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 勛,劉浪飛(成都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四川 成都 610059)
??思{筆下兒子形象三大原型范式的認知解讀
董 勛,劉浪飛
(成都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四川 成都 610059)
隨著21世紀文學研究的轉向,??思{研究進入了瓶頸期,認知詩學理論為福克納研究提供了新思路。該理論重視讀者對文本意義的閱讀闡釋,借助認知詩學中的腳本圖式理論分析可知,??思{筆下兒子形象戲仿了三種原型范式:基督、騎士和替罪羊。通過對這些范式的同構認知,讀者可以更好地理解作家對美國南方家庭關系日漸異化的叩問,對社會轉型的深刻思考以及對南方故土復雜的情感。
認知;??思{;兒子形象;騎士;替罪羊
認知詩學是一門新興的交叉學科,涵蓋了語言學、心理學與文學,為文學感知提供了理論依據(jù)。它是近年來國內外學者關注的理論熱點,致力于探究文學作品闡釋中人類認知機制的運作過程,重視文學作品闡釋中的讀者因素,對文學批評和實踐頗具指導意義。盡管從此理論角度探討福克納作品尚屬嘗試性研究,但認知詩學是一門頗具廣闊前景的學科,其理論為??思{研究提供了一條新的思路。
福克納是20世紀美國最重要、最具影響力的作家之一,對其作品的研究是美國文學研究領域中的重要內容。目前,有關??思{作品中人物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兩方面:女性和黑人形象。例如:肖明翰教授的《威廉·??思{研究》,陶潔教授的《〈喧嘩與騷動〉新探》均對此有深入的探討和研究。實際上,??思{的許多作品都以南方家庭生活為題材,不僅真實地再現(xiàn)了女性與黑人的命運,同時還書寫了父輩、子輩間錯綜復雜的關系,塑造了一大批性格鮮明的兒子形象。本文將結合認知詩學中的腳本圖式理論,探討讀者如何對??思{筆下兒子形象的原型范式進行理解與闡釋,從而更好地解讀作家對美國南方家庭關系日漸異化的叩問以及對社會轉型的深刻思考和對南方故土復雜的情感糾葛。
認知圖式(schema)是認知詩學中一個重要的概念,指存在于人們記憶中的知識結構。圖式理論認為人們在理解文本時,需要將新輸入的信息與頭腦中已存的認知圖式進行關聯(lián)匹配,完成對文本的理解。腳本(script)這一概念由耶魯大學人工智能專家、心理學家Schank和社會心理學家Abelson共同提出,它是一種動態(tài)的圖式,描述某一特定情節(jié)下事件適當序列的結構。[1]腳本圖式不僅是一個知識存儲結構,同時也是認知進程中的一種預設源,以下面一段描述為例:
為了不至于離開辦公室太久,蘇珊走進最近的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點了一份三明治。這里人很多,但服務速度很快,所以當她不得不離開此地匆匆回到辦公室時,在桌上留了一筆數(shù)額可觀的小費。[2](P147)
這段描述并未提及飯店一詞。通常關于飯店的腳本,包括進入飯店—點餐—用餐—走出飯店四個場景以及場景中應有的道具和角色,如菜單、餐桌、食物、廚師、服務員、收銀員等。在實際交流中,說話者/作者無需呈現(xiàn)腳本的全貌?;凇帮埖辍钡哪_本信息,聽者/讀者可推斷出蘇珊走進飯店用餐,其中“點三明治”“留下小費”等詞激活了聽者/讀者心中對飯店圖式的認知。
目前,國內對腳本圖式理論的應用研究多著眼于篇章閱讀與理解以及翻譯中的文化因素,事實上,該理論同樣適用于闡釋文學作品。文學作品中存在原型,即“典型的或反復出現(xiàn)的意象”。[3](P99)瑞士著名心理學家榮格也認為:“這些意象或原型對所有民族、所有時代的人都是相通的,個人可以通過先天或者遺傳獲得集體無意識,這種集體無意識則構成了原型,它是人類心理活動的基本范式?!盵4](P12)換言之,原型是存在于讀者頭腦中的一種腳本圖式。認知詩學中的腳本圖式理論不僅幫助讀者更好地把握作者的創(chuàng)作范式及隱藏于其間的態(tài)度與觀點,同時也更為科學客觀地揭示讀者在文學作品閱讀與闡釋中的認知進程。
(一)基督范式的解讀
在西方文學中,基督是常見的一種原型范式。??思{出生于被譽為圣經(jīng)地帶的美國南方,自小受到基督教思想的浸潤。盡管他聲稱自己是一位非基督教作家,但眾多研究表明其作品中不乏基督教元素。深受基督教思想影響的??思{在創(chuàng)作中將最常見的基督原型置換在筆下的兒子身上,無疑,用神話原型范式審視現(xiàn)實更能引起讀者共鳴。
