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沒有犯錯,卻被師父趕下山,心生委屈,一屁股坐在石頭上。
第一棒 許沐
他環(huán)顧四周,一片荒涼。地上稀疏的雜草已枯黃,露出了干裂的土地。地上胡亂地堆著一些怪怪的石頭,上面長滿了青苔。一邊的大樹光禿禿的枝條上仍懸掛著一些枯黃的葉子。有只五彩繽紛的鳥兒站在枝頭上,用一雙機靈的小眼睛觀察著慧能,嘴里還不時發(fā)出“嘀哩嘀哩”的鳴叫。以前悅耳動聽的鳥鳴,現(xiàn)在在慧能的耳里,也顯得單調(diào)乏味,像一聲聲不堪入耳的噪音。
慧能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我未曾犯錯,師父卻趕我下山,這也太冤枉了!現(xiàn)在怎生是好?”
忽然,他聽見大師兄在山頂上大喊:“慧能,師父叫你回來!”大師兄跑下山,追上來說,“師父現(xiàn)在氣已消了,現(xiàn)在叫你上山呢?!被勰鼙銌枺骸拔夷睦锓噶隋e?”大師兄道:“不知,回去問問師父不就得了?”慧能說:“我真的沒有犯錯?!贝髱熜终f:“你和我說有什么用,回去問問師父。還不快去?”慧能心道:“也是?!庇谑歉S師兄上了山。
第二棒 陳葛亮
慧能隨師兄一路上山,山上是一片綠得醉人的樹林。有四季常青的松柏,高大挺拔的白楊,還有萬條絲絳的柳樹……一陣風(fēng)吹過,“沙沙沙”似在低語,“嘩嘩嘩”像在歡笑?!斑€是山上好啊!”慧能心想。
終于到了寺廟,開門的童子告訴慧能,師父已經(jīng)在禪院等很久了。到了禪院,師父說:“徒兒,你可知道我為何把你叫回來。”慧能說:“徒兒不知,請師父明示?!睅煾刚f:“是因為你在齋房里打死一只蟑螂,我給你一個機會來認(rèn)錯。”慧能不解地問:“打死一只蟑螂又有何錯?”“眾生皆平等,萬物皆有靈。我們不能殘害任何一條生命,還請你回到你的僧房繼續(xù)思過。”慧能垂頭喪氣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心想:師父為何一直說我錯呢?如果我不打死蟑螂,那我們豈不是都要餓死。
突然,一聲響雷在天空炸開了,慧能打開窗戶,向窗外望去,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緊接著,又是一個震耳欲聾的炸雷,似乎在對慧能說:“慧能,你真的錯了?!被勰茏匝宰哉Z道:“難道我真的錯了嗎?師父說的都是對的?”慧能陷入了沉思……
第三棒 魯翼飛
此時,慧能雖然像往常一樣雙腿盤膝坐在禪房,但心卻不能平靜。聽著大風(fēng)吹著門窗“吱呀吱呀”地響,慧能頓時覺得心里一陳涼,屁股下的坐墊硬邦邦的,一點兒也不舒服,他整個人都莫名其妙地急躁起來,心想:明明自己沒錯,師父卻說有錯,如果自己不把蟑螂踩死,它就會糟蹋我們的糧食;沒了糧食,我們可能就會挨餓。想到這兒,慧能覺得是師父錯怪了自己,心里覺得很酸??赊D(zhuǎn)念一想:我如果不給師父道歉,師父就不會原諒我。
這時,門“嘎吱”一下開了,從門縫里探出一個小腦袋,慧能好奇地往門口一看,原來是小師弟。小師弟溜到慧能身邊,說:“師兄,師父正在房間里生悶氣呢,你趕緊去道個歉吧!第一,師父可以不生氣;第二,你也不用被關(guān)了。你說呢?”慧能仔細(xì)想了想:好像也是哦。小師弟容不得他思考,迫不及待地拖著他就往外走。直到把他拉到了師父的門前,把他往那兒一推,小師弟就走了?;勰苓€是很矛盾,站在門口想了半天,本來舉起的手又放下去了。慧能剛一轉(zhuǎn)身想走,里面?zhèn)鱽砹藥煾傅穆曇簟?/p>
第四棒 郁凡菲
“來了還想走啊,趕快進來,我的慧能徒兒什么時候變得優(yōu)柔寡斷了?”師父從房間里喊住了站在門外的慧能。
既然已經(jīng)被師父發(fā)現(xiàn)了,慧能也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去?!爸ā钡匾宦暎勰茌p輕地推開了門,只見師父正在油燈下看書。見慧能走進來,師父抬起頭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你怎么想的,說給師父聽聽!”師父好像故意提高了嗓門。這一問又把慧能愣住了,怎么想的?慧能壓根兒就沒想通??!踩死一只偷吃食物的蟑螂,難道還犯了天大的錯嗎?這不是師父明顯在為難我嗎?慧能心里這么想,嘴上可不敢這么說。
山上的寺廟本來就很清靜,而現(xiàn)在慧能覺得師父的房間里更是靜得出奇,時間就像凝固了一樣。兩個人都不說話,慧能一直低著頭,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抬頭看一下師父的勇氣都沒有。
這時,門外傳來了小和尚打更的鑼聲,聲音越來越近,慧能突然覺得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第五棒 陳煒航
慧能聽到窗外的打更聲,耍起了小聰明,便對師父說:“師父,天色已晚,還請師父早些休息,容弟子明日再向師父道歉?!睅煾敢谎劭闯隽嘶勰艿男乃迹阏f:“你要明白為師的良苦用心,你悟到道理后方可休息。”師父抬了抬頭,看見慧能那疑惑的眼神,又說,“為師還是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有一次,佛祖釋迦牟尼要洗澡,讓弟子準(zhǔn)備一個木盆。弟子看到盆里有很多蟲子,認(rèn)為自己不能殺死蟲子,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佛祖說:‘我要的是木盆,與蟲子何干?徒弟恍然大悟,把洗好的木盆給了佛祖?!被勰苈犃耍粲兴?。師父喝了口茶,繼續(xù)說道:“出家人修身養(yǎng)性,要從主觀上找原因,沒有因,哪來的果???”這時,慧能滿臉通紅。原來,和尚每天粗茶淡飯,但慧能受不了清規(guī)戒律,利用下山的時候,買了狗肉帶到僧房里去吃。因為有食物的吸引,才引來蟑螂等蟲類,也就發(fā)生了打死蟑螂的事情。
慧能終于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師父雙手合十,微笑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p>
這時,天已經(jīng)微微亮了,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作者系江蘇南通市通州區(qū)實驗小學(xué)紫韻文學(xué)社成員 指導(dǎo)老師:羌桂鋒)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