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紀
風情萬種的“藍寶石之城”
去開普敦的朋友回來秀了一張照片,方形紀念碑上用英語和南非阿非利卡語寫著:“你現(xiàn)在正站在非洲大陸的最頂端。”她一腳站在“印度洋”,另一只腳站在“大西洋”的字樣上,留下一張典型的到此一游照。盡管如此,這片夢幻般的神奇土地,還是吸引著我去一探究竟。
南非是個花園般美麗的國家,最著名的旅游城市開普敦,一年四季陽光明媚,氣候宜人,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游客慕名前來。
開普敦的意思是“海角之城”,它位于南非西南端,其實是一個半島,前擁波光粼粼的大西洋海灣,背枕一座亂云飛渡、形似長方形條桌的奇山,是非洲的一顆海上明珠,被稱為世界最美麗的都市。印象中沒有哪個我去過的城市能有這樣近乎透明的潔凈,空氣中總有淡淡的草香味道。
汽車行駛在油畫般的美麗大地上,筆直的高速公路好似能通向天的盡頭。兩邊是廣袤的草原,綿延到遠處與藍天相連。太陽將云團投射到草地上形成一片片藍灰色的陰影,為狂野的開普敦增添許多柔情色彩。
開普敦市背山面海,綿延的海岸線迤邐展開,靛藍、碧藍、蔚藍、寶藍、藏藍、孔雀藍等深淺不同、冷暖不一的藍色如畫家的調(diào)色盤,或濃或淡地拼接在一起,充斥眼眸,難怪有人將開普敦市形容為“藍寶石之城”。
這里道路寬闊,建筑整潔而現(xiàn)代,行人稀少,讓人仿佛置身于歐洲小城。據(jù)說市中心是商業(yè)區(qū),當?shù)厝艘话氵x擇在郊外居住,因此市中心簡直就是空城一座,專門留給好奇心盛的游客窺探。
沿著馬來區(qū)的街道漫步,當?shù)叵懔仙痰曛酗h散出的濃郁香氣沁人脾肺,沿街五彩繽紛的傳統(tǒng)而古老的建筑藝術(shù),成為反映當?shù)貧v史文化的最好見證。
這里的房屋建筑風格受到了早期荷蘭和英國殖民者的影響,大部分為并聯(lián)式的半獨立形式,造型簡單,隨著狹窄的街巷起伏排布。最令人耳目一新的是活力四射的建筑色彩,房屋墻體均被漆成了亮紫、明黃、嫩粉、翠綠等各種濃郁色彩,讓人不由得聯(lián)想到一年四季大自然給予人們的饋贈。鵝卵石鋪就的小巷將這些建筑串聯(lián)起來,漫步其上,濃郁的色彩如幻燈片般接踵而至,讓人目不暇接。
上帝的餐桌
開普敦西郊有一處被譽為“上帝餐桌”的著名地標性景點——桌山,每當山上白云繚繞,那是上帝在餐桌上鋪上了桌布,準備用餐。從山腰坐纜車抵達桌山頂端,不僅能眺望被藍色環(huán)抱的開普敦和大西洋落日,更能欣喜地發(fā)現(xiàn)這里的植物王國。
桌山東面的山脈與非洲大陸相連,西面的山脈卻孤懸海外,瀕臨大西洋,雖然海拔不過千余米,卻連綿十余公里,逶迤南下如蛟龍入海,最南端便是著名的好望角。北面的龍尾,就是桌山。
一座沒有險峰、沒有海拔高度、沒有夢幻形態(tài)的山,卻能成為城市的驕傲與自豪,這本身就讓人感到很好奇。桌山其實是一組群山的總稱,靠近大西洋一側(cè)有兩座小山,分別稱為獅頭峰和信號山,另一側(cè)更為險峻些的山峰稱為魔鬼峰。它們就像桌山伸出的左右兩只手臂,緊緊地擁抱著山腳下的開普敦城區(qū)。
每逢夏季,挾帶著大量水氣的東南風突然被桌山攔住后迅速上升,在山頂冷空氣的作用下,一下凝結(jié)為翻卷升騰的云團,然后就像厚厚的絲絨桌布將桌山自半山腰齊刷刷地覆蓋起來,蔚為壯觀。