對專名的解讀通常優(yōu)先納入讀者的認知程序。文學虛構作品中的專名指“作者給特定人物取的專用名,用于提醒讀者人物的存在”。[5](P226)因此,讀者理解專名的暗示與粘結,是解讀??思{作品中兒子形象基督元素的一種有效途徑。一般而言,人物名字往往先于行動出現(xiàn),因此讀者在心理空間建構人物性格特征前,專名已激發(fā)了他們心中的圖式知識。譬如《八月之光》中黑白混血的私生子嬰兒就被遺棄在孤兒院大門臺階上,后來取名為喬·克里斯默斯(Joe Christmas)。盡管敘述者暗示此名源自于圣誕節(jié)晚上在大門臺階上發(fā)現(xiàn)喬這一事件,但熟知西方宗教信仰的讀者很容易把Joe Christmas和基督Jesus Christ的發(fā)音進行關聯(lián),而且他們的首字母縮寫均為J.C.。因此,讀者在進一步把握人物印象前,會暗自把主人公喬·克里斯默斯與基督命運進行預設對比。
??思{對私生子喬·克里斯默命運的書寫使讀者進一步確認了作家對基督原型的借用。與基督耶穌為了得到人們對他身份的認同一樣,喬為弄清自己的身份,四處漂泊,不停尋求“我是誰”的答案。他的命運與基督一樣,最終被自己的追隨者盧卡斯背叛,死于私刑,而盧卡斯(Lucas)與猶大(Judas)名字拼寫上的形似進一步促使讀者的認知關聯(lián)。
同樣,人物的社會角色也是一種高度隱喻化的專名,它不僅體現(xiàn)了人們在社會價值鏈中的排序,同時也作為一種符號和標示,代表了他們的社會文化身份和類屬,比如老師、牧師、木匠等名詞體現(xiàn)了人物的職業(yè)和社會角色。施奈德(R.Schneider)認為,“文本中表示人物職業(yè)、社會角色等社會范疇的名詞短語一旦被讀者發(fā)現(xiàn),便會激活一個有人物插槽(slot)的圖式。”[6]在《我彌留之際》中,本德倫家的大兒子卡什從事木匠活,熟悉相關背景知識的讀者不難發(fā)現(xiàn)木匠身份恰是對基督的一種影射?;揭d塵世的父親約瑟正是一名木匠,因此基督從小便會木匠活,他不僅會做玩具,還會打造家具和農(nóng)具。顯然,讀者在心理空間建構卡什形象時,潛意識中會將他與耶穌基督的形象進行觀照。
(二)騎士范式的解讀
騎士是中世紀歐洲特有的一個階層,他們常常拿起武器誓死捍衛(wèi)君王的權利和社會的秩序。肖明翰教授指出騎士形象頗具宗教意義,其任務還有保衛(wèi)對基督的信仰。[7]不難發(fā)現(xiàn),博覽群書的??思{巧妙地將騎士形象置換在筆下兒子們身上?!段覐浟糁H》中的三兒子朱厄爾及《喧嘩與騷動》康普生家族的大兒子昆丁身上都符合“騎士”腳本的元素。
《我彌留之際》中的三兒子朱厄爾有著明顯的騎士影子。首先,朱厄爾對馬的熱愛很容易激發(fā)讀者心中對騎士的認知圖式。眾所周知,馬是騎士最忠實的伴侶,朱厄爾對馬偏執(zhí)的熱愛呈現(xiàn)了兩者之間微妙的關系。其次,朱厄爾對母親的愛與守護無疑符合西歐中世紀標準的騎士精神。
讀者對《喧嘩與騷動》中康普生家族的大兒子昆丁騎士原型的認知莫過于其對南方舊價值觀的誓死捍衛(wèi)。昆丁生活在對昔日南方神話的追憶中,視家族榮譽高于一切,他無時無刻都在奮力保衛(wèi)家族榮譽,努力維護南方價值秩序。譬如,昆丁得知妹妹凱蒂失貞后,他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中,甚至想模仿騎士與凱蒂男友達爾頓進行決斗。凱蒂的失身無疑是對南方淑女準則的公然違抗,因此,就不難理解昆丁找達爾頓進行決斗的決心了。
(三)替罪羊范式的解讀
西方文學作品中,另一常見原型當屬替罪羊。替罪羊的意義在于被犧牲的替罪羊可以將部落的罪惡與不幸轉嫁出去,從此余下的人可以得到救贖和精神上的重生。有關替罪羊的腳本信息包括“無辜”“弱者”“處死”“贖罪”等信息,在這些特征的觀照下,《喧嘩與騷動》中的小兒子班吉,《我彌留之際》中的二兒子達爾刻上了替罪羊的印記。
