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珺珂

(忻州師范學院 歷史系，山西 忻州 0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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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學研究·

清末民初崞縣同川大馬社火習俗探析

段珺珂

(忻州師范學院 歷史系，山西 忻州 034000)

崞縣同川地區(qū)在古代歷來為兵家修養(yǎng)生息之地，每年會舉行練兵演習，后與祭祀神靈的社祭結(jié)合，逐漸演變成了大馬社火表演。社火隊在每次演出前由社火組織者招募，村民自愿參與。演出的服裝、道具專門制作，配以臉譜，與所演人物一一對應(yīng)。群體性的參與和以武打為主要內(nèi)容的表演形式，起到了娛樂身心、強身健體的作用，而清末民初以社火表演作為宣傳革命、演練兵團的載體，又使社火具有了聯(lián)合志士、聚合人心的功能。

大馬社火；習俗；清末民初；同川

社火是我國民俗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最古老的風俗之一，因與民眾的日常生活密不可分，成為研究地域生活的一個重要切入點。作為集祭祀、娛樂、教化等功能于一身的集體性活動，各地的社火往往受當?shù)匚幕挠绊懚胁煌谋憩F(xiàn)形式，因而對地方、村落、民眾造成的影響也各不相同。山西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傳承下來的民間社火形式多樣，內(nèi)容豐富，僅晉北地區(qū)就有煙燈社火、代縣上陽花社火、崞縣同川大馬社火、河邊拳功社火等數(shù)十種社火[1]17。

清末民初，同川位于崞縣東南部，因同河流經(jīng)其境而得名。隋代曾在此處設(shè)銅川縣。至唐朝，廢置銅川縣，于原銅川縣境內(nèi)設(shè)四個將軍府，其一即同川府*見唐長壽二年(公元693年)《為金輪圣神皇帝修故伽藍之碑》南佛寺修故伽藍碑，現(xiàn)存于原平市東社鎮(zhèn)趙村村民委員會庫房內(nèi)。。宋代，“同川”改為“桐川”。金元時期，一直延續(xù)“桐川”的稱謂。清代該地又更名為“同川”。此后至民國，一直沿用“同川”一名。清末，同川地區(qū)設(shè)五都，同樂都從上莊至東閻莊一帶，俗稱北同川；崇信都從上社至趙村一帶，俗稱東同川；崇義都從北河底至貴儒一帶，俗稱中同川；神原都從南白至宏道鎮(zhèn)北一帶，俗稱西同川；崇仁都從北社至宏道南一帶，俗稱南同川。民國時期崞縣設(shè)區(qū)建制，同川為崞縣第二區(qū)。從地域上看，崞縣同川地處晉北，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地形，古時受少數(shù)民族侵擾，戰(zhàn)亂頻仍，因此生活于此地的民眾有尚武的習俗，形成了以大馬社火為代表的獨特的武社火。

一、大馬社火形成的原因

社火從表演形式來看，可分為文社火和武社火。就山西的社火而言，太原以及晉北社火多為武社火，晉中、晉南一帶為文社火。同川大馬社火就屬于武社火，其形成原因大致包括以下兩個方面：