對于游人來說,最失望的莫過于剛剛登上桌山,上帝要用餐了,人蒙在“桌布”之下,舉目茫茫,什么也看不見。天公作美,我登桌山那天,晴空萬里,恨不得一步跨上山頂。
乘坐360度旋轉(zhuǎn)的纜車上了桌山,山頂恰似平灘,開闊無比,據(jù)說有1500多米長、200多米寬。尤其令人驚奇的是,山上植被十分茂密,且種類繁多,達1470種,據(jù)稱比整個英國的植物種類還多,因此被列入了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chǎn)的一部分。
更有趣的是,山上的鳥類也多得出奇,巖石上,小道旁,三五成群,四處轉(zhuǎn)悠,根本不躲避游人,熱衷賞鳥的人在桌山能夠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樂趣。還有豚鼠、巖兔之類的可愛小動物跑來跑去,頑皮地蹲在巖石上讓游人觀賞、拍照。
那天,我們在“桌面”上走了兩個多小時,站在這里,能從各個角度觀望開普敦,山腳下各式房屋星羅棋布,維多利亞港上停滿了游船和客輪,海灣上的白色沙灘藍色海水,還有獅頭峰、國家植物園、十二使徒山等等,都能盡收眼底。那次,我明白了桌山為什么會是世界級遺產(chǎn),為什么它值得入選“世界新七大奇景”之中。
在陸地的盡頭看海
對我來說最有魅力的地方是好望角。從開普敦出發(fā),不到一小時便可到達。一路上,刀削般的山崖在車子一側(cè),而峭壁下藍幽的大海在車子另一側(cè),每到一個轉(zhuǎn)彎,感覺就像是車子正懸空行駛在海面上。天空高而藍,這實在是個兜風的好地方。
小山丘下、水湄之旁,有一塊長約六七米、高一米左右的欄桿狀木制標志牌,用英文寫著Cape of Good Hope(好望角)。它表明,我的雙腳正站立在孤懸天涯的陸地頂端,人類遠航起始地的角點上。木牌上標示出角點的經(jīng)緯度坐標,它提醒人們,這里是陸地的盡頭。視線越過南方的洋面,甚至可遠眺荒蕪獨隅的南極大陸。
好望角是非洲大陸最西南端的著名岬角,而不是最南端的,最南端的應該是厄加勒斯角。有標志柱顯示,此地離北京已是12433公里了。
這里是大西洋和印度洋的分界線,站在好望角的燈塔山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兩洋的分界線。1487年,葡萄牙航海探險家迪亞士為紀念風暴所賜而發(fā)現(xiàn)的海角,將它命名為“風暴角”。后來的葡萄牙國王將其改為“好望角”,因為登上角頂,可以眺望到大西洋和印度洋的壯觀景色。
大風使人類的活動受到嚴重的影響,如果你查看海圖,能叫你望而生畏、怯步不前,因為大洋下面的沉船太多,因為風大浪急水深,沉船早已移動了位置,有的已莫名其妙地不知去向。神秘莫測的好望角水域,永遠是一個讓人歡喜讓人憂的地方。
好望角有兩個燈塔,大燈塔在迪亞士角上的最高點,是好望角的標志性景觀。但由于老燈塔位置太高,海上的大霧經(jīng)常導致船只根本看不到老燈塔的燈光,于是在老燈塔前端山腰間又修建了一座小燈塔。我沿著山上的小徑慢慢向大燈塔走去。到了上面,整個好望角一覽無遺,遠處的山和云如同海市蜃樓,我的開普敦之旅愈發(fā)如夢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