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 薇

北京體育大學校課題(項目編號：2015YB039)部分內容

鐘薇(1974-)，女，山東聊城人，副教授，研究生，研究方向：體育政策與法規(guī)，體育管理。

北京體育大學管理學院，北京 100084

Management College of Beijing Sport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戶外運動和戶外救援分類適用法律模式的研究

鐘 薇

采用文獻資料法、訪談法、個案法、實地調研和邏輯推理的研究方法,對戶外運動和戶外救援所適法律進行系統(tǒng)研究。按體育比賽項目、俱樂部組織項目和自由行三類將所發(fā)生意外傷害進行了法律歸責刨析，以組織者、受害人和受益人的責任構成判定體育侵權案件的性質和責任分擔及是否需承擔賠償責任。建議高層立法或在《體育法》修訂時加入具有高危性質的戶外運動傷害條款，強化戶外運動俱樂部監(jiān)督管理，加強輿論正確導向，牢固樹立安全意識，促進我國戶外運動的健康發(fā)展。

戶外運動；傷害事故；分類；法律歸責

戶外運動是以自然環(huán)境為主要活動場所并與其互動的非生產性人體活動，是休閑娛樂、冒險刺激、體育健身為一體的項目，主要有山地運動、峽谷運動、野外生存以及荒漠探險等。2015年5月國家體育總局批準山地戶外運動為我國正式開展的體育項目。2016年10月國務院辦公廳正式印發(fā)《關于加快發(fā)展健身休閑產業(yè)的指導意見》，明確對水上運動、航空運動、山地戶外運動等5項戶外運動進行重點支持。

由于戶外運動受各種不可預測因素影響較大，故傷害傷亡事故多發(fā)。據(jù)中國登山協(xié)會統(tǒng)計，2001-2014年登山戶外運動死亡及失蹤人數(shù)呈逐年上升態(tài)勢，僅2014年就發(fā)生事故169起，涉及事故總人數(shù)689人，死亡63人，失蹤7人。在這169起事故中，救援成功105起，619人被成功救出[1]。2015年3月19日，桂林疊彩山發(fā)生山石墜落，致遇難7人。2015年5月1日，廣東大峽谷景區(qū)發(fā)生因暴雨導致山石滑落砸死1人、重傷3人。2016年5月1日下午，一名湖北籍驢友與一名北京籍驢友在百里峽最高峰處被困，北京籍驢友從山崖上墜落，受傷嚴重，被困深山。接到報警后，三坡派出所民警、三坡消防站官兵、巡特警大隊民警和三坡衛(wèi)生院醫(yī)護人員組成20余人救援隊，趕赴事發(fā)地展開營救。通過連夜搜救，艱苦奮戰(zhàn)17個小時，成功營救出2名被困驢友。

1 戶外運動分類

盡管對戶外運動有多種稱謂，諸如“戶外旅游”、“戶外休閑運動”、“野外體育”、“體育旅游”、“極限運動”“特種旅游”、“探險旅游”或“野外探險運動”等，本文統(tǒng)稱“戶外運動”[2]。

戶外運動可劃分為陸地戶外運動、水上戶外運動和空中戶外運動。戶外運動即包括國家體育總局核準的戶外體育比賽項目，也有民間運動愛好者樂于參與的自由行(網(wǎng)絡組合和親友組合的“AA”團,個人游“獨驢”)。

為便于分析戶外運動意外傷害事故的法律責任，本人將戶外運動分為：體育比賽項目、俱樂部組織項目和自由行三類。

2 戶外運動意外傷害事故的法律分擔

2.1 體育比賽項目

戶外體育比賽項目多是比較成熟的，場地和器具比較固定，安全性也比較高。但在參與體育比賽的過程中，由體育運動本身、體育場地或其他意外情況對體育參與者也可能造成人身傷害事故。既包括由體育活動帶來的運動損傷，也包括其他外界因素諸如場地、天氣等突發(fā)自然因素以及比賽者之間或體育參與者造成人身侵犯的傷害。

