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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痕跡

2017-02-20 07:58李占洋
雕塑 2016年5期
關(guān)鍵詞:老母雞當代藝術(shù)大師

李占洋

第一次聽人提到“當代藝術(shù)”,是大學時聽一個同學講的關(guān)于“當代藝術(shù)”的笑話:說有一場關(guān)于當代藝術(shù)的拍賣會,來了許多社會各界名流,大家附庸風雅,擠得會場水泄不通。音樂響起,舞臺上放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有筆,墨,硯臺,墻面上高懸—張巨幅白宣紙。舞臺燈光亮如白晝。

主持人隆重推出當代藝術(shù)家王大師某某閃亮登場。

但見王大師一身紅色唐裝,長發(fā)披肩,留著山羊胡子,昂首挺胸,闊步來到聚光燈下,揮手與觀眾致意,底下迎來一片熱烈掌聲。他款款走到花梨木畫案旁,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只老母雞,把老母雞的脖子背到后面,拔了拔毛,迅速從褲兜里掏出一把小刀,順著脖子“呲”地就是一刀,血光四濺,然后把母雞掄起來,“鐺、鐺、鐺”向身后墻上那張巨大的宣紙上亂砸亂甩,紅見白底,格外分明,四處奔撒,濺在宣紙上到處是紅色的血印。砸完老母雞,王大師把它往地上一扔,老母雞“撲棱,撲棱”膀子就死了。這位當代藝術(shù)大師拍了拍手中的灰塵,在畫案上拿起一只毛筆,蘸了蘸墨汁,提筆在宣紙的左上角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年月日,轉(zhuǎn)身向大家鞠躬敬禮,以示完成,

觀眾再次熱烈掌聲,王大師邁著方步走出舞臺。主持人小姐挺著金光閃閃的胸脯,對觀眾說:“下一個程序就是對王大師這幅作品進行拍賣,王大師走南闖北,藝高人膽厚,今日到此,以藝會友。王大師名揚中西海內(nèi)外,曾在中國美術(shù)館搞過個展,曾在威尼斯,卡塞爾搞過個展,佳士得,蘇護比更是連破天價。此次降駕于我城,實屬我市民之大幸,此次拍賣,純屬義拍,格格從低起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同志們,你們是趕上了!”說完,底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掌聲過后,開始起拍。

主持人小姐從50萬開始起拍,馬上有人舉出60萬,數(shù)字從70萬,80萬,90萬,直到100萬,100萬一次,100萬二次,100萬三次,最后又有人加了2萬,拍到102萬,落槌。

幾百人的會場,鴉雀無聲,落槌結(jié)果無不令人拍案驚奇。觀眾甲是個老粗,并不懂當代藝術(shù),就不明白了,就問觀眾乙:“哇,這個當代藝術(shù)怎么這么牛呀,這么值錢?怎么一張畫就值102萬呀??!?/p>

觀眾乙輕蔑一笑,說:“那你真是土,太土了,沒看到王大師他拿的那支筆嗎?那可不是一般的筆啊,那可是榮寶齋最貴的筆呀……”

觀眾甲馬上說:“那好,好吧,好吧,這個筆就算一萬塊錢一支,夠貴了吧,那還有一百零一萬呢?”

觀眾乙又說:“嗨,我非得一樣一樣告訴你嗎!你沒看到他蘸的那個墨嗎?那也不是—般的墨啊,那是榮寶齋最貴的墨……”

觀眾甲立刻說:“那好,那好,那就算最貴的墨,蘸一下墨要一萬塊,還有一百萬呀,那一百萬哪去了?”

這句話問得觀眾乙一時無語,稍想片刻,他突然一拍腦袋,大聲說“你他媽真笨,沒看到王大師掄的那只老母雞嗎?……”

觀眾甲頓悟:“我怎么把那只老母雞忘了,原來那只老母雞值100萬呀,當代藝術(shù)原來就是一只老母雞?!?/p>

1997年我去北京進修的時候,還沒見識過“當代藝術(shù)”。那時候除了上課,就是到零點麗都舞廳呆著,看那里各式各樣的事情。我剛?cè)ケ本┑臅r候,“當代藝術(shù)”還處于一種半地下的狀態(tài),至少對我來說,是比較陌生的,

我的朋友張煒,也是喻高當時的男朋友,有一次很神秘地跟我說:“占洋,下午有沒有空?”我說干什么。他說想不想去看一個“當代藝術(shù)”展。哦?我當時很興奮,當然想去,我突然想起了那只老母雞。我想我一定要看看究竟,“當代藝術(shù)”是不是一只“老母雞”?

