳枝,上面用草秸筑成鳥巢的形狀,這就是小孩靈魂寄托的地方,向其禮拜,就能求子。韓國學者金烈圭于1976年出版的《韓國的神話》一書中記載道“韓國的一些地方仍保留了把夭折的嬰兒掛在常綠樹的習俗”,[9](50)隱含使夭折嬰兒的靈魂飛回靈魂樹重新投胎的愿望。弗雷澤在《金枝》中描述的有關朝鮮人祭祀非正常死者儀式證實了金烈圭研究的真實性?!霸诔r,因瘟疫致死或死于道途的人,以及因難產(chǎn)而死的婦女,他們的靈魂都一律寄身樹中。人們在這些樹下壘起石頭,拿出糕餅、酒肴,祭奠這些亡靈?!盵13](118)

綜上所述,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樹神、天神、山神等諸神靈居住在樹上的觀念與他們的靈魂棲息在宇宙樹上的觀念有著密切的關系,換句話說,“魂鳥”棲息在宇宙樹上的觀念派生出了樹神、天神、山神等眾神靈居住在神樹上的觀念。

四、宇宙樹、生命樹、神靈樹復合體之神桿

神樹崇拜作為北方薩滿教眾神靈崇拜的一種類型,從剛開始的宇宙樹崇拜發(fā)展為生命樹崇拜,再到神靈樹崇拜,這是神樹崇拜在原始社會各階段不斷更新發(fā)展自身,努力適應社會的表現(xiàn)。正如孟慧英在談薩滿文化的演變時指出的那樣,薩滿教傳統(tǒng)文化根據(jù)社會發(fā)展變化而豐富、更新和發(fā)展自身,喚起社會的需要,從而在社會的變化中實現(xiàn)自身的現(xiàn)實功能,獲得新的價值。在長期的民族歷史發(fā)展中,薩滿文化的演變既離不開原先的傳統(tǒng),但又必然不斷對之進行改造或重組,它會在原有形態(tài)和內(nèi)涵的變更中尋求自身的發(fā)展。[14](263)致使北方民族薩滿教文化不斷變化發(fā)展的理由很多,諸如部落之間的戰(zhàn)爭、臨近民族文化的影響、生存環(huán)境的變化和生產(chǎn)方式的改變等,其中生存環(huán)境變化和生產(chǎn)方式的改變對薩滿教文化的影響較為深刻,迫使薩滿教調(diào)整自身以適應變化了的環(huán)境和經(jīng)濟類型。

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先民漸漸告別樹林,定居山下平原或廣闊的草原,從事農(nóng)耕或半狩獵半游牧生產(chǎn)。新的生活環(huán)境使得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先民無法像從前一樣在森林中祭拜高大粗壯的神樹,以致他們不得不重新回到森林挖取或砍來樹木來替代粗大的神樹,這一階段稱之為“神木”[15](115)階段。居住在張廣才嶺的女真人后裔“巴拉人”,在院中栽一棵柳樹作為索莫桿,祭拜的對象既有祖先神,又有路神、獵神、山神、喜神,似乎當初至高無上的天神已經(jīng)居于次要位置。移栽的神柳是神樹的象征,雖然其形象遠沒有原初的宇宙樹、生命樹、神靈樹粗大雄偉,但神樹的職能卻被保留了下來,神柳是天界神靈來往于天地間的媒介,是生命樹的象征,是神靈的居所。值得注意的是,從巴拉人“神柳下不許拴馬”、“不許孩童攀爬神柳”等一系列禁忌中能夠推斷,充當神木的神柳應該是相對容易挖取且方便運輸移栽的碗口粗大的樹。

移栽碗口粗大的樹木充當神木的事例在滿—通古斯其他民族薩滿祭祀中屢見不鮮。鄂倫春族在進行“薩滿祭祀集會”時會連根挖取三棵樟松樹,間隔兩丈余,呈一字或淺弧形,栽立在選定的草地上。鄂溫克族“奧米那楞”祭會從山林中選擇一棵樺樹移載至老薩滿家的院內(nèi),另選一棵楊樹或柳樹移栽在屋內(nèi),稱為立“托若”樹(鄂溫克語意為神圣樹,即神樹),之所以移栽兩棵不同的樹種,是因為山上的神喜歡樺樹,河邊的神喜歡楊樹和柳樹。[16](134,147)鄂倫春人和鄂溫克人自從在山下定居之后,變化了的生活環(huán)境迫使他們重新回到山上挖來樹木并移栽在祭祀、集會的場所以充當神木。神木作為神樹的“替代品”,不僅充當天神、祖先神、自然界各神祗往來于天界和祭祀、集會場所的天梯,而且還是讓眾神靈停留在神木上與參加集會的民眾同樂并滿足他們祈求的臨時居所。

移栽的神木和埋在祭祀場所的神木均為神樹的象征,保留了原初神樹的職能,但砍伐樹木埋在祭祀場所充當神木的事例并不多見,據(jù)目前收集的資料,鄂倫春族采用這種方法。鄂倫春族“五月祭神儀式”先請威望高的薩滿選擇祭日和場所,之后砍來3棵碗口粗的樟子松,并排埋在廣場的北頭,各位薩滿帶來的神偶和獻給神靈的禮物掛在樹枝上,儀式開始,人們在眾薩滿的帶領下默默的禱告祈求。在這里,砍來的樟子松象征著神樹,不僅是薩滿登天的梯子,同時也是天神降臨的渠道,又是祖先神靈等各種神靈棲附的地方。

