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 毅, 俄 倩
(天津科技大學 外國語學院, 天津 300222)
文化翻譯視角下“永字八法”的英譯探析
顧 毅, 俄 倩
(天津科技大學 外國語學院, 天津 300222)
在文化翻譯視角下,以劉宓慶語義、文本的文化解讀模式及文化翻譯的表現(xiàn)論為觀照對象,對比分析蔣彝、李文丹、宋佑蘭對“永字八法”的翻譯,探討書法筆畫名稱術(shù)語英譯時需要解讀的文化因素和語言表達時應(yīng)采取的策略,以及在不同翻譯語境下應(yīng)采用的不同表現(xiàn)方法,旨在推進“永字八法”英譯的規(guī)范化,促進中國書法藝術(shù)及書法文化的對外傳播。
文化視角; 永字八法; 翻譯
中國書法是中國文化的代表性符號之一。唐張懷瓘在其所著《論用筆十法》中指出,“大凡筆畫,點畫八體,備于永字”?!坝雷职朔ā笔枪糯鷷以陂L期藝術(shù)創(chuàng)作實踐中總結(jié)出來的以“永”字筆畫造型為例,概說楷書筆畫用筆的方式。清馮武《書法正傳》第二卷《書法三昧》云:“‘永’字者,眾字之綱領(lǐng)也,識乎此,則千萬字在矣”?!坝雷职朔ā鄙踔脸蔀闀ǖ拇~,如蔣彝的《八法南針》,趙孟頫的詩句“寫竹還需八法通”等。
隨著全球化及中外文化交流的日益發(fā)展,中國書法文化逐漸被外國友人所認識并喜愛。針對外國的中國書法學習者編著的教材及有關(guān)讀物中基本都會涉及“永字八法”,其譯法亦有很多。目前“永字八法”翻譯的問題表現(xiàn)為:同一筆畫的翻譯不統(tǒng)一;同一本教材中筆畫的翻譯不統(tǒng)一;在部分介紹書法的雙語書籍中,與“永字八法”相關(guān)的內(nèi)容沒有對應(yīng)的英譯文。
本文分析探討的“永字八法”譯文選自蔣彝1973年于美國哈佛大學出版社出版的ChineseCalligraphy,李文丹2009年在美國檀香山夏威夷大學出版社出版的ChineseWritingandCalligraphy,以及由宋佑蘭(CallistoSearle)翻譯的歐陽中石2013年在北京華文出版社出版的ChineseCalligraphyElementary1。語言與文化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理解語言必須了解文化,理解文化也要了解語言。熟悉詞匯內(nèi)涵和外延包括的文化含義在跨文化活動中具有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1]。本文以劉宓慶的文化翻譯理論為視角,探討“永字八法”的翻譯方法,以期有助于更好的對外傳播中國書法文化。
文化翻譯是一個處于形成過程中的開放概念。事實上,文化翻譯的新近含義并沒有進入任何翻譯百科全書或文選,或被這些書提及。對文化翻譯的研究及其概念界定是一個開放的并希望研究者參與或加入的領(lǐng)域[2]。翻譯理論界較早提出“文化翻譯(cultural translation)”這一術(shù)語的是美國翻譯理論家奈達(Eugene A.Nida)。1969年,他在與泰伯(Charles R.Tiber)合著的《翻譯理論與實踐》一書中,把“文化翻譯”與“語言翻譯(linguistic translation)”作為兩個對立的概念進行了定義。在西方學界,“文化翻譯”這一術(shù)語更多的被文化研究者尤其是被后殖民文化批評領(lǐng)域和人類學研究領(lǐng)域的學者使用。在中國國內(nèi)學術(shù)界,“文化翻譯”的使用主要是在“翻譯研究的文化轉(zhuǎn)向”含義上,即把翻譯研究的觸角延伸到文化研究的邊緣。
劉宓慶的《文化翻譯論綱》是中國翻譯理論界探討文化翻譯為數(shù)不多的專著之一,在理論深度和系統(tǒng)性方面堪稱開先河之作[3]。著者圍繞著八個課題進行了詳細地探討。其中語義的文化詮釋,文本的文化解讀,翻譯與文化心理探索,文化翻譯的表現(xiàn)被其視為文化翻譯理論的核心。
翻譯一般分為理解與再創(chuàng)造兩個過程,理解過程主要對應(yīng)劉宓慶理論框架中的語義的文化詮釋與文本的文化解讀,再創(chuàng)造過程對應(yīng)其文化翻譯的表現(xiàn)論。理解的核心問題是語義,特定文化情境中的語義必然具有文化信息。語義詮釋任務(wù)的圓滿解決取決于譯者對客體文化內(nèi)涵的多維觀照, 即文化歷史觀照,文本內(nèi)證與文本外證,互文觀照,人文求證。翻譯中解讀文本的基本依據(jù)是理解“文本本身”,對文本本身的理解和解碼應(yīng)該恪守取證定奪的原則,排斥由意識形態(tài)所支配的主觀臆測和推斷。翻譯與文化心理探索貫穿于四個核心課題,從文本的文化解讀方面來說,對原文文本進行文化心理分析是翻譯中深化對文本理解的不可或缺的認識手段。從語義的文化詮釋角度來說,對原文文本進行文化心理分析是翻譯校正對文本的理解是否正確的不可或缺的檢視手段。對于文化翻譯的表現(xiàn)論,對原文文本進行文化心理分析是翻譯中確定表現(xiàn)法以及使雙語轉(zhuǎn)換表現(xiàn)法多樣化,多層化的實踐手段[4]114-136。