上午剛下課,我班門開著,張煒在走廊上向我一招手,我避開其他幾個同學立刻跟他跑了出來。我們走了不遠之后,一個人等在路口,他一招手,那個人就跟我們走了,又走一段時間,見一個人也等在路口,張煒又一招手,那個人也跟著我們走了。這樣走著走著,一共就聚集了四五個人,我們互相不認識,也不介紹也都不打招呼,有點像搞“傳銷”,我心里油然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有點像小時候跟著人家去打群架。

張煒帶大家轉(zhuǎn)彎抹角,到大山子環(huán)島,那里停著一輛中巴車。大家魚貫而入上了中巴車。當時車里已經(jīng)坐著很多人,就差我們幾個了,我們一進來,關(guān)上車門,中巴搖搖晃晃地就出發(fā)了,這輛中巴車有點臟,窗戶上粘著許多沒打殼的麥子一樣黏乎乎的東西,擋著大家視線,我很想把玻璃上的臟東西摳下去,但粘得很緊,摳不動。我們被塞到最后一排,透過微微的亮光,可以朦朧地看到外面滿是積雪的冰冷的世界。

車一直往前走,走了不幾分鐘,有一個穿著軍大衣韻小伙子出來坐在司機的背后,面向大家。他中等個子,一張面包臉,一頭長發(fā),胡子拉碴,臟乎乎的,總感覺他頭發(fā)上還沾著幾根草棍,這哥們拿起話筒給大家自我介紹:“大家下午好,我是宋冬,我是本次展覽的參展藝術(shù)家,我來給大家導覽這次的當代藝術(shù)展,這個展覽是由蔡青策劃,馮博一學術(shù)主持,叫作“生存痕跡——當代藝術(shù)展”,地點在姚家園。我們一共有11位來自不同地方的藝術(shù)家參加,每位藝術(shù)家都以最貼近自身生存處境的方式展現(xiàn)自己的作品,大家看,我們這個車的車窗,就是一個藝術(shù)家的作品,它的作者叫作汪建偉,他是把他們家鄉(xiāng)四川的那些麥子運到北京,都貼滿了中巴車窗,他利用運輸觀眾的巴士車為作品載體,巧妙地把自己作品的意圖,想法,材料融入到我韻生活本身,這個車子蔡青雇來的,就是負責在各個景點把觀眾運到展場,等會兒看完展覽,大家也可以坐這輛車子回去,“聽他這么一說,我才知道,我強迫癥似地想摳掉的麥子原來是作品,嗯,這有點“老母雞”的味道,這讓我開眼界,真是大開眼界了。

然后宋冬接著說:“大家看窗外,我們沿途能看到的每500m遠就立起來有一個牌子,這個牌子標記著從美院到姚家園還有多少公里,每500m一個牌子。從美院到展場一共有14km,那么就有28個牌子。這些牌子都標明了數(shù)字。比如說,500,1000,1500^就這樣一直標到展場,這個箭頭加數(shù)字的作品是中央美院教授,留德藝術(shù)家張德峰的作品。這位藝術(shù)家有很強的反省能力……”我似懂非懂,寫這些數(shù)學數(shù)字跟反省能力有什么關(guān)系?別人我不知道,張德峰我還是知道,上次隋建國請他在二廠中央美院做講座,他遲到了一個小時,但大家一個都沒走,為什么?因為都渴望聽到當代藝術(shù)呀。張德峰來以后開始講演,果然不負眾望,把德國白二戰(zhàn)以來的當代藝術(shù)分析得有條有理,聲理必爭,鏗鏘有詞。通過他的講座,我才知道RaoulHausrnan的作品為什么一個雕塑的頭上有幾個尺子,尺子上都標有數(shù)字,原來那些數(shù)字是希特勒研究出來的一套測算優(yōu)等民族亞力安人種的頭顱標準尺寸,多么萬惡的希特勒呀!我恨死他了!