需要指出的是,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所崇拜的神樹的種類不盡相同,這與他們生活的具體環(huán)境有關。滿族所崇拜的神樹中,柳樹占重要的位置,這與他們生活的河流地區(qū)較多柳樹有關;游獵于大興安嶺中、西部的鄂溫克族,周圍森林植被以樺樹為多,所以鄂溫克族的神樹就是樺樹;分布在大興安嶺北部偏東的鄂倫春族,周圍落葉松和樟松最多見,所以鄂倫春族的神樹就是落葉松和樟松。朝鮮民族對檀樹、柳樹等神樹的崇拜,也與其生活在半島并較早從事農(nóng)耕生活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換句話說,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民間敘事文學中種類、形態(tài)各異的大樹就是恩格斯所說的“生活于其中的特定自然條件和自然產(chǎn)物”。

五、結(jié)論

馬克思、恩格斯認為,宗教的形式和形態(tài)是由社會的形態(tài)所決定的,并隨著社會形態(tài)的變化而變化。原始宗教作為原始社會不同發(fā)展階段的社會意識,總是與它所依存并服務于其中的社會形態(tài)相適應,然而原始社會不同發(fā)展階段的原始宗教總是以前一階段的宗教觀念為基礎、突出當時社會形態(tài)特點的“疊加式”的發(fā)展更替,并不是毫無聯(lián)系的“斷鏈式”的取代覆蓋。就拿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的神樹崇拜來講,其信仰的起點是宇宙樹,宇宙樹是原始先民根據(jù)關于自己的知識解釋自然現(xiàn)象的獨特思維的產(chǎn)物;隨著原始氏族社會進入以母系血統(tǒng)計算的階段,本能地追溯氏族來源時,圖騰祖先觀念產(chǎn)生了,于是神樹被賦予了哺育、繁衍氏族的生命樹意象;隨著跨入父系氏族社會“神靈”觀念的產(chǎn)生,靈魂棲息在宇宙樹上的觀念派生了天神、山神、祖先神以及自然界的神靈亦居住在神樹上的觀念,于是原初崇拜的神樹又被賦予了神靈樹的意象。

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均先后經(jīng)歷了從母系氏族社會到父系氏族社會或家庭公社、部落社會,乃至國家社會等發(fā)展階段,然而受生存環(huán)境、生產(chǎn)方式、部落戰(zhàn)爭、鄰近文化的滲透等諸多因素的影響,每個民族在原始社會各階段經(jīng)歷的時間長短不一,而且通常原始社會發(fā)展某一階段的滯后會影響民族發(fā)展的整個進程。如朝鮮民族和滿族發(fā)展較快,較早地脫離了原始社會步入了階級社會,然而赫哲族、鄂倫春族、鄂溫克族等民族直到新中國成立以前仍處在原始社會的末期或從原始社會向階級社會過渡的階段。各民族之間社會形態(tài)發(fā)展的不平衡必然反映在宗教觀念上,致使宗教發(fā)展參差不齊。以宇宙樹信仰為起點的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神樹崇拜,先后疊加更替為生命樹,神靈樹,然而至部落及部落聯(lián)盟時期開始因社會形態(tài)發(fā)展的不平衡,宗教觀念亦呈現(xiàn)出錯落不齊的狀態(tài)。如朝鮮民族和滿族、赫哲族原始先民初始崇拜的神樹經(jīng)移栽或砍伐樹木充當神樹的神木階段,最終演變?yōu)楦邨U、索莫桿和托羅桿等特定形制的神桿,然而鄂倫春族、鄂溫克族、錫伯族等原始先民最初崇拜的神樹停留在了移栽或砍伐樹木至祭祀場所充當神樹的神木階段,鄂溫克族稱之為“托若”樹,錫伯族稱為“祈年樹”。

總之,朝鮮民族和滿—通古斯諸民族所信奉的“高桿”、“索莫桿”、“托羅桿”等神桿以及“托若樹”、“祈年樹”,它們是宇宙樹、生命樹和神靈樹的復合體,祭祀的對象則是天神、祖先神和自然界的神祗。

參考文獻:

[1]呂大吉:《原始社會氏族—部落宗教的形成和演變》,孟慧英主編:《原始宗教與薩滿教卷》,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年。

[2][法]列維-布留爾:《原始思維》,北京:商務印書館,1997年。

[3][韓]金烈圭:《一棵宇宙樹與神話》,首爾:韓國學術信息(株),2003年。

[4]孟慧英:《中國北方民族薩滿教》,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0年。

[5]富育光,孟慧英:《滿族薩滿教研究》,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1年。

[6][韓]韓國民族文化大百科詞典編委會編:《韓國民族文化大百科詞典(4)》,首爾:韓國精神文化研究院,1996年。

[7][美]W.E.佩頓:《闡釋神圣:多視角的宗教研究》,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2006年。

[8][蘇]Д·E·海通著:《圖騰崇拜》,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年。

[9][韓]金烈圭:《韓國的神話》,首爾:一潮閣,1985年。

[10]佟克力:《錫伯族歷史與文化》,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89年。

[11][韓]孫晉泰:韓國民族說話的研究,首爾:乙酉文化社,1979年。

[12][英]J.G.弗雷澤:《金枝(上)》,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6年。

[13][韓]韓國民族文化大百科詞典編委會編:《韓國民族文化大百科詞典(17)》,首爾:韓國精神文化研究院,1996年。

[14]孟慧英:《論原始信仰與薩滿文化》,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4年。

[15]劉小萌,定宜莊:《薩滿教與東北民族》,長春:吉林教育出版社,1990年。

[16]呂大吉,何耀華:《中國各民族原始宗教資料集成(鄂溫克族卷)》,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年。

[責任編輯豁然]

猜你喜歡
天界神樹天神
10年還原青銅神樹
無齒之唇
神諭
除夕
當世界快速起來時
天神我也想快快長大
神樹
青銅神樹
一只老鼠的輪回
天上擺攤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