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超一
極簡主義顧名思義,就是用最短的語句表達出最豐富的含義。極簡主義和現(xiàn)代主義是包含的關系,極簡主義是現(xiàn)代主義的一個分支,同時,極簡主義又是二十世紀最具現(xiàn)代主義特色的文學寫作形式。代表作家有美國的雷蒙德卡佛,海明威,法國的加繆等等,代表作有《家門口就有這么多的水》,《你們?yōu)槭裁床惶鴤€舞》,《白象似的群山》。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白象似的群山》。這些文章在接下來的研究當中會逐一分析。
海明威曾在實用性著作《午后之死中提過一個著名理論----“冰山理論,冰山有九分之一是浮在水面上,還有九分之八在水面以下。作家只需把那九分之一的冰山寫出來就好,剩下的讀者會自己發(fā)掘。作為一個現(xiàn)代主義小說家,我們需要盡量簡略說話,避免上帝視角,而是采取限制視角來描述整個故事的發(fā)生,像一臺攝影機一樣用語言拍攝出整個故事情節(jié)。在海明威的《永別了,武器》(Farewell Army)中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但海明威的極簡還不算極簡,通讀完整篇小說,通常能給讀者一個較為明確的答案,方向一定,雖然語言極省,我們還是能夠猜到結局大致的走向,雷蒙德卡佛則不然,在《你們?yōu)槭裁床惶鴤€舞》中,文章圍繞著一個有些故事的男人賣掉家具的場景展開,讀完后讀者或許能迷糊地猜到男人為什么賣掉家具,但并不能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可以說,由于雷蒙德卡佛的刻意隱瞞,整個故事的主線都是模糊不清的,讀者也許并不能把握雷蒙德卡佛的主題。但開放性小說往往能給讀者更大的閱讀享受(前提是讀者能夠看得懂的話),因為讀者可以通過自我的填補得到多種答案,一千個人看莎士比亞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讀者是否能揣摩到作者的本來意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讀者自己得到的答案。美國意識流大師??思{曾說過:“我寫作,讀者學會閱讀”
現(xiàn)代主義不同于傳統(tǒng)的浪漫主義,現(xiàn)實主義,不同于長篇大論的全景式敘述,如巴爾扎克《人間喜劇》,列夫托爾斯泰《復活》,你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往往是為了通過個人的悲慘經歷而體現(xiàn)現(xiàn)實的殘酷,時代的悲劇。而隨著經濟基礎的逐步夯實,上層建筑也逐漸發(fā)生了變化,現(xiàn)代主義也登上了時代舞臺,現(xiàn)代主義往往突出個人情緒,體現(xiàn)自我,沒有明顯的開頭和結尾,甚至沒有戲劇性的情節(jié)。但現(xiàn)代主義自然有它本身的魅力,無數(shù)青年人在現(xiàn)代主義文學上找到了共鳴,獲得了精神上的滿足,在寫作的過程中,研究現(xiàn)代主義對促進自己的寫作能力是不可繞開的,是必不可缺的?;趯嵺`要符合時代需求的處事原則上,我甚至可以說,學習現(xiàn)代主義比研究浪漫主義,現(xiàn)實主義要重要得多。
歐內斯特·米勒爾·海明威(Ernest MillerHemingway,1899年7月21日-1961年7月2日),美國作家和記者,被認為是20世紀最著名的小說家之一。出生于美國伊利諾伊州芝加哥市郊區(qū)奧克帕克,晚年在愛達荷州凱徹姆的家中自殺身亡。海明威一生中的感情錯綜復雜,先后結過四次婚,[1]是美國“迷惘的一代”(Lost Generation)作家中的代表人物,作品中對人生、世界、社會都表現(xiàn)出了迷茫和彷徨。曾參加西班牙反法西斯戰(zhàn)爭,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以隨軍記者的身份來到中國,報道了中國的抗日戰(zhàn)爭,1942年加入美國海軍,戰(zhàn)后定居古巴。新聞記者的身份對他的寫作造成了巨大的影響,是他追求極簡主義的直接原因,著有《老人與海》,《太陽照常升起》,《永別了,武器》,《乞力馬扎羅山上的雪》等。
文章的開頭,對西班牙埃布羅河河谷的描寫為小說定下了基調,用限制性敘述視角(外聚焦視角)描述了環(huán)境的荒涼,暗示了人物迷惘的心境。體現(xiàn)了荒野描寫以自然寫作兩個美國生態(tài)文學批評的特征,20世紀的荒野描寫和自然描寫和自然寫作不僅又對自然界的關注,對土地的理解和觀念的探討,還有對文學中美的追求。作為人類重要生存狀態(tài)的精神狀態(tài)中通常之人與自然的關系邁出了“外部自然“之外的”內部自然“人類生存過程中通常會與自我相沖突從而引發(fā)精神危機。外視角敘述回避了主管意向性,不點名主題不解釋和判斷,不介入和干涉敘事,敘事人的眼光就像一家攝影機一樣。但環(huán)境描寫仍我為我們揣摩作者的意圖提供了依據:在文中的第八段:“姑娘正在眺望遠處群山的輪廓。山在陽光下是白色的,而鄉(xiāng)野則是灰褐色的干巴巴的一片?!眲t象征著文中姑娘和男人雙方感情的深淺。
海明威還特別喜歡以對話來組成文本,以對話來推動事態(tài)的發(fā)展。在原文不足四千字的《白象似的群山》中幾乎是有對話組成,對話往往短小精悍,卻隱含了大量故事情節(jié),耐人尋味。文章的核心矛盾沖突是男人想要姑娘去做一個手術,而姑娘不想做,兩人就此發(fā)生了一系列對話。海明威的高明之處就是沒有點明姑娘要做什么手術,然而讀者可以通過對話讀出這是一個墮胎手術,沒有人說出“墮胎“這兩個字,但失落,困惑,發(fā)呆,就體現(xiàn)在他們字里行間的動作和對話里。海明威在作品中流露出濃厚的悲觀情調,對戰(zhàn)爭抱著消極,厭惡的態(tài)度,缺乏積極的反動戰(zhàn)爭,原文:“我們可以擁有整個世界,‘不,我們不能,‘我們可以到處逛逛,‘不,我們不能。,“是我們的”,“不,不是,一旦他們把它拿走,你便永遠失去它了”男人認為孩子是累贅,負擔,只有打掉孩子,他們才能享受自由,周游世界,享受生活,而姑娘卻對孩子的未來感到迷惘,絕望。最后的結尾,男女主人公各自迥異的期盼,正如同兩條平行鐵路永遠不會交叉在一起。
最后小說獨特的結尾方式在極簡現(xiàn)代主義文學中可以說是典型的,被稱為“零度結尾”小說的結尾像解暑又不想結束,讀者像是被茫然的懸在空中。語言上的簡約主義和口語化傾向,采用電報式的語言,通過簡約的對話和細節(jié),用含蓄簡潔的手法暗示內心的變化,結局也常常戛然而止,反而賦予了作品更為震撼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