大家都聚精會神地聽宋冬介紹這次展覽的內(nèi)容,百聞不如—見,到現(xiàn)場看更過癮,剛才那兩位藝術(shù)家的作品,那只是管中窺豹,好戲在后面呢。我們熱切地盼著姚家園的到來,姚家園終于到了,大家你推我搡地下了車,外面挺冷,展場是在一個像北方典型的“生產(chǎn)隊”一樣的大院子里?,F(xiàn)在的姚家園是市中區(qū)了,當年那是四環(huán)和五環(huán)之間的一個未開發(fā)的農(nóng)村。

1998年的冬天很冷,展覽那天是個晴朗的冬日,天空碧藍碧藍的,明亮的陽光下人們像一群縮脖子的雞。我下車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圍著許多人了,其中有很多老外,他們凍得鼻涕直流,但是他們不斷給門口一個穿著棉布軍裝,扮演雷鋒的一個藝術(shù)家拍照。那個人帶著雷鋒式的帽子,穿著雷鋒式的軍裝,披著雷鋒式的斗篷,端著雷鋒式的沖鋒槍,穿著雷鋒式的大頭鞋,唯一不同的是牽著一條大狼狗,他木頭一樣站立在門口,雙手端著沖鋒槍,和我們看到的雷鋒標準像姿勢—模—樣。這些人不斷地給他拍照,當他發(fā)現(xiàn)照相機已經(jīng)從他的正面移到側(cè)面或者背面時,他“啪”的一轉(zhuǎn)身,又給眾多相機鏡頭一個正面,我覺得這哥們兒太逗了,聽宋冬講才知道這哥們兒叫劉楓樺。

當代藝術(shù)展初見端倪,我越來越覺得有趣了。

隨著人群我們穿過大門,走進大院子里。這時門口那又一陣騷動,原來一位打著只有傘架子沒有傘面的家伙也突然來了,他長發(fā)飄飄,穿著一件黑色的舊風衣,戴副眼鏡,這人我認識,叫唐成,經(jīng)常在二廠時的中央美院能看到他打著傘架子游走的身影。今天他也來助陣。由于我回頭看熱鬧沒小心路面,一個前趴子絆倒在水泥甬道上。這路怎么這么不平呀7我暗罵,結(jié)果一看,哦!原來這個水泥的甬路上,砌滿了高跟鞋跟,很多女性的高跟鞋,跟朝上,砌在水泥的甬道上,不小心沒注意看,一下子就會被絆住。在我之后又有好幾個人被絆了個前趴子。這個也是一個作品,它的作者就是尹秀珍,宋冬的夫人,后來她跟宋冬成為藝術(shù)屆的絕代雙驕,兩顆璀璨的明星。

絆了一大跤后抬頭一看,一座大院子赫然矗立在我眼前:中間是很大一塊空地,四周是高大的紅磚廠房。廠房前圍攏一圈甬道。這時院子里熙熙攘攘站了許多人。多年以后,蔡青告訴我,當時幾乎所有在北京的當代藝術(shù)圈的大卡們都看過這個展覽。面對如此多的“武林高手”,我竟一個也不認識。“行家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就跟著人群往里面擠吧。第一個房間不太大,似乎是個過道,地下放著幾個大玻璃箱子,箱子里裝滿了豬的腸子,肚子。三只白色長毛巴拉狗瘋狂地舔著玻璃箱的面子玻璃,它們饑渴極了,很想吃到玻璃箱子里的腸子肚子,可無論如何也吃不到。就在那里急的一直舔,據(jù)宋冬介紹,這些狗已經(jīng)被餓了很多天了,它看到食物激動得不得了,可就是讓它吃不到口。