(一)祭祀神靈

社火原是由古代祭祀神靈的舞蹈演變而來，全國各地的社火雖然形式各異，但一般都在元月十五舉行，因此時為古代規(guī)定的社祭日[2]。大馬社火的形成過程中，祭祀是一個重要原因。據(jù)被訪談?wù)呋貞?，同川各村自古以來元月十五就會在本村祠廟祭神，此外當?shù)刂匾膹R會人們也都會去相應(yīng)的神殿舉行祈禱儀式，儀式中少不了表演，這些表演的內(nèi)容逐漸固定下來，大概到明朝時期，形成了大馬社火。清末民初，在每年的元宵節(jié)、伏水節(jié)都會進行大馬社火大演，元宵節(jié)表演一般持續(xù)三天，正月十四，在村里一名德高望重之人的帶領(lǐng)下，村中重要人物以及社火隊會進入祠廟祭拜并將神祇的牌位請回村中祀奉，之后在鼓樂的帶領(lǐng)下，繞村一圈，最后，在村中廣場或祠廟前首演。此后三天之內(nèi)，會進行數(shù)場表演，期間鄰近村子的社火隊也會彼此串村。到正月十六下午最后一場結(jié)束，村民們會將之前請來的神祇送回廟中，完成完整的祭祀儀式*張書申，74歲，北河底村人，2016年2月訪談記錄。。伏水節(jié)廟會是同川地區(qū)一個大型廟會，在五臺、定襄、崞縣三縣交界處的北社村(現(xiàn)歸定襄縣管轄)舉辦。每年伏水節(jié)，同川五都八十一村會聚集于此處的龍宮圣母歇馬殿(也叫龍王宮)進行祭祀、祈禱，所有村子按十二相分成十二組，每年一組，稱社主，由社主帶供品、社火隊、戲劇等到龍王宮舉辦伏水廟會，進行社火表演[3]229。

(二)練兵習武

同川地勢三面環(huán)山，可謂天然屏障，歷來為兵家休養(yǎng)生息之地。唐初，同川府是當?shù)厮拇髮④姼?，軍隊在此一邊耕作一邊習武。到宋代，該地設(shè)有四大兵寨，兵寨會定期舉行練兵活動。同川有個楊家溝，當?shù)亓鱾鞯墓适轮?，楊家將后裔曾?jīng)遷居到此，設(shè)立校場，訓練隊伍，傳授楊家刀槍之法。每逢農(nóng)歷七月七前后，就會舉行比武活動，挑選良將以待奔赴沙場。明代為防止游牧民族的侵擾，朝廷不斷加強山西北部邊關(guān)一線的軍事力量部署，同川作為軍事駐地之一，隨著軍隊的駐扎人口不斷增長，文化也繁榮起來。其時，當?shù)厝藗兌鄬W習武藝，演練排兵布陣，以強身健體，對抗敵人。武術(shù)有固定套路，尚武的氛圍使人們將武術(shù)套路與當?shù)丶漓肷耢`的活動結(jié)合，形成帶有濃厚地域特色的社火演藝，即大馬社火，又稱盔甲社火。如清道光《北河底李氏家譜》記載，明朝常遇春的隨將李世興為北河底村李氏始祖。當時李世興奉命率領(lǐng)衛(wèi)隊駐守同川，一邊墾荒，一邊備戰(zhàn)。他手下士兵某天夢到韓厥將軍*韓厥，春秋時期晉趙氏家臣，位列八卿之一。駐守同川五都*明代同川五都：明永樂年間，同川設(shè)同樂都、崇信都、貴儒都、神原都和崇仁都五都。，遂將村西的鳳凰山更名為將軍山，并在山上建起韓厥廟，每年七月七舉行祭祀表演，將李氏武功招式結(jié)合到表演中，此即北河底大馬社火的由來。到清末，大馬社火已成為同川地區(qū)廟會和傳統(tǒng)節(jié)日活動中不可缺少的一項內(nèi)容。

二、大馬社火習俗事象

(一)組織形式

清末民初，同川許多村子都有自己的社火隊伍。社火隊的組織者，由村中有一定威望、能夠召集起眾人的人擔任，此人還要通曉社火內(nèi)容、程序。由于年節(jié)期間各村社火要互相串村，兼有比較的意思，所以各村社火組織者必須是彼此都認識的表演名家，負責與外村聯(lián)絡(luò)和表演時帶隊，無特殊情況不會更換。社火隊伍一般有三十多人組成，演員二十人左右，化妝、鑼鼓、服裝十人左右，主要成員為本村村民，由社火組織者在表演前進行招募，自愿參與。大馬社火有固定的招式套路，主要演員都是社火傳承人，從小學習，有自己固定的演出角色。清末至民國，當?shù)亓曃滹L氣濃厚，各村都有武術(shù)名家、社火表演高手指導演員?！爱敃r的青年們平時在田間地頭，農(nóng)閑空暇，以鋤、鍬等農(nóng)具為器械，在行家老手的指導下常常演習動作。村中不少人對演出場次，人物身段非常熟悉。因此，每當演出，一經(jīng)召集，稍作排練、化裝，即可出場”[3]。參加社火表演并無報酬，據(jù)北河底村社火傳承人李培田介紹，農(nóng)歷七月七是同川古廟會，正是起麥子時，北河底村社火隊的組織和參與人員可以在七月初一和十五各吃一頓飯，僅此而已。