《民法通則》第106條第2款規(guī)定：“公民、法人由于過錯侵害國家的、集體的財產，侵害他人財產、人身的，應當承擔民事責任?！边@一規(guī)定表明我國民事立法已把過錯責任確認為歸責原則,其含義在于：過錯責任不僅是以過錯作為歸責的構成要件，而且是以過錯作為歸責的最終要件；同時，也以過錯作為確定行為人的責任范圍的重要依據(jù)。判斷侵權行為的法律責任需要四個基本條件，即加害人的主觀過錯、加害行為的違法性、損害結果、加害行為與損害結果間的因果關系。

2.1.1 體育比賽組織者對管理、場地選擇和設施負主要責任

賽前場地維護檢測不嚴格、體育設施損毀嚴重、器材質量低劣不符合標準、行程路標和禁行標識不明等因素都存在著較大安全隱患。當傷害事故的發(fā)生完全是由于體育場地設施的潛在危險而造成運動參與者受到傷害的，依據(jù)過錯責任原則，應當由比賽組織者承擔全部責任[3]。

2.1.2 多方共同承擔的體育傷害事故責任

由比賽組織者、運動參與者和肇事方共同承擔的體育傷害事故責任，也稱多方負責的體育傷害事故，是由多方過錯所引發(fā)的。各方當事人所要承擔法律責任的大小，根據(jù)當事人的行為過錯程度與傷害后果之間的因果關系來確定。若當事人的過錯行為是傷害后果發(fā)生的直接原因，當事人則負主要責任；若當事人的過錯行為是損害后果發(fā)生的間接原因，則該當事人對事故的發(fā)生承擔次要責任。如比賽者之間在比賽中為爭名次而故意傷害對方，或互相廝打，而組織者制止不力而致運動員傷害的，組織者也應當承擔管理不力的過錯。所以，由挑斗者承擔主要責任，另一方參斗者和比賽組織者承擔次要責任，三者共同對該事故承擔責任。

2.1.3 比賽組織者無責任的傷害事故

運動員斗毆故意傷害對手，對比賽成績不滿意于賽后毆打對方造成傷害的，若傷害行為發(fā)生在組織者視力或管理范圍之外，責任自然由挑逗打人者負完全責任。

2.1.4 意外事故

意外事故是由于組織者以及運動參與者意志之外的，而自身能力不可預見、不可避免和不可克服的情形，造成了運動參與者的人身傷害后果，組織者不承擔賠償責任。通常下列原因所造成的運動員人身傷害事故，屬組織者無責任：(1)地震、雷震、臺風、暴雨、洪水、滾石等自然因素引起的不可抗力造成的人身傷害事故。(2)運動者特異體質或異常心理狀態(tài)，比賽組織者不知或難于知曉，并因此造成的人身傷害事故。依據(jù)公平責任原則，在特定場合，法院也可以讓比賽組織者和受害者共同分擔因事故帶來的損失[4]。

2.1.5 由第三方未盡義務或有過錯承擔的體育傷害事故責任

第三方事故是指在體育活動過程中，由組織者和運動參與者以外的主體過錯而引發(fā)的傷害事故。第三方的過錯是導致該傷害事故的直接原因，依據(jù)一般的侵權責任的賠償加以解決，要求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造成事故的第三方可以是一個主體，也可以是多個主體。處理時根據(jù)各個主體的行為與損害后果之間的關系來判斷各自所要分擔的責任。

如在比賽過程中，場外觀眾接同伴拋來的可樂瓶時失手，可樂瓶正好擊中運動員面部，致使該運動員動作失去平衡，身體重心不穩(wěn)倒地而造成骨折。這個案例中，組織者和受害人自己都不承擔事故責任，由拋、接“可樂”瓶的觀眾各自按主次承擔這一事故責任。

