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林貝赫
桑巴老人
剛剛降過一陣喜雨,
彩虹聯(lián)結(jié)了大地和天空;
彩虹下面站著一個老人,
在把嫩草的綠尖撫弄。
他在草原上追逐過多少次跳兔,
他光著腳驅(qū)趕過多少次綿羊,
他在曠野里摔下過多少次馬背,
他流著汗跋涉過多少次沙原!
旱獺野鼠在哪個山岡過冬,
野韭野蔥在什么地方生長,
鷂鷹山雕在哪棵樹上筑巢,
湖泊池塘在什么洼地蕩漾——
老人閉著眼睛都能數(shù)說,
漆黑的夜里也不迷失方向。
遼闊的草原向他袒露胸脯,
芬芳的青草向他傾訴衷腸。
盡管胡須已經(jīng)蒙雪,
春天卻永駐他的心田;
盡管鬢發(fā)已經(jīng)染霜,
太陽卻常照他的胸膛。
由于看清了燦爛的前景,
桑巴的眼睛離不開公社的牛羊;
由于認清了光明的大道,
桑巴的蹤跡離不開錦繡的牧場。
鮮花在他的腳下微笑,
鳥雀在他的頭上啼囀,
泉水在他的身旁閃爍,
畜群在他的眼前發(fā)光。
老人坦然地站在青草地上,
回想著六十年甘苦的情景;
彩虹聯(lián)結(jié)了大地和天空,
老人的心呵,聯(lián)結(jié)了草原和北京。
鉆石花
披著朝霞的伊敏河水里,
映現(xiàn)著銀鐲的閃爍的光輝;
色瑪姑娘在河里洗完了臉,
揮動鞭兒馳向茂盛的夏牧場。
雖然生下來就失掉了慈祥的親娘,
孟根超魯卻到處有她的阿媽;
雖然孤孤單單地離開了可愛的故鄉(xiāng),
伊敏河畔卻到處有她的家園。
年幼的張開雙臂叫她“姐姐”,
年老的端起奶茶喚她“姑娘”,
同輩人傾訴衷腸呼她“色瑪”,
那達慕大會上她被眾人稱作“鐵姑娘”。
她的胸中燃旺著火炬,
在嚴寒的冬天為運輸飼草奔忙;
她的手里盛開著水仙花,
在酷旱的夏天為鑿井貢獻力量。
早晨她同星星一起醒來,
在牲畜圈里迎接曙光;
晚上她比麻雀睡得更晚,
在刈草場邊遨游夢鄉(xiāng)。
她是水里的綠竹,
炎日下也永不枯萎;
她是山上的青松,
凄風中也永不凋零。
草原的歌手教她美妙的歌曲,
使她變成幸福生活的喜鵲;
共產(chǎn)黨喂她真理的乳漿,
使她變成永遠盛開的鉆石花。
泛著星光的伊敏河水里,
映現(xiàn)著白馬英俊的身影;
色瑪姑娘在河里飲罷了馬,
唱起歌兒馳向山前的刈草場。
伊敏河水
伊敏河水慢悠悠地流淌,
岸邊柳條靜悄悄地垂下;
兩匹駿馬闊步拂落團團柳絮,
一對青年的笑聲攪起朵朵浪花。
廣闊草原的鮮花喲,千叢萬叢,
蜂蝶飛舞的才最芬芳;
生產(chǎn)大隊的姑娘喲,三十來個,
胸戴獎?wù)碌闹挥幸粋€。
輕霧彌漫的白楊喲,千棵萬棵,
鳥雀啼囀的才最繁茂;
參加競賽的小伙子喲,三十來個,
榮獲錦旗的只有一個。
無垠原野的河流喲,千條萬條,
魚蝦遨游的才最清徹;
擠奶小組的姑娘喲,二十來個,
摸不透心的只有一個。
彩云繚繞的峰巒喲,千座萬座,
麋鹿嬉戲的才最瑰麗;
飼料小組的小伙子喲,二十來個,
猜不透意的只有一個……
伊敏河水慢悠悠地流淌,
岸邊柳條靜悄悄地垂下;
兩匹駿馬闊步拂落團團柳絮,
一對青年的笑聲激起朵朵浪花。
陳乃雄 譯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