(二)道具準備

大馬社火屬于廣場表演的啞劇，如前文所述，是從習武練兵演變而來，所演劇目均是體現(xiàn)古代作戰(zhàn)場面的，演員需要扮演將軍、士兵等各種角色，還要有比武對打的情節(jié)，因此服裝道具需要專門準備。清末民初，演員所需行頭都由當?shù)氐氖炙嚾俗约褐谱?，與角色一一對應(yīng)，化妝、鼓樂也有講究，不能隨便亂用。

演員行頭由頭帽、服裝、鞋靴、兵器以及旗幟組成。頭帽有頭盔、耳不聞、金王帽、包巾等，其中頭盔最為講究。據(jù)當?shù)厝酥v，民國年間北社西村有個匠人梁向海，專門制作戲劇頭盔。他制作的頭盔先要用布料、麻紙在模型上制坯，再涂上各種顏色的膠漆，裝飾絨球、掛穗等，工序復(fù)雜，做工精美，聞名鄉(xiāng)里。服裝有鎧甲、戰(zhàn)袍、八卦衣、玉帶以及與鎧甲配套的各色靠旗等。頭盔、鎧甲平時裝入專門的頭盔箱與衣箱中，由村集體保管，也有的屬個人所有，演出時借出來使用。兵器有大刀、雙刀、片刀、長槍、鉞、鞭、錘、棍等，全部為真刀實槍。除此之外，大馬社火的臉譜也非常獨特。演員表演時，都要畫上臉譜，這種臉譜是采用熬油熏黑的特殊技藝，將顏料繪于人臉之上，這樣的妝容不會被汗水沖漬，色彩不會混滲，具有很強的藝術(shù)性。社火表演中，每個角色有其特定的服裝、道具和相應(yīng)臉譜，不能混淆。如扮演關(guān)羽，就要畫紅臉、掛黑須、穿綠甲、手執(zhí)大刀，所配的旗幟還要與衣服顏色一致。除了固定的服裝道具，根據(jù)所演劇目不同，還需準備特定的道具。如張飛奪糧這出劇，會有一人手推獨輪車，車上放一布袋，上面貼上寫有“糧”字的紅紙。

(三)表演程式

大馬社火的演員一般有二十到二十四人，分為敵對雙方，兩方各有統(tǒng)帥一名，大將三四人，鞭探兩名，棍探兩名，統(tǒng)帥和大將每人還配有一名打旗的馬童。其中鞭探棍探一般為兒童。演出通常在村中廣場或廟前舉行。演出時，場地正前方插一面“纛”字軍旗。鑼鼓響起，兩方入場擺出自己的陣容，是為走場亮相。統(tǒng)帥走在前面，后跟一名馬童(打旗人)，手執(zhí)帥旗，之后是大將，每名大將身后又有一名馬童執(zhí)將旗?！皩⑵臁笔且幻纥S底三角形紅色牙邊旗，旗上寫著大將之名，插在一根約三米長的竹竿中間，旗子上方是一紅一黃兩面三角形小旗，竹竿頂端則有染成紅黃藍綠四色的雞毛撣子，上面拴著小銅鈴。每當大將出戰(zhàn)，馬童就會搖動將旗，配合表演，大將觀戰(zhàn)，馬童則站在其身后。走場亮相之后，即為正式演出。不同劇目有不同場數(shù)，一般為十到十五場。其中包括單人演武、雙方對戰(zhàn)、安陣等環(huán)節(jié)。