劉宓慶總結(jié)了五種常見的文化信息的表現(xiàn)手段:圖像、模仿、替代、闡釋和淡化[4]271。圖象法適于“非語言所能形容”的事物,比如中國武術(shù)中的各種招式等。模仿是用目的語來復(fù)制或移置原語的文化信息,如“虛步”譯為empty step,“雙勾手”譯為hook hands。這種方式在書法術(shù)語的翻譯中也不少見,如“飛白”一般譯為flying white, “草書”現(xiàn)雖普遍接受cursive script的譯法,但早期的英文著作中也有g(shù)rass script的說法。替代就是為了使語義通達而采取的“易詞而譯”,如將between cup and lip譯為功敗垂成之際,而不是譯成類似“杯唇之間”。這種方法有些類似意譯或者說歸化的方式。闡釋法就是解釋疏解或化解原語的文化信息,是一種鋪墊手段,換言之,是一種不得已的文化補償手段,適于文化信息豐富的文化負載詞的翻譯。淡化法就是為了遷就行文而在語際轉(zhuǎn)換中將文化意義消除,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方式。劉宓慶指出文化翻譯表現(xiàn)論應(yīng)遵循文化適應(yīng)性原則、科學原則及審美原則。
首先,從語義詮釋的文化歷史論證及人文論證角度出發(fā),取證釋疑,以證定義?!坝雷职朔ā笔乔拜厱乙浴坝馈弊种水?即“側(cè)、勒、弩、趯、策、掠、啄、磔”之寫法為實例,對中國書法中筆畫之大要所作探索的概括[5]。關(guān)于“永字八法”的起源大致有三種說法,即張旭說、智永說、蔡邕說,分別見于宋朱長文所編《墨池編》,宋陳思所輯《書苑菁華》及元李溥所撰《雪庵八法》。由于影響巨大,世人已將“八法”兩字引伸為書法之代稱。又因師承不同,解釋多有差異。近人諸宗元所著《中國書學淺說》一書中解說較為簡單明了[5]。即點為側(cè),如鳥之翻然側(cè)下;橫為勒,如勒馬之用韁;豎為弩,用力也;鉤為趯,跳貌,與躍同;提為策,如策馬之用鞭;撇為掠,如用篦之掠發(fā);短撇為啄,如鳥之啄物;捺為磔,磔音哲,裂牲為磔,筆鋒開張也。當今書法教材及書籍中常見的“永字八法”為諸宗元新解中提到的“點、橫、豎、鉤、提、撇、短撇、捺”。本文中討論的“永字八法”英譯以“點、橫、豎、鉤、提、撇、短撇、捺”為原語參照。
“點”在“永字八法”中稱為“側(cè)”,翻譯中首先應(yīng)對“點”進行書法文化解讀。姜白石《續(xù)書譜》云:“點者,字之眉目,全藉顧盼精神,有向有背,隨字異形”。孫過庭《書譜》云:“一點之內(nèi),殊衄挫于毫芒。” 蔣彝、李文丹、宋佑蘭皆譯(以下簡稱蔣譯、李譯、宋譯)“點”為“dot”?!癲ot”似乎已成“點”的標準翻譯。
書法筆畫的藝術(shù)性極強,每一筆畫都分“起筆”“行筆”和“收筆”三個部分,點雖短小,亦如此。在對筆畫術(shù)語進行翻譯時,一定要注重它本身的文化性和藝術(shù)性,這里即為其書法意義。《柯林斯高級英語學習詞典》(下文中的詞典均指此詞典)中對于“dot”提供了三種解釋:①a very small round mark, for example one that is used as the top part of the letter ‘i’, as a full stop, or as a decimal point;②you can refer to something that you can see in the distance and that looks like a small round mark as a dot;③when things dot a place or an area, they are scattered or spread all over it。
