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小雙
前文提要:
炎冥小仙為了捉拿玉豹妖,做好和他大戰(zhàn)一場的準(zhǔn)備,誰料玉豹妖擄走了鱗翅,非要把她當(dāng)作寵物養(yǎng)。炎冥小仙好不容易找到他們,卻被鱗翅誤以為是普通的蛇,拎起來直往地上砸……
1、遭遇暗算
眼看蛇頭就要與地面親密接觸,我忙收了幻術(shù),飛至洞壁處,顯出真身。
“咦,小白蛇呢?”鱗翅盯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詫異道。身后的火狐妖早瞄見一身白衣的我,駭?shù)眯∧槹l(fā)紫,伸手揪扯鱗翅的衣袖:“蛇成……成大白人了!”
鱗翅的小眼瞬時瞪圓:“師父……妖怪!”
妖怪?我在她眼里,竟是妖怪了?這蠢蟲子,跟妖物混在一起沒多久,就妄言“師父是妖怪”!
我游移的神志剛收回,突覺左右兩肩一陣鈍痛。不好,玉豹妖!
原來,鱗翅說的“妖怪”是指醒了的玉豹妖,是我會錯了意。我想掏出法器,手臂卻酸軟無力,半分也動彈不得。
“你中了我的金毫針,妄自運(yùn)力,金毫針會移到五臟六腑,刺破你的仙丹?!庇癖抗庥恋乜戳艘谎埙[翅,“適才,小蟲蟲提醒你有妖怪,你竟是不聽……”
玉豹妖話音未落,一陣綠風(fēng)旋過來,是鱗翅!她握住我綿軟無力的雙手,放到嘴邊呵呵氣:“師父,疼不疼?徒兒上次被豬妖啃了腿腿時,疼得都哭了。”
呃,大敵當(dāng)前,還要演這溫情脈脈的師徒戲?!我眨眨眼,沒擠出半滴眼淚,嘴角一彎,想笑但還是憋了回去。
鱗翅又一臉怒氣地質(zhì)問玉豹妖:“他都疼得嘴角抽搐了,你快把那什么針從我?guī)煾干砩先〕鰜?,否則……”
“否則什么?”玉豹妖看了一眼鱗翅。
“我……我就捶胸自殺!”
玉豹妖還未說話,火狐妖卻駭?shù)靡话褤ё△[翅,嚎哭道:“師父,你不能死,你還沒看到我‘以身相許你的師父呢!”
要不是手臂動彈不得,我真想自戳雙目,再捶胸而死!
2、月之心
狂愛寵物的玉豹妖在鱗翅的“咄咄逼視”下,乖乖把金毫針從我體內(nèi)移除。但這不代表我倆沒事了,我與他之間,自然免不了一番打斗。
我抖動手中軟劍,劍影過處,灑下大片銀白,凜冽的劍風(fēng)將玉豹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他忙手指橫胸,指尖發(fā)出道道金燦燦的光芒,那光芒凝成一把彎刀,繞著我的劍罡一頓狂卷。
鱗翅和火狐妖坐在山石上,托腮觀戰(zhàn)。
火狐妖對鱗翅說:“你師父看起來蠻厲害的呀!”
鱗翅淡定道:“厲害倒算不上,不過作為一名仙人,在降妖伏魔方面,我?guī)煾笐?yīng)該是老江湖了?!?/p>
火狐妖歪歪頭:“你師父頭頂冒火苗了呀,他不會傻了吧?”
你才傻了,你倆都是傻子!
我忙收回心神,在被鱗翅和火狐妖氣出心臟病前,必須先降服了玉豹妖。趁玉豹妖心神全凝在彎刀上,我抖抖腰間褡袋,一條玄鐵鏈從袋中滑出,像條漆黑的蛇,順著地面逼向玉豹妖的腳踝,牢牢捆縛住了他的雙腳。
等玉豹妖察覺腳底動靜時,為時已晚,他身子朝前一傾,“撲通”一聲屈膝跪地,手中刀芒來不及收回,散落成漫天金光。
玉豹妖倒地瞬間,玄鐵鏈沿著他的身體向上,順勢捆縛住他的雙手和脖頸,我祭出手中的玲瓏法塔,朝他兜頭罩去。
此時,遠(yuǎn)處卻傳來一聲大呼:“仙人饒命,且慢降這魔頭!”