以“張飛奪糧”為例，表演隊伍分為魏陣和蜀陣。蜀陣統(tǒng)帥黃忠，三員大將分別是張飛、趙云、張著。魏陣統(tǒng)帥張郃，大將為許褚、徐晃、王平。雙方統(tǒng)帥通常會由村中社火傳承人或行家扮演，作為壓軸。該劇一共十四場，第一場困黃忠，第二場黃忠許褚單殺，第三場張飛、黃忠和許褚三殺，演員要按流傳下來的招式套路演武，非?？简灮竟?。第四場為蜀方安陣，統(tǒng)帥黃忠手執(zhí)令旗，帶領(lǐng)己方人員繞場幾周，之后站成特定隊形即安陣，也有的地方叫布陣。第五場張郃黃忠單殺，第六場是張飛奪糧，與許褚對打，第七場張飛、黃忠對陣張郃、許褚。第八場趙云寡勝眾，趙云以一敵四，與敵方四將打斗。第九場魏方安陣，之后為多場對打，到第十四場，八人大戰(zhàn)，魏敗蜀勝，表演結(jié)束。當時將帥對陣的招式承襲于李世興將軍和楊家將，演員動作標準連貫，伴隨激烈的鼓點，常引得圍觀群眾叫好不斷。

三、大馬社火習俗的功能

(一)娛樂身心，強身健體

大馬社火由民間祭祀活動演變而來，演員的表演招式帶有武術(shù)的性質(zhì)，扮相又加入了戲曲的元素，所演內(nèi)容多為三國故事，人們耳熟能詳。伴隨著鼓樂表演出來，具有較強的觀賞性。這種觀賞性本身就帶有娛樂民眾的意思。大馬社火又是民間自發(fā)組織的一種民俗文化活動，一般在節(jié)慶時或廟會上演出，增加了農(nóng)村的喜慶氣氛和熱鬧氛圍。清末民初，同川地區(qū)的民眾多從事農(nóng)業(yè)勞動，節(jié)慶和廟會是其難得的閑暇時光，通常是一年中最放松、最高興的時候，社火表演者的精湛技藝常常引得場外觀眾陣陣喝彩，更是將喜悅的氣氛渲染出來，大馬社火不論是對社火表演者還是觀眾都能發(fā)揮娛樂身心的作用。

社火既是一項民俗活動，又是民間體育活動，不僅有娛樂身心的功能，還能強身健體。大馬社火源于當?shù)伛v軍的比武練兵，人們?nèi)粘W習武術(shù)，既為鍛煉身體，又為保衛(wèi)家園，社火正是當?shù)厝肆曃涞募斜憩F(xiàn)。首先，社火表演者前期需要長期專業(yè)練習，從基本功到演武招式，并非一朝一夕能夠練成，多數(shù)表演者都是從小學習。演出時以兩陣大將對打為主，有大量的武術(shù)招式，需要不斷進行肢體動作，演出時間往往長達一個小時，這些都必然能活動筋骨，鍛煉身體。在社火表演中，主角統(tǒng)帥的扮演者常是村中年紀較大技藝精湛的社火傳承人，雖然年齡大，但這些人行動敏捷，身手矯捷，這是常年練習的結(jié)果，也證明了社火能夠強身健體。其次，對其他社火參與者來說，不論是化妝師還是鼓樂手，都需要跟著社火隊走街串巷，有時還要走到鄰村去表演，也間接鍛煉了身體。再次，對其他民眾，雖然并未直接演出，但很多社火愛好者也會跟著學習一招半式，在業(yè)余時間練習社火內(nèi)容。而演出時，往往是全民參與，人們紛紛走上街頭，與社火隊互動、喝彩叫好，跟著社火隊繞村。這些都能起到娛樂身心、強身健體的作用。