由此可見,“dot”雖然描述了“點”的外形特征,但無任何一層含義與書法相關(guān)。從文化心理和翻譯的角度考慮,對于不諳中國書法的外國人來說,此種翻譯幾乎無異于電腦制圖軟件中的“點”,他們或許會聯(lián)想到大小、顏色不同的點,但無法與富有藝術(shù)性的中國書法聯(lián)系起來[6]。意義分為概念意義(即指稱),聯(lián)想意義和主位意義。一般來說,語義對等指的是源語和目的語的指稱及聯(lián)想意義都對應(yīng)。“dot”與“點”在兩個意義層面都不完全對應(yīng)。正如一些國外學者認為應(yīng)該將“中國書法”譯為“Chinese art of Writing”而不是“Calligraphy”,因為calligraphy為英語中原有詞匯,其所指及聯(lián)想意義與我們的“書法”不同。講述中國故事,傳遞中國元素是“中國文化走出去”背景下翻譯者應(yīng)持有的文化立場。筆者認為“dot”應(yīng)譯為“thedian點stroke (the dot stroke)”,而且,必要時再配以圖片,亦即劉宓慶文化信息表現(xiàn)手段中的圖像法。漢語拼音及漢字表明“點”為中國名物,使用“dot”即為模仿法,為了遷就讀者的理解,而“stroke”一詞點名其屬類范疇。(詞典中“stroke”的一層意思為“the strokes of a pen or brush are the movements or marks that you make with it when you are writing or painting.”)
在“永字八法”中,“橫”稱為勒,“豎”稱為弩。唐太宗在《筆法訣》中寫道:“為畫(劃)如勒,貴澀而遲”,具體的筆法為,運筆時應(yīng)感覺前有物之阻拒,須竭力與爭,手不期顫而顫[5]。顏真卿《八法頌》中寫道:“弩,彎環(huán)而勢曲”。蔣譯“橫”“豎”分別為“horizontal line”,“vertical stroke”[7]155-156;李譯為“horizontal line”,“vertical line”[8]41;宋譯為“horizontal stroke”,“vertical stroke”[9]12。從劉宓慶文本的文化解讀“解構(gòu)”對策來說,三種譯法都是一個表示筆畫特征的形容詞和一個表示筆畫本質(zhì)的名詞詞組。他們都使用horizontal及vertical 這對形容詞,其中主要的區(qū)別在于核心詞“stroke”與“l(fā)ine”。
孫過庭《書譜》之中講到“真以點畫為形質(zhì),使轉(zhuǎn)為情性”。中國書法著作中常用“點畫”來指“筆畫”。前人形容“橫為勒,逆鋒落紙,緩去急回,不可順鋒平過;直筆為弩,不宜過直,太挺直則木僵無力,而須直中見曲勢”?!板蟆笔侵腹糯鷻C械發(fā)矢的弓,它的特點為中間稍微彎曲,兩頭齊平。書法中的“筋”,即“弩”畫,貫穿于書法線條中,寄于點畫內(nèi)在的精神張力。清劉熙載云:“字有果敢之力,骨也;有含忍之力,筋也”,意在說明這一豎畫不僅僅是一條普通的由上而下的線,它還被賦予了自然生命的體征[10]。從語義的歷史論證角度來說,甲骨文、金文中沒有筆畫,只有線條,而“永字八法”是對楷書基本筆畫的總結(jié)。“l(fā)ine”對應(yīng)“線”“線條”,顯然與楷書的筆畫所要表達的語義不相符合。另外,詞典中“l(fā)ine”的解釋為“a line is a long thin mark which is drawn or painted on a surface”,可見“l(fā)ine”的顯明特點是長和細,而“橫”和“豎”并不以長和細為特征,他們包含了獨特的書法文化內(nèi)涵,即便是從形態(tài)上來看,長與細也不能表現(xiàn)“橫”與“豎”的特點,以“豎”來說,書法上有“懸針”與“垂露”之分。由此,可以將“橫”與“豎”分別譯為“theheng橫stroke (the horizontal stroke)”, “theshu豎stroke (the vertical stroke)”。
在“永字八法”中,“撇”稱為“掠”,“捺”稱為“磔”,“短撇”稱為“啄”。唐太宗《筆法訣》云:“為撇必掠,貴險而勁,掠須筆鋒左出而利”。柳宗元《八法誦》云:“掠,左出而鋒輕”,顏真卿《八法頌》云:“啄,騰凌而速進”。由此可見,左下方向的“撇”畫特點出鋒利落,勢婉而暢。蔣譯“撇”“捺”分別為“sweeping-left stroke”, “sweeping-rightward stroke”[7]156-158;李譯為“down-left stroke”(或“down-left slant”), “down-right stroke”(或“down-right slant”)[8]41;宋譯為“falling leftwards stroke”[9]12, “falling rightwards stroke”。