班吉是康普生家庭最弱小的一個,在生理年齡和心智年齡上均最年幼。盡管他33歲,但智力僅相當于3歲的孩童。本德侖家的達爾則被人視為瘋子,其舉止異于常人,他甚至做出縱火焚燒母親棺木的事情。無論白癡班吉還是瘋子達爾,他們均如圣人般擁有超凡常人的洞察力。班吉能感知到周圍的變化,大姆蒂的死,凱蒂的偷吃禁果,這些都隱瞞不了他。而達爾無需言語交流就能窺探出家族的秘密,如弟弟私生子身份,妹妹的未婚先孕,母親的婚外情等。然而,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讓無辜的他們成為喧囂世界里的局外人,在情感上被邊緣化,受到親人的排斥。冷漠自私的母親從精神上將班吉遺棄,一度把班吉視為上帝對自己的懲罰。達爾與班吉類似,他從一出生就被母親視為一種源自于丈夫安斯欺騙的結果。他們的成長都沒有得到母親精神層面的呵護,他們是弱小的精神棄兒,比其他兄弟姐妹更渴望得到母親的愛。替罪羊通常被殺死或放逐荒野,班吉與達爾的命運也不例外,瘋人院是他們最后的歸屬。
綜觀??思{小說,無論是祖上顯赫的大家族還是普通平民百姓人家的兒子們,讀者通過腳本圖式很容易解讀出他們身上或隱或現(xiàn)的三種原型范式:基督、騎士、替罪羊。但這些范式又并非是對原型的完全模仿,而是對其進行的戲仿。
盡管喬·克里斯默斯、卡什身上或隱或現(xiàn)地折射出基督的影子,但在??思{筆下,他們并不完全等同于萬能的基督,僅是對基督形象的模仿和變形。他們沒有基督超自然的能力,既無力改變自身命運也不能對整個家族的日漸式微力挽狂瀾。事實上,這些變形的基督意象映射出??思{對當時社會語境的認知和理解。??思{的作品大多創(chuàng)作于一戰(zhàn)后,戰(zhàn)爭使人們失去了信仰及精神支柱,精神上呈現(xiàn)一片荒原狀態(tài),上帝已死的信念充斥著人們的生活,孤獨感、異化感彌漫了整個西方世界。如艾略特所述:“失去上帝之后,我們就只剩下一堆破碎的意象。”[8](P198)因此,無能的基督形象出現(xiàn)在福克納作品中并非偶然,他們承載著福克納對當時社會現(xiàn)實最真實的解讀。
福克納筆下看似頗具騎士氣質的兒子們也并非真正的騎士。朱厄爾與完美騎士的氣質相悖,他對手足的妒嫉明顯違背了騎士應遵從謙遜的原則。無論是對待女士還是平民,騎士都應彬彬有禮,從不惡語相向。然而,朱厄爾內心獨白中既表達了對母愛強烈的占有欲,又展現(xiàn)了對兄弟手足深深的妒忌。同樣,昆丁與達爾頓決斗的場面證明了他并無騎士的英雄氣概,相反,其本質是懦弱的。當達爾頓主動把槍給昆丁時,昆丁并不敢開槍。隨后昆丁又自欺欺人地去向父親坦白:“我犯了亂倫罪啊我說父親啊是我干的不是達爾頓艾米斯?!盵9](P83)這一行為展現(xiàn)了內心矛盾的昆丁試圖以一種看似英雄卻十分怯懦的方式挽回家庭顏面,維護家族榮譽,避免背上家族出了蕩婦的罵名。因此,昆丁和朱厄爾雖以南方道德秩序捍衛(wèi)者和美德宣揚者的姿態(tài)出現(xiàn)于文本中,但他們面對新興工業(yè)文明對南方價值觀的沖擊顯得無能為力。
??思{將兒子們打造成變形騎士同樣頗具深意。一方面,騎士形象契合了當時南方人內心保守的情結。自內戰(zhàn)結束到20世紀初,美國南方社會經(jīng)歷了巨大的變化。對他們而言,要抹去戰(zhàn)敗的創(chuàng)傷實屬不易,其反應自然是緬懷過去美好時光,對新事物的出現(xiàn)產(chǎn)生本能的抗拒,以維護舊的傳統(tǒng)價值觀。另一方面,??思{深知南方社會發(fā)展的進程不可逆,舊秩序大勢已去,因此,他將兒子們打造成騎士形象滿足當時語境下讀者們的心理需求,但同時并未完全將他們與真正的騎士畫上等號。??思{運用變形的騎士意象,一針見血地道出昆丁們面對巨大社會變革一籌莫展的窘境。
除了基督與騎士意象外,??思{為何還要賦予筆下兒子們替罪羊形象?細讀文本,不難發(fā)現(xiàn)??思{對替罪羊形象的書寫展現(xiàn)了日漸異化的親情關系。[10]父母失職、手足無情的描寫在??思{作品中比比皆是,整個家庭氛圍冷漠,充滿仇恨,明顯違背了圣經(jīng)中11條愛護他人的教義。耶穌告訴門徒們:“你們要彼此相愛,像我愛你們一樣,這就是我的命令?!备?思{對替罪羊的書寫體現(xiàn)了對惡的揭露,班吉的愚性與達爾的癲狂正如上帝給該隱的記號,隱射了家庭成員的罪惡,標志著家族受難受罰,也預示了家族的日漸式微。
當然,??思{并不拘囿于對家庭關系日漸異化的叩問,如果考察當時的社會生產(chǎn)關系,不難發(fā)現(xiàn)??思{通過變形的替罪羊形象還表達了他對當時社會生產(chǎn)關系轉型的深刻認識。福克納時代正處于社會生產(chǎn)關系的轉型期,現(xiàn)代工業(yè)文明的出現(xiàn)加劇了南方基于莊園耕作模式的家族共同體的瓦解,然而新的秩序并未成功建立。譬如《喧嘩與騷動》中扮演執(zhí)行家長角色的二兒子杰生并未真正建立起家長權威,推動家族凝聚力的形成。他對金錢至上的奉行折射出整個南方社會在工業(yè)化進程中家庭關系異化的根源,這種對金錢利益的追逐在本德倫家也暴露無遺。為了賺取三塊錢,一家之長父親安斯派兒子們趕在母親艾迪咽氣前抓緊時間外出拉一趟貨。顯然,??思{認為社會生產(chǎn)關系的改變才是親情關系淡薄的真正根源。