2.2 俱樂部組織項目

戶外運動俱樂部不可單獨舉辦項目比賽，但可派其會員參加。俱樂部參與的項目，無論是在冊體育運動項目，還是非在冊“野”項目，與體育運動比賽項目的根本區(qū)別在于俱樂部項目是營利的，要與相關參與人訂立合同的。當發(fā)生意外傷害時，除合同明確規(guī)定之外，也要參照上述體育比賽項目的法律責任分擔處理。我國《合同法》第五十三條有相關規(guī)定，而且其中規(guī)定不得免除人身傷害責任[5]。

俱樂部會員行前多有風險認知，也具有救援救護知識，并運動設備器具通信報警用品較齊全，也多有模擬演練。在組織俱樂部會員戶外運動時，俱樂部多指派有經驗的“教練”隨同。教練不僅承擔指路的責任外，更重要的是管理和領導責任，也有團結和救助求援義務。如果迷路或指揮搶救不當同樣要承擔法律責任(不以合同免責條款而逃避)。戶外運動組織者負有最基本的安全保障義務，在傷害發(fā)生后，組織者和領隊是否竭盡全力實施了安全保障義務是判斷是否承擔責任的基礎。

在確定組織者責任時，可以參考：1)經營性活動中的組織者責任重于非經營性的活動的組織者。2)組織者控制、決定的事項越多，則承擔的責任越重。在作衡量時，組織者與參加者之間的關系起到一定作用。替他人作決定時應對他人之相關利益負責。3)具有專業(yè)知識的組織者的責任重于非專業(yè)的組織者。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人身損害賠償明確：從事經營活動或者其他社會活動，經營者或者組織者對相關公眾負有安全保障義務。

2.3 自由行

自由行是松散的聯(lián)合體，無論有無合同都是非營利的。當一人遇險時他人有義務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予以救治，這也是人性本能使然。出發(fā)前合伙人已經承諾自冒風險、責任自負，但當危險發(fā)生時亦應救援。由于傷亡驢友屬成年人，有認識和判斷自由行危險的能力，其自愿參加活動，就應對其行為負責，對意外傷害承擔主要責任。意外傷害傷亡多為驢友自身過失所致。自冒風險和同伴見義勇為是對立統(tǒng)一體。各種類型的戶外運動的同伴之間只有人性情誼上注意救助義務，沒有法律上安全保障責任。同伴遇到危險時同行者不救助不報警應當受到道義上的譴責。2006 年7 月廣西南寧的“中國驢友第一案”從權利義務平衡原則、法律義務不應逾越公眾承受限度、安全保障義務三個基礎法理剖析，二審法院最終得出驢友不應互負安全保障義務的結論。2017年3月16日，《民法總則》在全國十二屆人大五次會議通過并于10月1日生效實施，其“見義勇為可免責”條款：“因自愿實施緊急救助行為造成受助人損害的，救助人不承擔民事責任”。除有重大過失外，救助人不承擔民事責任。為保護他人民事權益而實施的見義勇為行為屬于典型的緊急救助行為，救助者自身可能受到損害，也可能造成受助人損害。對于救助者自身受到損害的，民法總則規(guī)定，為保護他人民事權益而使自己受到損害的，由侵權人承擔民事責任，受益人可以給予適當補償。為保護他人民事權益而實施救助行為，造成受助人損害的，救助人應免于承擔民事責任[6]。自由行意外事故發(fā)生率較高。據(jù)國家旅游局報告，2016年前三季度事故22起，死亡109人，傷201人。

3 戶外救援時的法律責任

3.1 戶外救援人員傷亡

由于傷害發(fā)生時的地形、天氣、夜間視力、所持器具和救助專業(yè)能力的限制，救援人員也容易受到傷害甚至傷亡。這些臨危受命的年輕戰(zhàn)士和志愿者的犧牲由誰為其家屬賠償[7]？除國家按烈士給親屬補助外，如果受益人活著，按著2017年3月16日通過的《民法總則》(修訂稿)應當由受益人給予適當補償。

