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yī)生/文
許多年過去了,人們說陳年舊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終于明白這是錯的,因為往事會自行爬上來?;厥浊皦m,我意識到過去的二十六年里,自己始終在窺視著那荒蕪的小徑。
—《追風(fēng)箏的人》
這是一位美籍阿富汗作家以近代阿富汗的悲劇為骨架,圍繞著背叛與救贖展開的一個關(guān)于成長的辛酸故事。作者通過細(xì)膩的心理描寫,將這背叛的元素融入到父子兩代人各自的救贖故事里。再加上阿富汗文化風(fēng)情的描寫,真實動人,又令人不安。
小說從兩個阿富汗少年的故事講起,阿米爾是少爺,而小他一歲的、天生便是兔唇的哈桑是仆人。阿米爾的媽媽生阿米爾時死于難產(chǎn),哈桑的媽媽則在哈桑出生幾天后便跟一群江湖藝人私奔了。這兩個吃著同一個奶媽的奶長大的男孩,擁有著看似牢不可破的情誼。然而,當(dāng)哈桑為捍衛(wèi)阿米爾的榮譽而被人凌辱時,阿米爾卻為了獲得父親的愛,選擇了犧牲哈桑。不僅如此,阿米爾還設(shè)計將哈桑驅(qū)逐出自己家門。后來,已移居美國并成為知名小說家的阿米爾接到父親的好友拉辛汗的電話,得知哈桑已死。拉辛汗請求阿米爾回阿富汗,將哈桑的兒子索拉博從戰(zhàn)亂中的阿富汗帶出來,不僅是因為他以前辜負(fù)了哈桑,還因為哈桑是阿米爾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在面對自己犯下的錯誤時,人們會有兩種做法。一種是逃避、隱瞞,甚至欺騙。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將故事埋藏于心底或者忘卻,然后心安理得地過完一生。另一種做法是正視錯誤,承擔(dān)后果。即使時間會治好許多傷痛,但是我們終究逃不過良心的譴責(zé),從此種下心結(jié),備受煎熬。而解脫的辦法卻只有一個,那便是還債。
故事里的阿米爾選擇的就是后一種做法。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并沒有令他忘卻過往,將自己傷害小伙伴哈桑的痛苦埋藏。即便在多年以后,阿米爾已經(jīng)從戰(zhàn)亂中的阿富汗逃離到了美國,依然無法面對自己,這種痛苦最終驅(qū)使他在良心的指引下,展開了重返阿富汗的救贖之路。《追風(fēng)箏的人》為我們尋找到心靈安定的力量,那就是敢于正視自己的錯誤,不僅僅是悔恨、內(nèi)疚或自責(zé),更重要的是,要勇敢承擔(dān)。在面對那些過錯和陰暗的時候,我們都是弱者,都害怕承擔(dān)后果給自己所帶來的傷害。經(jīng)歷人生起伏,才真正體會到,只有從根本上去解決問題,才能擁有一個更加完整的靈魂,開朗地對待未來的人生。
從這個角度上說,我們每個人也許都是追風(fēng)箏的人吧。那在半空中飄浮不定的風(fēng)箏,或許就象征著那遲遲不肯落地、無法讓我們安心的責(zé)難。我們也許會耗盡一生,在它下面追逐、奔跑,無論多苦多累也在所不惜。
作者以阿米爾與哈桑之間友情的背叛和救贖為主線,父親與哈桑之間親情的背叛與救贖作為副線,貫穿全文。最后通過父親好友拉辛汗的敘述,阿米爾才得知哈桑其實是父親的私生子,整個故事至此到達(dá)高潮。故事情節(jié)設(shè)置巧妙,高潮迭起,對于人物的描寫細(xì)膩感人。
“為你,千千萬萬遍,”我聽見自己說, “我追,一個成年人在一群尖叫的孩子中奔跑,但我不在乎。我追,風(fēng)拂過我的臉龐,我唇上掛著一個像潘杰希爾峽谷那樣大大的微笑。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