來者竟是魔界魔君。
魔君說玉豹妖從鎖妖湖回來后,趁月魔不注意,偷走了滿庭之月的月之心,獨(dú)自汲取月之精髓。
魔界的月從來都是以滿月之姿懸掛魔界天空,為的是方便魔眾們修煉時汲取月之精華。
現(xiàn)在,魔界天空只剩下一彎半弦月,月色寡淡,毫無靈氣,魔眾們根本無法汲取其精華修煉。
3、九眼天珠
玉豹妖不肯交出月之心,他提出條件——要留下鱗翅做寵物。
鱗翅是仙界的靈蟲,哪能做魔妖的寵物?別的不說,單是留在魔界,她的性命也不能長久。但玉豹妖不交出月之心,魔界將一片混亂。
萬般無奈之下,我和魔君將此事稟報了天君。
眾仙一番商議后,決定讓玉豹妖歸作我的坐騎。當(dāng)然,前提是他必須服下降靈符。以后但凡他魔性發(fā)作,我念動符咒,他便會承受剝膚之痛……
魔君和我都擔(dān)心玉豹妖不肯臣服與我,萬萬沒想到,他看了鱗翅一眼后,乖乖吞下了降靈符。
魔君捧著月之心歡歡喜喜地離去,我瞅瞅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鱗翅和火狐妖,還有比我更像主人的玉豹妖,忍不住扶額嘆息:“走啦,走啦,去蒼雪嶺捉拿黑風(fēng)怪!”
所謂仙界一天,凡塵一年。算起來,這黑風(fēng)怪從鎖妖湖逃走已有四五日,據(jù)說他已把蒼雪嶺攪得天昏地暗。
蒼雪嶺住著一群世代以狩獵為生的族群——烏拉拉族。族人相親相愛,和諧相處,生活得快樂甜蜜。但這美好的一切,都因?yàn)楹陲L(fēng)怪的出現(xiàn)而破碎。
傳聞蒼雪嶺之所以有奇花異草、珍禽異獸,是因?yàn)檫@山嶺中有三顆九眼天珠。
這九眼天珠原是女蝸補(bǔ)天時不小心掉落到凡塵的五彩石塊,石塊浸潤了蒼雪嶺萬物之靈氣,幻化為三顆九眼天珠。
一顆天珠供奉在烏拉拉族的族廟里,另外兩顆深埋在離族廟不遠(yuǎn)的地下,三顆靈珠千百年來一直護(hù)佑這片領(lǐng)土,給族人帶來美滿幸福。
黑風(fēng)怪不知從哪里聽說了九眼天珠的秘密:只要有人能集齊三顆九眼天珠,就能汲取天地靈力,一統(tǒng)三界。
他從族廟里搶走九眼天珠,蒼雪嶺瞬時灰蒙蒙一片,花草樹木失去色彩,鳥兒也停止了歌唱。
他又逼迫族里的青壯年在族廟附近日夜不停地挖掘,為了盡早挖出另外兩顆九眼天珠,他還動用邪力,每隔一月便活埋一名族人,期望用他們的靈血把九眼天珠召引出來。
聽完族長烏曼的哭訴,我十分愧疚,因自己一時疏忽,竟給烏拉拉族帶來如此大的災(zāi)難。
我本打算探清黑風(fēng)怪把九眼天珠藏在何處,卻未想到,他竟然在人群中認(rèn)出了我。而后,悄悄在我的飯菜中摻雜了能讓仙人昏厥的迷蒙散。endprint
4、修靈之路
迷糊之間,我好像聽到黑風(fēng)怪找來祭師念咒,意欲將我活埋:“你來得真是及時,用你的仙力作為祭引,想必能更快召出九眼天珠來。”
錐心的疼痛從腳底傳來,我猛地睜眼,卻看到玉豹妖和火狐妖盤膝坐著,掌心源源不斷涌出紅色火焰,那火焰罩住我的雙腳。
我驚駭?shù)溃骸澳銈z這是作甚?要用真火謀害師父?”