3.2 戶外救援費用和風景地的管理

戶外運動場地的管理人員有救援義務，一旦發(fā)生傷亡就應當對場地景區(qū)管理人員進行追責或起訴。例如：一原告認為景區(qū)管理人員有責任要求采用安全設備，檢查每個登山者的資質以及天黑前“檢查”山林，而景區(qū)以各種理由而不愿從事救援，這種見危不救同樣應承擔法律責任。

國家、景區(qū)及個人的救援收費比例如何計算并沒有明確標準，很多戶外運動參與者認為政府救援以及民間救援行為是無償免費的、公益的行為。在戶外運動者未經允許進入違禁區(qū)而導致事故發(fā)生的，從責任歸屬來講，他們需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要承擔一定的救援費用。目前我國一些地區(qū)對救援收費作了規(guī)定，《四川省登山管理辦法》“未經批準擅自開展登山活動發(fā)生登山事故，救援單位事后有權向被救者進行追償，由其支付應當由個人承擔的費用”。新疆2014年出臺《關于戶外探險被救需要承擔費用的規(guī)定》，戶外運動應當堅持安全第一和誰走失誰負責的原則，并要求購買人身意外傷害險，投保組織責任險。未買保險者一旦遇險，動用直升飛機救援，被救者需要支付每小時3萬元直升機費用。

4 適法建議

4.1 高層立法或《體育法》補充

我國沒有一部專門法律法規(guī)對戶外運動的風險致害責任作出明確的界定，盡管國家體育總局以及國家體育運動委員會《航空體育運動管理辦法》、《國內登山管理辦法》，國務院《外國人來華登山管理辦法》對部分戶外運動作了強制性規(guī)定，人們對《合同法》與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在對戶外運動的特殊性認識上并不統(tǒng)一?！扼w育法》作為規(guī)范體育運動的專門法，沒有作出相關規(guī)定。建議針對戶外運動制定專門法律法規(guī)，或 在《體育法》修訂時補充相應條款[8]。

4.2 民法通則(修訂稿)的正式公布

2017年3月16日，新修訂的民法總則在十二屆全國人大五次會議通過，規(guī)定了高危救助的法律和賠償條款，并于2017年10月1日正式生效。

4.3 強化戶外運動俱樂部監(jiān)督管理

健全戶外俱樂部申批審查監(jiān)督，健全俱樂部戶外運動領隊教練從業(yè)資格持證上崗考核審批制，定期救援救助技術技能培訓及滿意度調查，并與其工資獎金掛鉤。強化安全紅線意識，責任意識，憂患意識，敬畏生命，敬畏責任，敬畏制度，以最嚴格標準最嚴肅態(tài)度控制好風險。

4.4 保險

眾所周知，戶外運動的高危性往往難于預測，故更適合強制保險[9]，正如乘坐飛機一樣，買機票同時買保險。學習國外保險經驗，普及戶外運動專項保險，完善戶外運動人身意外保險制度。無論是戶外體育比賽或俱樂部戶外運動，包括自由行都應該買保險。但保險公司也不應該只收錢了事，應當對欲參保人戶外運動危險認知、相關救援救治知識和法律法規(guī)進行指導和傳授。當事故發(fā)生時快速出險并協(xié)調各方救援能力，以把損失降到最低。

4.5 加強救援能力，完善救援體系

目前我國戶外救援仍以政府救援為主，消防、武警、120、各地民間救援隊齊動員，體現(xiàn)了國家政府的凝聚力。學習國外先進救援經驗，保險公司出錢，飛機公司出動飛機，提高快速應急救援能力。2013年，南海第一救助飛行隊與民政部應急救援促進中心簽訂戰(zhàn)略合作協(xié)議，開創(chuàng)了中國緊急救援事業(yè)的先河，并先后與德國和俄羅斯等國簽約了150架及組裝生產飛行器的合作協(xié)議。隨著無人機的研制和使用，我國戶外緊急救援能力會快速提升。建議設立救援公共基金，接受社會捐助，減緩民間救援組織資金壓力，并能給個人救援者經濟補償，保障救援持續(xù)高效運營。