文本“解構(gòu)”顯示“撇”和“捺”的三種英譯均由兩或三部分組成,其一為筆勢用語,其二為筆畫走向,其三為核心范疇詞。從范疇詞的選擇來看,“slant”一詞的詞典釋義為“something that is sloping, rather than horizontal or vertical”,即“傾斜”之意?!皊lant”一詞本身存在模糊,因為以撇畫來說,實際書寫過程中因勢賦形,有橫撇、柳葉撇、直撇等,傾斜度不盡相同。而“stroke”一詞為國內(nèi)外中國書法“筆畫”普遍認同的譯法。從筆勢用語的選擇來看,蔣譯sweeping 優(yōu)于宋譯falling。雖然撇捺作為筆畫術(shù)語都屬名詞,但從書法審美及語義再現(xiàn)角度來說,應(yīng)盡量使欣賞者或者讀者想見其“揮運之時”,換言之,賦予撇捺名詞以動態(tài)美,展現(xiàn)其藝術(shù)內(nèi)涵,因為中國書法筆畫線條是有生命的。從文本的語義解析角度來看,“sweep”的詞典釋義為“if your arm or hand sweeps in a particular direction, or if you sweep it there, it moves quickly and smoothly in that direction.”“fall”的解釋為“if someone or something falls, they move quickly downwards onto or towards the ground, by accident or because of a natural force.”書法是一項自主性和人文性很強的藝術(shù)活動,每一筆當顯現(xiàn)書家的功底,高層面上當具有寫意抒情性。“sweep”是體現(xiàn)了自主性的一撇,不是“fall”所表現(xiàn)的自然外力下“偶然”的一撇。從筆畫走向的選詞來看,李譯down-left與down-right顯然要比left與right精準。撇為左下方向行筆,捺為右下行筆,而“l(fā)eft”及“right”表達并不完整。綜合三種譯文,可以將撇、捺分別譯為“sweeping down-left stroke”,“sweeping down-right stroke”。相應(yīng)的,“短撇”譯為“short sweeping down-left stroke”。盡管德國著名東亞藝術(shù)史學者雷德侯(Lothar Ledderose)教授沒有專門探討筆畫術(shù)語的翻譯,但他對捺的譯法卻值得參考,即將捺譯為:thena捺stroke (the diagonal stroke toward the lower right)[11]。其中對捺的行筆方向交代得非常清楚。以此為參照,撇可以譯為“thepie撇stroke (the diagonal stroke toward the lower left)”。
“提”或者說“挑”在“永字八法”中為“策”,“鉤”為“趯”?!疤帷逼鋵嵤菣M畫的前半部分, 沒有一般橫畫的下按蓄勢和回鋒收筆?!坝雷职朔ā币则T馬動作比喻橫畫,完整的稱為收韁的“勒”,半截的就稱為“策”。策乃揚鞭之意,非常形象。蔣譯、李譯、宋譯分別為“T’iao”和“hook”,“right-up tick”和“hook”,“raised stroke”和 “hooked stroke”。蔣譯“提”為 “T’iao”是對其別稱“挑”的音譯,但此處與其“鉤”的譯法“hook”顯得不一致。李譯“right-up tick”與其橫豎筆畫的譯法是一致的,都是明確了行筆的方向?!皉aise”的詞典釋義為“if you raise something, you move it so that it is in a higher position”,即為由低向高舉起、提高、提升之意,這與“提”之筆畫并無多大相關(guān),也不能說明筆畫的右上走向。“hooked”一詞為英語名詞+ed構(gòu)詞形式,表示“帶鉤的”之意。漢字書法中帶鉤的筆畫有很多,如左向鉤、下向鉤、上向鉤、斜鉤(或戈鉤)曲抱鉤等,作為術(shù)語“the hook stroke”要比“the hooked stroke”具有簡明概括性。另外,鉤畫的形象與英語詞匯“hook”的意義比較搭配,故可采用模擬法等,將“鉤”譯為“thegou鉤stroke (the hook stroke)”。
綜上所述,“永字八法”基本筆畫按照順序的翻譯總結(jié)如表1。
表1 “永字八法”筆畫英譯
根據(jù)上文分析,筆者將“永字八法”翻譯中的考慮因素及策略方法稍作總結(jié):①“永字八法”的翻譯必須進行文本的文化解讀,即理解每一個術(shù)語中豐富的書法文化內(nèi)涵,不能以英語現(xiàn)有某個詞匯與之簡單對譯。②從表達結(jié)構(gòu)來講,可以采用表現(xiàn)筆畫特征的修飾語和體現(xiàn)筆畫本質(zhì)的名詞組合的形式。③靈活運用翻譯技巧,譯者在不同的場合可以采用不同的表現(xiàn)法實現(xiàn)自己的翻譯目的,例如在書法課堂上,可以采用基本翻譯加圖像來講解筆畫的特點。在博物館書法展講解時可以采用基本翻譯加闡釋的表現(xiàn)法實現(xiàn)翻譯目的。
