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學禹
在學海浮沉久了,感覺就是一個字——累。這時候,換一換用腦的方式便是最好的休息。而在眾多“換腦”活動中,我最樂意的是做飯。
幾天前爺爺從鄉(xiāng)下送來的一只公雞于是成了我炮制美食的物質(zhì)基礎。家人“千年等一回”才能享受我奉獻的這頓“稀”餐,自然不能只靠一只雞來敷衍。所以那天我起得比往日都早,為的是到家門口的菜市場挑選最新鮮的食材。
買完菜回家,之后便是洗菜。洗菜最大的好處就是能讓心靈得到片刻的閑適——掙脫了學業(yè)的束縛,對什么都無需專注,可任由思想馳騁:一會兒隨《百年孤獨》里的奧雷里亞諾上校去看冰塊,一會兒想象《島上書店》中A·J的女兒如果繼承了小島書店會有怎樣的故事,切香干時“嘚嘚嘚”的聲音又讓我恍若手執(zhí)沖鋒槍征戰(zhàn)于沙場……
切好菜,剁完雞,就要做我從大廚舅舅那兒學的最拿手的“六月雪”了。先將公雞的胸脯肉取下,用刀背將其砸成肉泥,然后用雞蛋清與肉泥攪拌,再細細過濾。接著起油鍋,將肉醬倒在油鍋里爆炒,炒出潔白、松軟、噴香的蛋清雞肉酥——“六月雪”。
這道菜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極其講究,尤其是火候極難把握。我最享受爆炒時鍋里傳出的“哧啦哧啦”聲,伴著肉香,它們將我從文學的田園里連根拔起,讓我一心向往著午飯的美味。
一頓飯不能都是葷菜,還要有素菜增色添味。我愛吃水芹,它沒有藥芹的苦澀,卻平添了一份水嫩。水芹與香干和在一起炒,真是妙不可言,如果放入些許雞肉絲,味道則更佳。
一頓飯做完,忙得我夠嗆,卻又有一種神清氣爽之感。這或許正應了微軟天才海斯特利的那句名言:“越是忙碌,便越會有閑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