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容摘要:《沉默的大多數(shù)》是王小波的一部雜文集,其中第一篇文章即《沉默的大多數(shù)》。這篇文章從體裁上看是一篇散文,從內(nèi)容看是作者在特殊的歷史背景下以“個體”的眼光來反觀社會的“群象”??v觀全文,作者一直在強調(diào)“沉默”的重要性,但從字里行間卻能夠看到作者對“自由”表達的渴求。本文將以此為切入點從“真高尚”與“偽高尚”、“沉默”與“自由”、“話語稅”三個角度進行賞析,追尋文章的應(yīng)有的韻味。
關(guān)鍵詞:偽高尚 沉默 自由 話語稅
文章以“現(xiàn)實”為背景,訴說現(xiàn)實的種種。也借此來吐露心聲,正如他在序言中所說:“羅素先生認為,殘酷打擊別人是不好的。但他只能期望別人來同意這個看法,不能證明自己的正確。他還說,有很多看法,看似一種普遍的倫理原則,其實只是一種特殊的懇求。在這本書里我的多數(shù)看法都是這樣的---沒有科學(xué)的證據(jù),也沒有教條的支持。這些看法無非是作者的一些懇求。我對讀者要求的,只是希望他們不要忽略我的那一份懇切而已?!弊髡叩囊磺醒哉摕o關(guān)對錯,只是給能懂的人一些啟示,不懂的人一些消遣罷了。同時,我認為《沉默的大多數(shù)》這篇文章也一定程度上為我們還原了一段歷史,且不論它真實性所占的比重,至少是為我們反觀那段歷史提供了一個全新的視角。
一.“偽高尚”與“真高尚”
大多數(shù)的沉默不是為了沉默而沉默,只是沒有在此情此景中說話的欲望或者不得不閉口不言。作者在文中寫到“在公共場合什么都不說,到了私下里則妙語連珠,換言之,對信得過的人什么都說,對信不過的人什么都不說?!弊髡咭蔡峒俺聊侨说囊环N生活方式,當(dāng)人在某種強壓下失去話語權(quán)力時,會用一種“變異”的行為來代替話語的表達,這是沉默中生活方式的一種。對于特殊時期蘇聯(lián)人用“吐痰”來表達心中不滿的方式,作者能從中找到樂趣,但處在話語圈的朋友卻認為是境界不高,思想不好(可能只是說說而已,能做到嗎?)。在這件事上我敢保證你會覺得作者很奇怪,但現(xiàn)實中這樣“思想不好”的事情或人確是大范圍存在的,作者本身也是無奈的,但這也的確是失去話語權(quán)利的人的一種生活方式。口頭上大呼高境界的人也不少,這也是人的一種生活方式,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一中沉默的生活方式,因為口不對心,行不對口。
當(dāng)然,作者的言論并非空口無憑,他總是喜歡在經(jīng)驗主義的范疇中證實與證偽,以此來證明所說的真實性,從本質(zhì)上辨別善惡好壞問題。例如在文革時期的“煉鋼”問題和“畝產(chǎn)30萬斤糧”的問題,口號是鼓舞人心的,但饑餓也是真實存在的。在這個普遍需要緘默的時代,有些人為了說話而說話,有些人用“變異”的行為來彌補話語的缺失,有些人干脆不說,只是默默地看著,以旁觀者的身份洞悉一切,很明顯作者是第三類。這三類人看似都選擇了沉默的生活方式,但誰又能保證他們是真的不想說呢?真正的選擇是不想說而不是不能說,當(dāng)我想表達時就可以自由表達,當(dāng)不想表達時便可以閉口不言,這才是真正的生活方式。
沉默不是選擇,而是時代的無奈。在大多數(shù)的“瘋言瘋語”背后也有那么些清醒地存在。
二.“沉默”與“自由”
雖然作者一直在提醒我們沉默的可貴,但從字里行間的書寫中可以看出作者對話語自由的渴望,沒有話語的年代決計是難熬的,在這里話語更多的象征著自由,表明作者對實現(xiàn)自由權(quán)的渴求。
作者看來,在文化大革命那個特殊年代中話語站在人性的對立面。只有切實的經(jīng)歷,才能給作者這樣切實的感受。下面就以作者在文章中列舉的三個例子為證。第一例:當(dāng)他的同學(xué)開始分化為紅黑兩派,“紅的”為能盡一些欺負同學(xué)的責(zé)任而沾沾自喜時,“黑的”也是值得同情的,但似乎也只能怪“黑的”自己“出生”不好;第二例:六年級的暑期讀書作業(yè)是《南方來信》,是關(guān)于越南人民抗美救國的書,書中充滿了處決、拷打和虐殺。那個時候書本能教給人的不僅僅只有知識一類好的東西;第三例:一起打架事件,事件中一名同學(xué)的耳朵被咬掉一部分,作者很關(guān)注,但相對于是事本身而言,更加關(guān)心的應(yīng)該是“同類相食”這件事。在那個時代背景下,人性不同程度上發(fā)生了扭曲,人們把黑的說成白的,好像發(fā)了一場集體性的癔癥,只能把真實的人性掩藏在病態(tài)背后,口不對心的表達著自我。一次“咬耳朵”事件又何嘗不是時代的縮影,時代是在教我們一些東西,但“人性”的墮落遠比時代可怕的多,但好在還未到“同類相食”的地步,也可能只是作者的一廂情愿。講述這三件事的過程中,作者反復(fù)提到“沉默能教給我們一些東西”。時代要求我們會說話、說時代想聽的話。在這樣的情境中,我想“沉默”需要勇氣、需要智慧,更加需要人性的支撐。
作者一直在強調(diào)“沉默”的重要性,但從字里行間卻能夠看到作者對“自由”表達的渴求。這種自由可以替“人性”發(fā)聲,可以喚起“人性”。作者不想也不屑走入時代話語圈,他認為那是個貧乏的代名詞,人們用單一的話語表達著“復(fù)雜”的思想,行為上做著“萬惡”的事,語言上說著“高尚”的話。說話的“我”和“我”本身其實并不是一個人,是那個時代的通病。為了心中對于自由的渴求,“沉默”是最好的表達。
三.對“話語稅”的看法
作者帶著近乎童真的“偏執(zhí)”來解讀已存在的話語圈。他有些絕對的區(qū)分了“話語圈”與“弱勢群體”、“正面表達”與“自我表達”。這個時代需要為自己說話、說真話的人,但為大眾表達或者做客觀闡述的人也是需要的。我們不能說自我表達一定是消極的或者尖銳的批判,但這可能是常態(tài),在這樣的情境下,一些“教育人民、提升靈魂”的話語可能也是被需要的。作者把一切“正面說話”的都看作是不情愿的在繳納話語稅,在話語層面,不論是什么樣的表達都可能是表達著當(dāng)時心聲的自然流露,我們應(yīng)該正確看待、理性看待。
作者以特殊的時代為背景,以個體的眼光,向我們闡述了一個時代的群像。不論是“選擇”沉默或是運用“沉默”的表達,都是那個時代的悲哀,更是“人性”的悲哀。
(作者介紹:孫芳,杭州師范大學(xué)教育學(xué)院在讀碩士研究生,專業(yè):小學(xué)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