往里面走,是一個比較黑暗的房間,這個房間里掛著一個大熒幕,放著錄像,錄像中一個人想殺一匹羊,這條大漢一頭鬈發(fā),有點禿頂,一張大餅子臉,兩只極小的眼睛,這人叫王功新,他的錄像作品表現(xiàn)人跟羊的一場抗爭。他手持一把菜刀,氣勢洶洶地要殺一匹羊,他抓住羊角往過拉,羊在拼命地頂撞,掙脫,跟他拼搏,跟他較勁。他就不斷地做要殺羊的動作,就是不殺。不斷和羊搏斗,羊和他搏斗,最后他精疲力盡,把刀甩在一邊,躺在地上,讓人感覺他已經(jīng)心力憔悴了,整個錄像結(jié)束。這時候,燈光稍微一閃,原來銀慕前面就蹲著他錄像里沒殺掉的那只綿羊。我當時覺得好新穎。

另外一個房間展著兩個巨大的毛線球,毛線球互相纏繞著很多小的線團,那是王功新夫人林天苗的作品。

然后往前面就是一個拐角的房間,那個拐角的房間很大,里面充滿了腥味,挺刺激的。兩邊墻都用大紅絨布遮起來。紅布封出一個空間,成了巨大的紅色背景。屋里擺一張大桌子,桌子上鋪著紅布,桌面放滿了豬腦子。全是真的豬腦子,活生生的帶著血腥味的豬腦子。紅的襯布,紅的桌布,紅的豬腦子和鮮紅的血水,那種刺鼻的味道,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這件豬腦子作品給我印象很深,雖然我吃過豬腦子,但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多豬腦子,見了這么一堆豬腦子,我再也不想吃豬腦子了,這個作品的作者叫做顧德新。

穿過這個房間,是展望的道場。展望因為搞雕塑出身,所以我認識。當時展望長得太帥了,活像成龍,脖子粗,有肌肉塊,長頭發(fā),帶卷,只是一副一圈圈的近視眼鏡一下子把他和成龍拉開了距離。平時他很高傲,對我們視而不見,但今天他很熱情,見每個人都熱情打招呼,號召每個人都來參加到他的這個作品游戲中。他把屋里燒得很暖和,就這間屋最暖和,大家都愿意在他這里呆,大冷的天。

他這個空間里面擺了很多很多的石膏像。他的作品題目叫:“五分鐘讓你成為大師”,也叫“雕塑大師速成班”,還在墻上寫了一些規(guī)則。怎么速成呢?他搞了很多泥漿,你可以伸手在泥漿里,抓捏著稀泥,把泥巴糊在這些經(jīng)典的石膏像頭上,臉上,身上,任何地方;你可以糊在任何一個石膏像上。有《羅馬青年》《布魯達斯》《海盜》《阿波羅》《維納斯》,有很多很多。你糊了泥漿韻石膏像在形象上肯定有了改變,這就變成了你的作品,站在西方美術(shù)史大師肩頭上的進一步創(chuàng)作。當時很多很多人都參與了,李象群也在場,他也參與了制作。李象群把一個《布魯達斯》石膏像用泥巴糊出一個中國金剛的形象,這真是中西合璧,后來展望還把這件作品鑄成了銅雕。

再往里走也是一個大房間,是導覽者宋冬的,宋冬提前了好多天,在那個大房間里買了很多大缸。每缸都積上了東北酸菜。展覽這天,酸菜早已成熟,他又買了豬肉,用這些酸菜燉豬肉,給觀眾吃。宋冬真是好手藝,這種汆白肉看似簡單,就是酸菜燉肉,其實很難做。首先要把肉切薄,肥瘦不能分開,一片一片的,切不好很容易肥瘦分離,然后酸菜得每個菜幫子都橫片成若干層,再豎著細細切成絲,這樣才爽口,宋冬的汆白肉,絕對是東北一流氽白肉廚師的水平。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這個房間最聚人氣兒,比展望那間人還多,不但暖和,而且好吃,都走了一下午,都很餓呀。像我中午飯都沒吃,就跟張煒跑過來,更喜歡這間房子了。但宋冬這小子也太小氣,不給大家準備碗,只準備了塑料水杯,每個人拿著水杯,排著長隊,等吃一杯汆白肉燉酸菜。我排了三輪,還沒吃飽,但也不好意思排了,秦璞老師很有風度,他就排了一輪,就不排了,非常優(yōu)雅地跟宋冬討論藝術(shù)。我想他一米九的大個子,肯定沒吃飽。我毫不夸張地說,宋冬是那天最受歡迎的當代藝術(shù)家。