“你是我?guī)煿?,鱗翅才是我?guī)煾?!”火狐妖眨眨雙目,認(rèn)真辯解。
師公就可以謀害了?這都什么邏輯,跟小傻子真是沒道理可講。
還是玉豹妖告訴我,他和火狐妖剛才各自用靈力化為真火,幫我逼出體內(nèi)的迷蒙散。
原來,我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三天前,失去意識的我即將被活埋,鱗翅趁黑風(fēng)怪不注意,幻化成我的模樣,替換了我,玉豹妖和火狐妖趁機(jī)把我救走。
“那豈不是……鱗翅被活埋了?”我激動道。
火狐妖立刻帶上了哭腔:“師父叮囑我和玉豹妖必須救你,不要管她,否則,就不認(rèn)我當(dāng)徒弟了!”
“小蟲蟲說了,若不救你,她也不當(dāng)我的妖寵了!”玉豹妖捏了捏拳頭,“她在活埋前被祭師灌了什么幻靈散,我擔(dān)心她……”
不待他們說完,我沖出山林。
鱗翅你這個傻蟲子,當(dāng)真以為吸過為師幾口仙氣就不會死了嗎?真是蠢笨到極點(diǎn),你若真死了,為師下下輩子都不收你這樣的笨徒兒……
飛速趕到族廟時,前方的祭塔已經(jīng)點(diǎn)燃了三十七支燭火,這就是說,鱗翅作為第三十七個供品,此際已深埋地下。
我若先救鱗翅,勢必會暴露自己身份,接下來就是一場與黑風(fēng)怪的惡斗;我若先尋烏拉拉族的九眼天珠,拯救烏拉拉族人,只怕鱗翅真會長眠地下,再無生還之機(jī)。
就在我左右為難之際,玉豹妖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他說在鎖妖湖時,他跟黑風(fēng)怪還算得上是朋友,他假裝投靠黑風(fēng)怪,哄騙出九眼天珠的藏處,而后伺機(jī)偷走……
火狐妖原本是狐族小王子,他亦把眼前之險通稟狐族族長,狐族的精兵強(qiáng)將正趕往蒼雪嶺。
黑風(fēng)怪再厲害,終究沒能擋住狐族的凌厲攻勢,而玉豹妖也在黑風(fēng)怪束手就擒前拿到了九眼天珠。
烏拉拉族又恢復(fù)了昔日的美景,藍(lán)天、白云、小鳥在青枝綠葉間歌喉婉轉(zhuǎn)。族長烏曼,還有被解救回族的青年男女們載歌載舞,為我們舉行了盛大的感謝宴。
我剔好一小塊魚肉送到鱗翅嘴邊,小青蟲子眨眨小紅眼,傲嬌地別過頭去。
自被黑風(fēng)怪灌了幻靈散,又在地下活埋了三天三夜后,鱗翅撿回一條小命,卻失去了靈力,變成普通的蟲子。
把黑風(fēng)怪押送到鎖妖湖,我撈了一些水草喂給鱗翅吃,吃飽喝足的小蟲子躺在我袖籠里睡得香甜。
我要前往鄂爾善草原。據(jù)說那里是靈蟲們的天堂,吃遍百花千草后,普通的小蟲都會修煉成仙。當(dāng)然,這些奇花異草均有仙靈守護(hù),不歷經(jīng)千難萬險根本采集不到,但為了鱗翅,我即便耗盡這身仙力也在所不惜。
玉豹妖和火狐妖緊隨我左右,他們整日在我耳邊爭吵,吵的內(nèi)容無外乎是誰昨兒吵到了鱗翅,誰今兒偷懶喂給鱗翅的草葉不鮮嫩……真是夠了!
“小蟲兒,你快恢復(fù)靈力,幫師父遠(yuǎn)離這倆聒噪貨,可好?”
它看我一眼,翻個身繼續(xù)睡。
好啊,脾氣見長啊!等你恢復(fù)靈力后,看為師怎么罰你!現(xiàn)在,我們向鄂爾善草原,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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