(二)聯(lián)合志士，聚合人心

文化具有價值整合的功能，可以讓擁有共同文化價值觀的人們形成大體一致的觀念。而相似的價值觀念又會產(chǎn)生對所屬群體的文化認同，進而凝聚人心。社火作為民俗文化的一部分，對所屬地民眾的價值觀也會產(chǎn)生潛移默化的影響。大馬社火的表演中，有武術(shù)招式和軍事知識，所演劇目有很多體現(xiàn)保家衛(wèi)國的思想，這種文化的長期熏陶使當?shù)厝硕嗑哂猩形渚窈蛺蹏閼?。清末民初，正處于革命浪潮風起云涌的時代，同川地區(qū)也形成了頗具規(guī)模的革命人才群體。較為著名的如續(xù)西峰、弓富魁等。民眾革命熱情的高漲與當?shù)氐奈幕瘋鹘y(tǒng)不無關(guān)系。而社火作為該地文化中的一部分，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一方面，大馬社火從精神層面弘揚了尚武精神，與革命宣傳的理念有所契合。另一方面，清末當?shù)匾越M織社火的形式集結(jié)了一批仁人志士，成為凝聚革命力量的平臺和載體。革命先驅(qū)續(xù)西峰，同川西社村(現(xiàn)屬定襄縣)人，早年加入同盟會，在忻州、代州和寧武府發(fā)展同盟會員，組織忻代寧公團*忻代寧公團，是由清末忻州、代州和寧武府一代的人民群眾組織的武裝部隊。，以辦社火的名義進行軍事訓練。據(jù)忻代寧公團紀念碑載：“……一九零五年八月，中國同盟會成立，時有西社村人續(xù)西峰……在忻代二州與寧武府各縣發(fā)展同盟會員，以辦社火之名實行軍事訓練”*忻代寧公團紀念碑碑文，此碑現(xiàn)立于定襄縣西社村。。在同盟會的影響下，北同川上莊村村民成立了仁義堂，招募有志之士組成社火隊，平日學習武藝，逢年過節(jié)就到北同川各村進行社火表演，同時宣傳尚武精神[4]165-168。通過這樣的社火表演，加強了人們之間的交流和溝通，使革命思想進一步傳播，同時也能夠吸引人才，擴大了革命的隊伍，最終起到了聯(lián)合志士、聚合人心的作用。

[1]山西省史志研究院.山西通志：第四十七卷[M].北京:中華書局，1997.

[2]李智信.社火溯源[J].青海民族研究,2008(4).

[3]張福根.定襄民俗雜談[M].呼和浩特:遠方出版社，2012.

[4]李直峰.仁義堂與忻代寧公團[G]∥山西文史資料(76輯)[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91.

Research on the Customs of Dama Shehuo in Tongchuan of Guo County in Late Qing Dynasty and the Early Republic of China

DUAN Jun-ke

(DepartmentofHistory，XinzhouTeachersUniversity，XinzhouShanxi034000,China)

Tongchuan of Guo county in ancient times have always been the place for the soldiers to recuperate.Every year there are troop training exercises，which later are combined with the sacrifices practices to the god and gradually evolved into Dama Shehuo performance.The Shehuo team is recruited by the organizers，and the villagers volunteer to participate.The clothing,and props used in the performance are specially made，which match the correspondent facial masks，thus the correspondent roles.Group participation and the performance of martial arts play a role in amusing the minds and building the bodies.And Shehuo，as the carrier of publicizing the revolution and training the troops in late Qing Dynasty and early Republic of China，has the function of associating honest patriots and increasing cohesion.

Dama Shehuo；customs；late Qing Dynasty and early Republic of China；Tongchuan

2017-01-06

忻州師范學院青年基金項目(QN201415)

段珺珂(1989-)，女，山西原平人，助教，研究方向為社會史。

K892

A

2095-185X(2017)01-003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