我吃了個半飽,走出房間,到院子里來,出來看到院子里有一個大坑,坑里面有許多像文物一樣的東西,有點像考古挖掘現(xiàn)場,挖成了很多壕溝,作品名子叫什么姚家園地質(zhì)勘探考古發(fā)掘。我一看,都是些現(xiàn)在的東西,都是造假,什么破喇叭,破收音機,還有撿的手表,半導體,破瓶子,爛罐子,破磁帶什么的,我最不喜歡這件作品,更沒有宋冬的實在,我不明白為什么那么多老外蹲在坑邊上撅著屁股對著那些破玩意兒仔細拍照,這個作者叫做邱志杰,這哥們兒戴副圓眼鏡,文質(zhì)彬彬,細高瘦長,他脖子更長。

一會兒,一個農(nóng)民牽著兩頭驢子拉著犁耙走進院子,引來大批觀眾瘋狂圍觀,一位穿著風衣梳著辮子的藝術(shù)家走過來跟在農(nóng)民身后,農(nóng)民繞著院子轉(zhuǎn)圈犁地,那藝術(shù)家那大風衣兜了一下子的硬幣,在農(nóng)民翻開的土地上撒種著這些硬幣。這個藝術(shù)家叫蔡青,這是他的行為藝術(shù),叫“種錢”。他選的時間段正是人最多,最旺的時候,成為本次展覽的一個高潮。蔡青真像農(nóng)民播種一樣,認真播種,撒下一些硬幣,就用腳踩實,就像往地里種玉米種子。直到把他那些硬幣全部種完,作品結(jié)束。

多年以后,當我再見到蔡青,跟他提起來當年那個展覽。我說,蔡青,你那個時候太帥了,穿一件風衣,趕著兩頭驢在種錢。他非常嚴肅地跟我說,不對,你說韻不準確,不是驢,是騾子。哦,原來這是有不同的意義?他說是的,當然有意義。他是預設(shè)到中國的黑金政治,中國社會的單邊經(jīng)濟,他預示這種經(jīng)濟只能發(fā)展一代,因為騾子只能有一代,所以他用的是騾子而不是驢,我們就聊起來了這個事,問他怎么想起做這個展覽?蔡青說,他從1989年去德國,一直在德國搞當代藝術(shù)。當他98年回來的時候,在嘉興遇到一個老和尚。那老和尚給他算過一卦:“白幼寒窗苦傳習,漂洋過海爭功利,家中有份白留地,莫要誤了耕種期”。

他路過北京的時候,去找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他妹妹就是這個“生存痕跡”展覽場地的擁有者。她買了這塊地,建了廠房,想開廠做生意,但還沒開張,蔡青一看,突然想起老和尚那個卦,正和現(xiàn)實一模一樣。于是趕緊抓緊時間,利用這片白留地,搞一場當代藝術(shù)展吧。但他剛到北京,人生地不熟,就通過人找到宋冬,讓宋冬出主意找人策劃這個展覽。宋冬跟他說,中國的當代藝術(shù)圈,錢志堅和馮博一,一個是臥龍,一個是鳳雛,此二人,得一者,得天下。

蔡青就去問這兩個人,錢志堅去美國了,馮博一在北京,他就拜訪了馮博一,讓馮博一當學術(shù)主持,和馮博一一拍即合,就搞了這個名為。生存痕跡。的當代展。當時蔡青有兩萬塊錢,馮博一又找了一萬塊錢贊助,這樣,一些藝術(shù)家就可以報最基本的材料費,比如說顧德新的大襯布。展望的石膏像,宋冬的酸菜,雇來拉運客人的中巴車等等等等,基本夠。那時的藝術(shù)家,有這些待遇,已經(jīng)很好了。完了之后還簡單地出一個畫冊,就把這個展覽湊齊了,這個展覽在中國當代藝術(shù)是非常重要的展覽。這個展覽是我第一次完整地在現(xiàn)場非常直觀地接觸到當代藝術(shù)的展覽。

那個展覽一改我以前對“當代藝術(shù)”就是一只老母雞的印象。當時我覺得,當代藝術(shù)肯定不是一只老母雞,那至少是一頭牛或者一匹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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