2009年10月,中國書法入選《人類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代表作名錄》。幾千年來,世界各民族人民以其聰明才智創(chuàng)造的光輝燦爛、多姿多彩的文化被稱為文化遺產(chǎn)。這些寶貴的文化遺產(chǎn)凝聚著人類的智慧,是人類社會發(fā)展的見證,是人類文明的重要載體[12]。西方人不懂漢字,不了解漢字背后深刻的文化內(nèi)涵,就不能對中國書法產(chǎn)生“情動于中”的心理變化,其學習、欣賞、研究、收藏的興趣也必然受到影響?!坝雷职朔ā笔侵袊鴷ㄋ囆g(shù)文化中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其翻譯有三個重要實踐意義:①中國書法的傳播將優(yōu)秀的人類文明分享給全世界,在國際交流中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書法“走出去”有助于增強中華文化的凝聚力和認同感。②越來越多的外國友人接觸到中國書法,在國內(nèi)外的高?;蚋黝愋偷慕逃龣C構(gòu)中,對于優(yōu)秀的英文書法教材有很大的需求,“永字八法”及書法相關(guān)知識的英譯研究有助于對外書法教學。③中國書法的英譯研究在國內(nèi)相對較少,仍處于不斷地發(fā)展過程中,本篇關(guān)于“永字八法”的英譯研究可以為書法相關(guān)的其他術(shù)語翻譯提供一些思考角度,促進中國書法英譯研究的不斷發(fā)展和深化,從而使我國的書法文化在國際社會得到更好地傳播與弘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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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洋】
OnTranslationofEightFundamentalStrokesinCharacterYong(永)fromCulturalPerspective
GuYi,EQi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Tianji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Tianjin 300222, China)
From the cultural perspective, the translations of the “eight fundamental strokes in character Yong(永)” respectively by Jiang Yi, Li Wendan and Song Youlan in the light of Liu Miqing’s theory about cultural interpretation of the original and the cultural reproduction in the target language are discussed. The cultural factors for the interpretation, the strategies and methods appropriate for the translation of the eight fundamental strokes are explored for the standardization of the translation of “eight fundamental strokes in character Yong(永)” and a better dissemination of Chinese calligraphy in the world.
cultural perspective; eight fundamental strokes in character yong(永); translation
2017-06-07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資助項目(14BYY020)。
顧 毅(1969-),女,天津人,天津科技大學教授。
2095-5464(2017)06-0767-05
H 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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