值得注意的是,??思{并未安排班吉和達爾通過死亡讓其他人獲得救贖,反而保留了他們的性命,甚至比其他人活得還要長。這樣的意象變形寓意深遠,反映出福克納對南方的故土復雜而矛盾的情感。一方面他毫不客氣地批評了家庭關系中的惡,剖析了造成惡的社會根源;另一方面他又對南方的父老鄉(xiāng)親們持同情心,通過保留替罪羊們的性命,寄托了生的希望,讓他們以癲傻贖罪,使人類的生命得以延續(xù)。
總之,從認知腳本圖式理論及文本細讀入手,可更具說服力地闡釋讀者如何解讀作者創(chuàng)作范式及文本意義。讀者通過將文本信息與頭腦中的腳本圖式匹配可知:福克納筆下的兒子們差異化地移植了圣經(jīng)與傳奇故事中的三大典型范式:基督、騎士和替罪羊。通過對這些范式的同構認知,讀者可更好地把握作家為南方人感到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復雜情感以及對親情關系、社會變革的深刻思考。因此,在福克納研究遇冷期,結合認知詩學理論對經(jīng)典文學進行研究不失為一條新思路,其理論對其他文本的闡釋同樣具有解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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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 慶
A Cognitive Interpretation on the Three Prototypes of Sons in Faulkner’s Novels
DONG Xun,LIU Lang-fei
(Chengd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Chengdu 610059,China)
With the literature turning in the 21stcentury,the study on Faulkner went into bottle neck stage. The cognitive poetics theory provides a new vision for the study of Falkner. This theory focuses on reader’s interpretation on the textual meaning. With script scheme theory,it is concluded that Faulkner’s image of sons parodies three types of prototypes:Christ,knight,and scapegoat. With isomorphism perception,readers can understand the writer’s doubt about the alienated family tie in southern America,profound thinking on social transition,and his complicated feelings to his homeland.
cognition;Faulkner;the image of sons;knight;scapegoat
2016-08-10
四川省教育廳人文社科一般項目,項目編號:15SB0048;成都理工大學文化價值觀科研創(chuàng)新團隊項目,項目編號:10912-KYTD201508。
董 勛(1982-),女,四川德陽人,講師,碩士,主要從事英美文學、認知詩學研究; 劉浪飛(1977-),女,四川內江人,副教授,碩士,主要從事英語語言文學研究。
1004—5856(2017)05—0075—04
I106
A
10.3969/j.issn.1004-5856.2017.05.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