4.6 強化輿論媒體的正確導向

有媒體不負責任的蠱惑年輕人“說走就走”，在沖動時添火加油是缺乏職業(yè)底線的。作為媒體輿論應當促使戶外運動者“理智”，鼓勵戶外運動愛好者充分認知其危險性，學習救援救助知識，備好器具和定位呼救器材，購買人身意外險，參加正規(guī)組團。運動時不要太過逞強，不盲目、不馬虎、不大意，不打鬧，時時刻刻繃緊“安全第一”這根弦。在宣傳戶外運動好處的同時，牢固樹立安全意識。

5 結論

由于戶外運動受各種不可預測因素影響較大，故傷害傷亡事故多發(fā)。盡管專門立法滯后，在實際情況中能夠依托于侵權責任法、體育法等相關法律將此類事故的責任歸屬明確化，以保障其公平。加強輿論正確導向，牢固樹立安全意識。行前警示，保險在先，有效救援，事后法責明晰。建議高層立法或增修《體育法》相關條款，實行戶外運動的分類管理，建立有益于戶外運動發(fā)展的管理體制，建立我國戶外運動的法律規(guī)制模式,進一步強化戶外運動俱樂部的風險意識，促進戶外運動健康發(fā)展。

[1] 王晶，鐘薇．戶外運動傷害事故的歸責研究[J].文體用品與科技, 2016(2):44-45．

[2] 肖海婷．我國戶外探險旅游意外傷害事故的規(guī)避及法律問題研究[J].廣州體育學 院學報》, 2016, 36(5):33-38．

[3] 鐘薇，閆蘊華．學校體育場館對外開放后傷害事故的法律歸責研究[J].教學與管理, 2011(31):35-38．

[4] 陳勇軍．我國高危戶外運動的法律研究[J].體育文化導刊 , 2015(8)：26-29+19.

[5] 鐘薇，雷波，韓亞輝，等．我國商業(yè)健身俱樂部的社會責任問題研究——由青鳥等健身俱樂部閉店事件引起的思考[J].北京體育大學學報, 2012，35(6):19-22 ．

[6] 解國粹．戶外運動意外傷害案件的法律問題初探[J].《曲阜師范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 2014(4):112-114．

[7] 鐘武．全民健身路徑破損賠償責任主體的認定[J].體育文化導刊2013(01)： 12-15．

[8] 鐘薇.體育法熱點問題研究[M]．北京：知識產權出版社，2013：235-246．

[9] 鐘薇，朱蕓，解丹陽．我國戶外運動安全保險的現(xiàn)狀及問題[J].體育研究與教育2016，31(2)：32-35．

LegalModelResearchontheClassificationinOutdoorSportsandOutdoorRescue

Zhong Wei

A systematic study is made on the law of the classification in outdoor sports and outdoor rescue by using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review, interview, case study, field investigation and logical reasoning. Legal liability is analyzed in 3 occasions of sport events, club organized events and free stroke. The liability nature of organizers, victims and beneficiaries are used to determine the nature and responsibility of sports tort cases, as well as if compensation liability should be assumed. It is suggested to execute high level legislation or add high risk of outdoor sports injury provisions when revising the "sports law", to enhance the supervision and management on outdoor sporting clubs, to strengthen the correct guidance of public opinion, and to establish a sense of security firmly,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outdoor sports in China.

outdoor sport; injury accident; classification; legal imputation

G8

A

1005-0256(2017)11-0047-3

10.19379/j.cnki.issn.1005-0256.2017.1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