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

海水倒灌進河流

橫行的螃蟹改往前走

松鼠吃光預備過冬的所有果實

雨 升回云里

晚秋再次響起蟬聲

凋零的葉飄上枝頭

眼淚變回飲下的冷水

破土的雛菊往土里瑟縮

融化的雪重新結出六棱

安慰的糖果越吃越多

信越寫越短

星星暗淡了夜色

你

回來陪我

習慣

我習慣了月亮消減的清輝

習慣把滿天的星斗

當成你的眼睛

門前那棵病弱的柳

又抽出新的嫩芽

屋檐下的泥窩

淘氣的雛燕頻頻探頭

我習慣了默念你的名字

替你觀看大山里的世界

不知你小的時候

是否也愛聽紅嘴雀的啁啾

習慣了不問你的消息

習慣枕著你的襯衫入睡

想著睡在哪里

都是你的懷里

多想把這些習慣都告訴你

不知手里這一摞摞信

究竟該寄往哪里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